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像一头发情的野兽,想学褚卫那样的君子作风,呼吸转到了脖子间,薛远吮了一口顾元白的喉结,沙哑,但没办法,只要我一想起你,压也压不住。我跑了十五天,日夜赶路,十五天从北疆跑到京城,我原本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想要娶妃。
他松了按住顾元白的手,反而去熟练至极的伺候着被他捂住眼睛的帝王。
我听话,听话极了,薛远咧嘴,抬头亲了口顾元白,主子爷把我当狗,也不能这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单独的两个人的空间,好像就是单独的两个人,无关帝王无关臣子,就是两个拥有完整人格的人。
顾元白终于说了话,他的呼吸开始喘了起来,白皙的脖颈仰起,仿若濒死的鹿一般修长漂亮,喉结在其上滚动,性感的水珠滑落,你听话?呵。
薛远上了嘴舔过那些水珠,顾元白伸出了手,用力抓着他的黑发,命令道:低头。
薛远却还是用着手,现在低不了头,还不能松手让你看到我。
顾元白的脸上出现了浅浅的愠怒。
薛远道:因为我现在太丑,会吓着你,不能让你看。
等顾元白舒服了之后,薛远又拿着这只手去小心翼翼地掐着顾元白的下巴,猛得亲了几口,亲吻之声响亮,亲完之后就哑声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但没关系。
他这次的笑声总算是好听了点,然后温柔低声。
顾敛,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你耗。
第93章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跟我耗,然而我却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顾元白呼吸一下一下,有些急促,也有些闷声的喘息,水汽飘散,在鼻尖上凝结成了一个圆润的水珠。
薛远说了这么多话,他想看看顾元白的神色,可是顾元白被他捂住了半个脸,什么神色也看不见。
薛远心道就这样吧,看不到顾元白的表情他还可以骗自己他是喜欢他的,要是看到了厌恶的表情,那样才是难受。
眼睛被结结实实地捂着,黑暗一片,顾元白无神睁开眼,手心在薛远的掌心留下一片羽毛挠过的瘙痒。
薛远亲着顾元白的额头,两鬓,鼻梁上的水珠被他吻走,脸侧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安抚着刚刚出了神的顾元白。
顾元白嘴唇动了动,薛远见他如此便堵了上来,生怕顾元白会再说些伤人的话。
顾元白偏过了脸,道:水脏了,起来。
薛远终于松开了捂着顾元白眼睛的手。顾元白刚要去看看他,薛远下一瞬就将他抱了起来,皇帝的脸被埋在了他的怀里,还是一片黑暗。
别看我,薛远察觉到了顾元白的意图,我现在难看很了。
薛远的手心顺着顾元白的背,岸边有崭新的衣服和大氅,薛远坐在了椅子上,把小皇帝抱在腿上,往旁边一看,随手拿过最上方的发带绑住了顾元白的眼。
顾元白的手脚无力,动也动不了一下,或许是因为温泉,或许是因为怒火,亦有可能是爽了的那一下,他声音倦懒,薛远,我们好好聊一聊。
薛远给他穿着衣服,双手规矩,不停留一刻。
瘦弱的手臂穿进衣服之中,接着便是双腿。薛远知道顾元白瘦,但这次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知道他是有多么的瘦。
暗中牙关紧锁,手指用力到发白。
给顾元白穿好了衣服之后,他自己却是湿漉漉地将人抱了起来,跨过那两头狼,慢慢往外走去,坦然道:你现在太过冷静,我不占优势。等哪日你能情感用事,我再和你交谈。
他拍着顾元白,先睡一觉。
顾元白闭上了眼,哼笑一声,有了第一次果然会有第二次,朕在你面前不是皇帝,也不是你的主子。
是我的主子,薛远低头在他发上亲了一口,主子,别犟了,睡一会。
他声音低沉,顾元白还真的疲惫的有了困意,他神识飘忽了一会,真的陷入了梦乡之中。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顾元白心想,好几次了,他为什么总是在薛远面前这么说睡就睡?
*
薛远将顾元白抱回了房,小心放在了床上。
他站在床边看着顾元白,看了一会儿才去找了身衣服换下。等回来时,坐在床边又看起了小皇帝的睡颜。
昏暗的光打在他的身上,眼底青黑,胡子拉碴,日夜奔驰十五日的不要命的赶路法,即便是薛远,现在也狼狈极了。
薛远原本不在意容颜,因为他本身长相俊美,是天子骄子,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但等要见到顾元白时,他却不由自主地去注意到了皮囊。
看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眉头皱起,似乎有些难受。
薛远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被中的手,很冷。他叹了一口气,上了床,掀起被子躺了进去,将顾元白抱在了怀中。
这可怎么办啊,这么怕冷,温泉庄子已经很暖和了,这要是到了严冬,岂不是难受得要命?
