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呀。
亲都亲完了,秦元熙现在是真的没劲儿,见赵拓还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有点气恼:你根本就不想杀我,你喜欢我还来不及呢,恨不得把我捧到手心里,还杀我,梁静茹借你的勇气也不行。
梁静茹是谁?
噗嗤一声,秦元熙就笑了,一本正经地胡咧咧:她呀,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有非常多的勇气,凡是没有勇气的人都会去找她借勇气,是勇气使者。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那你当然没有听说过。秦元熙靠在赵拓的肩膀上:这可是我们皇家的密辛,只有皇室嫡系才知道的秘密,你以后就知道了。
然后又是沉默。
呵、秦元熙有点急,拿起赵拓的手,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这一下咬得还挺用力的,松开嘴以后,虎口处立马就留下了一个牙印,咬完了以后又心疼,揉了两下,愤愤不平:你就锯嘴葫芦吧,早晚得把我气死,把我气死你就满意了,行了吧?
爱说说,不说拉倒,没工夫跟你磨叽。秦元熙有点意兴阑珊地推开赵拓,翻身就要往回躺:你走吧,我也累了,我要休息。
他就是赌气这么一说,谁知道赵拓真的起来就要走,秦元熙又恼又急:混蛋,站住!
这一急,身上的被子也顾不上,赵拓扭脸来看的时候,就发现秦元熙干净的寝衣上面洇出来点点血迹,位置就在肚子周围,再看秦元熙苍白的脸色,立刻大步上前: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血?
让你气的!秦元熙下意识想躲一下,但又想到已经来不及,干脆就把锅往赵拓身上扣:你走呀,气死我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流血不流血都是我的事情,就让我在这儿血流身亡吧,说不定刚好就称了你的心意,你还什么责任都不用担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赵拓抿着唇,脸色铁青,半句话都没有说。
言少宁被火急火燎叫来的时候,现场的气氛就相当的凝重,赵拓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刀子,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处,估计下一秒就能用眼刀把他凌迟处死了。
手里的医药箱稳稳放下,言少宁看了一眼就知道什么情况,撑着不在赵拓面前露怯:那个,你先出去,我才好给陛下处理伤口。
不仅没有回答,眼刀还更锋利了一些。
言少宁还要再劝的时候,赵拓就开口了,语气相当地不耐烦。
不会治就滚,别在这儿耽误时间。
听着那口气就知道不仅仅只是滚那么简单的事情,大概率就是言少宁要是再多嘴一句,大将军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就不好说了。
床上还躺着的秦元熙,跟言少宁交换了一个无助的眼神,伸手把床幔拽了下来,多少能遮挡一点。
这动作就意味着妥协,言少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人家当事人都已经妥协,他一个大夫而已,治病救人才是关键,至于病人家属会不会有点什么不良反应之类的,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情了,再说,病人家属极力要求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伤口渗血,就要重新处理,言少宁是相当专业的,五感全在秦元熙的伤口上,重新清理伤口,因为用了药的缘故,沾上去就疼得秦元熙直接冒了汗,他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然后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拓已经撩起了幔帐,还挺结实的帐子,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被他撕坏。
再去看赵拓的神色,秦元熙就觉得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八尺男儿站在床边,眉心紧锁,只看表情还以为受伤的人是他一样,看着赵拓眼神里藏着的不忍心和心疼,秦元熙之前的什么怨言都没有了,不管怎么说吧,心疼是藏不住的。
同样,爱意也是藏不住的。
言少宁一心一意处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等一切都处理好以后,本以为接下来面对的就该是责问什么的,结果谁知道,什么都没有,赵拓冷着脸就问了几句应该注意的事项之后,就让他走了。
那种感觉,跟死里逃生一样,言少宁临走之前往回看了一眼,就看见赵拓正小心翼翼地半跪在床榻前,手伸出去好像是想触碰床上的人,但是又怕会碰坏了他一样,并没有落到实处。
没事,很快就会长好的。秦元熙看不得他这个表情。
只看一下就还好,知道赵拓心里面是在意他,心疼他的,但架不住长久的考验,秦元熙心肠软,他就怕赵拓会难受。
好了,看在我吃了这么大份苦的面子上,你到底能不能跟我说句心里话?秦元熙握着赵拓的手,拇指轻轻按在赵拓的虎口处,眼角藏着几分的落寞:我那么喜欢你,你这么对我,总要有个解释吧?还是说,我满腔深情只是错付,你心里眼里从来都没有我,你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对我只是欺骗和利用?
