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我们走吧。”季垚插着衣兜离开平台,“你的家人也许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着你,记得跟他们做个告别。”
第74章 回溯史前
季垚说这话的时候轻轻的,飘着余音,听起来有些寂寥,连他裹着风衣的背影,都像背负着孤独的重压。符衷想到季垚的家世,这其中的情感他能深刻的体会,首长向来孤独,孤独如山。
符衷提着箱子跟在他身后,从凿山平台到发射塔要经过很长一段走廊,长龙似的桥体横跨两座山头。雪原中停着很多车辆,还有人不顾严寒在雪中奔跑。
没有下雪,也没有狂风,这个夜晚出奇的宁静,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宁静都聚集在此处了。符衷没来由地想起温泉旅馆的梅花,花瓣落在水池里的时候也是如此般安详的。
季垚在身边默默地走着,偶尔扭头去看长廊外的景色,目光长远又难详。符衷听见前后无人,悄悄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并肩走过最后的一段路程,季垚的耳廓微微发红。
“拉我的手干什么?”季垚低声地责怪,但没把手松开,反而扣得更紧一些,“被人看见了怎么办?成何体统?”
符衷温温地微笑,瘦长的手指在季垚的手背上挠一挠,说:“首长总是怕这怕那,然后就错失了很多机会。我们在与时间赛跑,当然要在边边角角的时间里争分夺秒。”
这是歪理,季垚被他堵住了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手表上时间滴滴答答走着,最后这段路程只有几百米,符衷的手有力而温热,像冬天的炭火,驱散了他所有的孤独。
他们会像这样比肩而行多久呢?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季垚不敢想了,纵使有无边的深情和绵长的岁月,他们又能否一走到白头?
“首长也给妈妈告别吗?”符衷悄声问,他怕打破这宁静。
季垚点点头,又摇摇头,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说:“可能吧......可能吗?”
长廊到了尽头,电梯升上来,季垚不动声色地把手指抽回,两人分开一些,符衷垂着眼睛,看自己皮鞋上照人的光晕。
两名工作人员出来帮他们提皮箱,要求季垚脱掉身上的外套,进到房间里去做全身检查。符衷在外面稍等,忽地一个影子靠过来,回头一看,是山花。
山花像往常一样笑着与符衷打招呼,他魁梧、豪气,妥贴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他健美的身材。中俄混血的面孔深邃而明朗,他虽然时常笑着,但周身都透着军人的硬挺刚毅。
箱子被工作人员取走,放在传送带上拖走了,山花瞧了瞧地面上的情景,那些记者不能上来,被武装部队挡在防护掩体四周,几辆军车来来往往。
吉普车停在离发射基地稍远的地方,红松给它提供的天然的隐蔽,车里坐着两人,唐霁降下车窗,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司机还被安全带捆着,半路上唐霁看他不老实,提起膝盖顶着他下腹,扯掉大衣的腰带把司机的手栓在背后,指着鼻子警告他不要乱动,乱动就杀。
唐霁的警告当然具有震慑力,毕竟无眉狼王是出了名的暴力,司机还知道他的靴子里藏着匕首,只要拔出来他就得交代在这里。司机一路上没说话,专心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驰着离他远去。
“到地方了?”司机冷冷地问,他坐在皮椅上一动不动,他知道自己挣扎是没有用的。
唐霁嗯了一声,搭着车窗看远处高耸的发射塔,塔尖上亮着灯,隐隐传来机器的咆哮。他的手指轻轻叩击方向盘,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言不发。
司机扳了扳身子,腰带把自己的手腕勒得生疼,他抬眼觑觑唐霁的脸色,唐霁还是板着一张死人脸,看谁都像看着尸体。司机虽然很不满他这种臭脾气,但只能自认倒霉。
“狼哥。”司机放软声气,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能屈能伸,“你到地方了,可以放开我吗?老把我这么捆着,这不是个主意。”
唐霁转头看他,抿抿唇,没有伸手去给他解带子,而是抽出旁边那瓶没喝完的伏特加酒,自己喝一口,然后把酒瓶子伸到司机面前去。
司机被浓烈的酒味冲到了鼻子,他不习惯喝烈酒,因为这个还总被朋友们说笑。这酒一口下去能把嗓子辣断,司机年少时懵懂,偷喝了爷爷的白酒,辣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往下流。
他就这个毛病,喝醉了好哭,他爸不让他喝酒。
“干什么?”司机撇着嘴问,身子往后缩一缩。
“喝酒。”
“我喝不来,我喝杜松子酒。”
唐霁与他对视十秒钟,举着酒瓶子的手始终没有放下。司机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刚想服个软,唐霁突然伸手卡住他脖子,手指轻轻一钩,司机的嘴就控制不住地张开了。
喉咙里发出吃惊的呜呜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接着涓涓一股液体就顺着食道流下去,唐霁灌了他一口,然后把他的嘴合上。
司机呛得咳嗽起来,酒劲反冲上来,横冲直撞的,撞得他眼睛鼻子都皱在一块儿去。唐霁没灌他多少,就一小杯酒的量,车厢里很快弥漫起一阵浓烈的酒香。
“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强盗!虐待狂!他娘的就不是个东西!”司机一边咳嗽一边破口大骂,眼睛红红的,他管不得那么多了,早死晚死都得死,死之前一定要把这人骂得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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