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秦元熙干巴巴说道:适龄女子放出宫而已,难道这个也要跟你打个报告审批一下吗?
宫里侍女太多,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人,除了几位太妃身边的人都没有动之外,秦元熙把宫里的这些人员进行了整合,愿意出宫的都给她们做了记录,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就找个由头把人都放出去了。
那为什么要那么说?
面对赵拓的问题,秦元熙懒得回答,胳膊搭在额头上,看起来有点意兴阑珊:跟你有关系吗?故意的行不行?不想让人知道朕有隐疾,成全面子不可以吗?再说了,马上就要选妃,要是这个时候,让人知道,那朕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这话把赵拓堵得不轻,秦元熙说完以后,半晌都没见赵拓说话。
就在他以为今天的这次谈话也要无疾而终的时候,忽然就被人搂住。
不对,是赵拓整个人忽然就埋到了他怀里,那么大一个人,比秦元熙还高一点,又是习武练剑上过战场的,身体相当的结实,近乎是蜷缩在一起的把自己放到了秦元熙的身边,拥着他,好像要从秦元熙的身上取暖一样。
这、是怎么个情况?
秦元熙下意识就想伸手摸摸他的头,给点安慰。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故作冷淡地不给赵拓面子。
这是干什么?是怜悯我还是可怜我?我告诉你,不需要,朕早晚能好起来,重振雄风是迟早的事!
言少宁已经给他开药了,而且秦元熙身体机能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其实自己是有感觉,多半就是让赵拓这事儿给闹的。
一次两次再三再四的被拒绝,搁谁心里面能好受?秦元熙能不受打击?这一连串发生那么多事情,能说话的陆伯桓压根就不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留下来一个死犟脾气的赵拓,天天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势。
那感觉就是死不认错,就是要造反,虽然造反失败了,但就是不服气,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的话,就一定还会再这么干一次!
天天就这么着,秦元熙那点性致确实就受了影响。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影响好像还挺大的,现在已经是个问题了。
唉,他现在除了叹气就只能好好吃药,起码图个心理安慰,说不定哪天就忽然又好了呢?
是因为我吗?
因为之前那次。
赵拓说的是之前秦元熙被拒绝过的那次,秦元熙当然也知道,那是还在行宫小宝已经满月的时候,秦元熙试图通过这种方法来重新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显然并不奏效,不仅不奏效,他还被生硬的拒绝了。
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秦元熙也不好说,因为无从考证。
但那次的首期款确实让他有点难过,也不是有点,可能还是很多点。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呀。秦元熙语气不大耐烦,但实际上,他并不愿意把这件事变成赵拓的压力。
他是很想给赵拓一些压力,逼赵拓一把,但这个压力也是分情况的,感情上的压力可以有,像这种、这事儿实在是太大了,要是这事儿全都赖在赵拓身上,秦元熙怕他也硬不起来。
那就彻底完蛋了。
腰被人搂得更紧:那是因为你的伤还没有好。
赵拓的手刚好就搭在秦元熙的腰腹间,秦元熙能感觉到他很轻的动作,各种衣料,有点痒痒的感觉,按住赵拓的手,不让他再继续摸下去了。
秦元熙的语气比较冷静:你不用自责,生孩子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半分关系,孩子在我肚子里,是我决定要留下来他,也是我决定要生下来他,刀口都是我自己跟言少宁商量怎么开的,自始至终,你只是一个参与者而已,我才是那个主导者。
甚至,我们之前的开始,都是我主动的。秦元熙垂眸,看着赵拓:如果没有我的开始,你跟我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你只是做了你想做的事情而已。秦元熙摸着赵拓的脸,从容的语气里面还有一丝丝的无奈: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你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对我,很残忍,但其实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你并没有什么错,我才是那个错。
是我迷惑了你。
说到这儿的时候,秦元熙还笑了一下:甚至,说不定你还是对的,如果没有我的话,也许你这么做真的是最好的结局,错就错在我,打乱了你们的世界,我应该跟你说抱歉才对。
他还要再说什么,就被赵拓再次吻住,这个吻比之前的更加激烈,更加汹涌,秦元熙一度以为他可能要被赵拓直接吃掉了,连皮都不用剥的那种,但幸好,在被吃掉之前,赵拓停了下来。
你不是他。喘息声夹杂着懊恼:我、我分不清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低声的重复,有痛苦也有不忍,赵拓捏着秦元熙的肩膀,眼神里全是迷茫:为什么你不是他?明明就、一切都没有变化,为什么你忽然就不是他了?我要杀他,我要杀你,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我不动手,那被除掉的人就是我,我只是抢先动了手,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他?为什么我这么难受?
