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思维敏捷,对答如流,所唱的山歌涉及日常生活、男女爱情、歌颂国家政策等,内容包罗万象。
上次高展就听那白露讲过,这些村民们其实在干活的时候,或是心情有变化的时候,都会选择唱山歌来表达自己的情感的,这村里几乎人人会唱。上次高展还听白露这妮子给自己讲了个发生在自己村子里的事情。这故事的主角,却是那铁柱。
就是在去年,那铁柱的母亲上山砍柴,砍得烦闷时就拉开嗓子唱起了山歌。铁柱母亲年轻时就是一个唱山歌的好手,不过从生了铁柱后,就很少再唱,特别是这几年,更是少唱,可是她年纪虽然大了,可嗓子却像姑娘的那般脆。那里山下铁柱正在砍竹了,听到歌声便情不自禁地对了起来。那砍竹子就在时间飞快的流逝了。回到家里,铁柱母亲谈起了在山上对歌的事,结果才发现,原来那小伙子就是自己的儿子。
当时高展就笑的几乎喷了出来,问道,那铁柱难道听不出来是他妈?
白露是轻轻笑起来,眼睛几乎弯成一条缝:“那唱山歌多部分都是假声唱的,很难分出来是谁唱的,如果换到那村里的歌王们,一人能换好几种声音唱呢。”
不过高展从那以后,也知道了这对山歌,只要放开了性子,并不是很讲究曲调的,而且那曲调几乎都是听了一遍就能掌握,倒是好学的紧,不过像自己这种外来的,还是需要多多练习几个的。
上次在家里就缠着白露要教自己唱山歌,那白露答应倒是答应了,不过倒是没有什么时候去教他。
现在突然听到这白灵鸟一样的山歌,高展眼前倒是浮现出那陆影俏生生的模样,心里也是一甜,胆气一壮,心里倒想,反正现在这满天大雾,也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就跟这“小白灵”对几句山歌如何?
这以后学会了,刚好给陆影一个惊喜!
先是哼哼了几声,壮壮胆子,摸着自己的嗓子,准备用自己的假声对歌。说实话,以前虽然是宅男,但高展的音乐细胞还是不少的,而且他喜欢的歌,都是喜欢那歌词写的极好的,自己积累的词句倒是不少。
“榄子开花花揽花,郎在榄上妹榄下。掀起衫尾等郎榄,等郎一揽就回家。咿呀嘿”那歌声比前些日子,倒是多了些喜悦的心情,听着那声音,高展都仿佛能看到唱这山歌的女子脸上浮起羞红的微笑,与那幸福甜蜜的表情。
掀起衫尾等郎榄,等郎一揽就回家,高展听到这里,知道这绝对是一个恋爱中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唱出这样的歌声。
“如果真的有一天
爱情理想会实现
我会努力好好对你
永远永恒不改变。”
高展把那老鼠爱大米的歌词改了一下,然后颤抖着唱了出来。虽然那声音有些变声,中间还夹杂着颤抖的声音,甚至,连他的本色声音都几乎听了出来,不好还好总算对出来了。
那声音半天没有回应,也许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陌生,更或是像打断那姑娘唱歌的心情,那声音竟然没有唱下去了。
高展有些遗憾,那声音,不会不唱了吧?自己这才对了一句啊。
正懊恼的准备走,那声音羞搭搭,水灵灵的又是唱了起来,不过这次听起来,更是喜悦,那漏*点的声音,连高展这个外行都能听出来。
“树杨梅半树红,哥系男人胆爱雄。交情爱哥先开口,女人开口面会红。”高展听了,这心里有些痒痒的,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对歌,听到那歌词,情绵绵的,那真是一种绝佳的享受啊。
高展又是以前的歌词对了下,然后就听着那歌声不加思索的对了出来。
“你话交情就交情,交情爱交一生人,哥是天边明月样,妹是星星伴月明。”
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高展在想了半天,然后没有对下去,那女声也是沉寂了下来,只有那连绵的回声,顺着山谷传回来好远。
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高展的心里:听着这歌声离自己这么的近,自己,为什么不去偷偷看下那唱歌的女声是谁?
刚才那声音,像是玉珠落盘,又像是百灵鸟儿婉转悠扬,特别是媚到骨子的声音,更是想让高展有一窥庐山真面目的想法。
这想法一在脑海里出现,就在心里扎了根,然后开始疯长,竟是想压也压不住。
握了个拳头,高展直接向那唱歌的方向跑去。
顺着那山路跑了有几十步,小路越来越狭窄,又走几步,竟然没有道路了,那面前只是那纠缠在一起的树丛。不过高展对这山村里路又不熟悉,分开那枝叶,又向前走了十多步,彻底的站住了,横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深沟,里面溪水潺潺,显然是不能过去了。
高展心里有些遗憾,难不成自己竟然与这拥有着美丽嗓音的主人,就这样的错身而过了?
不过他有没有办法,抽了根烟,暗叹自己无缘。
刚打着火,那手却是停在半空中,高展的眼光直直的望着对面那竹林小道,心里呯呯跳了起来。
竹林掩映间,一个身着花布格子衣服的少女,身子影影绰绰的,顺着小道从山上走了下来。隔着雾气,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看到一张模糊的轮廓。
这少女是谁?怎么那背影那么像是陆影的背影?眼前着那身影快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高展忙转身顺沟边也是同样的速度向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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