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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茶馆里不知啥时多了个壮年渔人

    第四节 茶馆里不知啥时多了个壮年渔人
    历崇德是今天进入临江阁茶馆的第一人。当他要了一碗茶,正打算低头喝第一口时,瞥见卜思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扫视一眼女婿脸上,发现上面挂满了怒容,凭他多年来观察世人的经验,料定卜思源行动的结果和自己一样,他便没有搭理他,只顾自己埋头喝茶。有着不快心情的人都一样,是不愿意找人说话的。
    卜思源了解岳丈的性格,平时表面上对他很凶,但内心里对他还是很疼的。无论岳母娘做了一点什么好吃的,都会要水莲邀他过去一起吃。他晓得女婿爱喝一杯酒,事先就把酒杯酒瓶摆好了,还亲手给斟上了第一杯酒。所以他对岳父不和他打招呼,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并不感到意外,也不计较。如果这点事也要和岳父计较,那一辈子都计较不完。他走到岳父落座的茶桌前,不声不响地拉开长板凳,不声不响地坐了下来。
    卜思源坐好后,向郑华丰姑娘弹了一下手指。
    郑华丰姑娘以极快的速度,把一碗香喷喷的金牛山云雾茶放到了他面前的桌面上。
    这两岳丈对坐在一张桌子上,沉闷了许久。然后,就这样互相埋怨起来了。
    卜思源听了历崇德的指责,也火气冲冲地说:“我的祖人,我不是你的出气筒。你有狠,去管教你的儿子吧!”
    郑华丰听了两个渔人的争吵,更觉得奇怪,有什么事讲不清楚,要这样相互埋怨呢?
    此时,姑娘又听老渔人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说道:
    “黄春江,狗杂种,忤逆不孝。把心挖出来给你吃了都是枉然,养不亲的家伙。”
    哦!黄春江!多么熟悉的名字呀。郑华丰心里一惊。她想起来了,黄春江是春柳湖捕捞大队的党支部书记,一个了不起的渔人。两年前,党报上登载了他坚持走渔业社会主义道路,大打技术革新仗的先进事迹,同时,还配发了他改革三层渔网,大幅提高捕鱼产量的大张照片。今天是为什么事惹怒了这两个渔人,使他们这样不快。莫非这个人变了,变得蛮坏了。不,不会的。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郑华丰迷惑不解。
    她还想多听听,了解更多的内情,劝导起来才好有的放矢。
    她望望茶堂里,只见两个渔人坐着的茶桌旁,不知啥时候增多了一个身材高大,脸膛方正的壮年渔人。她刚才只是转背拿茶叶,茶厅里就多了这么一个渔人。可见这个渔人的行动之快。
    郑华丰看见新来的这个渔人拍拍老渔人的肩背,又望着中年渔人笑了笑,说道:
    “看你们俩岳丈,平素日和和睦睦,此时何必为春江的事伤了多年来的感情啰!”
    姑娘郑华丰发现,这个渔人不说话时形象蛮好看,说起话来两片嘴唇启动,活像鲶鱼嘴巴一张一合,一点都不好看。
    卜思源胳膊肘对他一歪,不耐烦地说:
    “卓有德,少啰唆点好啵!你不怕烦死人啦?”
    卓有德是在历崇德和卜思源相互埋怨得很激烈的时候走进茶馆的。他听了女婿与岳丈的相互埋怨,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平素日,他不喜欢上岸,更不喜欢坐茶馆,上岸,坐茶馆,什么人都可能遇着。而他,最怕遇着故乡的人。这次进茶馆,是迫不得已的。
    刚才,他从刘国池办公室出来,看见了胥大海、雷红菱、李清波一伙人,还有那个抱着孩子的李玉妹,他生怕与他们睹面,机灵地一步跨进厕所里躲避起来。
    他听到他们都进了刘国池的办公室,便急忙从厕所里钻出,下楼,快步如飞,离开了水产局。
    他并没有从南大街、北大街直接回到北门外的渔码头,踏上自己的渔船,专心专意磨鱼钩,而是避开大街,沿着行人稀少的也园小巷,朝北门码头走来。
    他仰着长方脸,一边走,一边分析着眼前的形势和将来的发展状况,思考着自己要采取的行动。
    他决定先找卜思源,看他是否晓得黄春江今朝的行动,摸摸他对今天发生的事情的看法。
    他到县城渔港北门码头上转了一遭,没有见到卜思源,估摸是到茶馆里来了,便找了进来。
    他看见卜思源火气很旺,他心里很高兴。卜思源冲他发火,他就趁机火上浇油:
    “卜支书,急躁,发火,这毫无作用。急躁,就会简单从事,火气旺盛必定失去理智控制。从古到今的能人、高人,都是遇事不急不躁,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呀!这点你比我懂呀!”
