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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的翅膀了——檀无衣(2)

    栾树点点头:嗯,这个誓真是非常狠毒。
    寂星湖又指着他:大半夜的你露腹肌给谁看呐?小流氓!
    栾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六块腹肌,再抬头时,寂星湖已经进了屋,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栾树对着门说:明天上午要去医院看牙,别忘了。
    寂星湖没搭理他。
    栾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周围全是寂星湖身上的味道。
    他枕着胳膊平躺了会儿,忽然翻了个身,面朝墙侧躺着,右手顺着裤边钻了进去。
    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是这样性致勃勃的,充满饥渴和难以抑制的躁动,经不住半点撩拨,只是闻着喜欢的人残留的味道,都能硬起来。
    栾树今年十七岁,正经历着初恋这件小事。
    他不确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八岁,也可能是十岁,总之很久很久了。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喜欢寂星湖。
    第二天一大早,寂星湖的咆哮声响彻整个春水胡同:谁见我自行车了?!
    ※※※※※※※※※※※※※※※※※※※※
    开新文啦,双向暗恋小甜饼,又暖又萌陪你过冬。
    接档文求预收:《一觉醒来我变成了好哥们的男朋友》
    文案:
    江知宴出车祸了。
    大难不死,却发现自己魂穿成了好哥们楚修的男朋友。
    但比这更糟糕的是,这个小骚零竟然给楚修戴了两顶绿帽子!
    面对三个想爆他菊花的大猛攻,江钢管直知宴欲哭无泪:神啊,让我死了吧!
    *
    爱之初体验前,江知宴:别脱我裤子啊喂!楚修你个狗B!
    食髓知味以后,江知宴:老公,今晚想用什么姿势?
    直男受x流氓攻,传送门:
    第2章
    祝贺正在院子里刷牙,听见寂星湖喊,颠儿颠儿地跑出去看热闹。
    他含着满嘴的牙膏沫儿,口齿不清地问:怎么了星儿?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呢?
    寂星湖一脸着急地站在大门口,头毛乱糟糟的,身上穿着运动背心大裤衩,脚踩趿拉板儿,手里还拎着一袋炸得黄灿灿的油条,祝贺被香味儿勾得肚子直叫。
    我自行车不见了!寂星湖说,你看见谁骑了没有?
    没有啊,祝贺摇头,昧着良心欺骗发小儿,我昨儿约会去了,回来的晚,胡同儿里的狗都睡了,我见谁去呀。你上锁了吗?
    没有,寂星湖哭丧着脸,不会被偷了吧?
    我看八九不离十,祝贺吐掉牙膏沫儿,一本正经地说,咱们胡同儿最近可不大太平,前几天徐大妈他们家不就遭贼了么,还把警察给招来了,端茶倒水一通忙活,我估摸着全白搭,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人家压根儿懒得管,糊弄你几句也就完事儿了。
    正说着话,栾树和程雪立前后脚出来了。
    出什么事儿了?栾树问。
    寂星湖臊眉耷眼的,低声说:小树,对不起。
    栾树问:干嘛说对不起?
    祝贺搭腔:你去年送他的那辆自行车丢了,八成是被人给偷了。
    程雪立说:昨儿个不还骑呢吗?怎么今儿个就丢了?
    祝贺扫了栾树一眼,说:这谁知道呢。
    栾树抬手揉了揉寂星湖的头毛:丢了就丢了吧,不值几个钱。
    寂星湖抬头,眨巴着眼看他:你不怪我?
    车是贼偷的,怪你干嘛?栾树说,别墨迹了,等着你的油条开饭呢。
    栾树拽着寂星湖进了院,程雪立走到祝贺跟前儿,压低声音说:过几天就是星湖的生日,要不咱们凑份子再给他买辆新车?
    祝贺勾着程雪立的脖子,站没站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怕你笑话,哥们儿现在兜儿比脸还干净,已经沦落到了吃软饭的地步,星儿的生日礼物,我跟孟醒合送一份儿就成,你要想凑份子呢,找栾树去,啊,甭找我。
    祝贺拍拍屁股走了,程雪立一脸发愁地回对门去,打眼瞧见栾老爷子提溜着鸟笼从胡同口的方向走过来,便停在大门口打招呼:爷爷,这么早就去遛鸟啊?
    栾少卿说:我遛我自个儿,顺便遛遛它。
    鸟笼里圈着一只鹩哥,通身乌黑亮泽,只有鸟喙是黄色的,一双绿豆大的圆眼睛骨碌乱转,还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看起来倍儿有精神,但是并不叫唤。
    打您买回来,这只鹩哥就没开过嗓吧?程雪立说,爷爷,您该不会让人给骗了吧?
