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尼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幕,他想了想,问道:姜屿西,你是不是醒酒了?
嗯,比之前清醒了一点。姜屿西也没瞒着,低声应了下来。
林安尼心道,幸亏没对他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也没揩太多的油。否则他今晚还不知道要怎么死的。
那行。林安尼说道,既然你都清醒了。我们来谈谈今晚怎么睡?
姜屿西说:除了睡床,还有别的选择?
林安尼不好意思道:床太小了他既然带姜屿西来过夜,却压根没想到这一点,这是他的错。
姜屿西很快说:没事,我不嫌弃。
林安尼腹诽道,你不嫌弃我嫌弃啊。搁谁身边肉贴肉地睡了一个SEX幻想对象,能够淡定无比地过完一整夜?
如果能,那他一定是不够喜欢。
姜屿西浑身散发着酒气,但这么晚再洗澡想来也不太现实,还会打扰老人。他拿起衣领嫌弃地嗅了嗅,实在忍不了这样的自己,你有换洗的睡衣给我吗?
林安尼靠在衣柜旁边玩手机,听到这话脱口而出:没有。
姜屿西也没意见,他说:不穿也行。
话音未落,姜屿西就把他说的话付诸于行动,衬衫已经解到第二粒纽扣,锁骨若隐若现地晃在林安尼的眼前。
林安尼觉得自己要瞎了。
别!
林安尼用不到三秒的时间,在衣柜里翻出一件宽松的连帽套头卫衣,还给姜屿西找了条完全不配套的运动裤作为睡裤。
林安尼高举着卫衣和睡裤。
对你可能不够大,你试试看。
姜屿西从林安尼手中接过换洗衣物,他背过去弯下腰,习惯性地先套裤子。原先的校裤解到一半,没有完全脱完,半拉子地吊在他大腿处。
林安尼岔开左右手指间的缝隙,半遮半掩地想瞄两眼。结果才看了一眼,他就受不了地转过了脸。
这是什么?
姜屿西拿卫衣的时候,无意抖出一样眼熟的物件,他低头拿起来。人都看过几部片儿,看似喝露水的姜屿西也得下凡尘。
才一眼,姜屿西就认出了它的学名,他索性也不换衣服了,转身冷冷淡淡地看向物件的主人:林安尼,我真是小看了你。
林安尼还在念着清心咒,实在不明白姜屿西在说什么。他跟随着姜屿西丢掉的弧线往地上看去,盯着那避|孕|套回忆了半晌,才想起来它的出处。
实乃冤案。
林安尼作为一个雏,从来没买过、也没有使用过这一计生用品。这不是那次在溜冰场,他瞎编胡造了一个女朋友,那姚哥听得兴奋,就叫小弟送了枚给林安尼。
林安尼完全没放在心上,一回来就把这个小礼物给抛之脑后,后来洗衣服也没找到,不知落在哪儿了。原来被这些衣服卷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姜屿西为什么有点生气的样子,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举起手解释说:不是我买的。
姜屿西明显不太相信。
林安尼想起那天在村里的医疗院里,胡朋那几句意味不明的摸腹肌话语,以及自己被村医处理伤口时的惨叫。更别提姚哥那帮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和这群人混在一起,真不知姜屿西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下真完了。不知道自己被误会成什么样。
姜屿西该不会以为他是个水性杨花、四处勾搭的渣男吧?
林安尼赶紧澄清自己:你还记得今天那个混混头吧,是他送给我的。
随便。姜屿西很快换上睡衣,无所谓地说道,我和这些没什么关系。
林安尼真快给他跪下叫一声大佬了,怎么还不相信啊。他平常的人品就那么差,不值得姜屿西相信吗?
