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彼得和余禹一个陷入震惊,一个陷入沉思,没有人在意地上的她,委屈坏了,只是碍于目前的处境,只能裹着蛛丝在地上滚动,发出哼哼唧唧的小声啜泣。
最后还是看不下去的彼得上前按住在狭小空间里乱滚的女孩,把她身上剩余的蛛丝除去,并且在余禹的同意下,将附着女孩灵魂的鬼婴身上的绳子解开。
女孩从鬼婴身上飘了出来,化为实体,最后落在了地上。
她向看过来的彼得甜甜地笑了一下作为感谢,但在看向躺在余禹脚边的鬼婴尸体,踌躇了一下,最后只是朝余禹做了个鬼脸,甩着双马尾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走了。
要追吗?彼得扭头看向低头望着鬼婴一动不动的余禹,询问道。
不用。余禹摇了摇头,弯下腰将鬼婴尸体捡了起来脱下外套裹住抱在了怀里。
可是老婆婆不是说要把女孩带过去吗?彼得对余禹的行为感到了疑惑,但看着余禹裸露着胳膊,想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余禹身上。
然而余禹侧身躲开了。
不用。他把之前得到的乌鸦斗篷披在身上,抱着鬼婴的尸体,向门口走去。
这个鬼婴的身份就是那个女孩。他垂眸看了一眼怀里小小的尸体,和彼得解释道,你应该还记得放在糖果屋里的那口棺材的大小吧。
他颠了颠怀里的鬼婴,说道:和这个差不多大。
而且,你别忘了,这里是女孩被她母亲抛弃的地方。他将头扭了回去,闲散地往一楼走去,不知道什么是抛弃的小孩,在死后拖着尸体来这里等与她失散的母亲,也是可以理解的。
第90章 第 90 章
余禹看着似乎因为女孩的经历而有些难过的彼得, 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没什么好难过的, 这小孩在游戏场里杀死的人数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
彼得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 如果当时有人帮助她们的话,会不会就不会再引发后面的这一系列事情了。
余禹听着彼得的回答,收回了放在彼得肩膀上的手,转身推开厕所门, 说道:但是没有如果。
他微微有点走神, 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在被鬼怪逼到黑暗角落里时无数次的自怨自艾, 无数次地想着如果自己没有进入游戏场的人生。
他当时想着, 如果,没有被迫拉入游戏场, 他会在爱他的父母的陪伴呵护下成长, 然后遇上一个今生不可错过的人。
以他的性格,他会主动去追求, 热烈表白。
或许他还会组建起自己的家庭,或许还会有一两个孩子,也许是个独生子, 也可能是个双胞胎,不过他会尊重他的爱人的意愿。
而他,不论在社会中经历多少疲倦, 但在回到自己的小屋里, 看到自己爱的人, 他都会用巨大的笑容来拥抱他的爱人, 感谢她或者他能存在在自己的生命中,让他的一切疲惫都有了价值。
可是没有如果,命运就他/妈这么操/蛋。
余禹顿了顿,收回自己的思绪,转身将自己的经验教训说给彼得听:命运就是这样,永远不要沉浸在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如果里,不然,你会永远无法向前看。
语毕,他却看到男孩募地沉默了,眼眶突然发红。
怎怎么了?余禹也有点慌了,想着自己是不是说话说重了。
没什么。就是男孩声音中带着鼻音,闷闷的,突然想起我的本叔叔了。
余禹没有说话,因为彼得的一句话,接收着已经许久没有到访过的记忆碎片。
他站在原地,垂眸看向倾诉内心的彼得。
他是被我害死的。就在不久前。男孩看着地面,自顾自说着,我因为一己之私,没有提前用我获得的巨大力量去抓住那个抢劫犯,以至于我的叔叔因此而被枪杀。
他说的模模糊糊的,但余禹结合着脑海里呈现的画面,也听得很明白。
我不止一次地在梦里重复这个场面,重复地旁观自己冷漠地看着略过身边的劫匪,无动于衷。
我无数次地想过,如果,如果我那个时候利用新获得的力量拦住了那个劫匪,事情就会完全不同了
或者,如果我没有和他吵架,他也不会出来寻我。这些话他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也一直憋在心里不会和别人说。
可情绪一旦开了一个口,其中的酸苦与悔恨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水流,汩汩从中流出。
尽管后来我抓住了那个劫匪,我没有夺走他的生命,但即便如此,本叔也不可能听到我的那声抱歉了。男孩的头深深地低着,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狼狈,可沙哑的声音却早就出卖了他。
他在去世前会不会很难过?他在去世前一定被我的话狠狠地伤了。彼得低低的呢喃着。
余禹对于男孩突然的情绪有点手足无措。
他搜遍了接收到的所有有关彼得的记忆碎片,看到的男孩的行为多是关于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诠释,而怀带着这样悔恨情绪的画面却少之又少,轻之又轻。
他接受到的碎片,就像是被人安排好了镜头,只展示出了安排的人想要体现的东西,却少了更多的生活感。
就像电影一样。
余禹把手放在男孩头上揉了揉,一时说不出什么没有如果这样的话。
不过,彼得很快调整好了心情,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余禹:禹说的很对,我不能一直沉浸在这些不可能再发生的如果里。