阿拓。秦元熙拉着赵拓的手,轻轻放到了他的肚子上,可以摸到绷带,绷带下面就是狰狞的伤口。
刀口很疼,可我并不觉得疼,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心甘情愿,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心甘情愿,我心甘情愿留下这个孩子,心甘情愿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在肚子里划开这么大一道口子,我不觉得疼。
是赵拓亲眼见过的,血淋淋的刀口,那么长的伤口,就在他的肚子上,如果、如果刀口再长一些,再深一些,他还能撑得下来吗?
但是!秦元熙的语气凝重,拉着赵拓的手放到了他心口的位置:如果你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在利用我,你从来都没有对我有过半分的爱意,那就是在我往心里面扎刀子,比肚子里的还要重得多,会把我的心划烂,千疮百孔,会要我的命。
你明白吗?
赵拓还是迟迟不语,秦元熙忽然涌上来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感,眼眸微垂,松开了赵拓的手:算了,你回去吧,我真的累了。
不仅身体疲惫,精神上也非常的累,生一回孩子就要半条命,他这儿精神还没养足呢,就要去攻克这么大一个难题,秦元熙觉得自己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赵拓这个难啃的骨头,他是没办法一鼓作气啃下来了。
命吧,他就是命途多舛,别人谈个恋爱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他连个恋爱,感觉分分钟就要人命。
真的是太难了。
第68章
秦元熙没劲儿,身上也疼,闭上眼睛也睡不着,总之就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的状态。
从赵拓嘴里面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他也懒得再浪费那个精力,可谁知道,撵着让走的人,竟然也没有走,赵拓没走,也没什么表示,整个人就傻了吧唧地一直站在秦元熙的床前,跟个石柱子一样。
该说的话秦元熙早就已经说完了,什么软的硬的,甚至还用了点苦肉计,都不见什么成效,处于放弃状态的秦元熙也懒得搭理他,爱站就站着,愿意站到什么时候就站到什么时候!
然后赵拓就真的实打实站了一整天。
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沉默着站在秦元熙的床前,一直站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内侍端着秦元熙的汤药过来时,让他这个门神给吓得手里的药碗都没端稳,差点摔了碗。
看着赵拓面无表情从内侍手里面接过汤药,秦元熙也没给他个眼神,伸手要接,接过赵拓并没有给,自己端着药碗就坐在了床榻边,看样子是要去喂秦元熙喝药。
秦元熙的好脾气已经消耗尽了,赵拓不肯跟他好好说话,他现在对着赵拓也没有好话。
不敢劳您大驾,喝个药我还是会的。
赵拓很坚持,秦元熙要去接的药碗纹丝未动,差点把秦元熙嘴都给气歪:你什么毛病呀?自己给自己找虐吗?喂人喝药,那是至亲之人才会做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端着我的药碗还要喂我喝药?
嘴上是这么说的,汤药喂到嘴边的时候,秦元熙还是不争气地张开嘴喝了。
喝是喝了,脸也拧巴成了一团,汤药很苦,他从来都受不了这种苦涩的药味,以往的时候还会备着一些甜蜜饯什么之类的东西压压苦味,今天两个人吵架,估计是谁都没想起来这茬,等一口药咽下去,秦元熙被苦得眼角都溢出来了生理性的眼泪,说什么都不肯再喝第二口。
你哄我,我才喝。
看着赵拓端着药碗明显有点僵硬的样子,秦元熙用懒洋洋的语气说道:怎么?从前抱着目的,怎么哄都愿意,现在目的暴露,知道自己在我面前连虚伪的假面都没有了,所以连哄一哄都不屑了吗?那好呀,我又没强迫你,你也不用在我这儿杵着,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跑是肯定跑不了的,你也不用费心看着我。
就看见赵拓端着药碗的手背上青筋一片,秦元熙忽然伸手,从赵拓手中接过了药碗,在赵拓的惊愕之中,仰头直接喝了个干净,空碗再次还给赵拓,语气轻飘飘的。
药是苦的,一直都是苦的,非常苦,但是你知道吗?对我来说,它不是最苦的,我已经尝过了最苦的东西,这药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回去吧,我不为难你。秦元熙带着几分俏皮,还故意冲赵拓笑了一下:谁让,我舍不得呢。
只是那个笑里,到底还是带着几分的黯然。
我没想杀你。
空药碗还捏在手里,赵拓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空空的药碗,似乎是在想秦元熙刚才的话,又好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某种回忆之中,说完这一句,就没有了下一句。
不过,秦元熙并不着急。
要杀你的话,你活不到现在,早就死了。
赵拓好像是在解释:只要你安分一点,听我的话,我会留你性命,会给你安顿好一切,甚至你想出宫也可以,天涯海角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是吗?秦元熙想听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不过他也不着急,循序善诱:还是阿拓了解我,知道我不喜欢皇宫,知道我向往外面的大世界,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说话就是默认可以。秦元熙自作主张地往下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其实你一开始应该是有心要杀我的吧?我说的一开始是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要出宫的时候,你应该还记得,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时候你应该是打算在宫外就解决掉我,对不对?
