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猪拱子,你们全家唔
这货就这么不要脸地啃过来了,满嘴都是酒气,带着我的脑袋也在发晕。这货连亲个人都没个章法,胡咬乱啃的,刚开始那一下挺爽,接下来就是痛。
我用力捶着他,这货就是死活不松开,正自奋力挣扎,忽听得大门叫人一把推开,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大官人,你快来帮我赶了这人走。
我和武二赶快从炕上跳下来整理衣服,说话不及林娘子抱着孩子就进了门,把行李往炕头上一甩,气鼓鼓的抹眼泪。
林冲跟在她身后进了门,尴尬地打了个招呼:二位兄弟在家啊。
我问:大哥大嫂,您二位是怎么找着这儿的?
林娘子道:打听哪家砌了石头大炕的就知道。
得,武二砌的这个炕都出名了。
我说:二郎,还愣着干啥?赶快沏茶去啊。
扯着他出门去烧水,这一看,好家伙,连茶杯都是生铁铸的,也得亏有柴大哥,要是别人家用这么多精钢生铁打东西,早就把官府的人给招来了。
却听屋里林娘子对着林冲道:如今你我早已不是夫妻了,还这般横缠着我作什么?恁是没脸。
娘子,别这么说话,当心吓着孩子?
林娘子冷笑:我都要改嫁了,这孩子与你哪儿还有半分关系!将来也要随了那个商人的姓去。
气氛再次凝结。我和武二端着杯子不好进去,却听林冲苦笑了一声:娘贞娘,其实我追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向你赔个不是。
之前是我怕连累了你,这才写下的那封休书。可是我心里当真是从来没有疑过你。
如今,我杀了场内的十几个管营差拔并那个叫富安的,官府正四处张贴告示悬赏捉拿于我。哪里还敢再强拖着与你复合?
此时,只是想要再看看孩子看看你,看完你们我便要走了
林娘子急声道:官人你这是你何苦非要杀陆谦,却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啊
林冲道:陆谦那个小人,当年他初到东京时看他是我同乡,我予他一路照拂,未想他却这般陷我!不杀了他难平吾心头之恨?!
林娘子哭得难以自抑:冤家啊,奴家追了你千里地,就是来听你说这个的吗?老天教我们一家三口得以重聚,你却又要出去杀人?官人啊,你就不能跟我们娘两个安生过几天好日子吗?
林冲没说话,拿着满是胡茬的嘴在孩子脸上轻轻蹭了两下,狠心将孩子递给林娘子转身要走,却听那个小家伙突然清脆地叫了一声:爹!
林冲脚步停住,猛然回头道:宝儿,你适才叫我什么?你再叫我一声?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又清脆地叫了一声:爹!
我的儿啊!林冲再也绷不住了,抱着孩子哭倒在地上,林娘子早已经是哭成一滩。
林冲哭道:娘子,非是我林冲狠心,舍得撇下你们娘两个。而是这世道不公,专陷忠义之士。
可怜我林冲这一生空怀报国志,却被小人陷害,落得如此田地!与你二人相伴,只能是拖累你们,我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啊?
武二越听脸色越青,将拳头往掌心一砸,挑开门帘走进去:林大哥,你说得对,非是我等不愿作个良民,是这世道不许!依着我说,不如明日|你带上大嫂?,我带上西门庆,咱们一同投得梁上去!不在人间受这等闲气。
心头一颤,我下意识地看向武二,在此之前他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想去投梁山。
林冲与林娘子相互看了一眼,表情颇有些纠结:若真是投了梁山,那岂不是终身为贼?这等玷污父母尸体的事,如何敢做?
林娘子想了一下,反道:官人,我倒是觉得武都头说得有理。不是我们想要去投梁山,是这世间逼得我等没了活路。
你若为贼,我便随你,咱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便好!还管什么贼不贼?匪不匪?
娘子
武二道:嫂子这话讲得豪气,林大哥,俗话说,藏头露尾不似丈夫。与其教这乱世压得咱喘不过气来,反倒不如当了山贼逍遥快活!
我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踏着月光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如果按照原剧本演,现在林娘子已经被逼得自尽了,林冲雪夜杀人,逼上梁山。可是现在林娘子还好好地活着,儿子也有了,几经碾转又与林冲一家三口团聚,现在却还是非上梁山不可。
难道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无论我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吗?