我会着眼当下,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余禹看着男孩顶着红红的鼻尖和眼眶,抬起头,弯着眼睛冲自己笑着。
只是,男孩似乎看到了什么,表情一变,拉着余禹的手快速躲回了厕所内,将门开了一小条缝隙,向外偷偷地看着。
有人在我们的卧室门口徘徊。彼得声音中的鼻音还未消散,闷闷的却又努力做出严肃的模样向余禹说道。
余禹听后,代替了彼得的位置,站到了门口处向外望了一会儿。
他看着两个黑影相互比划了一下后,另一个向走廊外跑去,转身隐没在走廊右侧那里是他们卧室另一个门存在的地方。
离他们最近的黑影一只手握着一根棍子,另一只手握上了门把手,在停顿了五秒后,迅速拉开了卧室的门钻了进去。
余禹在黑影钻进卧室时就拉着彼得,无声又迅速地奔向走廊外。
他在略过大开的卧室门时,向内瞟了一眼,清晰看到了两个黑影头顶的动物耳朵。
在刚转过走廊奔向楼梯口时,两人都清晰地听到了卧室内传来的一声谩骂:操,这俩崽子早跑了。
余禹拉住彼得,飞速向楼下跑去,转身没入一楼的画廊内。
狼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余禹一手按在画廊墙面,将那条暗道转了出来,一边向彼得解释道。
他将彼得推进暗道内,自己随后才进来,转身合上了暗道门:柿子专挑软的捏,我估计那两个作为羊的新人已经死了。
明天,羊的死亡会激化羊群的反扑,距离第一只狼的死亡也不会很远了。余禹预测着之后会出现的情形,两人赶到老人的糖果屋,敲开了老人的门。
老人似乎一直等在门后。
在余禹刚敲响第一声时,糖果屋的门就被老人打开,老人毫不意外地看着门外的余禹,侧开身,露出了屋内的小棺材。
余禹站到棺材前,看了眼从他们来到现在始终不发一言只望着这边的老人,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尝试将棺材打开。
但他失败了。
余禹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向彼得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帮忙。
男孩疑惑但听话地走近,将手放到了棺材盖下面,尝试着用了用力。
好重!为什么?他有点惊讶,转而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量,这才和余禹一同把棺材盖掀开。
因为越小的棺材越重[1]。余禹随口回答道,将外套打开,露出了内部被包裹的婴尸。
他小心翼翼地抱出婴儿尸体,将尸体按着棺材中布偶围出的痕迹放了进去。
青黑狰狞的鬼婴在接触到棺材底部的一瞬间,婴儿所拥有的白嫩肤色从接触部位逐渐蔓延到全身,露出了它原本的面貌。
那是个小女婴。
小婴儿在躺到棺材内部后,闭着眼睛主动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握着拳头不再动弹,恍若入睡。
棺材发出了咔的一声,弹出底部隐藏的一个小抽屉。
余禹将抽屉打开,露出了内部保存的物体。
嘶,这是什么?彼得在余禹身后忍不住退了一步,被抽屉内的东西吓到了。
余禹没有回答,他知道这句疑问只是男孩因为过于震惊而下意识的说出的,毕竟抽屉内的眼珠特征还是很明显的。
余禹直接上手把抽屉内的两只眼珠拿了出来,却在抬头时,看到了棺材内的婴儿发生了变化。
婴儿紧闭的双眼流出了血液,顺着她冰冷的脸在白色的棺材内部洇出红色的图画。
这是女孩的眼睛。余禹向身后的彼得低声解释着。
他转身看向不知何时起开始默默流泪的老人,向她询问道具的用法。
我一直骗她,说妈妈在很远的地方工作。老人却突然说了和余禹问题完全不相关的话题,而那天是太忙了,才不小心和娃娃走散了。
所以她在别墅里建了和妈妈走散的那个地方,还总是把自己的尸体拖过去,担心妈妈万一来到这个空间内找不到她。老人拖着衰老的身体,走到了棺材边,抚摸了一下婴儿长着稀疏黑发的脑袋。
而在她略过余禹时,余禹突然感受到了老人身体带的热度。
你是活人。余禹开口肯定道,你以活人的身份在这里照顾女孩到现在。
他记得关于那七幅画中的黑红线条的推测,突然有点困惑,娃娃画的黑红线条难道不代表生与死吗?
哈老人残破的嗓音中发出嘶哑的笑声,黑红只代表了她和她母亲在不在同一个空间内。
她懂什么生死。
她连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都搞不明白,懂什么生死。
老人倚着棺材坐了下来,微微拍着婴儿的身体,仿佛在哄它睡觉一样,眼睛里透露着哀伤与怜爱:走吧,你们走吧,去医院,娃娃会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全部反馈给你们。
她不再说什么,只是趴在棺材边,歪着头,嘴里哼着断断续续的摇篮曲,哄着一个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的尸体睡觉。
余禹在得到所需要的线索后,最后看了眼垂着白发的老人,转身拉着安静的彼得向暗道内的那间被装饰成医院的房间走去。
树林里只剩下沙沙的风声和两人的脚步声,彼得不说话,余禹也没有什么话说,两人一路沉默着向暗道内走去。
只是,在顺着楼梯下到房间门口时,他们都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一站一蹲仿佛在等人的两个熟悉的人。
余禹眯起眼,护在彼得身前,不客气地把匕首展示在两人面前,呲牙威胁。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倚着房门边的董澈上前一步,向余禹摊开空空的两手,展示自己的无威胁性,我甚至没杀过一个玩家。
恋耽美
[综英美]现在是超英游戏场时间——一米_阳光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