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哥不在乎道:怎么,你还有秘诀?
靠忍啊。我不怕疼。林安尼扬起唇,笑得特别干净,别的比不了。比这个,我还能输不成?
姚哥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向林安尼。
苟游喊道:安尼,小心。
再一下已经抽了过来,林安尼快速地偏了下身子。
躲开了。
苟游呼了一口气。
可后面的一下,林安尼没有躲过去。
姚哥抽得又快又狠,他似乎把手里那根竹条当做了鞭子,每次都在林安尼出手之后抽打过去。姚哥对自己的手法很有把握,像手上这根竹条,抽起人来是很疼的,林安尼穿着衣服看不出什么,但他知道被衣服掩盖的背后可以说是皮开肉绽。
就这种情况下,这林安尼怎么还没倒下?难不成真像他本人所说的,不怕疼不成?
姚哥不信邪,如果说原来他对力道还有所保留,看林安尼这不痛不痒的模样,他却是收不住了,一下比一下抽得狠。
反观林安尼,却像是把这次的比赛当做是击剑,以得分为主,对刺伤对方似乎没有太大的想法。苟游发现这一点后,更是恨不得代替林安尼,狠狠地把竹条抽过去。
逐渐习惯不合脚的冰鞋后,林安尼的劣势渐退,他找到了感觉,不用扶栏杆,也不会摔跤。
林安尼准确地刺在了姚哥的身上,这一次是心脏。
苟游激动道:十三比十!
转头,他又抓住一个小弟:他们比了多久了?
还有十五分钟。小弟被掐得肩膀疼,就能结束了。
比起能赢,苟游更担心林安尼的伤势。他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再快一点。
后半场林安尼这边的局势好了很多,他似乎找到了窍门,比起只会冲过来抽人的对手多了一些技巧。
林安尼这次的竹条刺在了对手的喉头。
姚哥难捱地咽了一下唾液,只要林安尼有报复心地再往前进一步
林安尼却是收手:十五比十三,再来。
形势越来越激烈,两人的比分胶着在一起。
小弟喊了一声:只有三分钟了。
这时两人的比分完全相当。林安尼占了优势,对手被他击打得连连后退,自从学会这项运动就从未摔过的姚哥,这次竟然被逼得摔倒在了冰面上,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像傻了一样看着林安尼。
苟游攥紧了右手。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林安尼就能反败为胜,他们之后就再无后顾之忧。
十、九、八
小弟开始倒计时。
林安尼竟然垂直放下了手中的竹条,姚哥终于反应过来,不轻不重地击打了林安尼一下。
这一场巨变,令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分明是可以赢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苟游差点想跨过栏杆,质问林安尼知道他刚才在做什么吗?
三、二、一!
比赛结束。
林安尼转头问苟游:比分多少?
苟游僵住了,完全没反应过来。
林安尼重复了一遍。
苟游说道:十九比十八
林安尼吐出一口气,似乎心事了结。他作为一个手下败将,对呆坐在冰面上的对手说:姚哥,我输了,是我技不如你。
自从林安尼走进这个溜冰场之后,就没喊过姚哥这一称呼,不屑也不想,因为一喊,就像是低了对方一头。
而现在林安尼故意输给对方,还主动承认自己败了,这让苟游百思不得其解。
姚哥却反应了过来,他爬起来,拍了拍手心不存在的灰尘。他看向周围的兄弟,哈哈道:你挺厉害的,输给我,说出去不丢人。
林安尼垂下眼帘,嗯了一声。
此刻小弟们终于看懂了事态的变化,吹口哨的吹口哨,欢呼的欢呼,一派热热闹闹的样子,所有人都忘了刚才的反转。
姚哥拍了下林安尼的肩膀,看似宽容地说道:你小子,我欣赏你。既然叫我一声姚哥,那我也喊你一声弟。今天比得高兴,吃烧烤去,我请客!
