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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Your唯(59)

    不料这宋公子忽然这样好说话,洛金玉也有些奇怪,他想了想,道:宋公子,你也无须担忧,宋大人之案仍在暗中进行。
    我一点也不担忧,这凡尘俗世与本尊何干。宋凌心中道。
    时候也不早了,不打扰宋公子歇息。洛金玉客气道,洛某先行告辞。宋公子若有所需,尽管和沈府下人说,或者和我师哥说。
    宋凌不舍道:还早啊。
    宋公子一路奔波劳累,需要多休养。洛金玉道,不打扰了。
    呵!恐怕是急着去见蹲在门口的那条狗!宋凌心中冷笑,又闹起别扭来,脸色一变,往床上一倒,背对着洛金玉,不说话了。
    洛金玉与明庐二人面面相觑,片刻,明庐打圆场:看吧,说累就累了。
    说着,他扭头抓起被子往宋凌身上一罩,道,别着凉了。
    洛金玉:
    安顿好宋小公子,洛金玉这才算略微放心,出来别院,就见负手等在外的沈无疾迎上来,非得将手上搭着的披风给他系上。
    沈无疾对这宋凌的敌意极浓,本是绝不肯让洛金玉单独去见的,可洛金玉觉得如今形势不明,还是少生事端、以稳住这位身份不明的宋凌更要紧,因此不让沈无疾跟进去,恐他俩一见面又要吵。沈无疾被洛金玉一通说,闷着头不说话,又想起明庐到底还在,自个儿又就在门外守着,绝不叫洛金玉吃了亏,这才肯。
    洛金玉不自在道:从这回中院才几步路,你别总总把他当什么似的,他想了想,有些困扰道,我是男的。
    闻言,沈无疾扑哧一笑,觉得他这困扰着说自个儿是男的的模样格外娇憨可爱,问:这有什么干系?
    洛金玉也说不清有什么干系,总之觉得怪怪的。他蹙眉道:你不要和我这么举止亲昵。
    沈无疾又是扑哧一笑,低头以袖掩面,笑着拿眼去看洛金玉,满心里柔情爱意,恨不能拉着这一本正经的小书呆狠狠亲上几口,叫他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举止亲昵。
    光是这么一想,沈无疾自个儿的脸皮也有些发热。
    洛金玉不知沈无疾在想什么,却看得到沈无疾那含情脉脉、欲语还休的眼神,心中又仿若被羽毛挠了一般,叫他有些难受,便不和这人说话了,闷头朝中院走。
    从客房别院到中院,途径大门口,何方舟无所事事,坐在门房殷勤给他搬来的太师椅上做衣服。曹耀宗一个人待在东厂里也无聊,又不好让他出门惹人注目,何方舟便从沈府里刚出生的小狗儿窝里挑了一只,让人给送过去。如今他就是在给那小狗做衣服。
    门房也无所事事,又见何方舟向来平易近人,且那小狗还是自个儿提议做主送的,便腆着脸站在一旁看。
    这两人忽然听到声音,抬头便见沈无疾追着洛金玉出来,皆是见怪不怪,脸上都写着这出戏又开始了,小狗衣服也不做了,做一位沉默专注的好观众。直到那两人背影不见了,何方舟才低头继续手中的活儿,门房也继续看他做活儿,两人心照不宣。
    嗳,别走这么快,当心脚下!沈无疾追着洛金玉回了中院,一路絮絮叨叨。
    洛金玉忍无可忍,停住了道:沈兄!
    沈无疾看着他,一脸无辜问:怎么?
    我洛金玉有些恼羞,你怎么拿我当小孩儿一样?
    谁拿你当小孩儿了?沈无疾理直气壮道,你见我对西风是这样?
    洛金玉:
    沈无疾道:咱家关心你嘛。
    洛金玉艰难道:那也不必如此事无巨细
    你说咱家总是格外体贴人的。沈无疾搬出圣旨一般认真,你说的。
    洛金玉:他想收回这句话!