对,我不是他。秦元熙握着赵拓的手,和他十指紧握:我是我,他是他,想要除掉你们的是那个皇帝,那个被叫作傀儡的小皇帝,不是我,我是从那天晚上才过来的,你还记得吗?那晚,我们一起出宫的那晚,那之后的人才是我,之前想要杀你的人不是我。
你现在能分清吗?
秦元熙很担心,或者说,他最担心的就是赵拓会分不清楚他到底是谁。
赵拓跟陆伯桓还不一样,陆王爷的思路明显更有条理一些,陆伯桓只要清醒就是一个正常人,但赵拓不是,赵拓是陆伯桓分离出来的另外一个人格,甚至这个人格就是病态的人格。
他固执地坚信着自己的想法,一旦当事情发生意外,超出原来的范围之后,赵拓就会显得应接不暇,他会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会分不清楚秦元熙跟原本那个傀儡皇帝。
能。
大狗好像又回来的感觉,赵拓的手摸在他的肚子上,声音很坚定:不一样了,你这里有道疤。
???秦元熙很想说,我谢谢你,合着我存在的证明就是给肚子添一道疤痕,但仔细一想,好像赵拓说的也没有错,顿时反驳无能。
剥开赵拓的脑袋,秦元熙有点嫌弃:现在能了,早干什么去了?呵,那你倒是说说,都能认清楚我是谁,那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不理我?到底在闹什么情绪?
大狗又往他身上蹭了蹭:怕你不喜欢我,你会更喜欢他,他比我聪明,他早就知道你不是他了。
他他他他全都是他,亏得秦元熙聪明,知道这里面一二三四个他都指的是谁,不然非让赵拓给说晕乎不可。
第76章
这么一说,秦元熙就明白过来了。
赵拓这段时间闹的别扭,其实也不是要跟秦元熙闹别扭而已,只是当他明白过来,秦元熙并不是从前的那么傀儡小皇帝,不存在会先下手为强之类的事情之后,赵拓的别扭情绪就上来而来。
他本意针对的是从前的秦元帝,很显然那时候的秦元帝对陆王爷是相当忌惮的,私下里也有一些小动作,君臣二人面和心不和,皇帝恐怕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怎么要他的命,这种情况下,赵拓就产生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在这一点上,陆伯桓可能没有明着表现出来,但他应该也是动过这个心思的,可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赵拓自然就认为陆伯桓是跟他一条战线的,但后面因为秦元熙的出现,事情就跟之前不一样了。
因为秦元熙的出现,因为秦元熙跟赵拓之间发生的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进而导致陆伯桓的想法发生了改变,从前那点想造反的小苗头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仅如此,他还做了秦元熙的帝师,开始一心一意辅佐秦元熙做个好皇帝。
跟陆伯桓不一样。
赵拓是病态的,陆伯桓能分清看明白的东西,放在赵拓这里就看不明白,对他来说就是困惑的。
这种困惑一直盘桓在他的脑海里,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一方面出于本能,他想对秦元熙好,可另一方面,他又惦记着自己要做的事情,惦记着从前那个秦元帝对他的忌惮和防备,会下意识觉得这是个圈套,就在这种复杂且纠葛的情绪里,赵拓最终还是走了那条原定的路。
他自以为自己会成功,却没有想到,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陆伯桓出现阻止了他。
当那一刻发生的时候,赵拓只觉得心里面忽然平静了很多。
说不生气吗?生气的,可那种感觉又跟之前不一样,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迷惘的,他的情绪乱七八糟,各种搅和在一起,让赵拓没办法分辨出来,他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或者别的什么感情,很多东西掺杂在一起,把他紧紧包裹住。
但是,当他再次清醒过来,当他意识到自己把刀架在了秦元熙的脖子上时。
他所有的感情都是分明的。
生气是生气,心疼是心疼,愧疚是愧疚。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那就是之后赵拓的状态,持续了很久的状态。
从秦元熙生完孩子,再到回宫之后,甚至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秦元熙。
秦元熙一听这话,就有点恼,直接伸手就拧了赵拓的耳朵:呵呵,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就给我摆冷脸色,连一句好话都没有,你成大爷了!