薛远的身体崩到了极限,他明日就需要上马回程,可现在,却眼睁睁地只想看着顾元白,舍不得闭眼。
就像睡觉也是浪费时间一样,舍不得去睡。
顾元白感受到了暖意,刚刚蹙起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薛远将他的手脚放在怀中、腿间暖着,压低着声音问道:舒服吗?
顾元白呼吸浅浅,薛远暗笑一声,意有所指道:你要是真纳宫妃了,哪个人能这么给你暖着手暖着脚?到时候是你给她们暖手暖脚,不好。
薛远停不下嘴,断断续续说个不停。半夜里,顾元白醒了一次,发现他还在说,说得本来就哑的声音更难听了,顾元白清醒了一瞬,但神智还有点混沌:北疆
北疆很好,薛远道,日连那被打得满头是包,跑去找悉万丹了,但悉万丹那个奸人狡猾万分,这个冬天过去,日连那的手下就要换首领了。
悉万丹有个儿子,顾元白迷糊指点,他儿子记恨悉万丹手下第一大将乌南,乌南好几次都想要暗中杀了悉万丹的儿子。
薛远:我记下了。
顾元白正要闭眼接着睡去,鼻尖却好像闻到了几缕血丝味,他眉心一跳,你跑死了几匹马?
五匹。薛远。
从北疆最快的速度到达京城,怎么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顾元白记得薛远之前所说的话,十五天,十五天他赶了过来,他一路上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人都有一个极限,十五日,他连睡觉都不曾睡过吗?
屋中静默了半晌,顾元白突然睁开了眼,他起身,薛远也跟着莫名起身,但却在下一刻倏地被帝王压在了床头。
顾元白压着他,拿着手轻轻拍着他的脸,漫不经心地道:薛九遥,天子入你怀?
屋中的烛光一个不留,黑暗之中看不清薛远的表情,但薛远却闷笑了一声,圣上,您这是要对臣做什么?
脸侧的手一下拍着一下,羞辱一样,却很让人兴奋。
顾元白漫不经心,你此时再说一遍,天子怎么入你怀?
薛远乖顺极了,他笑了笑,是臣入您的怀。
顾元白冷笑了一声,放松了对薛远的钳制,你从北疆偷偷回来一事,朕还没跟你算。
我明日就走了,薛远道,等我回来那日,圣上再与我算账吧。
圣上有太多太多的账需要同我算了,薛远在黑暗之中准确地摸到了顾元白的手,把玩着他的手指,年后便是一场恶战,要是我能从战场上回来,那时圣上可以与我一分一毫的算。
骗人。
顾元白心道,那对你来说怎么能算是恶战,你分明就是在对朕装着可怜,在用着苦肉计。
但薛远却只一笔带过地说了这一句,随即就将手覆在了顾元白的眼上,道:睡吧,圣上。
他总是能精准地在黑暗之中找到顾元白,好像顾元白在他眼里会发着光一样,顾元白却看不到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顾元白拍了拍身边的空处,难得心平气和道:躺下,睡觉。
薛远躺了下来,自觉抱住了顾元白的手脚,顾元白喟叹一声,突然笑了:全天下,也就你敢这么抱着朕了。
薛远笑了,老天爷都不敢劈我,我还需要顾忌什么?
要是老天爷劈了你了呢?顾元白突然问道。但他问完就后了悔,这么无趣的假设竟然是他问出口的。
薛远悠悠,抱着顾元白的手用了力,他劈他的,老子做老子的。
顾元白,好一个薛九遥。
圣上不生气了?薛远问。
我生气干什么,顾元白懒洋洋,你敢回来,必定是北疆已定,你有了底气。之前那事我爽也爽到了,便宜都被我占了,我再生气,生什么的气?
薛远闷笑几下,那你先前还是怒气勃勃的样子。
那是对你,规矩都管不了你,顾元白,我罚了你多少回了,但你下次还敢。
黑夜之中,只有身体贴在一起。看不清彼此,顾元白骤然之间升起了一种错乱,好像他又穿越了时空,回到了现代。而他躺在床上,身边躺着的也是一个灵魂平等的人。
语气淡淡,但含着放松。
我不敢做很多事了,薛远抬起顾元白的手指啄吻,不敢伤了你,不敢吓着你。连我想在你身上蹭一蹭,那你的手或者脚揉一揉那里,我都怕磨破了你。
还挺敢想。顾元白随意的想着,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即便链子被顾元白攥在了手里,但薛远还有怕的东西吗?
