符衷剥了一颗方糖喂到他嘴里去,又从兜里拿出几颗,摆在电脑旁边。季垚捂着杯子喝咖啡,符衷随意在电脑上滑动了几下,说:“肖卓铭医生刚才传给我的文件,说是你要看的,转给你了。”
“嗯,这是我叫杨奇华教授写的报告,没想到他把这事给忘了。”季垚说,“关于蛇和鹰的全部资料,哦,也不一定是全部。”
“蛇头上有角。”符衷指着一张图片说,“解剖图上标注得很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季垚想了想,在自己头顶比划了几下,说:“就像鹿角?杨教授曾经也这么说过。就像这样......岔开来,嗯,就这样。”
符衷扯过纸笔在上面画图,一边画一边指给季垚看,说这是哪里,那是哪里。画完之后放下笔,把纸头推到季垚面前去,收了手,看季垚的表情。
纸上没有什么怪物,也没有什么骨头血肉,而是画着素描的人脸,光泽顺亮,下笔有神。这完全出乎季垚的意料,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眼尾连着耳朵忽然飞上晕晕的桃花色。
“搞什么?”季垚怪罪地说一句,看了符衷一眼,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那点笑容就像远处的青山一样漾开了。
符衷伸手指指那张眉眼俊朗的素描画,说:“你看我画的好不好?你猜我画的是谁?”
季垚知道他想让自己说什么,就偏偏不如他的意:“你画的是你自己,你这个自恋狂。还有,这个眼神太温柔了一点,不够严厉。”
“因为你看我的时候就是这么温柔的眼神啊。”符衷说,他面上带笑,斜着身子看自己的那幅作品,“虽然你很严厉,但我画的是我看到的你。”
季垚忽然说不出话,低头喝一口咖啡转移注意,那颗糖完全化开了,丝丝缕缕的甜蜜顺着咖啡的苦香一起往下流,流进胃里,升起一股暖意。
那时候他感觉有蝴蝶在胃里飞舞,张开嘴,那些美丽的蝴蝶就会飞出来。半杯咖啡里留着几朵泡沫,就像这山峦和海洋一样温柔,空气里的尘埃依偎在光下,它们虽渺小,但与光同在。
符衷又拿起笔,在纸上沙沙地画起来,他的手速很快,熟练、安稳。顷刻之后,他又在人脸上方添上了一对鹿角,下面加上了围巾。
“现在还有点可爱。”符衷说,搁下笔,把画纸给季垚看。
画上的人一对长眉挑着漂亮的弧度,眉尾像是燕子的翅膀,一下就飞进人的心里去。尤其是那双眼睛,眼中落有光亮,仿佛透过纸面看过来,散发着温和的气质。
季垚看着那对鹿角,忽然涨红了脸,捂住脸狠狠地抹了一把,红着耳朵把最后一口咖啡吞下肚。
坐在阳光下愣了一会儿,他盯着那幅画出神。半晌,季垚忽然说了一句:“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什么?”
季垚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纸头上,他不看符衷,目光一直停留在画上的人眼中:“打扮成这样然后跟你上床。”
“啊,不可以。”符衷忽然笑了,他的两鬓也浮起不易察觉的淡淡的红色,像一滴朱砂落进清水中,“你的腰不行。”
“我不行?你他妈的居然说我的腰不行?”季垚用平常的语调说,他把每一个字都咬准,听起来倒不像是质问,“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讲正事,一堆事情等着见我们。”
他收好那幅画,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然后他把画收进文件夹中。符衷挪开笔和空的咖啡杯,抱起电脑,说:“我送你回办公舱去。”
“肖卓铭还跟你说了什么?”季垚把电脑放在膝上,一边问符衷,“我觉得她不可能仅仅只是上传一个文件就完事了。”
说完他停顿一下,回头看着符衷的眼睛:“她为什么不直接把文件交给我?”
符衷抿唇想了想,他挽起袖子在水槽旁冲洗杯子,说:“可能没有权限直接联系到你。或者觉得我比较方便。她知道我会把东西转交给你的。”
“她还真是有恃无恐。”季垚说,“说起来,她好像总是给我们制造各种各样的机会。嗯,有些东西还是她教我的。”
“什么东西?”
“就比如,上次巨鹰攻击坐标仪的时候,她特意打个电话来告诉我,要我去提醒你保护好后脑。说关心战友,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符衷闻言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他不知道肖卓铭这么做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不过符衷心里还是感到高兴:“她大概是觉得我们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季垚抬起右手给符衷看,无名指上一个指环在闪光,“感谢肖医生的教导,我现在学会了,我会在每次出战前提醒你要保护好后脑的。”
办公舱紧挨着通讯台,临时辟出的一个小舱室,只摆放了必要的仪器,连星河的成像屏也是伪装的武器,舱内所有东西转个身子就能变成枪炮。
季垚在桌子前坐好,看符衷矮着身子给自己摆放文件夹和纸笔,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说:“这地方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或者头晕、记忆受到影响之类的?”
符衷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告诉季垚真相,只是用平淡的腔调随意提起:“偶尔会头晕一下,其他时候都很好。记忆很完整,我什么都没有忘记。不碍事的,没关系。”
他说完在季垚额头上亲一下,又把整理好的文件塞进壁柜中:“我没有忘记任何事,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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