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领了津贴。洛金玉急忙道。
退回来就是了。张大人体贴道。
洛金玉:
张大人见他神色尴尬,问道:怎么?
我也缺钱。洛金玉讪讪道。
洛大人说笑了
没说笑,我不爱说笑。洛金玉不自在地道,我最近也有些需要钱银之处。
张大人见状,也不强求,道:如此也好,自洛大人接了差事,已有半月,其间诸事都乃你亲力亲为,眼看就要启程,再来换人,也是不妥。
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下来。
洛金玉怀揣五十三两三钱白银,下了值,立刻前往惊鸿阁,将那金镯子买了下来。
还好,没人买。洛金玉拿着锦盒,微微笑道。
掌柜的陪着笑,心中暗道:那也我敢卖啊。沈公公说了,这镯子你不买,谁也别想买。真是看不懂这其间前后,唉,难道是我老了?
洛金玉开开心心买了镯子,拿着回府,前去书房,站在窗前,对坐在屋里端庄看书的沈无疾道:无疾,你在看书的话,我等会儿再来。
看久了,也得休息片刻。沈无疾急忙放下书,装模作样地端起茶盏,矜持问道,怎么,什么事找咱家?
我想送你一样礼物。洛金玉道。
嗬,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沈无疾冷笑道,咱家还以为,洛公子只会给丁大人送自个儿的墨宝呢。
你又阴阳怪气。洛金玉叹息道,叫你改这恶习,你至多改一天。
哼,咱家沈无疾正要与他起高调,侍奉在他身旁的来福面不改色地踢了他椅子一脚,重重咳嗽一声。
沈无疾:
反了他!
稍后再料理这厮!
沈无疾冷静下来,将挑衅话语吞回腹中,只用一双凤目盯着洛金玉看。
洛金玉比他性情好,又是千方百计要与他和好的,见他不说话了,自然不会追着不放,继续说自个儿的:不知你喜不喜欢,若不喜欢,也就罢了。
说着,洛金玉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放到窗台上,有些腼腆,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地看着沈无疾的神态动作,低声道:我看这个很好看,你又喜欢这些。
沈无疾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抢过锦盒虽也没人与他抢又觉得自个儿过于暴露心情,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慢条斯理打开盒子,瞧见了里面的金镯子,嘴角立刻就要弯到眼角去不,不能露出如此喜色!
沈无疾急忙压制自个儿的笑意与得意,冷冷淡淡地挑剔道:这可当真是咱家见过最素的镯子了。
来福在一旁暗自叹息,内心道:老爷啊老爷,若你今夜里再望着夫人房门叹息苦恼,可真是自个儿生受着吧,倒是别找我们的麻烦。
洛金玉见他这么说,便和气道:我本也担心你不喜欢这么素的,只是我自己看着喜欢,别的花俏式样,我不喜欢,看不出好坏来。如此,你便将这个还我
洛金玉说着,伸手越过窗台去拿手镯,沈无疾却猛地将镯子抱在怀中,瞪眼道:惊鸿阁的东西出了门就不退!退不了了!
我既已买下,又非是镯子自身有不足,我怎好意思去退。洛金玉道。
沈无疾嘶的一声,腾的起身,一拍桌子,道:那你想另送给谁?你自个儿又不戴,五十两白银,你才不会白白废了!
你怎知五十两白银?洛金玉皱眉问。
沈无疾:
洛金玉顿时叹气,摇头道:你又叫人跟
谁叫人跟踪你了?咱家早前去惊鸿阁见过这镯子不行?沈无疾梗着脖子道。
洛金玉越发恼起来:你又说谎。你既如今嫌这镯子素,你去惊鸿阁见着了,又岂会问价?何况以你身份做派,若是你去惊鸿阁,掌柜的岂会拿这镯子给你看?你怎总当我是三岁孩童好骗?
沈无疾很是心虚,强撑着道:咱家是想买来送你,恰好与你心有灵犀,就知道你爱这素镯子,因此凑巧看了。不行?
我根本不戴镯子。洛金玉冷冷道,你还要继续狡辩?
沈无疾眼神闪烁,悻悻然道:你是不戴,因此咱家最终才没买嘛,若你戴,咱家岂有看了不买的道理?