两人沉默许久。
姜屿西忽然说:林安尼,你究竟有没有拿我当朋友。
有啊,当然有。
我不止拿你当朋友,我还拿你当对象,林安尼心里叫苦不迭。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姜屿西的语气很认真,但是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今天遇到的这群人究竟是谁。
林安尼一怔,他逐渐明白姜屿西并没有生气。
他沉吟片刻,一步步将怎么沾惹到姚哥这群人的,那天为什么差点爽约,还有今天的包厢又是怎么回事。
林安尼全部都说给了姜屿西听,包括连苟游欠的那笔烂账,他也没瞒着。
他对姜屿西,几乎掏空了自己全部的秘密,也终于放下戒备,掏出了自己的真心。
那天晚上,林安尼没有自己想象的把握不住。他和姜屿西睡在同一张狭窄的床上,两人拥挤到只能背贴背,呼吸着同一片闷热的空气。
林安尼没想到姜屿西看起来那么凉薄冷淡的一个人,体温竟然那么高,隔着一层贴身衣物,他还是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染过来的、绵绵不断的热意。
他感觉自己是一棵阔叶热带植物,而空气里湿得能掐出水分来。
五月底的天,平常晚上根本没那么热,完全是因为两个人贴太近了,互相供给着热量。林安尼像一条鱼一样拱了拱身体,想离身后人稍微远一点。
可惜空间实在狭窄,如果不想背贴背,就是腿贴腿,总是会有一个身体部位与姜屿西贴近。
姜屿西按住他快要湿漉漉的脖子,你乱跑什么?
林安尼宛如一条咸鱼,你不觉得太热了吗。
有点。
原来不是一个人热。林安尼倍感开心,他问学霸寻求解决方式:那怎么办啊?
不怎么办。姜屿西说完,又怕林安尼觉得自己敷衍,补充了一句,心静自然凉。
林安尼就不说话了。
姜屿西:嗯?
挨得太近,姜屿西随便开个口,气息就会到林安尼耳朵最外边一圈。那是林安尼最敏感的地方,如果不是他时刻克制着自己,可能就什么尴尬的事发生了。
林安尼欲哭无泪,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性感啊,求你不要无形撩了好不好。他真的挨不住。
林安尼干咳两声:我就是在想,心静自然凉这句话,实乃精辟。大佬如你,果然境界就不一样。
姜屿西沉默数秒,说了一句:你高估我了,我一点都不心静。
尤其是在今夜。
林安尼没有听懂,反倒是说:那敢情好啊,你也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我们来聊几句好了。
姜屿西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林安尼后脑勺的头发,听不出语气地说:头发都湿了。
我都说我超热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安尼总觉得那一下特别温柔缱绻,温柔到让人起鸡皮疙瘩,他差点觉得姜屿西是有意的了。
但姜屿西怎么可能是有意的呢?
他是个连拒绝别人的爱意,都用一行老土诗拒绝的恋爱新手;是个喝醉酒就会坦诚说自己喝醉了的大直男。
他直得连拐弯都不会,怎么可能有意做这些小举动。
姜屿西收回手,林安尼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好歹让自己冷静一些。
姜屿西也恢复平常,你说聊什么?
嗯林安尼说,你是不是有糖瘾啊?
姜屿西平静道: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
林安尼对这个话题特别有想法,他猝不及防地转过身,姜屿西往后退了几步。
他说道:可你真的特别严重啊。
姜屿西这次很惜字如金:对。
林安尼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上次看报道,有研究表明糖这一元素,是导致皮肤差、身材走样的最大元凶,我建议你还是少吃点吧。
姜屿西无奈道:你真的很破坏气氛。
林安尼疑惑:我们有什么气氛吗?
姜屿西说:没气氛。
林安尼哈哈道:对啊。
林安尼继续扯回糖:所以你还是少吃点吧。
姜屿西沉吟道:你遇到喜欢的人会把握得住吗?
这一问题直中靶心,林安尼真想当场表露真心,然后以现实告诉姜屿西。你看,我和你躺在一张床上,盖被子纯聊天,这如果算没把握住,那什么样的才算?
林安尼一本正经地说道:至少我会克制。
姜屿西说:我已经很克制了。
林安尼想起姜屿西的嗜糖如命,摇头说:没看出来。
那是我太喜欢了。姜屿西淡淡道,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喜欢将近十年,你还能怎么克制?
林安尼有点聊困了,打了个哈欠:我没这种经历,你举这个例子没用。
姜屿西也不准备林安尼能理解他的心情:嗯。
没多久,林安尼就睡着了,他今天太累了,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姜屿西从枕头拿出他放在这里的老照片,即便没有灯光,他也能一眼认出那个闪闪发光的心上人。
他放回照片,看了看林安尼。
晚安。
第24章 骑单车
林安尼曾幻想过有朝一日的清晨, 他、爷爷以及姜屿西三个人能够坐在一起圆圆满满地吃一顿早饭。
当初他觉得这一幕很难实现,难到他用幻想来形容。然而没过几天, 这一幕就实现了。林安尼顿时觉得自己还可以订下一个小目标。
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木桌,每人各自占据一边。姜屿西坐在林安尼的对面,只要林安尼肯抬头,他就能明目张胆地观赏心上人吃饭的模样。
现世实在美好,林安尼的笑意只差爬上眉梢。
然而下一秒,林爷爷的话打碎了林安尼的傻笑,他为难道:安尼啊, 你今天这碗粥,是不是太咸了?
