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也有人敢来骗他薛九遥?
是想死吗。
薛远昨日下值时遇见一个道士,那个道士所卖的一种符能让其他人梦到自己。薛远鬼迷心窍的花了大笔银子买了,睡前按照着道士说的话,在心里默念了小皇帝百遍。等睡着时,把符放在枕头旁边,道士说这样就能让心中默念的人梦到自己。
薛远抱着不可为外人道的想法,还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健硕的身体一件衣服也没穿,躺在床上睡了一夜。
结果他娘的竟然被骗了。
顾元白在马车之内撑着脸,无语了片刻,掀开窗口的帘子一看,就见窗外的薛远阴着一张脸,好像要去杀人似的,瞧着渗人。
就这样的表情,若是真的有人前来刺杀他,怕是一眼就被吓怕了。
顾元白手臂撑在车窗上,眼睛微眯,笑得如同京城里那批调戏良家少妇的纨绔子弟:薛侍卫脸色如此难看,难道是不愿同朕去乡间一观?
薛远道:怎么都愿意。
顾元白觉得这话有点怪,朕要是让你伺候朕,当个奴仆,你也愿意?
薛远瞥了顾元白一眼,心道你就算想摸老子也不是不行。
他勾唇一笑,懒懒散散,问:圣上想要臣伺候您什么?
他看起来非但不生气的样子,反而很蠢蠢欲动。顾元白沉吟一下,道:你保持着好脸色便可。
薛远的一颗肖想龙床之心开始砰砰乱跳。想看他好脸色?
看他笑?
小皇帝。
有点意思。
第52章
十几位学子是从太学和国子学中挑选出来的人才,他们自然不是跟在顾元白身边,而是远远缀在其后,被太监带着去看田间的水稻。
五谷杂粮中的五谷,一般指的是稻、黍、稷、麦、菽。在中国古代,稷的地位很高,稷便是粟,乃是百谷之长,江山社稷中的社稷一词,稷便是指的这。
但随着时间的延长,水稻已经逐渐成为大恒产量最高的粮食,黍稷需要的水分少,便逐渐种植在了高处旱地田中。
自然,如今水稻的产量,怎么也比不过后世。而顾元白也没能力去将杂交水稻给研究出来,他没那实力,也没那条件。
田间细窄道路上,顾元白脚步悠闲,他的目光时不时从两旁扫过,看着新播种的田地,微微颔首。
看似随心所欲,实在暗中已经升起了警惕。
保护着顾元白的人明里暗里都全身紧绷,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侍卫长更是表情严肃,索性他平日里就是这么一副沉稳的样子,此时到没有引人注意。
但薛远狼一样的敏锐的神经,已经三番五次怀疑地扫过侍卫长了。
全身紧绷,随时准备攻击的状态,薛远眯了眯眼,在侍卫群中扫视了一圈,发现有不少人同样是这样的状态。
他若有所思,有些不虞的扯起一抹笑。
顾元白的背上陡然有人贴近,他侧头一看,薛远朝他阴森森地笑道:圣上,臣还比不过侍卫长张大人吗?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顾元白漫不经心道:薛侍卫何出此言?
薛远道:圣上,臣之一颗忠君之心,天地可鉴。
所以到底瞒了他什么了?
顾元白乐了,不知为何,薛远这些时日虽然一日比一日的显得忠心耿耿,但每次一听他表忠心的话,他就想笑。
而他这一笑,顿时把薛远给笑得迷迷道道了。
一行人走出了田间。后方的学子们见到圣上已经离得远了,急忙想要跟上,公公,我们也快走吧。
太监却笑眯眯地拦住了他们的脚步,慢悠悠地道:诸位公子莫急,不如再好好看一看这稻子?
学子们只能压着焦急的心,又开始琢磨起这稻子有什么不一样了。
而顾元白已经带着人走进了田地旁的绿荫林中。
侍卫寻出了一处地方让顾元白坐下,跟在最后的侍卫们牵着马,将马匹拴在树上,再去拿些清水来给圣上净面。
田福生给圣上擦去头上的细汗,小声道:圣上可还能受得住?
顾元白抬头从树叶婆娑之间看天上的太阳,点点头道:乡间虽热,但也没有什么。
田福生应了一句,就没有再说话了。
侍卫们该忙碌的忙碌,不着痕迹地将圣上围得严严实实,就等着敌方刺客出手,来一出将计就计。
这样的氛围,平静无波之下似乎暗藏汹涌波涛。
突然,薛远的眼皮猛得一跳,他倏地抽出大刀回身。
只见林中瞬息涌出数个持着大刀神情凶狠的刺客,他们全都朝着顾元白不顾一切地迅猛扑来。顾元白面色不变,握了握袖口之中的弩弓,还有心情去喝了一口水囊里的凉茶。
田福生大喊道:护驾!