沈无疾。
沈无疾:
他实在撑不下去了,眼见洛金玉拂袖走人,急忙抛弃通身的高贵矜持,转身急急跑出房门去,堵住洛金玉的去路,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嗔道:你是赔礼来的,还是来气咱家的?
我被你气到了。洛金玉皱眉推开他,我有意与你和好,你怎么那样?
抱也不让抱了,这叫有意和好?沈无疾幽怨道,咱家可睡了这么多日的书房,你这狠心的人。
不是你自己非要睡书房吗?我几乎每日都要问你一番,你都不理我,话都不愿与我多说两字。洛金玉淡淡道,论起心狠,我如何及你。
那那也是你先气咱家的。沈无疾道。
洛金玉不想理他了,又要走。
不,不,是咱家错,是咱家气了你!沈无疾急忙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好金玉,乖金玉,别生气了,咱家不想睡书房了,冷冰冰的,孤枕难眠,呜
洛金玉停下脚步,很无可奈何地看着他道,那你就回房来睡,我又没有不让你来。
那咱家多没有脸面?沈无疾哀愁道,是咱家要走的没错,多少也不能是自个儿再灰溜溜回去。
洛金玉:
他沉默一阵,长长地叹了声气,那如今,我来向你赔罪了,再三请你搬回去,你搬不搬?
沈无疾生怕将人真惹恼了,急忙道:搬,现在就搬。来福,将咱家被褥搬回去!
是。来福刚应这一声,人已抱着被褥出来,目不斜视地朝主屋走去。
自老爷奔跑出去拦夫人,他就已默默整理被褥了。
洛金玉:
沈无疾一只手拉着洛金玉,怕他跑了,另一只手拿着镯子,笑着道:这镯子好看,不愧是你选的。咱家记得,你爹曾也送过你娘一只素镯子。
洛金玉点点头:我娘说过,那是他俩的定情信物。
沈无疾羞涩道:那你送咱家这个,也是要仿着你爹送你娘定情信物那样?嗳,可看不出,洛大人还有这番心思。
洛金玉摇了摇头,很是坦然地道: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听说送礼可以哄得你开心,你又喜欢这些。
沈无疾嘴角一抽:这种时候,你少说两句,也没人敢将你当哑巴卖了。
洛金玉哑然失笑:抱歉,我又扰了你的情趣?
沈无疾总说他没情趣,不仅如此,还爱扰别人情趣。
罢了。沈无疾已不指望这石头知情趣了,低头正要戴上那镯子,却见自己的手被洛金玉抓住。
洛金玉一只手抓住沈无疾,另一只手则拿过沈无疾手上的镯子,认认真真地将镯子套上他的手腕,高兴道:恰好。我还怕大了或小了,虽掌柜的说能拿回去改,却也折腾。
沈无疾低头看着他,也笑了,低声道:你买的,自然是恰好的。
洛金玉没察觉他眼中温柔,继续看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我想的时候,就觉得一定会很称你,你白,戴这个好看唔
哪还管得什么白不白,称不称也不在意什么称不称,那么多人都说咱家与你不称,你我不也仍是恩爱夫妻吗?这世间没有称不称,只有想不想。
沈无疾一面在心中这么想着,一面扶着洛金玉的腰,缱绻地亲吻他,戴着镯子的手亦悄悄与他十指紧扣。
翌日清晨,沈无疾早早就要出门去司礼监,比一贯勤勉的洛金玉更要早。
洛金玉不解道:今日有什么急事吗?
很急。沈无疾已憋了一晚上,再不去见外人,就要憋出毛病了,他正色道,今日就不陪你用早膳了,也不送你去礼部了。
本也不需要你送。洛金玉很是认真道,望你日后也不要送。
礼部与司礼监在两个方向,平日里沈无疾没急事,就总要送洛金玉去,风雨无阻。洛金玉虽与他恩爱,却又觉得此举实在腻歪,每每在礼部门口遇上了同僚,虽众人多是和善笑笑,他仍觉得十分羞涩。
又不见别人夫妻这样。
沈无疾装作没听见这话,在洛金玉额头上亲了亲,转身就要匆匆出府。
等等。洛金玉却叫住他,道,下雪的天,你袖口挽这么高做什么?
