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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Your唯(186)

    洛金玉无奈,只得许诺做完这一单子,交了差,就不做了。
    这些暂不详述,都是后话了。
    且说沈无疾,他算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便以一个再低微不过的宦奴身份,再度入了宫。
    虽谁都知道他肯定有门路东山再起,虽皇帝有心直接把他拎回原位,可怎么着,面上功夫还是得做。
    沈无疾还是得与同批宦奴待在一起,先圈在一处由教习太监管教三个月,不仅是要教规矩,也要从旁观察这批宦奴们各自的性情品行,择优去劣,好的、机灵的往各要紧处送去做巧活儿,蠢笨些的就去旮旯里做粗活。
    这批宦奴的教习太监姓韦,名韦升志,六十多岁的年纪了,见着沈无疾就要往下跪。
    沈无疾嗳了一声,急忙拦他:韦公公,咱小的如今当不起了。
    可折煞老奴了。
    韦公公望着他,鼻子一酸,眼都红了,半晌,感慨道,你又来了。
    沈无疾笑了声,道:是啊,又来了。
    当年沈无疾入宫,也是这韦公公教习。
    韦公公那时对沈无疾说不上多好,可也不坏,比其他公公更怀些好意。他对小宦奴们一视同仁,板着脸说,这宫中不比外头,对他们严厉,是防他们日后说错话做错事丢了命。
    后来沈无疾在宫中煎熬沉浮,努力搏了一把,做了红人,本也没惦记着这韦公公。
    曹国忠死后,宫中太监清洗了好几轮,生怕错过曹国忠的爪牙。
    大臣们主张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都恨不得把整个宫里的太监都杀了,统统都换成新的。
    而韦公公因与曹国忠同期进宫,又是老乡,便记在了要杀的名录里。
    是沈无疾想法子救了他这一批。
    此后,韦公公便拿沈无疾当救命恩人给供着了,远远见着了都要拜。
    沈无疾因此其实不爱见他,觉得他这人忒小题大做。也是这么老迈的人了,又没得罪过自己,没事儿老这么拜自己,一点也不高兴,还真怕折福。
    如今沈无疾又入宫来,先给忘了这茬,没料就碰上了韦公公,他也只好认栽,低声道:你且就当咱家与其他人是一样的吧,别的不用你管,咱家自有打算,你可别误了咱家的事儿。
    韦公公一听,自觉担了大任,忙道:老奴必定不误沈公公大事。
    这样一来,他果真听了话,在面上待沈无疾如其他人一般了。
    虽处理完韦公公这边,其他的小宦奴们可没韦公公听话,一窝蜂地往沈无疾身边挤,就算被教习公公叱喝,他们暂时规矩了一下,待公公们一转身,就又往沈无疾那儿凑。
    他们大多年纪都小,或孩童或少年,虽刚阉了,还在低落难过中,可乍一见着了沈无疾,那低落与难过顿时就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沈无疾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他可是司礼监掌印呢。
    司礼监掌印乃是太监里地位最高的,做个大不敬的比方,就像是皇上,乃万民之上的位子。
    这还不算,这沈无疾可是铲除了大奸宦曹国忠的。
    他们没见过曹国忠,可听过种种故事,可觉得这人是个三头六臂、天天吃人心肝的可怕怪物。
    这怪物却被沈无疾卧薪尝胆给铲除了沈无疾岂不就是故事中的英雄?他们原还以为这英雄必定也得是个三头六臂,如今一见,却如此年轻,还、还好看得不行,跟画儿里出来的一样,美得叫人看了都害羞。
    也是这些人遇上了刻意低调、故作谦逊的沈无疾,还没见识到这人的真性情。
    沈无疾原先认识的人,哪个不是第一眼觉得这人美?
    可往往多说两句话,多听两声这人阴阳怪气地冷笑,多看几个这人翻的白眼,就就还是算了。
    寻常人必然不愿意拿沈无疾当故事中的英雄人物,就是沈无疾最炙手可热的时候,戏台子上或茶馆里改编此事演出,也很少将功劳放到沈无疾的身上、刻意称颂他,而是着重赞美皇帝与喻阁老、君太尉这些人。
    毕竟,太监怎么能做英雄人物,岂不是打堂堂男儿们的脸面吗?
    可宦奴们自个儿都阉了,自然不惧拿太监当英雄。
    这些说完了,还有一条,也叫他们又崇拜、又好奇得很,那便是沈无疾与那位洛大才子的亲事了。
    太监娶妻,并非没有过的事儿。
    就算是宫中一般的宦官,不到娶妻那么庄重,多少也能与宫女对食。
    可沈无疾格外不同,跟他好的,可是清白名声在外的洛大才子!