他也索性问了出来:你怕什么?
薛远沉默了,老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而在等着这个答案当中,顾元白已经睡着了。
等不知道到了多久,窗外的夜色隐隐退去,薛远才囫囵睡了一个小觉。
没过多久他就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初冬的早晨里他却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面色已经狰狞。
薛远连忙翻身去看顾元白,数次去摸他的脉搏试探他的鼻息,一直这样持续了几十次,他才从森森寒意中稳住了颤得不停的手。
这双拿刀杀去无数人的手,竟然在现在因为一个人的鼻息存在而激动不已。
薛远忡愣了一会,才下床去穿鞋,收拾好东西启程之前,他控制不住地又去试探了一下顾元白的鼻息,去额头贴额头地感受他浅浅的呼吸,才觉得嗓子里的那颗心脏又安稳回到了胸腔里。
亲了一口,低声道:等我回来带你放风筝。
顿了一下,又酸涩发胀道:别给老子纳宫妃。
*
阳光落了满地。
顾元白一夜好眠,从梦中转醒时,薛远已经没了踪影。
皇帝愣了一会儿,将奴仆叫了进来,问田福生道:薛远呢?
田福生一愣一愣,比圣上还懵,薛大人何时回来过了?
顾元白皱眉,他正要下床,却忽地想起了什么,扬手将被子猛得掀起,床上,就在顾元白躺下的地方旁边,正有着几块波澜血迹。
不是梦。
他十五日赶回来,已然烂掉几块肉。
第94章
顾元白看着这些血迹,过了一会,他下床走到了窗口处,阳光洒进来,晃眼得连外头的景色都不清不楚。
灿烂的阳光底下正是适合启程的好天气。
顾元白突然抬手捂住了眼,挡住刺目烈日,闷声笑了几下。
好手段,薛九遥。
身旁的人小心翼翼:圣上?
顾元白笑了一会儿,他就转过身,来人。
*
薛远来得如一阵风,走得也如一阵风。
一夜过去之后,没有人知晓昨日还有一个薛九遥来过。顾元白与人在亭中暖茶时,还在想着他究竟还有些什么本领,听到旁人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抬眼看去。
孔奕林笑了笑,圣上昨日泡泉,可有觉得暖和了一些?
确实,顾元白,就是中途跑来了一只野鸟,在朕的池子里落下了几根羽毛。
孔奕林感叹:如今这季节,没想到还能在和亲王这处见到鸟雀。
众位青年才俊陪侍在侧,都想要在圣上面前表现一番,枯坐着无趣,求得同意后他们便将此当做成一个小小文会。暂以花枝为介,指到谁,谁就做一首诗。
这是文会常有的开胃菜,常玉言微微笑着,双手背在身后,十分的胸有成竹。顾元白有意给常玉言造势养名,他的名声不可同日而语,这些人当中,不少人将他视作劲敌。
汤勉年龄小,还未立冠,他主动跑出亭子去折了一支含苞待放的芙蓉花,正满面笑意地想要跑回去时,一转身,却对上了和亲王的脸。
汤勉的脸霎时被吓得惨白,说话哆嗦,王、王爷
和亲王冷冷瞥了他一眼,暗含警告,你竟然还敢出现在圣上面前。
汤勉慌乱极了,与他一同私藏圣上画作的同犯李延现在也不在,只有他一个人面对和亲王,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王爷,请听小臣解释!
和亲王却直接转身,快步朝着亭中走去。
他的衣袍飞滚,汤勉却吓得六神无主,仓皇跟上,生怕和亲王会告诉圣上他曾做过什么。
而在亭子中,久久等不来汤勉的众人正说笑交谈着。圣上被众人围着中间,诸位才华横溢的年轻官员凑在他的两旁,这些官员俱是天之骄子,年纪轻轻便考上了进士入了翰林院,孔奕林能与这些人交好,恰恰就表明了这些人并非迂腐古板之辈。
腹有诗书气自华,如此多的俊才在此,和亲王第一眼看过去的竟然还是顾元白。
他气息沉淀下去,干净利落上前行礼:臣拜见圣上。
和亲王来了,顾元白含笑拍了拍身侧,坐。
诸位官员朝着和亲王行了礼,退开了位置。和亲王走上前坐下,顾元白侧头看着他,昨日朕有些体乏,睡得早了些。今早听田福生说,和亲王昨晚专门过来找了朕,似乎有些事想同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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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颜稳住天下(穿越)——望三山(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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