热。沈无疾道。
屋里烧了炭,自然热,你要出门,将袖口放下。洛金玉道。
沈无疾只好将袖口放下,这才被许出门。
只是洛金玉哪里知道,这人惯了阳奉阴违,刚出沈府大门,立刻将袖口又高高挽起,露出白藕一截的小手臂,以及腕子上那黄金灿灿的镯子。
沈无疾憋了一晚上,再不与外人炫耀一番,好好一个大活人,就得被憋死!
什么寒霜,比得上这镯子滚烫心窝?
什么烈风,比得上夫妻间暖心暖情?
什么冰雪,比得上金玉那热烈爱意?
统统比不上!
展清水大清早去司礼监做事,进了大殿,喜福立刻上前来,为他解去斗篷,拿去门外抖雪,又捧去一旁烘干挂好。
展清水没理喜福,一面整理衣袖,一面往里走去,忽然脚步一顿,笑吟吟打招呼:沈公公早啊。
沈公公正端庄坐在位子上,端着一碗茶在喝,见着他了,笑着道:早啊,展公公。
展清水朝自己位子走去,一面寒暄道:昨儿深夜里忽然下起了雪,将咱家活生生冻醒了,嗳。
沈公公笑着道:多烧些炭嘛。
是叫人又添了炭。展清水仍未察觉什么微妙,继续道,今早儿见着路上那雪有膝盖高了,我还想着,我住得近,些许是最早到的呢,不曾想沈公公住得远,却是最早到的,是有什么急章吗?
他一面寒暄,一面入座,伸手去拿案头上的公文。
咱家是热醒的,一身汗,睡不着。沈无疾笑着道。
展清水讶异地看过去:怎么热
目光所及,叫他声音顿住,眼角狠狠一抽,兀然生出遁地而去的渴望。
然而他究竟是不能够遁地的。
他只能看着沈无疾这厮将袖口挽得高高的,装模作样地捏着腕子上那枚未曾见过的金镯子看那寒酸样,不像谁赏的谁送的,直接点说,就不像沈无疾会戴的。
沈无疾一面将金镯子捏来捏去,一面含笑望着展清水,目光里满是期待与催促。
展清水:
他实在不想说话。
但他究竟还是要说话。
他不得不露出假惺惺的笑容,故作讶异道:嗳,这镯子以往不曾见过,这灿灿的,可素净好看。
昨儿才得的。沈无疾淡淡道,咱家还是第一回戴这素的。
说句不怕得罪你沈公公的话,展清水道,这镯子,可比平日里您那些花里胡哨的好看许多,贵在看着就端庄干净的。又明知故问道,送的,还是买的?
咱家就爱那些花里胡哨的,谁买这个?沈无疾不满于展清水暗讽自个儿平日里的喜好,可他宰相肚里能撑船,毕竟是能佳人在怀、共度雪夜的,不与这寒床孤枕的可怜虫一般计较,道,洛金玉送的。
展清水忙道:怪不得,如此好眼力。
什么好眼力,惊鸿阁里最便宜的。沈无疾哼道,五十两。
展清水:他忍了,继续恭维道,洛大人不比咱们,他向来清俭,咱家可没见他胡乱花过一文钱,想这五十两,可是大手笔。
哪儿不是呢,全部家当了。沈无疾捂嘴嗔道,嘴里还说些胡话,说是补嫁妆,可叫人不害臊。
展清水:
不,咱家觉得,这句话一定不是洛金玉说的,至少不是他甘心情愿说的。
他有些忍不下去了,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哈哈笑了两声,低头看公章。
沈无疾大清早来了司礼监,端坐着喝了两盏茶才盼来这一个好炫耀的人,哪能轻易放过,又道:你好奇,就给你看看。
展清水:不,咱家不不好奇,不想看。
沈无疾催他:来啊。还要咱家纡尊降贵,去你位子?
忍无可忍,从头再忍。
展清水揣着再虚伪不过的笑容,起身去到沈无疾案前,装作认真地看他手上镯子,正要伸手去捏一捏,那手就飞速缩了回去,沈无疾嫌弃道:净过手了吗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沈无展清水正要翻脸,忽然听得司礼监另外两位公公的声音:嗳,沈公公,展公公,这么大的雪,也这么早?
展清水便眼看着沈无疾腾的起身,飞一般走过去:嗳,刘公公,张公公,这么早?可受累了,咱家给你们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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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Your唯(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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