嘿,在想什么呢?
肩膀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惊得脚下一滑,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又爱又恨地抱了个紧:看你这胆子,拍一下就能被吓到。
我便象块膏药一样贴着他,将身子来回晃:二郎,你想去梁山,为何之前没有跟我提过?
他揽着我的腰一起晃着:我原本想要跟你提的,只是一路上没有机会说。你不想上梁山?舍不得你的家人与富贵?
我望着眼前的荷塘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舍不下呢?只是想问你一句,若是有机会能当个顺民,你愿与我一起吗?
若是有这个机会,那我定然肯,可是如今哪儿还有机会呢?孟州府那一百多条人命背在身上,我武二这辈子都洗不清喽。
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之前说你与我不一样,是不是说你从一开始就不想当个顺民?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说的是,你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我就只喜欢你。
心头忽地就晴了天。
二郎,你说的那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一耸肩:要不然哩?咱俩也就剩这点不一样了,别的哪儿都一样。都是男人,还都不着调。
我捶他:你才不着调!
他笑着去躲,露出满嘴雪白的牙,碎玉也似,撩得人心里直突突。松开抱着他的手跑到池塘边将条小船解开,脱下鞋子赤脚摇起橹来:二郎,过来划船。
他也脱了鞋子跳上船来,大身板子一落地引得小船来回晃,我们两个抱在一起跌倒在舢板上,小船往湖心荡去,莲叶过人头,一半莲子将熟未熟,一半莲花盛放,满池芬馥。
我搂着他的脖子笑,他的眼神一热,抱着我又要啃。
抬手一把挡了他的唇:二郎,看你,总是这么急火火的。
人家不都是这样?
什么人家?你又从哪儿看到人家这样了?
他递了个东西到我手里。
第113章 吃蜜饯
接过来一看,可把人给笑得:我说从东京回来丢了一本龙阳画册,?原来是在你这里。
他臊道:笑什么笑?这事儿有什么好笑的?
还是笑得止不住:二郎,?原来你那些招式是从这上面学的?怪不得学歪了。
怎么了?这上面画的不对?
反手将画册丢进湖里:全都不对,?照着这个学,早晚得学成S|M。
他不解着看我,?那一双好看的眸子里盛满了月光,?看得人脊背发麻,?一个莽汉为什么要可爱成这样?在他脸上轻轻咬了一下:二郎真是笨死了
他将额头探过来抵住我的:臭小子,老子都他娘的稀罕死你了。说我亲的不对,你可教教我。
我取了一枚蜜饯含在嘴里:二郎,闭上眼,?请你吃蜜饯。
他便乖乖地将眼睛闭上,?温顺得如同一只大猫。
含起蜜饯轻轻吻上他的唇,舌尖舔开他的嘴角,?勾着蜜饯送上他的舌尖,他的身体陡然绷紧,?气息突然间粗重。
舌头裹含着那颗蜜饯教他如何吮咂,这个傻瓜渐自得了滋味,勾扯舌尖默默地吮含,?舌尖互舐,滋味满是清甜。
一颗蜜饯吃完,再睁开眼,却见他的脸颊是红的,眼底满是水润。
二郎,?这个滋味好吗?
他的胸膛起伏着火热,眸色烫得不行:好,好得很呢。庆儿,你再喂我一颗,还想吃蜜饯这回换我来喂你。
取了一颗蜜饯放入这只馋嘴大猫的唇角,他学着我的样子吻过来,拿着舌尖勾含着蜜饯在舌尖来回纠缠,还是笨得不行,却也知道把牙收起来不乱咬了。
船儿荡至湖心,碎波如银。
蜜饯的甜味儿随着舌头入了喉又甜了心,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他手脚并用将我抱紧,额头深深藏进我的肩膀,全世界只留下他身上的味道与这满湖莲香。
他小声问:庆,你是从什么时侯开始喜欢我的?
从看见你第一眼,你呢?
我?嗯,不知道,刚开始觉得你烦,后来不见你又想,谁知道是咋回事?
揪他的耳朵:啧,连个情话都不会说,怪不得打光棍到现在。
那你说我该咋说?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又被他给怄得笑了:罢了罢了,就是个冤家,不问你了。
庆,往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天天吃蜜饯。
去梁山吃吗?
你若不想去,咱们就不去?
