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挠挠他的头发,说:“我就是逗逗你,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让你上去。其他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了带我去外面飞一圈,很美的。”
符衷亲了他的嘴唇一下。
两只灰雀落在窗棱上,它们伸伸毛茸茸的翅膀,溜亮的眼睛往里面探看。一只稍大的灰雀伸出翅膀护住身边的同伴,它们在窗外跳跃,啁啾不停。
恩爱的雀夫妻。
符衷看了一会儿,偏头指指两只不安分的小东西,在季垚耳边说:“那两只灰雀,像不像我们两个?”
季垚看着看着就露出笑意,兴许是灰雀圆滚滚的身躯把他逗乐了,他蹭蹭符衷的下巴,说:“那个大的是我,旁边那个是你。”
“凭什么?”
“因为我比你大。”
季垚顿了顿,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忙在后面加上:“三岁。”
他伸出三根手指到符衷面前,看着他长眉下的眼睛,符衷笑着帮他把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去,默不言语。季垚忽然红了耳朵,收了手靠回椅子,用鞋尖顶地板。
“腰还痛吗?”符衷问,灰雀还在窗外上下翻飞,翅膀像在翻花。
季垚被他这么一问,原本就红着的耳朵更红了,烫得厉害,显然是想起了昨夜欢愉。他轻轻踩了符衷一脚,说:“还疼着呢,下回轻些,不要一直做。”
他们把手指扣在一起,季垚把头靠在符衷肩上,一同看着日头越升越高,雪山半山的云烟偶有聚散。两只灰雀扑楞着翅膀飞走了,飞入高远的寰宇中。
它们很幸福。
除夕,何峦去北京东城的时间局特殊训练基地接陈巍下训,时间还早,他脱掉衣服跨上跑步机开始跑步,额头上连着心跳计数器。
跑了十五公里下来,陈巍已经坐在旁边的横杆上等了他几分钟。何峦用毛巾擦掉汗水,徘徊了几圈之后再在陈巍旁边坐下。
“到底是你来接我还是我来接你?”陈巍把温水递给他,怀里抱着何峦的衣服,“都等你老久了,你看别人都走了,就剩我还在这里。”
何峦侧过身子亲他脸颊,说:“哪里只剩你一个,我不是还在这里么?”
陈巍拿帕子甩他,翘翘嘴:“赶紧把衣服穿上,天很冷,要感冒的。刚才心跳测过没有?正不正常?”
“正常。”何峦喝一口水,点点头,“我OK的,你不用操心我。明天就出发去西藏,我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今天除夕了。”陈巍突然看着窗外的雪说,雪中霓虹闪烁。
何峦穿好衣服,霓虹透过窗户照在他半边脸上,他对着窗呼一口气,转过头笑问:“想去吃点什么?想去哪里玩?在北京的最后一天了,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想吃开封菜的冰淇淋,草莓酱的那种。”陈巍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训练期间禁止我们吃这些东西,我都想了好久了,今天不管怎样我都要狗到一杯。”
陈巍瘦了一些,高强度训练加上禁食,他脸上原本就立体的五官更有了棱角。
何峦给陈巍买了冰淇淋,他裹着毛领棉袄一边吃一边打哆嗦,有时候喂何峦一勺子,何峦看看街边的人群,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口含住了。
从陈巍最喜欢的一家面馆出来,陈巍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东西,用个黑口袋装着。何峦问他买了什么,陈巍跳着脚不告诉他。
“还想去哪里?”何峦问。
陈巍想了想,眺望了一下高楼,说:“去江边吧,那里很安静,可以看到江对岸的北城。”
江边比高楼林立的街区冷许多,何峦拉紧了驼绒围巾。江边修了一座公园,灯亮着,雪已经覆盖了花园。陈巍在临水的木板平台上看对岸的高楼,璀璨的灯光倒映在江水中。
“十年前我就住在这一片,那时候这边还是荒地,公园也没有,全是滩涂,还有些小码头和水产厂。”何峦指了指四周,给陈巍看,“那边本来有座堤坝,后来也被拆掉了。”
陈巍听何峦讲述江两岸的变化,他撑着栏杆微笑,偶尔说起何峦的旧事,陈巍也尽量让语气变得轻快。
末了,陈巍抬着下巴看远方的灯火,看着蛛网的白光炸开,说:“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竟然有点舍不得,就像我上大学离开故乡一样。”
“杭州一定也下雪了,前两天看电视,杭州遭受了低温。”
“故乡没有了冬夏,也再无春秋。”
“从西藏回来就去杭州,我陪你一起回去,希望那时的断桥还有残雪,梅花还没凋谢。”
他们在雪中拥吻,四下来往无人,水中忽然炸开烟花的倒影,热烈的声音从对岸传来,江畔灯火连天。
回到宿舍何峦要洗澡,陈巍把手里的黑口袋放在床头,从里面拿出一盒东西都一瓶液体。何峦刚要进浴室,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他,吓了一跳转身,换上睡衣的陈巍正抬着头看他。
陈巍抬手放上何峦的前胸,指缝中夹着一块正方形的蓝色小包装,隐约看得出一个环形。
“一起洗澡吗?”陈巍问他。
第89章 明月蒹葭
何峦抬手握住陈巍的手腕,垂眼看看他指缝里的东西,笑道:“你觉得我会拒绝你吗?”
陈巍被抱到洗手台上坐着,何峦笑着去亲吻他嘴唇,对方很顺从地张着嘴和他接吻,然后带起轻微的水声。旁边的花洒正哗哗地放水,浴室里渐渐弥漫起薄薄的水雾,身后的镜子变得有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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