    自古以来,读书人多高傲,可看不起太监了,不骂都算好的。
    而这洛金玉,又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一身正气,清高得要命的读书人,竟心甘情愿地下嫁沈公公听家在京城的小宦奴说,满京城都知道这俩人多恩爱呢,半点不像假的或洛大人被迫的,看不出来洛大人不乐意,只看得见洛大人总去人最多的糕点铺子排队,攀谈起来就说是沈公公爱吃。此外,时不时就能见这俩人相携走在街上,说说笑笑的,丝毫不避着人。
    这这沈公公得是多厉害啊!
    沈无疾俨然成了这群宦奴的偶像。
    254、第 254 章
    深夜里, 屋里早就熄了灯, 洛金玉躺在床上, 辗转反侧,始终也没睡着。直到他听见外面敲三更了, 终于将憋在心口那口气长叹了出来,然后从被子里坐起来, 望着自己身边那空荡荡的位置。
    这床睡一个人, 实在是太大了点儿。
    自沈无疾再度入宫起, 到如今过了快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洛金玉就没有一天睡好了的。
    白日里忙公务还好, 到夜深人静之时, 他就格外想念沈无疾。
    如今沈无疾不再是司礼监掌印, 只是一个宦奴,若没有公差,一年到头都出不了宫的。尤其是前三个月, 沈无疾在教习馆待着,又哪儿会有公差?
    沈无疾临走前, 也料想洛金玉会想念自己,便让他想时抱抱枕头。
    可洛金玉将枕头抱来抱去,也没抱得高兴多少。
    枕头如何能与沈无疾相比?枕头在一旁搁久了就是凉的,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回过来抱洛金玉。
    洛金玉抱着枕头呆坐了一会儿,眼尾不自觉地酸红了。
    虽然沈无疾总向他热情地表白心迹爱意,可洛金玉觉得, 更离不开的人自己。
    当初曹御医为他诊治忧郁病,见他逐渐好得差不多了,又见他与沈无疾恩爱,便当逗趣似的提过几句,说当初沈无疾听了自己的话,以为洛金玉是因病才成痴,因此一度躲着洛金玉,后来俩人好了,沈无疾还找他麻烦来着。
    可其实曹御医没有说错,洛金玉心中有数,自己对沈无疾,着实是有些有些病态般的倚赖。如今久不见沈无疾,他寝食难安。
    沈无疾也还没睡,不过却不是想洛金玉想的。
    不是他不想洛金玉,而是他此刻着实也没空想,他正跟着展清水穿梭在宫内的小道里,前去御书房分奏章,再赶在鸡鸣天亮前静悄悄回去教习馆,头沾到枕头,心上人刚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就已经沉沉睡去,没多久又被叫醒,开始今日的教习功课。
    皇上自然已经去睡了,此刻殿中只有沈无疾与展清水。
    展清水自得了这差事,每夜里也不得安眠,得亲自接来送去,中途还得在旁盯着,顺便学习。
    可他比沈无疾舒服些,皇上念他夜里不眠,就让他白天多休息。
    此刻,展清水看着沈无疾在那写小纸条,回头看了眼外面,坐近一些,低声道:就快满仨月了,就把你调司礼监去。
    沈无疾搁下笔,叹了一声气,抬头看他,问:算明白了,你是真的傻。
    展清水:
    看这情况,还司礼监?晚上我又偷偷往这儿跑是吗?你是熬夜上瘾了吗?沈无疾翻了个白眼,指了指面前这叠奏章,直接御书房候差吧。
    好,你说的啊,展清水没好气道,那我跟洛金玉说是你说的。
    沈无疾一怔:怎么扯上他了?
    这不是被你催着去隔三岔五的上你家看看情况吗,和他聊了几句,他让我跟你说,若皇上凡事又要你拿主意,你可千万别乱应,索性去司礼监,待升到该有论政职责时,再来做你该做的事,不要越权。展清水道,他是怕你被人抓着把柄,又来那么一遭。
    闻言,沈无疾笑起来,摇了摇头,没说话,拿起笔继续写条子。
    展清水看着他,声儿越发小了:我看他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他这三个月也没闲着,到处奔走养孤院的事儿,虽到处吃瘪,行进艰难,可我听说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沈无疾轻笑一声,头也不抬地道:他岂止不省油,他就是一盆火,把那些个摧枯拉朽的都给烧了。
    你还得意呢?展清水白他一眼,叹气道,若非早有防备,他身边好些人暗中护着,早不知被人暗杀几回了。
    沈无疾仍写着字,嘴角的笑意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寒意,冷冷地问:他知道吗?
