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再恳切不过,洛金玉却忽然质问:梅镇邪教一事中,难道死的没有别人的母亲?且母亲、父亲、儿女,皆是人命,难道会因男女老幼而分三六九等吗?
胡璃:
洛金玉一旦开口,就难以停下,他横眉冷道:你根本就事非混淆,不知所谓!灵狐族族长有负你母,害你母郁郁亡故,你大可去向他寻仇。子为母寻仇乃天经地义,就连官府都向来会权衡缘由,从轻处理,因此这我并不说你。可你却为自家私事恩怨而牵连至无辜民众,扩大事态,你还有脸向我说物伤其类?我与你算哪门子一类,你休得与我攀扯亲近。我若做出你这等不择手段、丧尽天良之事,我还何来脸面提及家慈?我母亲在天之灵,恐都后悔生育我这样的儿子!
说着,洛金玉还急忙往后退了两步,离胡璃远一些,以示嫌恶。
胡璃:
这胡璃自小身世奇特,经历颠簸,养成了阴狠无常的性情,凡所见之人之物,无不为他所利用之存在,他这百年来无情无爱,只凭一腔仇怨支撑,更在心中深藏遇神杀神的冲天戾气,哪能受得了人如此羞辱他。
可偏偏这人是洛金玉,胡璃不忍也得忍。
他计划这么多年,总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更何况,除了要利用洛金玉去揭露灵狐族外,他还有另一件要事
因此胡璃想了想,并不与洛金玉动气,只是默念法诀,隐身了。
洛金玉还要斥责这人,却眼前一花,接着,面前便空荡荡的了。他不由愣了愣,四下看了看,实在找不到人,总不能自说自说,只得悻悻然住了口,转而思索起胡璃所说的那面鼓来。
嗐,又是鼓。
洛金玉:
他忽然面上一红,暗道,怎么我竟还染上了那某人的口癖?嗐不是,这
唉。
洛金玉整顿心情,收敛神思,不过多久,可算是重回了浮门之中。
浮门上下皆超凡脱俗的修道之人,本也不和凡人那般重情欲诸物,说是关注洛金玉这番热闹,可其实说穿了也就那样。如今洛金玉已来过几次,与他们也没多话能说,也没新热闹能看,大家就没太管了。
因此洛金玉正好能够趁此机会,去寻胡璃所说的鼓。
虽然胡璃本意不纯,可一件事归一件事,就算灵狐族是被胡璃设计怂恿的,可他们也终究是做了那些事,若不解决,难保日后不会在人间重现另一个梅镇。
说来也怪,除了梦到些自己前世的记忆外,洛金玉其实并未恢复前世记忆,但他重回浮门,仍对此处留有天然熟悉之感,直觉隐约知道胡璃所说的那后山大鼓在何方。
他便径自去了。
此处后山僻静,多是药草树木与飞虫走兽及精怪居所,修道者们偶尔才来。
洛金玉走过山间小径,也不知多久,终于看见了不远处有一座白玉高台,高台中立着一面大鼓。
他心无波澜,正要过去,忽然听得草丛中沙沙作响,忽有一阵妖风作祟,接着眼前一黑。
洛金玉急忙后退一步,定睛一看,皱起眉头忽然出现在他面前这人,颇有几分眼熟。
只见这人生了一副本是极为端庄禁欲的模样,此刻却有几分狼狈似的,衣衫有些乱,头发上还沾着几片绿叶。
宋凌?洛金玉惊讶道,你怎在此?
宋凌一把抓住他,急切道:玉儿,闲话稍后再说,你先和我走!
他话音未落,遥遥传来叫声:他往那边去了!
宋凌师弟,你别执迷不悟了!
宋凌你清醒点!
洛金玉头疼道,你又做了什么?
自从梦境中得知宋凌这事的前因后果,洛金玉对他心情复杂,除去厌憎之外,亦有些无奈与怜悯。说来说去,宋凌亦是那胡璃寻仇之局的一枚棋子。
我拿到了复活秘术!宋凌痴痴道,玉儿,我说过,凡你所愿,我必为你达成,你要复活你在人间的母亲,我便为你去浮门禁地偷了这卷!
洛金玉眉头越发紧蹙,叹了声气,很是认真地说:宋道长,我有一言,你必须要听,你当真是认错人了,与你结缘的不是我,是
宋师弟!你放开玉师弟!
宋师弟你冷静!
偷禁地密卷要遭天谴的!宋师弟!