侍卫们中早已得到消息的人已经将顾元白保护在了身后,反应极快地迎了上去,下手毫不留情。刀光剑影,乱象横生,薛远心头怦怦直跳,他拿着大刀杀出一条通向顾元白的血路,却在抬头看到顾元白的那一刻,就见有一个刺客要抬手朝顾元白刺去。
薛远心中骤停,眼中血丝瞬起,他抬手奋力扔出大刀,长刀闪过冷光,直直打落了刺客手中的那把刀。
刺客懵了。
安排刺客行刺自己以便佯装受伤好将计就计的顾元白也懵了。
就在他们面面相觑的瞬间,薛远已经浑身煞气地赶来,他没了刀,不少刺客趁火打劫地朝他袭去,但都被他赤手空拳地挡了回去。瞬息之间,他的身上已经染满了鲜血,薛远脸色难看,从地上随意捡起一个大刀,反手砍了身后的人后,铁臂一伸,将顾元白给抱在了怀里。
抱住了顾元白之后,就是带着小皇帝朝汗血宝马奔去。
直到顾元白被薛远带着翻身上了马,他才压着声道:薛远
那他妈的是朕的人!
薛远满身的血,他掌着顾元白的腰间,手臂一紧,戾气十足道:别说话。
缰绳一扬,汗血宝马蹄子一扬,千里马急速奔跑了出来,转眼就如同风一般踏出了这片乱战林中。
还在对付着侍卫们的刺客一声不好,头领声嘶力竭地道:放箭
百枚箭矢追来,侍卫们忙扑上去将刺客斩杀。马匹上的薛远听到有破空之音传来,更是用力抽了一下宝马,翻身拿着刀去砍掉这些箭矢。
马匹跑远,刺客头领咬牙切齿,太过仓促,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狗皇帝,如今只能等着听朝廷的消息,他厉声:撤!
田福生彻底被薛远的这一出给搞懵了,来不及细思,听到刺客们准备撤退,他顿时冷笑一声,高声道:张大人!交给你了!
圣上说了,这一批前来刺杀他的人,留下十来个人的性命当做传递消息之用就行了,剩下的,胆敢对皇上不恭,拿命来还吧!
张绪侍卫长沉声应下,心中还是慌乱。田边林地之中何其广大,各种危险层出不穷,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他叹气声一下接着一下,后悔自己没有暗中提醒薛远一下了。
不止张绪侍卫慌,其他早已将计划熟记于心的人也慌,被薛远差点一刀砍死的假意浑水摸鱼行刺圣上的人也慌。
田福生心里更慌。但是在处理完那群刺客之后,他还是得先按照圣上的吩咐,带着人急急忙忙地回了宫殿,马车加快,人人神情悲切,回到宫中之后,立刻召集大批御医前来寝宫诊治。寝宫之中的宫侍人人面色凝重,似乎还有一盆盆的血水从殿中搬出。
不到半日功夫,圣上下乡遇刺且受了伤的消息就在一定范围内传播了。
皇宫之中禁止任何人进宫拜见,但这次的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又不是为了引起朝廷众位官员的恐慌,于是田福生派了人,挨家挨户的上门安抚,圣上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和轻伤,不用担心。
与此同时,政事堂和枢密院的人出来了,参知政事和枢密使笑呵呵地接过圣上手里如今的国事,这两府的淡定和镇定,才是使朝廷众位官员安抚下来的两块大石。
身为圣上的亲信和管理政务军机两把手的两府,以及监察处和东翎卫,他们自然知道圣上是准备做什么。他们按照圣上的吩咐,在慌乱还没升起前,就已经将其压了下去,一切按部就班,平平静静。
但这种平静看在甲申会的人眼里,就是在粉饰太平了。
百人来袭,最后只有十数人生还。这场刺杀取得了无比惨重的结果,谁都没想到的惨重结果。刺客头目原本已经心生绝望,但等探听到朝廷中的消息后,这种的绝望又变成了狂喜。
皇帝受伤了!
他们花费了大笔的银财去探听宫内的消息,得出寝宫内众人面色凝重,御医神情不安,时不时有血水从宫殿之中搬出来后,他们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大笑了。
这哪里是轻伤?!
这明明是重的会使朝政震荡的重伤!
刺客头目放声大笑:一定是狗皇帝被护着逃走时中了我们的箭矢!
其他人也激动无比道:射箭的兄弟们都被那群皇上的走狗给杀完了!大人,我们一定要给他们报仇!
这仇是一定要报的,刺客头目狠狠一笑,既然狗皇帝受伤了,那他就没精力来管荆湖南和江南了。说不定都会没命了,我们要快马加鞭回去禀报将军,要趁此机会,将这两地彻底变成我们甲申会的地盘!
顾元白木着脸,黑发被风裹着向后,薛远满身的血腥味,夹杂着刀光剑影之间拼出来的杀气和锐意。
过了一会儿,顾元白认命了,只能暗暗祈求计划如他所愿般进行,率先开口道:你可有受伤?