没有。赵拓想解释,又觉得自己的解释好像不够真挚,只能拉着秦元熙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慢慢说道:没有摆冷脸,就是没说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有很多,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种感觉,就是所有的情绪都到了要宣泄的时候,却偏偏一下子堵到了喉咙里,让他张不开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甚至还有一点不想说。
我把事情搞砸了。
赵拓垂着眼眸:我知道。
看着赵拓的表情,秦元熙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摸着赵拓的头发,慢慢靠到他肩膀上。
秦元熙想,他应该能理解那种感觉,赵拓应该是经历了一段很难熬的时间,他能自己认识到做错了这件事,就让秦元熙觉得已经足够了,而那些心路历程,是秦元熙想陪他一起走过的,赵拓自己一个人走了出来。
没事,你最后也处理好了,并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秦元熙刚想安慰两句,心路历程不容易,孩子能认识到这儿,主动跟他认错,秦元熙就已经很高兴了,接下来可以是甜甜的恋爱时间。
但并没有。
赵拓一听他这话,眉心立马就拧了起来:我会跟他道谢的。
这个他,指的是陆伯桓。
秦元熙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就被赵拓相当霸道地搂住了腰,以一种护食的姿态把人圈到了自己的领地,还要放狠话。
你、不许喜欢他。仿佛为了宣示主权,赵拓还在秦元熙的脖颈处留下来一点自己的痕迹,犬类动物闻到自己身上的气息之后,才心满意足:你是我的,不许喜欢他,我们才是一对儿!
秦元熙:???
感情还真是吃了自己的醋,这可怎么办才好?
可是,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呀。秦元熙说得小心翼翼,还要观察着赵拓的表情。
他这话一说完,赵拓立马哼了一声:怎么可能,我是我,他是他,我们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但不一样的!
好像是为了让秦元熙确认,赵拓很急切地指着自己眼角的位置:我这里,有一颗小黑痣,他没有!
他有!秦元熙语气很坚定:我看见过。
一模一样的脸,他见过无数次,怎么可能会认不清楚,秦元熙想转移话题。
但赵拓并不答应。
不可能,那这个,我这里有一道箭伤,他一定没有!赵拓拉开衣服,在左胸的位置上确实有一道伤口,要是再偏一点,可能就要丧命。
这是蛮族塔图左将射的,他想要我的命,却没想到最后会败在我手下。赵拓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里有点小骄傲:那可是西北第一神箭手,可惜比我还略逊了一筹。
摸着伤口,秦元熙凑过去亲了一下,然后抬头吻住了赵拓的唇,他的吻很轻很柔,几乎不带什么欲,只是想亲一亲而已,一吻过,秦元熙靠在赵拓的肩膀上:对,他没有。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赵拓是个病人,他为什么要跟一个病人说这些?如果赵拓不能承认陆伯桓的存在,那就不能好了,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秦元熙的回答并没有安抚住赵拓,他身体一僵,脸色也变了,捏着秦元熙的肩膀,声音轻颤:他有,对不对?为什么他会跟我一模一样?为什么?如果、我有的他都有,那我还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你们都说我跟他是同一个人,如果我跟他是同一个人,那我是谁?
我是谁?他的眼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秦元熙就意识到情况可能有点不对劲。
急忙把赵拓的头抱到怀里:你就是你呀,你是阿拓,是小宝的爹爹,就是你。
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然而,赵拓的情绪已经不稳定,只是无意识地重复这么一句话,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秦元熙到底在是说什么,之后不管秦元熙再说什么,赵拓都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他陷入了一种迷失意识的状态里,就只是无意识地说一些话,秦元熙急得眼睛都红了起来,可惜无济于事。
言少宁大半夜被叫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小太子的病情又出现了反复,来的时候带的都是小太子可能会用到的药物,结果到了以后才发现,出问题的人变成了赵大将军。
现在怎么办?他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的话,也不交流,他好像、秦元熙的声音哽咽,搂着赵拓求助一般地盯着言少宁看:他、他到底怎么样?
陛下莫急,等我先看看情况再说。
言少宁问了赵拓几句,都没有什么反应,赵拓整个人就好像是回到了婴儿时期一样,就只能捏着秦元熙的手,说一些没有意识的话,甚至还有点抗拒别人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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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老攻是个精分[穿书]——婵之鸣(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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