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那双明眸一个劲儿的往花明玉身后望去,眼睛眨啊眨的,媚眼含羞,眉目带春。
她可是镇子上最漂亮的姑娘,平日里媒婆都踏破门槛了,十里八乡的适龄郎君哪个不想将她娶回家。
姑娘你这是害了相思病啊,没得治,只能自愈。
“……”花明玉无语凝噎,又来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花明玉两指搭在脉上,瞅了瞅打着看病的幌子,却从头到尾就没看过自己一眼的“女病患”,轻咳两声,引起对方的注意。
她眉头一皱,正襟危坐,严肃道:“敢问姑娘近日可是胸闷气短,腹下偶有疼痛,却又很快消失?”
对方一惊,心道难不成真诊出病来了?
于是急问:“是的,请问花大夫此病严重吗,是否、是否……?”
花明玉恐吓道:“此病啊,说严重也不严重,但姑娘若不好好调理,不尊医嘱,以后可有苦头吃了!严重起来或许会卧病不起呢!”
她这可是大实话,不骗人,痛经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
对方果然被吓住了,慌地快哭出来了,哪还顾得上摆姿弄态,“大夫,我这病该怎么医治,快救救我,我该怎么办?”
花明玉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一系列药,摇头晃脑道:“姑娘莫急,这是药方,五日内每日一帖,记得这几日要在家静坐修养,勿要胡思乱想,以后切记不可吃冷吃寒,此病便可痊愈。”
“谢、谢谢花大夫了。”
“姑娘这病可耽搁不得,赶紧拿着药回家煎煮,记得我说过的注意点。”
“……好。”
即使满脸不情愿,那姑娘还是听话地拿起方子,又留恋地看了眼就没正眼瞧过她的那人,一步一顿,一脸失意夹杂着伤心地走了。
花明玉等那姑娘走远了,拍桌捂嘴偷笑,哈哈哈哈,这个傻姑娘,葵水提前了也不知道,让她没病跑来找事。
“落花有意,流水、流水真是无情啊!”花明玉感叹道,分了个眼神给江枫,疯狂暗示。
“嗯?明玉今日这么早结束了?”江枫从书中回神。
“没有,你继续看书吧。”花明玉撇撇嘴。
“下一个。”
……
“呼,今天的结束了。”花明玉松了口气,又对在一旁静坐的江枫笑道,“你天天陪我来此坐诊,岂不是很闷?”
“无事。”江枫放下手中的典籍,答道,“不闷。”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说的上是闷呢。
“你日日在此,镇上的那些姑娘们这几天可天天在门外路过,就盼着你能出来呢。”花明玉接着调侃道。
她来这里坐镇了几天,这些个姑娘,无论美丑,都或多或少来她这里问过诊,嘴里答着她的问话,这心和眼啊,恨不得飞到她身后江枫的那边去。
偏偏这个人倒是始终无知无觉,无动于衷,自顾自的看他的书下他的棋,可怜她啊,还得时不时受到她们的特别关注。
“明玉可知,这几日来找你的男子也不少。”江枫说道,只不过被他一个个冷眼瞪回去了而已,剩下的那些没被吓退的,都被他以君子之礼劝退了。
“……有吗?”花明玉沉思,真的有吗?她完全没遇到啊,她问诊的女病人居多,偶有男子也是七老八十的老汉,哪有什么青年汉子。
“自是有的。”
好吧,就当互相扯平了。
“这样啊,那我们明日就上路吧,你我的伤静养的差不多了,我家先生也回信来报安然无恙,是该做些正事了,如何?”
“好,依你。”江枫接过药箱,同花明玉一块告别药铺掌柜后,双双离开了。
药铺掌柜不舍地朝他们两个挥手,对着一边磨药的伙计说道:“可惜这两位不能常驻,不然这铺子生意还能继续好上不少,这段时间药材卖的特别好。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伙计默默翻了个白眼,掌柜的你这段时间也从那些姑娘小伙手里头赚了不少了,知足吧,也不给他涨点月钱,他这段时间可是忙坏了,什么时候这药材都成了好买卖热卖货了。
***
客栈内。
“明玉,这支笛子给你。”江枫把手里的竹笛递了过去。
“笛子?”花明玉疑惑,“怎么突然想给我笛子了?”虽然她确实想要一支笔类武器来代替她之前的白玉笛很久了。
江枫脸一红,“你那支白玉笛毁了,我就做了这支竹笛给你,等以后再给你更好的。”
这支竹笛他去问了镇上资深的做笛人,废弃了好几根竹子练习,最后选了根最好的竹子,一点一点雕出来,正好赶在他们离开前完成。他身上银子并不够买一支上好的笛子,只能先做一支了。
花明玉双手接过笛子,竹上的毛糙都被细心地磨去了,竹管平滑,上面还刻了一个玉字。
“谢谢,我会珍惜的,不过,我可不会吹笛子啊。”
“我知道,这是我给你做的武器。”江枫说道,“你若想听,我吹给你听。”
他在移花宫养伤时,其实是领教过花明玉吹笛子的造诣的,笛声一响,百鸟齐飞,片刻之间就没了踪迹。
那天,他们两个都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从此以后,他们就默契的再也没提起过吹笛子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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