姜屿西面色如常地喝粥。
林安尼忙捧起陶瓷碗, 他如临大敌地尝了几口,放下碗后面色果然凝重起来。这是姜屿西第一次尝他的手艺, 林安尼一时忐忑,下手可能重了一些。
不, 不是重了一些,是许多。
林安尼本人都喝不下,觉得这粥简直是盐巴做的。
经过林安尼一顿彩虹屁, 林爷爷已经知晓来家里过夜的姜屿西是个品学兼优的隔壁家孩子。林爷爷怕给隔壁家姜屿西齁坏了, 怜爱道:姜同学, 你要不要喝水?
姜屿西喝得极快, 没多久碗就见底, 仿佛碗里的青菜瘦肉粥是什么山珍海味似的。不过姜屿西吃饭很斯文, 喝粥的速度再快, 也不见丝毫的狼狈,落在旁人眼里依然可成为一幅画。
爷爷,我不用喝水。
姜屿西礼貌地拒绝完,起身准备再去盛一碗。结果走到厨房,迎接他的是空空的锅底,不由感到失望。
林安尼难以置信地关注着这一幕,原来姜屿西不止嗜糖如命,他还那么喜欢吃咸的啊。他对姜屿西的味蕾感知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了!我就煮了那么点!
林安尼把恋恋不舍的姜屿西拖回来:快走吧,我家离学校远,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姜屿西应该是把林安尼的话听进去了,应了一声后,旁若无人地走了几步,将暂时放在楼梯口的黑伞拿在了手里。
林安尼疑惑道:今天又不会下雨,你拿伞做什么?
姜屿西低头看了这伞一眼,甚至摩挲了两下:这是我的,我要带走。
他这样随意的举止落在林安尼的眼里,就变相地成为了姜屿西很宝贝这把伞。
林安尼的血都快呕出来了,昨天晚上不是说得好好的,姜屿西送他这把伞,他把一家三口的合照送给姜屿西。他本来还想好好留着,刮风下雨不带它,好好保存,就当个定情信物。
多白娘子和许仙啊,哪想到还有还回去这么一出。
林安尼努力把心酸咽回肚里,行啊。伞还给你,你把我家的合照还给我。
不行。姜屿西这次拒绝得很快,他还补充了一句,这事没得商量,伞给我,照片也给我。
林安尼没想过世间竟然有这么霸王的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出尔反尔。
姜屿西已经走到后院,找出林安尼常骑的单车。他试了两下,很轻松,叫林安尼坐到后座。
林安尼从来没坐过后座,在他认知里,这是妹子的风水宝座,轮不上他。
他别扭道:我不坐,要坐你坐。
姜屿西这次很好说话:行。
没多久,两人就换了下位置,林安尼在前,姜屿西在后。林安尼往后一瞥,后座这狭窄的空间确实装不下姜屿西这逆天的大长腿。
让他坐后座,实在委屈他了。
可林安尼毫无愧疚之心,心里反而得逞地笑了几下。准备出发之际,林安尼积攒起力量,呼出一口气:坐好了!
他想象自己是一支离弦的箭或者是一只腾飞的鹰,然而梦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林安尼顶多是一个飞在空中突然夭折的小麻雀。
姜屿西实在太高大,林安尼载不动他。平日里很有手感的单车今天也格外不听话笼头乱打转。林安尼想直行,它偏偏往左去,林安尼想拐弯,它偏偏是直行。
还没过五分钟,他就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歇息。
姜屿西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
林安尼不服输,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来什么,你给我坐好了。
说着,林安尼重新启程。
这次他们的磨合还算可以,但没过多久,姜屿西就发现了林安尼是真的很累。他后脑勺的头发湿了大半,背后的汗已经从校服渗透出来。
林安尼的喘气声越来越重。
姜屿西忽然搂住林安尼的腰,前座的少年一个鸡皮疙瘩,弯着的背都完全挺直起来。他的头皮发麻:姜屿西,你做什么?
姜屿西说:还是我来吧。
林安尼沉默地喘着气。
姜屿西想起林安尼喜欢别人夸他,闷笑了一声,说道:你已经很棒了,剩下的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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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发安妮和他的王子——短袜子钗钗(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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