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凉凉的感觉。
早朝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他在做梦,什么英明神武忠心耿耿的大将军,根本就不存在,这里只有一位野心勃勃的摄政王,光是这一点,秦元熙都要觉得他已经完得不能再完了。
早知道是个这的话,他死也不会答应回宫的!
当然,回不回的他说了也不算。
安太医,陛下身体如何?陆伯桓微凉的视线落在太医的身上,秦元熙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像是家长问话的感觉,心里也是毛毛的。
朕的身体如何,关你什么事,能不能不要问,你一问,我就害怕。
如果只是害怕也就算了,他就装一回孙子,认命做个傀儡也没啥,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貌似应该是跟这位陆王爷睡过的,大丈夫是能屈能伸,但是大丈夫不能随便被睡呀!
跟赵拓睡,他睡得高兴,睡得心甘情愿,但是跟陆伯桓,秦元熙就觉得自己好像被欺骗了感情,十分不能接受。
骗子!怪不得书里面没有跟赵拓有关的东西,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大骗子!
看着陛下跟摄政王双双不悦的脸色,安太医赶紧回话:王爷放心,陛下只是没有休息好,有些劳累,再加之、惊悸过度一时间气血翻涌,并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息,调养两日即可恢复正常。
陆伯桓看了床上的小皇帝,语气依旧凉凉:哦,敢问陛下因何劳累,又因何惊悸过度?
这、安太医一脸的为难,看看摄政王又看看陛下,一张老脸拧出来一朵的花,这哪是他能知道的问题,不该问陛下吗?
也不对,这得问摄政王自己吧?满朝上下都知道,这大半个月摄政王带着陛下出了宫,那陛下为何一回来就受惊晕倒在早朝上,摄政王难道心里面不清楚吗?
本王没有问你,下去吧。
秦元熙被盯得头皮发麻,没有问太医,那就是问他呗,这儿还有第三个人吗?
哦,还真有,那个小内侍,秦元熙认得。
丁一,朕头疼口渴,给朕端杯热水来。
然后小太监一溜烟跑了,再也没有回来,背主的玩意儿!
陆伯桓不咸不淡地给他倒了一杯茶,甚至还给他送到了嘴边,只是那一记眼刀,实在让秦元熙无福消受,水咽下去,直接剌嗓子。
摄政王若无事,朕也累了,朕想休息。
有事。陆伯桓接过茶杯,随手放到一边,然后坐到了秦元熙的龙塌上,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脸色冷峻:陛下可要跟我说说,这半个月在宫外过得可开心?
开心,相当开心,但是开心不开心的,都跟秦元熙没有关系了。
现在小命要紧,他从陆伯桓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冷意,这家伙好像无心无情一样,秦元熙怕他手不稳,要是再往下来点,能直接一手掐死他。
凭陆王爷的本事,他就是死了,也是白死。
呵呵,王爷说笑,不是剿匪去了吗?
嗯。陆伯桓松了手,无意识地摩擦着自己的手指,气氛有那么一点的僵硬。
这位大爷就这么在他床头,不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秦元熙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连呼吸都尽量放慢,生怕会打扰到这位主,跟赵拓在外面浪了这么长时间,秦元熙可没忘记,在这本书里面,他摄政王陆伯桓才是主角,自己这个傀儡皇帝就是个可有可无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无的背景板人物。
赵拓会捧着他,由着他说一不二随便闹腾,到了陆王爷的面前,秦元熙就只能认命装孙子。
难道还能指望陆王爷惯着他吗?简直就是找死!
陆伯桓不说话,秦元熙也不吭声,搂了一会儿被子之后,眼皮就开始打架,他是真的累,早上起太早,又让陆伯桓给吓了一跳,现在还要保持高度的警惕,简直身心俱疲。
他酝酿着要不要再晕一下,还没酝酿出来,陆伯桓开口了。
赵拓是我化名,随母亲的姓氏,拓字取开拓疆土之意,是早年从军时用的化名,已经许多年都不曾听过有人再提起这个名字。陆伯桓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秦元熙一眼:这个名字我只在上战场的时候用过,陛下又是从何得知,又为何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唤我化名?
秦元熙咽了一口唾沫,自己往床里面小幅度地挪了挪,离陆伯桓更远了一点。
这个、宫外剿匪时,王爷说不便暴露身份,是以就用了化名。
秦元熙其实这个时候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一开始是太过震惊,脑子还没转过来,这会儿意识慢慢回笼,他就发现面前的这位陆王爷大概是不记得之前他跟赵拓在宫外的种种了。
人还是那个人,但、虽然秦元熙不太想承认,可这位陆王爷恐怕是个精神病人,有双重人格的那种,就是不知道他自己知道不知道。
王爷不记得了吗?秦元熙大胆猜测小心求证,谁知道话一说出口就出了错。
陆伯桓眼神冰冷,一甩袖子,明显不悦的样子:陛下的书可曾抄完?