    栾少卿拍了下程雪立的后脑勺,边往院里走边说:小屁孩儿,不懂别瞎说,赶明儿我能让它给你唱一段儿京剧你信不?
    我不信,程雪立跟着老爷子往里走,哎爷爷,您说话怎么一股卤煮味儿啊,奶奶不是不让您吃
    嘘!栾少卿吹胡子瞪眼,你个没眼力价的,少跟我这儿裹乱,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程雪立做了个鬼脸,回家吃早饭去了。
    栾少卿站在山墙根儿,用手捂住嘴,哈一口气闻了闻,小声嘀咕:嘿,这小子属狗的吧,鼻子真灵。
    栾少卿若无其事地走进院子,把鸟笼往葡萄架下面一挂,还没等进屋呢,老伴儿凤长芳已经开始数落起他来:我说大清早的你出去瞎溜达什么啊你?早高峰车多人多的,你一糟老头儿不是给交通添堵么,在家消停儿地呆着就那么难吗?赶紧洗洗手吃饭!
    栾少卿心里有鬼,不敢顶嘴,麻溜儿地去洗手,洗完手回来,安生地在饭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吃饭。
    爸,我妈说得对,栾树他爸栾玉山开口,早上车多,您一人儿出去确实不大安全,您要想遛鸟啊,吃完早饭再出去也不耽误。
    栾少卿点点头,没吱声。
    寂星湖趁机讨巧卖乖:爷爷,您可以叫上我啊,我特愿意陪您去遛弯儿。
    栾玉山说:明天就开学了,你陪什么你陪。
    寂星湖立即哭丧着脸:我把这茬给忘了,唉,暑假要是永远不会结束就好了。
    栾树夹根油条放他碗里:赶紧吃,吃完赶紧走。
    寂星湖问:去哪儿?
    去医院看牙,栾树略显无奈地瞥他一眼,昨天跟你说过的。
    寂星湖叼着半根油条傻笑:我给睡忘了。
    栾玉山摇头叹气:整个就是一小迷糊。
    栾树说:妈,你给我点儿钱。
    和龄说:等吃完饭的。
    凤长芳说:要多少?奶奶给。
    和龄忙说:妈,您的钱您自己留着花,孩子们的花销您甭管。
    婆媳俩掰扯起钱的事来,爷儿俩自顾吃饭,两个小的交头接耳说小话,热热闹闹吃完一顿早饭,各回各屋,各忙各的。
    栾树换好衣服穿好鞋,去爸妈屋里拿钱。
    和龄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给他,瞜一眼窗外,压低声音说:离星儿生日没几天了,你觉着他情绪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栾树顺手把钱塞裤兜里,摇摇头:没有,他挺好的。
    栾玉山在旁搭腔:你就甭瞎操心了,已经过去十年了,孩子估计早放下了。
    和龄叹口气,说:你别看星儿一天到晚没心没肺乐乐呵呵的,其实心思细腻着呢,他就是不想让咱们担心,所以才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这孩子啊,懂事儿得让人心疼。
    说着说着,和龄眼里就泛起了泪光,声音也染上了些许哽咽。
    你瞧你,栾玉山嗔怪,孩子没事儿也得被你招出事儿来,赶紧收住。
    和龄擦了下眼睛,对栾树说:这几天你多留心着点儿星儿,啊。
    栾树点头:知道了。
    栾树拿着小电驴的钥匙从堂屋出来,就看见寂星湖和程雪立正站在葡萄架下说悄悄话,程雪立先看见栾树,他忙对寂星湖说了句什么,扭头就回屋去了。
    这俩人明显有猫儿腻。
    栾树也没多问,推着小电驴出了大门,让寂星湖坐后边儿,正准备出发,瞧见祝贺拉着行李箱从对门走出来,旁边跟着他姐祝栖。
    栖姐,寂星湖热情地打招呼,今儿就去学校啊?
    祝栖比他们大三岁,已经是大学生了,在虹市外国语大学念西班牙语专业,开学升大二。
    祝栖说:学校通知搬宿舍,所以得提前过去。你俩干嘛去?
    寂星湖呲牙:去看牙,今儿个把保持器一摘,我就是春水胡同儿最靓的仔。
    祝栖被他逗得直乐:是,我们星儿最好看了。
    祝贺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我不比他好看吗?
    寂星湖得意洋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栖姐这是帮理不帮亲,你不忿儿也白搭。栖姐再见,过两天我去学校找你玩儿。
    祝栖伸手掐一把他白嫩的小脸蛋,笑着说:行,姐等着你。
    祝贺专业拆台一百年: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惦记我姐学校食堂的糖醋鲤鱼和炸排骨。
    寂星湖装作没听见,手往前一挥:小黄蜂冲鸭!