真的?
那还有假?我听说二龙山和桃花山也不错,到那儿当个大王也很好。
西门庆,你咋又不说话了?
捂脸苦笑: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不到这么多山寨的路子你都熟。
那是,往常我行走江湖的时侯,可认识不少朋友哩。以往在清河是你看顾我,往后你随了我,我便处处护着你,管说没一个人敢来欺负你。
到那时侯,你可天天与我一起吃蜜饯。庆,还有蜜饯不?再给我一颗呗!
想得美,一天就两颗,多的没有。
两颗哪儿够?俺馋着哩。再给一颗,听话,要不然老子可要生气了啊。
说着话,又象头大猫似地在我脸上来回拱,教他蹭得笑个不住,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西门庆,你们在吃蜜饯?也给我一颗呗,跑这一路都快渴死我了。
我跟武二吓得赶快坐起来,只见一旁的荷花梗上落着个人,直着两个大眼珠子看我们。
武二登时恼了:时迁,怎么又是你?
时迁一看见他发脾气就范怵,也不说要蜜饯了,脚尖点着荷叶就往岸上逃。
武二气得要去追他,教我一把拉住了:二郎,莫要吓着人家。
他还吓着老子了呢!这个货咋成天这么神出鬼没的?
我摇起橹往河边荡船,时迁在岸上远远地站着,瞅着武二想要躲,又似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踮着脚尖夹着腿,憋尿憋不住了似的。
二郎,家里有客人,咱们两个出来太久了不好,你先回去看看,我跟时迁说上几句话便回。
武二还是没有好脸色:你们少说两句,早点回去。
行,我知道。
眼瞅着武二走远了,时迁这才敢往我面前凑:西门庆,你家里头出事儿了
冲着一旁草丛里面指了指。
但见是两个大口袋,里面明显装着人,心头一凛,赶快跑过去将袋子解开,立马就惊住了:朋朋,代安,怎么会是你们两个?
两个人身上缠着绳子,嘴被堵着发不了声。
待我将绳子解开,朋朋扑到我的怀里就哭:爹!家里出大事儿了!要不是时大哥,怕是我现在已经死了,呜呜
瞬时惊住,回头看了看,幸亏武二刚才走了,这话未教他听到。
朋朋,咱先不急着说话,爹带你们去个地方。
几个人一起往湖心的柴房里面走,进了柴房掩上门,好半天,他们三个才把话给说明白。
原来是温明文那个老狗四处告我,说我与武松合手将他儿子害死,现在又一并潜逃了。
州府里面有我的关系,接了他的案子只说鸳鸯楼血案只听说是武二一人做的,并无证据可以证明与我有关。
温明文眼瞅着一时半会儿啃不动我,便派人到我府上,谎称我在外得了重病快要没命了,赚得几个女人带着孩子一起出门寻我。
刚出清河就被那老狗给扣起来了,日日毒打拷问,追问我到底是躲在哪儿?
家人不肯说,他便放出话来,说要是我再不现身,就教我全家人死无葬身之地。
刚好时迁路过,听到风声,深夜潜入府内却也只救出朋朋和代安两个,别的人还是被那老狗关押着。
我回身一把抱住时迁:好兄弟?,这次多亏有你。
时迁道:朋友之间何必说这个?只能怪我轻功虽好,打架不成。潜到你府里只能将你闺女和你儿子救出来,别的人怕是
唉,我说你可赶快想想办法吧。要不然现在咱就将武都头寻回来,一起去救人?
万万不可!二郎如今重案在身,一到州府定然会被人给认出来。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在原地转了几圈,我将拳头一拍:事到如今,只能我一人去见那个姓温的救我家人出来。
时迁兄弟,你现在带着我闺女先去柴大官人庄上安置,至于我家里的事情一字都不要提起。可记住了?
时迁道:你真要一个人去?那可跟送死没啥曲别,姓温的可是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专等着你上套呢!
姓温的他现在一心想要抓了我替他儿子报仇,定然不会轻易动我家人,万一咱们去的人多动静整得大了,我那些家人反倒会更加危险。
朋朋上前一把抱住我:爹,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去!温县令他已经疯了,你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吓人。
每回逼问我们你的下落时,都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时将你碎尸万段,你一个人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了。你千万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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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爱武松[水浒]——朴愚子(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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