我们先逃了再说!宋凌匆匆说完,一把挟起洛金玉,腾空而去。
后面的诸位道仙已纷纷追来,见密卷与洛金玉皆在宋凌手中,更不肯轻易放过,纷纷使出法术,意图将宋凌束住。
宋凌亦不会坐以待毙,他一面挟着洛金玉,一面与追兵斗法。
洛金玉如今虽是一介凡人,且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乍一飞在天上见这些人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地斗法,倒也并不觉得害怕,他只是他只是被宋凌带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剧烈晃动,有些晕。
他觉得这样不行,因此竭力忍耐着难受,拼命发出自己的声音:宋、宋道长,你当真认错人了!宋道长,不是我!是胡璃骗你,你的心头毛发在他那宋咳咳
风灌入洛金玉的嘴里,直到腹中,令他情不自禁地疯狂咳嗽起来,这咳嗽声倒比他的解释声大多了。
宋凌便只听见了他咳嗽,其他的半个字也没听清。
再说人间,沈无疾仗着洛金玉熟睡,本只想咬一咬嘴唇脸颊,咬着咬着,便情之所至,情不自禁起来。他一时间色|欲熏心,轻声呼唤十几声金玉,见人都没反应,不由得恶向胆边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咽下一口口水,轻轻地去解洛金玉中衣衣带
洛金玉突然咳嗽起来,吓得沈无疾一个哆嗦,仿佛被雷劈了似的,急忙将手收回来揣入自个儿怀中,惊慌道:你踢被子要着凉的咱家给你盖被子没想干别的!
184、第 184 章
洛金玉仍在梦中, 自然没有反应。
沈无疾揣着自个儿那双没干成坏事的手, 警惕地观察了一会儿, 没急着轻举妄动。
只见洛金玉并未醒来,只是又咳嗽了几声, 在梦中皱了皱眉头。
沈无疾想了想,起身下床, 因夏日里天热, 便也懒得披外罩, 踩着鞋去了门口,叫来人送杯温水来, 他端去床边, 柔声道:金玉, 你嗓子痒,喝口水润润吧?
洛金玉毫无动静。
沈无疾又小声叫了他一阵,见他不醒, 也不恼,自个儿将水一口喝了, 爬回床上,揽着人,美滋滋地暗自嗔道:嗐,咱家可真是伺候人的命,嗐,你洛金玉也真是享福的命说起来,寻常夫妻俩人过日子, 怕也就是这样了,倒确实温馨,心里也踏实。
却说梦中,洛金玉遭宋凌所挟,茫然无辜,也束手无策,只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与道门诸人斗法惊险,看得洛金玉眼花缭乱,却又无心观赏,因他五脏六腑都翻来覆去,难受得眼前发黑,脸色惨白,只想呕吐。
最终,他也不知宋凌怎么弄的,总之竟也逃出了那么多仙道围攻,带着他躲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山丘密林里。
虽然逃过此劫,可宋凌也已腹背受敌,刚寻好地方安置下洛金玉,就呕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倒在地,手杵着宝剑,垂着头,长发凌乱,很是落魄。
洛金玉此刻脚落了地,就好了许多,他又缓了缓,可算缓过神来,这才抬眼望去,怔了怔,问:你可还好?
宋凌本欲回答,可刚张口,又是一口血呕了出来,他只能摇摇头,好半天才发出嘶哑声音:无事。又道,你不要惊慌,我无意伤你。
若是寻常人在此刻听了此话,无论出于什么缘由,大约也不会多说什么来刺激他了,偏偏洛金玉又怎是寻常人他闻言,耿直无比地道:我前世就是遭你所害,今生又是你装神弄鬼,发生了这许多事,你如今还说无意伤我,我半点也不信。
宋凌:
他低着头,捂着心口,默默地又呕了一口血。
洛金玉其实也无意伤他,只是有什么说什么,见他越发憔悴落寞模样,又想起他最初也是受胡璃所害,心中亦有些同情,问道:你会死吗?