时时刻刻注意着八方动静的薛远含着一口血腥气道:无事。
确定自己身后再也没有人跟着之后,薛远才缓缓拽住缰绳,拉住跑的欢腾的红云。
马匹一停,仰头嘶吼了一句,薛远翻身下马,牵着马匹往树下走去。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只是不知道是旁人的血还是他的血,声音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杀多了人。肃杀之气围绕,整个人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阴沉压抑。
顾元白看着他身上几道被刀剑划破的裂口,还有衣袖旁被箭矢划伤的小伤,目中神色复杂。
顾元白没想到薛远会这么疯的来救他。
薛远朝他奔来的时候,表情可怖,堪称狰狞。他手中甚至没有武器,步子却义无反顾。
充满血色的那个眼神,顾元白一瞥之下难以忘怀,那眼神中写得清清楚楚:谁敢碰顾元白,谁就去死。
沉沉重重的杀意压下来,无数战场厮杀的凶悍,这个眼神将刺杀顾元白的刺客给吓懵了。顾元白也注意到了薛远的神情,那样愤怒到狰狞、怒火似乎可以烧死一切的神情,倒是让他不由一愣。
这一愣,就被薛远抱到了马上。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来救他?
顾元白心道,难不成薛远平时所说的忠君之心是真的?
很难不去怀疑,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薛远竟然会有这样的表现。
顾元白无声叹了一口气。薛远将马上的缰绳拴在了树上,他活动活动整个肩膀,背部的肌肉突起又收敛,整个人还是阴沉沉的,犹如土匪山上最凶狠的土匪头子,没半点官爷的样。
薛远转身朝着顾元白伸出手,顾元白道:朕能自己下去。
薛远却沉默上前,犹如对待着差点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上手把顾元白抱了下来。
他抱着顾元白就不松手了,身上的一些未干的血液也被蹭到了顾元白的身上。顾元白道:放朕下来。
薛远眉目阴翳,沉着脸不说一句话。
顾元白最后一遍道:薛九遥。
圣上,薛远启了唇,唇上已经黏起了皮,声音沙哑,干干燥燥,您没发现吗?您吓着臣了。
顾元白一愣,沉默片刻道,何必如此。
薛远想笑,他也就笑出来了。
何必如此?
谁他娘的能知道呢。
薛远把顾元白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兀自去查看马匹上匆忙带来的东西。他身上有一把大刀,还有一把匕首,马匹上携带一袋水囊,除此之外就无其他。
顾元白站了起来,在周围看了一圈,深林之中,树木遮天蔽日,处处都有鸟啼虫叫之声。他四处看了一下,看准了一颗老树,走上前将上面攀附的松萝扯下。
薛远跟过来,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这什么?
松萝,顾元白的语气淡淡,继续采着松萝,可以止血解毒,是个好东西。
在这里的就两个人,给谁用的不言而喻。薛远紧绷着的身体微微舒缓,他看着顾元白的侧脸,脑子里还都是刚刚那一把大刀朝着顾元白袭来的画面。
刀剑锋利,马上就要砍到顾元白的身上。
耳边响起一道刺耳之声,顾元白顺着看去,原来是薛远的手不自觉压住了刀柄之上,刀柄和刀鞘摩擦,尖锐之声不断。
薛远?
薛远看着顾元白出神,没听见。
顾元白将他的手从刀柄上拨了开来。
薛远回过神,将染血的外衣脱了下来,几道刀伤还在留着血,顾元白将松萝放在他的伤口之上,血染红了淡绿色的松萝,薛远一声不吭,顾元白给他身上显眼的几处伤口上完了药后,问道:还有哪里?
薛远掀起了里衣,腰侧上还有一道翻着血肉的伤。
与他相比,顾元白身上就只沾染了一些薛远身上蹭下来的鲜血。
顾元白亲自给薛远上了药,心中叹气。
反派军派人行刺,他利用行刺将计就计一事,不能跟薛远说。
除了亲信,其他人都不能知道。
因为这场行刺的背后,是因为顾元白要逼得那些人造反,要他们对豪强下手。
甲申会内部现在狼狈极了,他们兵马少,粮食少,首领徐雄元是个智谋不够但又甚为自大的人,他现在虽然能装模作样地表现出礼贤下士的模样,但本性之中的贪婪,还是将利益看重于一切。
他之所以跟着卢风,就是因为卢风给了他很多金银,现在,只要有钱有粮,他同样敢为了这些踏平豪强。
在古代有一个词叫做兵灾。
兵灾,是一种如同蝗虫一般的灾难。这还是被刘邦带起来的一种灾难,刘邦打天下时,穷的要命,他的农民起义军就是一群流氓,为了获得军饷和给手里士兵赏赐,他每攻下一座城,就会放纵自己的士兵去强夺整个城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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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颜稳住天下(穿越)——望三山(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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