什么书?秦元熙下意识张嘴就问,问完以后才想起来,是灯市那晚陆伯桓罚他在奉孝殿抄的书,狗还是陆王爷狗,都这种时候还惦记着他没抄完的书,秦元熙对他这种沉着冷静的态度,真的也是相当佩服。
明明陆伯桓这个狼子野心的狗东西根本就不记得那半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剿匪什么赵拓的,他都没有印象,不然也不会坐在这儿守着自己等答案,问题是,秦元熙知道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陆伯桓应该也知道他知道,就在这种按理说应该是秦元熙占优势的情况下,陆王爷都能把主动权掌握到自己手中。
真不愧是大男主,不服气都不行。
陛下剿匪有功,《子经》就先不抄了,就此次出宫剿匪作一篇文章,明日交给我。陆伯桓说完又看了秦元熙一眼:另外,陛下如今日渐沉稳,藏书阁里的收着兵法大家的名作也差不多是时候看看了,一并从明日开始讲起吧。
等、等等,王爷说的名作是兵法?秦元熙有点不太懂这位陆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揪着锦被感觉后背一层冷汗:朕、就不看兵法了吧,摄政王文武双全,定然能护大秦千秋万代,有摄政王在,这兵书兵法朕就没必要看了吧。
陆伯桓只给了他一个眼神,秦元熙还没有看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摄政王大人直接就走了,留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秦元熙盯着那熟悉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眼眶有点酸,正要去揉鼻子。
忽然就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妈的,怪不得让我看兵法,兵符在我这儿呢!
秦元熙整个懵掉了。
赵拓把兵符就不说什么了,毕竟走的是忠犬大将军的人设,愿意向他这个陛下尽忠,表表忠心什么的都是情有可原的,但是现在,赵拓把狼子野心陆王爷的兵符转手送给了他,怪不得陆伯桓的脸那么臭,搁谁丢了兵符脸不臭?
想明白以后,秦元熙就搂着被子笑倒在了床上,这叫什么事儿呀,恐怕这会儿陆王爷比他还要郁闷一百倍一千倍都不止,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兵符,稀里糊涂就跑到了皇帝的手里,自己给自己削权可还行?
笑着笑着,秦元熙就笑不出来了。
陆王爷那么狗,谁知道他能为了兵符做出什么事情来?再一想,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秦元熙的脸瞬间就垮了,埋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这叫什么事儿呀,兵符现在还给他行吗?
什么狗屁的定情信物,老子不要了。
第14章
摄政王府,书房。
陆伯桓捏着鼻梁脸色不悦,今日早朝上,皇上说晕倒就晕倒,陆伯桓原本就搞不清楚的状况现在更是复杂,尤其是今天,皇上醒来以后对他的态度就很奇怪,尤其是看他的眼神,一种让陆伯桓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总给人一种殷切盼望的感觉,想要再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而且陆伯桓还感觉到皇上好像没那么怕他了。
虽然还是有点怕,但明显跟以前的怕不一样,不再是一边畏畏缩缩一边防备,他的眼神看上去干净纯粹了许多,就像、陆伯桓说不上来,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有点像大漠里的小狐狸,透着一点机灵,又带着三分的纯良,那一双眼睛,根本就不像是深宫里面能养出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
陆伯桓平时跟皇帝的接触说多不多,要说了解也有那么一点了解,可今天见到的皇上,跟陆伯桓认识的皇上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一想到这里,眉心拧得更紧了一些。
陆伯桓没有再继续往下分析,他自己的情况都说不清楚,拳头握紧,脸上覆了一层的冰霜。
王爷,药来了。
书房的门照例被人敲了三声之后,才推门进来一文弱的男子,端着药碗,小心地打量着陆伯桓的脸色,然后松了一口气:王爷喝药。
陆伯桓嘴角一抹讽刺的冷笑:没用的药,不喝也罢。
言少宁脸上有点尴尬,揉了揉鼻子,把药小心翼翼放到陆伯桓的书桌前:师父临终前留下来的药,王爷一直喝着的,还是有用的。
有用?陆伯桓扫了言少宁一眼,哼了一声:既然有用,那你告诉本王,本王这半个月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这、王爷不是带陛下剿匪去了。言少宁自知理亏,忙说道:朝中都知道,王爷可安心。
安心?陆伯桓背着手,语气越发阴冷:本王的兵符跟随身玉佩,统统不见了,这就是你说的安心?