宋凌深深呼吸,咬着牙,低声道,我知,你想我死。
洛金玉:
自从遭受情伤以来,宋凌本就心智大变,情绪无常,很是偏激,又再三受洛金玉刺激,此刻他翻脸冷笑道:我若要死,也要拉你殉情。
怪只怪洛金玉也是个出名的愣子,闻言道:我与你没有情,何来殉情。你不过是东窗事发,挟持人质。我已有家室,你休得胡言乱语,辱我清誉。
是我先与你定亲!宋凌怒发冲冠,燕康才是后来的!分明是我先
他心情激动,刚说几句,又垂头呕起血来。
你还是先不要说话了,否则有性命之忧。洛金玉镇定地劝道。
宋凌自嘲道:你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你死不死,我都是自由的。洛金玉坦然道。
你
你还是先止血吧。洛金玉道,待你好一点,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宋凌冷笑:你又要说,不是你拿了我定情信物?那你无需废话,我一个字也不听。
洛金玉道:你听不听,我都要说,那时与你之人当真不是我,而是一个妖兽被胡璃化形,才
宋凌脸都胀红了,怒目道:你就是要悔婚,也无需如此羞辱我!
洛金玉:
山洞之中陷入寂静。
宋凌挡在山洞口,洛金玉想也知道自己无法闯出去,他也并不打算闯出去,寻了一处干净地方,盘膝而坐,闭目不语。
宋凌看着他这样子,再度冷笑出声:若我告诉你,如今你的神智被我锁在玄界,回不去人间躯壳中,你还能这么镇定?
洛金玉一怔,睁开眼睛看着他。
正如宋凌所说,洛金玉之所以镇定,是因为他觉得自个儿等下就能回去躯壳之中了。
呵呵。
宋凌笑了笑,也盘膝坐下,将剑放在一旁地上,闭目吐息,为自己疗伤起来。
洛金玉却无法再如刚才镇定,他耐心等待一会儿,见宋凌一直没动,便悄然起身,背贴着山洞石壁,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他还未走到山洞口,地上那柄剑忽然自行漂浮起来,拦到他胸前。
洛金玉:
他默然地转头看了看宋凌,见这人仍闭着眼睛在那调息,便收回目光,盯着剑看了片刻,悄悄地屈了屈膝盖,蹲在地上,头比剑低,试探地将脚探往前方
剑往下落了几分,横在他眼前。
洛金玉:
他斟酌半晌,站起身来,垂眸仔细地整理衣袖衣摆,余光却一直观察着那柄仍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剑,暗自深深呼吸,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脚踩向这柄剑!
宋凌缓缓睁开眼睛,缓缓转头看过去。
洛金玉将那柄剑踩在地上,表面镇定无比,内心却充满迷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有此举动,想来想去,实在也觉得,只有沈无疾才干得出这事来
可事到如今,若立刻收脚,似乎也不是很妥。
当真左右为难。
宋凌沉默地看了一阵,倒也没有恼怒,只是淡淡道:你变了许多。
洛金玉:
宋凌话锋一转,又道:先前匆忙,未与你细说。你此来梅镇,是为寻复活你母亲之法,我便告诉你,世间确有此法,且正在浮门之中。但他们视之为禁术,你很难窥得。但如今,我学到了,你想要吗?
洛金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了,问:我离京前做的那些噩梦,出现的许多幻觉幻听,是你所为?
宋凌坦然道:是。
洛金玉想了想,又问:那我母亲真正魂灵,如今在哪?
不待宋凌回答,他追问道,世间真有地府吗?
宋凌答道:没有地府,只有鬼界,鬼界与人间常说之地府亦非是一回事,鬼与精怪妖物、甚至于仙道,其实差别不大,亦是要靠修炼而成,并非人人死后都会成鬼。如你这样有前世与今生,亦是因你前世修过道,有机缘功夫。
洛金玉皱起眉头:依你所言,那我娘死后
宋凌垂眸,许久才道:大多数凡人都只有一世,没有来生,亦不是鬼魂。他们死了,就是死了,在这六界之中再不存在,与花草树木之死并无二样。人间宗教教人修来生,其实有所谬误,他们的宗法其实并非真正修炼之门,修的只是此生罢了。不过于人而言,大多都只有此生,因此能完善此生,已是没有遗憾了。
洛金玉听完,问:那你所说浮门复活禁术,又要如何复活我母亲?
宋凌犹豫一下,斟酌着,正要开口,忽然眉目凌厉,瞬间起身,一手拉开洛金玉,另一只手将地上的剑纳入掌中,握紧了,叱喝道:谁!
只见从山洞外慢步走进来一个白衣书生,对着宋凌与洛金玉微微一笑,颔首行礼。
胡璃?宋凌皱眉,你怎么寻到此处的?我父亲让你来的?他们找去灵狐山了?
这白衣书生正是胡璃,他笑着温和道:族长尚且不知你又做了什么,更不知道你来了这。
宋凌忽觉不对劲:那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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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Your唯(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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