事后再拐回去看就会发现,赵拓当初领着他走的路线就很有问题,什么山匪祸乱,稍微运作一下,就能制造出意外,而那个时候,真的是非常好的时机。
那是秦元熙刚刚过来的时候,那会儿的摄政王跟秦元帝两个人还互相猜疑着,一定秦元熙发生任何的意外,这个皇位,都注定要易人,不管陆伯桓是主观还是被动,他都会被推动着走到这个位子上来。
那应该就是赵拓想要的。
只可惜,中间出了点意外,这个意外就出在了秦元熙的身上。
那时候你是打算要杀了我的,却没想到我们会发生关系,睡了皇帝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秦元熙眼里藏着一丝的揶揄:以至于让你没忍住,睡了又睡,更没想到后面还会睡出来一个孩子,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改变了主意,与其让我死得平平无奇,那倒不如物尽其用,好好发挥一下重要作用,只要孩子能生下来,那到时候,你要造反,就更有立场了,对不对?
很多问题秦元熙早就已经分析明白了,他更想分析的是赵拓的心理。
他想知道,从始至终赵拓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中间又发生过怎样的变化。
是又如何!赵拓梗着脖子就承认了,结果刚一承认,就被秦元熙凑过来亲了一口:那事到临头最关键的时候,为什么我不让你离开行宫,你就乖乖地留在行宫,哪儿没去,给了陆伯桓可趁之机,把你的计划搅和得七零八落,好好的造反计划,现在已经、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赵拓脸色就变了,感觉应该是要气得咬牙切齿,秦元熙赶紧一把按着他的手,整个人都快要挂到赵拓身上:我还没说完呢!
他身上有伤,刀口还非常大,就这么挂在赵拓的身上,赵拓只要动动手把他推开,或者翻脸什么的,秦元熙就一点好处都落不着,伤口绝对要再撕裂,他也是瞅准了这一点,就拿自己做挡箭牌。
赵拓明明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可到底也没有动过分毫。
秦元熙有点小得意。
行了,造反失败是好事。秦元熙宽慰着赵拓:你看,你又不想我死,你还要谋逆造反,那自古以来哪个被造反的皇帝会有好下场?你这么做,就只有两个结果,第一,你成功了,我的下场注定凄惨,看在我还豁出去半天命给你生个宝宝的份上,你真的愿意看我落得个那样的下场?第二你失败了,一旦你正式起兵,知道失败就意味着什么吗?注定你死我活的结局,何必呢?
见赵拓想说什么,秦元熙顺着这个话题继续问:真那么想做皇帝?我可以让给你,真的。
功高盖主 ,我不造反早晚也要被杀,为什么要坐以待毙?
看着我!秦元熙不高兴了,掰过赵拓的脸,非要跟他四目相对:功高盖主盖的是我这个主吗?你好好看看清楚我是谁,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就没有点自己的判断吗?
赵拓的眉心拧得非常紧,带着挣扎,唇色也一点点变白,秦元熙不忍心再逼他,刚想说不然就算了吧,手腕就被赵拓捏住:你在责怪我,你怪我不如他明智,怪我没有他有判断力,怪我不如他,是不是?
你、轻点,我手疼。秦元熙见赵拓神色不大对,试探着小心问:你说的他不会是陆伯桓吧?
还能是谁?还能有谁?赵拓带着讽刺,哼了一声说道:所有人都觉得他好,都觉得他厉害,他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他能文能武,他睿智博文,他什么都比我强,连你也喜欢他比喜欢我多,是不是!
好好的,这怎么还傲娇上了呢?
秦元熙有点不太搞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一时又不敢刺激到赵拓,只能先顺毛:没有,没有,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好的那个,真的。
那眼神相当地真挚,可惜,赵拓并相信。
你骗我。大眼睛里竟然还多了一点委屈。
秦元熙越发觉得无措起来,完蛋这个局面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本来应该是两厢对峙的场景,然后把话说开,最后再恩恩爱爱,怎么才刚刚开始,还没进入正题就跑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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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老攻是个精分[穿书]——婵之鸣(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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