    他不紧不慢地说了一通,仔细地观察着卜思源脸上的情绪变化。显然,卓有德的这些话发生了效力,卜思源愤怒、怨恨、急躁的脸上,增添了冷静的神色。他侧过脸,问道:
    “卓队长依你说,该怎么办?”
    卓有德不急不忙,向里郑华丰喊来了一碗茶,吹了几口,把浮在水面的茶叶吹得沉下了碗底,不急不忙地喝了一口,说:
    “你当支书的,心里有韬略嘛。”
    历崇德平素日对卓有德还是蛮喜欢的,总觉得他会为人处事,无论做什么,让人看了顺眼,无论说什么,让人听了顺耳,做事从不半推半就,讲话从不半吞半吐。此时见他来了,虽然没有主动与他搭话,心里蛮希望他出点如何帮助春江的主意。他按捺住烦躁的心情,对卓有德说:
    “你好歹是个生产队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你除了不跟着他一起伙以外,更要紧的是劝他莫跟领导泅斗水。要让他明白,有几个跟领导泅斗水的人,得了好下场的。到头来都要落一脑壳浮萍子。”
    卓有德是不愿意得罪这个老人的,还要想尽一切办法争取在老人脑海里留下好印象。
    这时,他嘿嘿地笑了两声,说:“老人家,俺蠢得巴牛肝,有什么好法子。只晓得俗话说,一片桨叶打不浑水,千桨齐下水才浑。”
    卜思源眼珠一转,紧问道:
    “那依你说,就是要发动群众,反对黄春江的行动啰!”
    卓有德没有作出正面回答。他说:
    “我亲耳听刘局长说了,他不接收春江以个人名义送给他的要求改造连家渔船,实现陆上定居的报告。”
    历崇德听了很高兴,他问:
    “那就是说春江要强到走的那条路,刘局长不让他走啰?”
    卓有德说:
    “也不是刘局长不让他走那条路。”
    历崇德追问:
    “那是什么呢?”
    卓有德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门,说:
    “刘局长提了一个条件。”
    历崇德、卜思源同时问:
    “刘局长提出了什么条件?”
    卓有德说:
    “刘局长明确要求,递交他的连改定居报告,必须有春柳湖全大队干部群众的签名盖章,他才会接收,他才会考虑。否则,他看都不得看。那就更不说考虑了。”
    卜思源双手击掌道:
    “刘局长这一手,高,实在是高!他黄春江再狠,也不可能揿到全大队的人都给他签名盖章。李圣芝会给他签名盖章吗?邢国荣会给他签名盖章吗?”
    卓有德说:
    “李圣芝与春江是死对头,肯定不会啦!”
    卜思源说:
    “像李圣芝这样的人还多着呢!有的人只是不愿意伸出脑壳来得罪他。真正到了裁缝指拇顶针的时候,这些人都不得同他含到冰字讲水字了。老卓你说是不是?”
    卓有德连声说:
    “那是的!那是的!卜支书你到底经验丰富,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卜思源说:
    “辟如说你卓有德,他黄春江要你在连改定居报告上签名盖章,你会干吗?你会听他的吗?”
    卓有德没有作声。
    卜思源说:
    “你卓有德是好有头脑的人。你比鬼还聪明些。你肯定不会被 他黄春江牵着鼻子走吗?你肯定只听刘局长的嘛!老卓你说是不是?”
    卓有德埋头喝了一口茶,又喝一口茶,他想要转换话题,他不愿意就这个危险的话题再深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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