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牵手,符衷觉得这是个辞旧迎新的好时刻。他紧紧攥住季垚的手,生怕他远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撑着他的手臂下了飞机。季垚被符衷手上的温度烫了一烫,暗暗心惊,难以言喻的感情正顺着手上的脉络横冲直撞地冲入心田。
伤得有些严重,符衷无奈之下只得翘着腿一跳一跳地走路。他扶着季垚的手臂往快速通道走去,轻声问季垚:“您的手好凉,是不是受了冻还没缓过来?”
两人挨得极近,想听的、不想听的全都收进了耳朵里。季垚被他的声音引得心神不宁,慌忙松开手绕到后面去扶住符衷的身子,催促道:“现在不是暖和了吗?走吧,去医疗区检查一下。”
符衷垂着睫毛笑,不动声色地把身子往季垚身上靠。季垚盯看他皱起眉来,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大路这么宽敞,你为什么越走越右边?挤到我了。”
“地转偏向力。”符衷学着季垚说。
医疗区刚刚上工,季垚寻了一个中国区医疗队的医生来给符衷检查。医生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戴着一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细框眼镜。她的白褂内露出立领衬衫的领边和刺绣,外衣领口则缝着一条红色的丝带,表明她是个实习生。符衷在椅子里坐下,瞥见了医生挂在胸前的牌子,上面写着:肖卓铭。
肖卓铭问了两句话,符衷便觉得这个人不好相处,肖医生有点太冷淡了。过了会儿后肖卓铭的老师拿了些器具从外面走进来,见季垚站着屋中央,前去与他握了手。老师回头提醒了肖卓铭一句:“这是“回溯计划”一级执行指挥官。”
季垚朝肖医生点点头,算作招呼,示意她不必行礼。肖卓铭知道指挥官是谁,不过她未作多想。季垚帮符衷把裤脚撩起来,肖卓铭弯下腰检查伤势,一边做了记录,再单独对季垚说了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她把季垚当成符衷的监护人了。
符衷竖起耳朵听着肖医生和季垚交流,季垚在医生面前一言不发,偶尔点点头表示他已经把一切都铭记在心。符衷心里甜津津的,他既想要自己快快好起来,好再与季垚一同去冒险;他又希望自己不要好得太快,他想多被季垚照顾一会儿。
“伤到了皮肉,所幸骨头还是好的。最近不要剧烈运动,药水每天都要涂。”季垚扶符衷出去,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要进行考核了,一定要尽快恢复。”
符衷知道季垚说的是哪桩事,他撑着木拐,跟着季垚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走着,眼睛亮亮的:“您很希望我考核通过?”
季垚从后面拍了他一下,说:“谁不想通过?你是个有出息的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要知道,通过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出任务了。”
他说完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嘴快,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符衷不依不挠,又笑道:“原来您是想和我一起出任务?我怎么早点没有想到呢?”
“住嘴!不要妄自揣测长官的意图!我只是觉得多一双手好办事,你可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季垚还嘴回去,他牙尖嘴利,但脖子后面淡淡的红晕出卖了他。
送走了符衷和季垚后,肖卓铭收拾好实验台上的器具,别过老师,出门去走到了僻静的走廊尽头。她打开通风窗,觉得有些郁闷,便从褂子口袋里摸出细长的香烟,再熟练地点燃火机。肖卓铭靠在窗旁把烟放到嘴里去,面前烟雾缭绕,形成一绺一绺的白雾飘向了通风窗外。她撑着手抖落烟灰,默不作声地思考着自己的事情,直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摸出手机看了眼来来电人,始终没有把手指按到接听键上去。肖卓铭看了会儿来电显示的“舅舅”,把手机翻了个面,就这样一直等到它安静下去。
对方没有再来电,几分钟后肖卓铭手机上发来了一条消息。她将信息点开来,看到舅舅给她留了言:注意安全,有空回个电话。我很好,也很想念你。
这样的消息在肖卓铭手机里还有无数条,她无动于衷地一条一条翻看。这些信息都是舅舅发来的,不过肖卓铭一条也没回复过,也从未“有空”回过电话。她烦躁地把手机丢进兜里,夹着香烟送到嘴边含住,细细的影子投射到墙面上。
烟快燃尽了,火星一闪一闪,淡蓝的烟雾中忽然传来几声咳嗽:“老天,总算找到你了。你怎么又在抽烟?”
肖卓铭转身,发现老师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手里还提着几个空掉的玻璃瓶。肖卓铭连忙把烟头按灭,丢进垃圾桶里,快步走过去:“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烟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少碰这些东西。”老教授先教训了她一顿,然后才晃了晃手里的瓶子,“来帮我把药剂配好,生物实验室今天下午要用。”
季垚好人做到底,尽心尽力地把符衷送回了房间,又将一大袋药水帮他收进抽屉和冰箱里。季垚长长短短叮嘱了一些事,确认符衷样样都记得了才出门去忙碌。符衷在他离开后便独自在房中休息,写了一份申请,顺利地借了一下午的琴房。
吃过午饭后他独自去了琴房,打印出《出埃及记》的曲谱,放在钢琴架上一遍一遍练习。下午四点,符衷正靠着钢琴休息,陈巍突然打电话过来:“七哥,我想找季垚。”
“你给我打电话来都不问候我一下,直接说要找季垚?好冷漠!为什么不直接打给他呢?实在不敢的话就发个邮件,他一定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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