言少宁闻言,一脸的惊讶:怎么可能?便是赵将军也该知道兵符跟玉佩的重要,怎么可能会丢,他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而且这种事情,从来也没有过呀,王爷是不是、
言少宁忽然说不下去了,看着面前陆王爷的表情,然后慢慢握紧了拳头:王爷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保证、保证治好王爷的病症,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罢了。陆伯桓摆摆手:本就是不治之症,连修和大师都治不好,本王又何必难为你。
言少宁闻言更是满嘴的苦涩:师父他若能多活两年,王爷的病定能药到病除,师父临终前已经研究出一些成果了,可惜愚钝,未能领悟。
陆伯桓叹了一口气: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本王怕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言少宁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陆伯桓他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爷的病情确实越来越不受控制了,那位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之前他出来的时候王爷还有模糊的记忆,可现在,竟然连丢了兵符都不知道。
陆伯桓的病是从战场上来的,言少宁记得清楚,那会儿的陆王爷还不是陆王爷,他化名赵拓意气风华,每一次出征都是最英勇的,战功无数,因为有功屡次被提拔,很快就成了老将军手下最厉害的少将军。
那时候言少宁也是才出师不久,奉了师命到边疆救死扶伤去的,一来二去的跟陆伯桓也熟悉起来,毕竟就算再年少有为,那人也是血肉做的,不管陆伯桓受多重的伤,言少宁都没见他那张脸变过色,大将风采不过如此。
陆伯桓的病源于最后那一场大战,陆王爷一战成名,也是那之后,言少宁才发觉了不对劲。
陆伯桓化名赵拓,原本这两个人该是同一个人才对,可那之后,就好像凭空多出来一个人,他也管自己叫赵拓,言行举止却又跟陆王爷化名的赵拓明显不一样,像是另外一个人。
一开始,这个赵拓只是极偶尔才会出来一次,他每次出来都不认得言少宁,慢慢的言少宁就发现了这种情况,小心翼翼地跟陆王爷求证过,然后从陆王爷口中得知了具体的情况。
言少宁不敢大意,请了自己的师父高僧修和大师,修和大师亦是闻名天下的名医,专治疑难杂症,可陆王爷这病修和大师到死都没有给他治好,留下来的那一副药方一直在喝着,可陆王爷的情况,不仅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愈加严重。
从开始的几个月出来一次,一次可能几个时辰,到现在,大半个月的踪迹全无,言少宁觉得这病可能是出在王爷的心里,可陆王爷的心思谁敢猜,谁又能猜?
明日你进宫,给陛下诊个脉。
好。言少宁点头答应。
听闻陛下今日在早朝上还晕倒了,是该看看,要是有个什么情况,也好早做准备。
哪知道,陆伯桓让他看的并不是这个。
多问他几个问题,看看、陆伯桓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似乎不认得本王,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认识?言少宁也很惊讶。
王爷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陆伯桓沉声说道:外出半月有余,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化名赵拓他竟然不认识,就好像,只知道赵拓却不知道有摄政王一样,你去查查。
陆伯桓有怀疑。
早朝上皇上看他的眼神就很奇怪,当时陆伯桓并没有多想,但是的晕倒就很奇怪,陆伯桓仔细想了一下,皇上晕倒之前是大臣向他请示,那时候皇上好像十分惊讶,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然后就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喊的也是赵拓的名字。
这很奇怪,也很不合常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解释不通。
还有,那双明显清澈的眼睛,跟宫里长大的皇帝完全不一样,陆伯桓有理由怀疑,现在的皇上跟之前的皇上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毕竟,他也算是个先例了。
陆伯桓想到这里,眼里的讽刺更深。
言少宁明白了,但是不敢苟同,这种情况实属罕见,陆王爷这种情况那是有缘由的,陆伯桓他自己不说,但是言少宁作为一个医者,他知道最终一战有多惨烈,也记得陆伯桓满身都是血的样子,他会生这种怪病,言少宁觉得情有可原。
那宫里面的皇帝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他能受过什么刺激,多半是怕被陆王爷收拾,故意假装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言少宁打着摄政王的名号进宫给陛下看诊,名义上是看诊,实际上是给摄政王探听虚实,他对陆伯桓那病很熟悉,还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所以在这方面的经验就很足,一番诊断下来,言少宁并不觉得陛下有什么问题。
不管言少宁拐着弯的问他什么问题,这位陛下基本上都能应付得上来,神智十分清楚,并不像是赵拓那样,连自己从哪儿来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各种细节问题,赵拓虽然存在,但是这个存在是有缺陷的,他的人生里会有很多的空白,陛下显然就没有,言少宁还诱着他说了不少先太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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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老攻是个精分[穿书]——婵之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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