    小黄蜂是寂星湖给小电驴起的名字,因为它跟《变形金刚》里的大黄蜂一个色儿。
    栾树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不仅得过虹市中学生游泳比赛800米自由泳冠军,期末考试还勇夺高一年级第一名,妥妥的学霸一枚,小黄蜂就是他妈妈和龄送给栾树的奖励,花了小两千呢。
    八九点钟的太阳已经有了灼人的温度,寂星湖不禁晒,一晒就蔫儿巴,他有气无力地靠在栾树背上,眨巴眨巴眼,想睡觉。
    栾树一向寡言少语,今儿个格外沉默,从出门到现在,他就没怎么开过口。
    妈妈对他说的那番话,勾连出许多往事,让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寂星湖的生日,也是他爸妈失踪的日子。
    十年前,寂星湖七岁生日那天,他爸妈出门去给他买生日蛋糕,结果再也没回来,自此销声匿迹,音讯全无。
    寂星湖的爸爸寂鸣声,和栾树的爸爸栾玉山,是好朋友,好哥们儿,栾玉山看中了一座四合院,单凭一人财力拿不下,于是拉上寂鸣声一起买,俩人各占一半产权,东西南北四间房,东南两间是寂鸣声的,西北两间是栾玉山的。
    买完房一起装修,然后晾了小半年,两家人一起入住。
    栾家人多,老爷子栾少卿和老太太凤长芳住北屋,北屋是正房,光线好,适合老人住,栾玉山和刚怀孕两个月的妻子和龄住西屋。
    寂家没有老人,只有寂鸣声和尉迟丽华这对恩爱夫妻,他们住东屋,南屋权且当作厨房和储物间。
    搬进来不到半个月,尉迟丽华也怀孕了,两家人就开玩笑似的说,如果生下来是一男一女的话,就订个娃娃亲,可惜后来两家都生了男孩儿,娃娃亲自然没结成。
    家里有了孩子,日子就热闹起来。
    但闹人的是寂星湖,栾树打小儿就安静乖巧,从来不哭不闹,栾玉山寻思儿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于是偷摸带栾树去医院做检查,被老太太知道后好一顿骂。
    孩子们健康地成长着,日子安稳地过着,直到寂星湖七岁那年,变故突生,寂鸣声和尉迟丽华双双失踪,警察追查了大半年,却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找着,两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那段时间,寂星湖见天地哭着闹着找爸妈,谁哄都没用,只除了栾树。兹要栾树一抱他,寂星湖就会很快安静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一定要抱着栾树才能睡着,栾树的人形抱枕之路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寂鸣声和尉迟丽华失踪一年后,栾玉山和和龄收养了寂星湖,他的名字上了栾家的户口本,和栾树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兄弟。
    至于寂家的房子,东屋给寂星湖住着,南屋则租了出去,程家就是那时候搬进来的,一住就是十年。
    程雪立他爸叫程宴庭,他妈叫韩孝秀,夫妻俩在胡同口开了家早餐店,卖包子油条、豆浆豆腐脑什么的,生意虽说不上红火,但也不差,足够一家三口在异地他乡安稳地过日子。
    栾树、寂星湖和祝贺是从穿开裆裤起就一块儿玩到大的,是铁三角,程雪立半道儿入伙,自然格格不入,直到上初中的时候和寂星湖做了同桌,他才算真正融入进来,成了这个小团伙的一员。
    一转眼,他们马上就要读高二了。
    寂星湖的父母已经消失了整整十年,却依旧杳无音讯。
    他们大概早已不在人世了吧,栾树想,如果他们还活着,绝不可能丢下寂星湖一个人不管。
    到医院的时候,栾树停止胡思乱想,陪着寂星湖去看医生。
    做了全面口腔检查后,医生说正畸很成功,保持器可以不用戴了,寂星湖高兴得差点蹦起来,这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出了医院,寂星湖首先声情并茂地朗诵了一首经典名诗: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路人都在看他,以为他是从医院逃出来的神经病。
    怎么样?寂星湖自鸣得意,是不是口齿清晰、字正腔圆?
    栾树配合地点点头:是。
    寂星湖慷慨激昂地说:什么大舌头,什么钢牙小王子,通通见鬼去吧!哥们儿打今儿起就改头换面重获新生了哈哈哈!
    栾树说:你冷静点儿。
    寂星湖一把抱住他:小树,我真的太开心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这下换栾树不冷静了,他整个僵住,大脑当机,只有心脏在扑通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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