    咱家照顾你,咱家就高兴,你也不亏,两全其美的事儿,你又何必扫兴呢。沈无疾反过来劝他。
    洛金玉从来都说不过他这颠倒的逻辑,闻言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亏了。
    见他这认真的模样,沈无疾心里更痒,早在脑海中将人搂着抱着,心肝儿宝贝儿好金玉等话说了千万遍,面上却不敢这么做,竭力忍耐着,只笑着道:那你就叫咱家不亏呀。
    洛金玉:
    他再度意识到和沈无疾说话就是个错误,人既已走到门口,便道,不早了,沈兄早些歇息,我先进去了。
    沈无疾见他急于摆脱自己,顿时将失望之色浮于面上,委屈巴巴地望着他,不情不愿道:谁叫你这么不愿和咱家多待一时三刻呢去吧,早点儿歇息。咱家等会儿叫人给你送药过去,还剩几帖,都得继续吃了,千万别断,也就这几次了。
    洛金玉点头,不再说多话,转身进了屋,关了门。
    沈无疾在门口徘徊一阵,见屋里人果然不再说话,也不再出来,这才悻悻然转头回自个儿屋去。
    洛金玉回去房中,本想看书,可心却无法静下来。他坐在那,看着书,心却想起了翻案的事,越想就越低落。
    他暗道,果然我还是一直以那事为耻,并因此动心。
    翻案
    三年牢狱生涯,母亲含恨离世,便是如今翻了案,又能如何?他难免有这样消沉的想法。
    刚入牢狱时,他倒是还想过翻案,想象自己如何将那些卑鄙小人詈骂于堂前。可时日过去,他坐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望着高高的那一个小窗里露出来的那么巴掌大的天空,听着耳边其他犯人惨叫阵阵,狱卒呵斥凶骂,洛金玉逐渐地没了那心气儿。
    他连骂也不想骂了。
    这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因为,无论他怎么骂,他的人生都不能再回到三年前了,他亦不能再有三年前那个洛金玉的心境了。
    再说句实在话,若非此事被沈无疾弄得牵扯甚大,已不单单是他自己翻案与否的事儿,而是成了扳倒君亓的一步要紧棋,也关系着沈无疾能否安然度过此难,洛金玉根本就不想再为自己翻案。
    他对这世间人情颇多失望,对官场更没指望,只想去寻宕子山浮云观玄门。
    他不想再迈足任何公堂,那令他觉得耻辱之极。他不想再看到公堂上所悬明镜高悬再世青天等匾额,因为这些实在可笑!他不想再看见身穿禽兽官服的那些衣冠禽兽!
    洛金玉趴在桌面上,埋着头,一只手死死揪住胸前衣襟,眉头紧皱,低声粗喘,冷汗涔涔。
    不能想这些却又一定要想!要想好他们会说什么,要问什么,要将三年前那事再翻出来回忆,才好去应答
    洛金玉闭着眼睛,心跳得飞快,脑海中掠过一幕又一幕。
    那位姑娘大着肚子来到太学院,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一只木钗,说是他送与她的信物
    那姑娘乃是他同学未过门的妻子
    他不认,那姑娘便伸手纠缠他,他又惊又恼,自然要避,却见那姑娘忽地往地上一倒,尖声惨叫起来,血从裙里弥漫
    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同学冲过来,朝他面上便是一拳,将他按在地上,红了眼地揍。
    你是否与方茂华有过争执?
    是。
    方茂华未婚妻张氏是否曾与你私下会面。
    是,但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是。
    木钗是否你亲手所削?
    那是我贺我娘生辰
    本官再说一遍,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怎有大人你这样问案的?你故意断章取义,扭曲意思,是何道理?
    本官问案,轮得到你这个丧尽天良、辱人|妻女、道貌岸然的淫棍质疑?!来人,将这到了这儿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厮先过十大板,叫他松松皮!
    来福似是比自家老爷更殷勤体贴,想到太晚了服药,夜里容易闹腾着要小解,生怕他夫人因此着了凉(夫人着了凉,老爷就不高兴,老爷不高兴,府里谁都很难高兴得起来),便早早就算着时候守着药熬好,老爷刚吩咐,他就应了一声,说立刻能端来。
    老爷见他如此懂事体贴,颇为欣慰,先赏了他钱银,又神色一变,狐疑地望着他,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你倒是比咱家还殷勤。
    来福已经习惯了,闻言不慌不忙地道:夫人是老爷挚爱,老爷是小人恩人,小人侍奉夫人便如侍奉老爷一般上心。小人不过是急老爷所急,其实小人哪儿懂心疼人,是老爷心疼夫人,方才叫府里一众人都格外敬重夫人,说来说去,都是因老爷而起。
    老爷闻言,阴转晴道:哼,口蜜腹剑的家伙!去吧,药别凉了,带点儿蜜饯。嗳!罢了,夜里别吃蜜饯了,牙疼。多放些蜂蜜在里面。
    嗳,小的知道。来福忙揣着赏钱就出去了,端了药,送去夫人门口,敲了敲门,叫了两声,等了一会儿,都没听到回声,一时以为夫人不在房中,怕药凉了,便自个儿推门进去,还好门没闩,夫人很少闩门。
    不料他一进去,刚把药在外室桌上放好,正要出去寻人回来吃药,就听到屋内传来了极轻微的一声响。
    来福到底是在沈无疾府上当差的,他为人机灵,耳朵也极灵,听到异响,一怔,循声望去。
    可他倒丝毫没以为是他夫人发出来的声音,因除了特殊情况外,夫人的作息十分规律,这还远不到夫人睡下的点儿,二来,夫人若在屋内听到了自己叫他,无论有什么事,哪怕正被老爷又气了个狠的,也不会迁怒到其他人的身上,该应还是应的。
    至于小偷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这儿偷东西?就是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难道还能给他一并插上翅膀飞进来?平日里就不说了,今日府外御林军,府里锦衣卫,别院还有一位武林盟主呢!