    应该是不知道,我和他聊天时试探了下。展清水道,可如今,他是百步才走了一步,因这样那样的缘由,他暂且还没将上面的人都扯出来直接说,先查了与养孤院钱银交易的各处大商家。撤约的撤约,罚钱的罚钱,还抓了一串,如今胶着着,没审下来。方哥说,东厂在黑市里收到风,你这位心肝宝贝儿的命可值不止千金呢,是拆着卖,脑袋五千,心三千,手两千,脚五百。他脚最不值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沈无疾气极反笑,呵,咱家的心肝宝贝儿,还能不值钱?他忽地神色一变,道,谁出的价,你去给咱家出双倍,买他们的命。
    得了吧你,别说现在了,就是你最富的时候,也没人家有钱。展清水道。
    咱家写欠条给你,你先垫着。沈无疾道。
    还欠条呢?你三个月前写的欠条还在我这儿呢,不收利钱还给你抹零头,二十两,你什么时候还?展清水问。
    沈无疾:
    嗐,还当自己阔呢?展清水白他一眼,又放缓语气,道,再往后,恐怕洛公子会走得更难。养孤院一事牵扯得太多了。
    朝中哪件事没牵扯太多?沈无疾淡淡地问。
    正是因此,所以才展清水无奈地摇头,因此,就算是与养孤院一事无关的人,如今也没多少坐着看好戏的心思。见识到了洛金玉这不依不饶的样儿,人人自危啊。过往弄这些事儿,多也不是为了所谓正义道理,而是假借这些做名头,实则铲除异己,行党争之实。因此其中又有利益交织,倒有许多要权衡的,不会太担心。可洛金玉他什么利益权衡人情,统统都不讲,直愣愣一根筋,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就都怕日后这个青天查到自己头上。
    展清水看着沈无疾,道:我也替他说句话。你着实是得仔细考虑下前程,别冒进。现在眼睛都盯着洛金玉呢,暗地里弄不死,就明面上盯。可他着实是没什么可盯的,我瞧着他都快成仙了就都盯着你呢,无疾。
    入冬之后,太阳升起得越来越晚,洛金玉又住得远,为了赶早朝,他每日都起得很早,天还是黑的,他就得打着灯笼迎着风走在孤寂无人的道路上。
    君天赐在暗中观察了好些日子。
    自沈无疾落难,他赶紧着登门大献殷勤,却被洛金玉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急又怒,吐血昏厥,在家躺了快一个月才下地。
    他一时有点儿怕洛金玉,只敢暗中看。
    可越看,心中那股爱慕之情就越压抑不住。
    洛金玉正在路上走着,听得身后传来马蹄达达和车轮滚在降了薄薄一层雪籽地上的声音。他本就挨着路边走,因此听到了这声儿,也没在意,继续走自己的。
    可那马车迟迟没有到他前面去,而是放缓了速度,一直跟在他后面。
    洛金玉觉得奇怪,停下脚步,回头去看。
    那马车见他停下,也停了下来,车夫不卑不亢地叫他:洛公子。
    洛金玉听这声音耳熟,将灯笼提高一些,认真去看,终于辨认出这马夫是常跟在君天赐身边的那人,便疏淡地颔首回了个礼,转身继续走。
    洛公子,君天赐的心腹叫他,今日地滑难走,天寒入骨,不如你上马车,公子送你一程,他也正要去上朝。
    洛金玉实在是不想理这人,可对方都开口了,他遵循礼貌,还是停下来,回身客气道:不必了。且太尉府与这里方向相反,君大人若非是刻意为我来此,是我冒昧猜测了,我道歉,若是如此,还请日后不要再这么做,拒绝之言我已说过许多遍,实在是已不知还能怎么说。
    那心腹跳下马车,来到洛金玉身前,左右看看无人,压低声音道:是有关养孤院的事,不便在外说,还请洛公子上车。
    洛金玉看一眼马车,又看一眼这人,心中虽持疑,可究竟还是决意上车,听一听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他们骗人,他自下来就是。
    洛金玉便上了马车。
    厚厚的棉布帘子一打开,热气就迎面扑来,混杂着淡淡的药味儿。
    君天赐的身上总有这股药味儿,倒说不上难闻,苦涩的气味只显得他凄清。
    此刻马车里放着两个几乎密封的暖笼子,四处都铺着厚厚的褥子,仿若是张床,君天赐手中揣着一个小暖壶,本来病恹恹地靠在那儿,见着洛金玉,脸上才有了几分神采,笑着道:子石快请坐。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我带了些糕点,还是热的。
    洛金玉对他行了个礼,坐到一旁,马车便又达达地往前去了。
    吃过了。吃的昨晚上刻意留下的一碗粥与馒头,热一热就能吃。
    洛金玉无意与他寒暄,径直问:所说养孤院之事,是什么事?
    也只有说这些事,你才肯与我坐在一块,平心静气。君天赐忧郁道。
    洛金玉淡淡道:我此刻并没有平心静气,我并不想与你独处一室,但养孤院牵扯公务,我才不得不如此,还请君大人有话直说,否则洛某这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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