林安尼说:苟游的事
他还没说完,姚哥就皱了皱脸:哎,你兄弟也是我兄弟。再说我还挺看好这小子的,难不成我还会继续难为他不成?高高兴兴地说什么丧气话。
林安尼舒了口气。
就像林父的领导嘴上说着游戏而已、公平竞争,长期处于一个所谓高位的人,根本经历不了失败。
从一开始林安尼就知道,如果他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赢了对手,驳了对方的面子,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如果轻易输了,那么对方就会很自然地觉得林安尼是手下败将,更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只有如今这种情况,事态才有可能变化。其实从刚才到现在,林安尼一直在赌,他没把握。
幸好,赌赢了。
第17章 美人鱼
姚哥心情很好,这一次他赢了林安尼,还被这好学生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姚哥,在他们圈子里不失为一桩可以谈论的美事。
林安尼也全然没有之前像野马似的桀骜不驯,对这位混混头好言好气的不行。
姚哥哥俩好地揽着林安尼的肩膀,伴随着全场热热闹闹的欢呼声,他放声大笑道:今儿个我开心请客,你可别和我客气,客气就是和你姚哥当外人。
林安尼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对方的手臂,站在苟游身边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这一场比赛消耗了他太多体力,他真的太累了。
看似摆脱了一个大麻烦,但苟游心里没半分喜悦,他心疼地碰了碰林安尼的手臂,本来想说些什么:安尼
他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林安尼吃痛,嘶地吸了口气。
顿时苟游整张脸都白了。
林安尼终于喘上了一些活气,他艰难地脱掉护膝和冰鞋,却很快站起身,直视着对方的老大,勉强露出一抹干笑:我可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苟游如同醍醐灌顶,他扶住林安尼,两个伤残人士,对,姚哥。安尼他得去医院。
姚哥并不满意,一脸不赞成,咂咂嘴道:哎,就这点小伤,用得着去医院吗?真是小题大做。
话音未落,姚哥又问了一圈小弟,大声呵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回应他的是一句整齐响亮的是!
苟游心里凉了半截,连手都是发着抖的,他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安尼拉了一下袖子制止。
林安尼坚持说:我今天约了人,不能放他鸽子。
女朋友?
林安尼点了点头。
姚哥斜着三角眼,上下打量了林安尼一番,倒是呵呵地笑了。他点点林安尼,玩味道:没想到啊,你这黄毛小子,毛还没长齐,就知道泡妞了。
男人之间的话题,无非就那几样。一说到女人,姚哥的那群小弟,也很感兴趣,时不时地发出不知名的笑和窃窃私语。
姚哥问得不怀好意:漂亮不?
林安尼说:很靓。
苟游不被察觉地皱了皱眉。
姚哥不信:有多靓?
林安尼认认真真思考了片刻,说道:他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
周围一阵嗤笑,笑他的青涩。
哎。姚哥像过来人一样啧啧地摇头,我就说你不懂女人。女人不能这么看的。女人得看胸和腿。这么问吧,你那妞胸大不?
林安尼说:平胸。
姚哥哈哈大笑:高中生你同学。
林安尼说:腿比我长。
姚哥大吃一惊,却很兴奋:女巨人啊,你小子,吃不消的呀。
一番敲打盘问后,姚哥似乎认定了林安尼暂时的无害,也没强求他要留下来。只不过放林安尼离开之前,还让小弟送了他一个小礼物。
天色已晚,林安尼用打车软件叫了一辆的士,两人相依为命地互相搀扶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从进门到最后的出门,苟游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着的,一刻也不敢放松,坐上车的一刹那,他脑子里的那根拉紧的弦终于松动了起来。
一旦放松,他就抑制不住地想抽根烟,但只要想到坐在身边一言不发的林安尼,苟游就稍微忍住了。
可惜实在不解,苟游转头看闭目养神的林安尼,你怎么突然接受不了烟味了。
林安尼说:一直不能接受啊。
苟游斟酌着措辞:那怎么
林安尼扭过脸,一半的侧脸压着椅背,另一半对着苟游。他像是苟游肚里的蛔虫,没什么表情地接着他的话说:那为什么你以前抽烟抽得那么凶,我从来没说过这回事对吗?
苟游喉咙里烧着火,哑然道:对。
林安尼轻嘲道:因为以前对你有友情滤镜啊。
苟游没怎么听明白,他比林安尼大了好几岁,其实有一点点小代沟,像这种网络词汇,他只知道一些好几年前过时的。上次林安尼跟他科普大猪蹄子,解释了好久苟游才听懂。
苟游问:什么叫友情滤镜?
林安尼懒得具体解释,他直接说:就这么说吧。我以前喜欢你这个朋友,所以你怎么抽烟,我都能忍。
苟游沉默。
半晌,他问:所以你现在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吗?