    来福是怕这屋里有老鼠!
    虽说因老爷的挑剔,管家对中院下了一百二十万的心思,可老鼠这东西不长眼也没有心,万一偏偏就乱窜进来了呢?
    他便眉头一皱,蹑手蹑脚地朝里走去,目光所及,兀的一怔,低声道:洛公子?
    洛公子没有理他。
    来福想了想,也不管了,转身就往外跑,一路小跑到老爷房里,推开门,赶在老爷发火前嚷嚷道:您去看看夫人,他不知怎么的
    沈无疾没等他说完,就已经推开他,也一路小跑,往中屋进去,找到洛金玉,见人竟蜷缩在内室角落地上,屈膝抱着头,手指死死按着自己的脑袋,指尖泛白,浑身战栗不停,极痛苦难耐的样子。
    金玉!沈无疾失声叫道,一个箭步上前,蹲在他面前,将人搂在怀里,脸贴上他额头,更为震惊,低头这才看到洛金玉的脸色。只见洛金玉面色如纸,冷汗涔涔,一双眼原本紧闭,此时缓缓睁开,却很是茫然空洞的样子,红着眼尾,泪光粼粼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似的,甚至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有些畏惧模样。
    其实这也并非是第一回了,甚至不是二回三回,洛金玉私下里经常会如此。当他一人独守时,若没有及时转移注意力,只要一想起那件事前后经过因果,他就会这样痛不欲生。
    最初时的几次三番,他甚至已抱了求死决心,迫不及待就想要结束一生,去黄泉路上追寻母亲,向她磕头谢罪,可也正是他母亲救了他。
    他一想到母亲,又不敢自杀了。
    身体发肤,受之母亲,他怎敢毁之?
    他甚至连寻死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洛金玉也习惯了。
    这样的痛苦,熬久了,总会有暂歇的时候。到那时候,他就默默起身,整顿衣冠,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他甚至觉得,这是他该受的天谴。
    他人孝母,他却连累母亲不得善终,不该受天谴吗?
    今日他正默默煎熬于心中炼狱,忽然听得几声急促呼唤,接着便被一个干燥温暖的怀抱拢住了,背上不轻不重地按着一只手,一股暖流涌入心窝,又随着血液流窜四肢。他不由得一怔,抬头望去,望见一张模模糊糊的面庞,却也不知道为何,看不清,可却又直觉再熟悉不过,也再安心不过。
    嗳沈无疾一面以内力为洛金玉暖身,一面心疼得无以复加,贴着他的额头,低声道,你这是要心疼死咱家,咱家活该上辈子欠了你的,你还不如索性杀了咱家呢金玉,你回过神来,听得见咱家说话吗?金玉?
    沈无疾心急如焚地呼唤着洛金玉的魂,又不敢声儿太大,怕惊着他,只能低低地叫,一声接一声。正叫着呢,沈无疾忽然一怔,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将头往自己怀里埋的洛金玉。
    天地良心!不是他摁的!
    是洛金玉自个儿忽然埋进去的!
    埋得还忒紧!
    沈无疾震惊之下,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更让他震惊的事发生了!洛金玉竟追了过来,再一次牢牢地将头埋在他怀中!
    天老爷!
    心肝儿!你怎么了!沈无疾惊慌无措、语无伦次地叫道,金玉你别吓咱家,你怎么了?金玉!嗳!咱家、咱家小祖宗哎!他急得都要哭了,这忽然的,好端端的,怎么了?!
    洛金玉其实仍没认出来这是谁,他的脑子里一片乱麻,只想着死与不能死,只想着人世浑沌丑恶,肮脏腥臭,只是他冷,太冷,极冷,这时忽然有一热源,叫他情不自禁地接近。
    人到底都是求生的,哪怕脑海中再颓唐丧气不过,身体仍发自本能在寒冷中寻求热源。
    他埋头在这热源之中,竟如惊鸟归林,心底那些慌张慌乱渐渐平息,平息得比往日更快。
    这热源还很香。
    又很温柔。
    金玉声儿也再令人安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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