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昨夜和绛曲老师坐着看雪山的地方,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到江水的全貌。
巨坑旁边很热闹,这个坑自从开挖以来就一直很热闹,因为总是出事。胖子腋下夹着文件夹在边上跑,像只过于肥胖的猫,灵活地飞奔到它的主人——七号坑负责人旁边。
“看见没,骨头都很完整,跟前面六个坑连起来就是一副完整骨架。”尚璞指给他们看,“再仔细看看七号坑,早上挖了两个多小时,啥也没有,头骨没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说不定死的时候就是没有头的,被斩掉了或者被吃掉了。”何峦说撑着腰,陈巍在他旁边架着望远镜看。
杜郁很快反驳他:“放屁,挖坑的时候就测过下面,当时影像上是有大型疑似头骨的东西出现的,大家觉得有研究价值,才开挖的。结果昨天眼看就要把头骨挖出来了,结果半路出了啥幺蛾子,江大王都出来了。今天打洞打下去,下面有个屁玩意儿,直接不翼而飞了。”
“你少说点话,整天屎尿屁,爱信不信,没人逼你。”尚璞一挥手把杜郁锤到一边去,他们差点大打出手。
下面的平地上,负责人从绘图员手中接过大张的稿纸,绘图员指着图纸打手势,两个人意见相左,很快吵了起来,空气中一股暴躁味儿。
陈巍看清楚了全貌,撇撇嘴摇头:“确实唯独少了头部,其他骨架都很完整,除了靠近头部的骨头略有碎裂。我不是专业的,我不懂。老何,绛曲老师呢?”
“没看到他,一早上起来就没看见,按说他平时很早就待在工作室里了,今天有点奇怪。”
何峦说,他扭头问问尚璞,尚璞整理衣服回想一下,皱眉道:“老师五点钟的时候给我发一条邮件叫我上工之后去收拾样品,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我不会多说,他叫我干啥就干啥。”
五点钟对于林芝来说是很早很早的,放在三十年前,这边八九点钟天才会亮。何峦没说话,怪事一桩接一桩,他想不明白。还有,绛曲到底在搞什么?
季垚说要与符衷等到天明看日出,结果两个人最后都睡着了,季垚梦见了大兴安岭,符衷梦见了季垚。天亮时符衷醒过来,季垚已经不在了,符衷独自在床上坐一会儿,再下去洗漱。
一直走到办公室里去都没碰见季垚,符衷给他发了几条消息也没回,随口向同伴问起,他们更不知道指挥官在哪里。
坐在电脑前处理图像,撑着手看屏幕上的数据渐渐上升形成坐标图,咖啡忘了喝,凉掉了,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符衷看看来电人,起身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喂,宝贝。”符衷把凉掉的咖啡倒掉,放水冲洗,“怎么现在才回电话,早上我想你了。”
“早上有点忙,走得比较早,没敢把你叫醒。睡得还好吗?说起来我们都错过了今天的日出。”季垚的声音略带笑意,应该心情愉悦。
符衷洗干净了杯子,他没回办公室,走到空旷的楼梯间靠着栏杆和季垚讲话:“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不差这一回,说不定还能看到更美好的日出。”
季垚笑了一下,符衷听到他那边有稀疏的人声,然后杂音消失了,季垚对他说:“上来到机场旁边等我。”
“首长要干什么?”
“带你去兜风。”
符衷裹好风衣站在机场旁的围栏旁眺望远山,风大,他伸着一双长腿在风里等人。风衣是季垚的,他们有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当然,执行部标配的除外。
摸着腰带上的金属环扣,忽地听见引擎声,他的视线从发光的雪山挪到疾驰的白色跑车上。车子正当停在面前,车窗降下来,季垚坐在驾驶室里,他摘掉墨镜,身上穿着正装。
“你来接我去婚礼吗?”符衷笑道,他走过去,扶着车窗低头亲季垚的脸颊,“巧了,幸好我穿得很正式。”
季垚被他说的脖子发热,符衷就是骚话多,一骚就能骚到季垚心里去。他等一架飞机滑过去,然后伸手扯住符衷的领带,探出半个身子去在他嘴唇上吻一下。
尝到了甜味,季垚坐回去,伏着车窗边缘朝符衷笑:“车子是你的,多谢了。”
“?”符衷看看方向盘上的车标,Porsche,白色的车身和前头的大灯,他再熟悉不过了,“我还以为是跟我那辆一样的而已。”
季垚在风里轻笑,他的眼睛藏在长眉下,敲了敲车窗玩笑道:“逗你的,怎么可能把你的车弄过来。这是军工厂照着你那辆复制的,当作新年礼物送给我了。”
符衷从季垚手里接过墨镜戴上,阳光有点刺眼:“这么说我还有点失望,我一直想让你坐着我的车去海边兜风的。”
“你的我的都一样,上来吧,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季垚说,他把头发撩到后面去,车窗上倒映着天上的薄云和盘桓的雄鹰。
“我来开,咱俩换一下,你坐副驾驶。”符衷说,他把衣袖扣紧,打开了车门。
季垚把墨镜别在衣兜里,扯过旁边的风衣跨出腿下车,他像往常一样穿着齐整的制服,裤腿下露出一截脚踝。新郎官一样,符衷想,真幸福。
车子转过围栏开上机场旁的车道,符衷打开车顶,敞篷的,风呼呼地从耳边擦过。季垚撑着头靠在座椅上,他露出笑意,今天他看起来格外温和。
符衷让车子提速,道路在前方不断伸展,林立的建筑很快地拔地而起。这是坐标仪完全展开的状态,它就是一座城市,大概有北京城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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