林安尼说:没那么严重。
苟游刚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却忽然看出了点端倪。他猛地坐直身,扶着椅背问司机:你是不是开错路了?
司机说:没错啊。你们定位的就是这家影院。
苟游反应过来后,脸色复杂地注视着林安尼。
友情滤镜去掉后,林安尼时时刻刻都觉得苟游有些烦人。以前他只觉得胡朋聒噪些,但聒噪得挺可爱。
没想到苟游这问题才是一茬接一茬的。
林安尼不耐烦地解释说:我之前不是说了要去看电影,你忘了不成?
苟游当然记得这件事,他怎么可能会忘,所有人都忘了,他也会记住。包括之前林安尼描述那位并不存在的女朋友,苟游也知道林安尼描述的是谁。
但他以为林安尼只不过是为了早点离开那个溜冰场,就近找来的借口罢了。
谁会顶着这一身的伤,去看什么见鬼的电影?
苟游忍了忍,终于把一肚子的粗口咽回了肚子里,他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出一个事实:安尼,你的额头在流血。
林安尼也不想让姜屿西看到自己身上的伤。
电影已经开场半个小时,也不知道姜屿西人还在不在。只要想到这一点,林安尼整个人就很烦躁,苟游一提额头破相的事,他更是焦虑。
林安尼没好气地说:知道了,影院旁边有家药店,应该有创口贴卖。我刚才查过地图了。
这怎么会是创口贴就能解决的事。苟游心里压抑着怒气,但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安尼今天是为了谁那么遭罪?
为了你啊,苟游。他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所有劝说的话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可苟游还是说不出口。直到林安尼已经坦然地下车,冲进他所说的药店,苟游还是只字未言。
冲进药店、买创口贴、请求药店人员帮忙贴好,匆匆走进影院。这些动作林安尼只花了仅仅六七分钟。他伤得没有上次十多人突出重围那次那么厉害,但绝对也不算轻。
每跑一步,林安尼都会扯动伤口,每次疼得厉害了,他就会安慰自己是经历重重磨难去见心上人的小美人鱼。
只不过人家是光着脚踩在刀尖上,而他是被人用飞刀往身上戳。这每一笔账,他都算在姜屿西身上。
林安尼心道,如果他到场后发现姜屿西没在,那么第二天上学他一定要把难过的小拳拳锤在他身上。他想得倒是挺美,完全忽略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林安尼是绝对不可能使出什么小拳拳的。
有谁敢对放在心尖上的暗恋对象做这种奇怪又奔放的举动吗?
他不敢,戳破这个气球。
林安尼真的是第一次来这家影院,急切和紧张交杂着,还掺着一些轻飘飘的甜蜜和期待。他此刻的心情实在太复杂,五味杂陈,连林安尼本人都不知道怎么表达。
他没有自己瞎摸索,问过工作人员后,一路直奔五号厅,节省了所有可能会被浪费的时间。
五号厅放映着的正是林安尼吐槽过剧情的搞笑片,厅里的观众似乎都看得很欢乐,不时地传出些欢声笑语。
都是笑声。林安尼却深刻地觉得半个小时前听到的那些混混笑,和现在听到的真情流露的笑,完全是天上地下。
林安尼也被这些笑声感染到了情绪,兴奋和期待逐渐充盈了胸膛。
他推开影厅的外门,为了不打扰到观众,连手机里的电筒设备都没有打开,全程弯着腰前行。林安尼有些轻微的夜盲,摸瞎的过程中难免有些碰撞和踉跄,有时观众会不小心碰到他藏在衣服内的伤口,但他一点火都没发,甚至连火气都没有。
林安尼觉得这有点不像自己。他自问,以前是这样的人吗?
以前可能是,一两年前不是。姜屿西真的很神奇,短短几周相处就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
姜屿西定的座位很好最佳观影区的中间地带,观看电影的视野很好,就是从最外头走过来有点麻烦。
一小段时间抓瞎后,林安尼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位置。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安安静静地坐下来。
坐在旁边啃爆米花的观众,转过来看向他。
姜屿西?林安尼先是疑惑,后认清脸后摇了摇头,你是谁?
对方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看这里没人,就坐在这里了。
林安尼心里涌上大片大片的失落,但他还是说:有人的,他很快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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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发安妮和他的王子——短袜子钗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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