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我是该向大官人赔礼。实在没有想到洪升此人竟然会是如此阴险,竟然以兽蛊养人,今日差点累得大官人性命,是我的错。
我道:大官人,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洪升的生意里,是不是有你的股份?之前他陷害我铺子这事儿,是不是也有你的手段??
他停下沏茶的手,默了一会儿,点头道:我承认,洪升的生意里的确有我柴家入的股。
之前洪升他也的确托我写过手信给各州府官员,只是那手信里只是普通的问侯。
并未托过人家查封大官人的店铺。大官人的铺子被封查,真不是我有心害你,怕是洪升假托在下心意,故意扭曲误导,这才
我冷笑一声,没说话。
柴进皱眉:怎么?大官人不信我?我现在就可以将那日我给洪升的手信交与你看,里面真的没有一字教他害人的话。话一说完,他站起来就去取信。
信件出来,在我面前摊好,我打眼扫了一下。
上面仅是有他的手书签名与私章而已,确是无一字涉及到生意上的事情。
看来是那姓洪的瞅着空子,自己作文章了。
我道:大官人既然说出这话来,我也肯信。现在我只想问上一句,这回洪升害得我不浅。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柴进道:他养蛊人之事已有实证,明日我会亲自将他交由官府,带着五石散的事情一并处置,决然不再袒护他一句。至于武都头这此受伤,我也有责任,在下定然将他留在庄上好生款待,未教他受一丝委屈。
这个答案倒是也教我满意,站起来把手一拱:既然大官人说了这话,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就此告辞。
抬脚要走,柴进突然在身后叫住我:大官人!这件衣服,你穿着可还合适?
我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这不是你给我在房里备的衣服吗?有什么不合适的?
还行啊,挺合适的。
他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那大官人可愿意叫我一声哥哥?
我怔住,没有开口。
柴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在下唐突失礼了,时侯不早,大官人回去休息吧。来人,送大官人回去。
一个上点年纪的家人走了进来,手里打着一个灯笼:大官人,请随我来。
我冲着柴进将手一拱,跟着那下人回房。
柴家庄的地方的确不小,装饰得也不错,但也就是柴进住的这个小院子稍微干净点。
别的地方住的全是庄客,平素里吃喝邋遢,此时睡着了也是呼噜连天,臭屁阵阵。
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床铺挨得太紧,哪一个碰着了哪一个,竟然还有人半夜里对着骂将起来了,那话脏的,简直是不堪入耳。
我有点想不明白柴进干嘛把自己住的地方弄成这样,象他那种一身贵气的人,地位肯定是有的,品味应该也不能这么差。怎么就由着这些人把家里给祸祸成这样?真的如同时迁所说,只为给自己在江湖上博取点关注度?
可是话说回来,这些庄客我也都看了,身手好的没几个,真正讲义气的
呵,说句不好听的,这些所谓的江湖流寇全是些地痞无赖臭流氓出身,这种人能记住你的恩?可就别逗我了。
这时他走投无路了靠上你,他日脱了困,当真能想起你好处来的百余人里面没有一二个。
有个把心理阴暗的,指不定想起今日在你门下之事,反怪你管待不周,看轻了他。
为了个小孟尝的虚名,把自己弄得入不敷出的,胡乱投资给洪升那种人,叫人坑得血本无归,这不是缺心眼儿吗?
心下这么寻思着,抬头却见那家人正在偷着打量我,眸中似有古怪。
见我看过去,那老爷子赶快把头低下。
我问他:这位大叔,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不是看我长得帅?想要夸我几句又不好意思?
那家人吞的一声笑了,再看我时,眼神中却似带着一抹酸楚。
第55章 认下大哥
大官人莫怪,小的看你是因为你长得实在是太象一位故人了,?特别是这身衣服一穿,?夜色下看来,?就象是他又回来了一样。
后背上刷地出了一声白毛汗,我问:那这件衣服的主人,?他不会是不会是已经
不不不,?大官人误会了,?这身衣服是我家二老爷的,他少时离家,已经许久未有音信,你穿上这身衣服,?真是与他象得很啊,?象得很
老家院说着话,又抬手展了展眼泪。
我还是心里头发毛:说着说着你怎么就哭上了?别是有什么细节故意瞒着我吧!
老家院叹了口气:小的落泪,?是有些心痛我们家大官人了。
我家大官人原有一个亲生弟弟,小他个四五岁。
自幼大官人颇疼爱他,?管教得也就严厉了一些,整日逼着他读书识字,想教他将来取个功名,?重耀我柴家门楣。
可是那位二爷呢?,偏就是个生性顽皮的,虽则聪明,却最不喜欢读书,只爱习学武艺四处交友闲混。
大官人为此骂他,?二爷却说,教大官人莫要闲操心,自己哪怕是读书读得再好,也取不来个功名,更加光耀不了门楣,只因他姓柴。
大官人恼了,说他惫懒,糊涂!两个人越吵越凶,大官人气急了就打了二爷一巴掌。
未想就是这一巴掌,将他二人的缘份给打尽了!
当晚,二爷留下一封书信,上写道,朝廷已不是咱们柴家的朝廷,江湖许还有我们柴家的江湖。
朝中横顺容不下我柴家人,我却到江湖上闯出名堂教你看!
我默住,下意识地往柴进住的宅院里看了一眼。
只见一抹桔色烛光在窗上映出个人影,颇显孤单。
老家院又道:二爷这一走啊,就再也没有回来。
头两年,大官人花重金托人四处寻他,说要把他给寻回来,严加管教。
又过两年,大官人道,只要二爷肯回来,便再也不逼他读书了,他爱怎么地便怎么地。
再过两年,大官人又说,二老爷是对的,朝廷已然容不下柴家人,或许他在江湖上还能挣得几丝名望地位与尊重,就教他去闯一闯吧,许是闯出名堂来,反是我要他来看顾了。
再后来又是两年,再是两年呵,一转眼这便有十几年过去了罢。
二爷再也没有音信,江湖上寻访他的人一一回来,全都说是没有找到。
渐渐的,大官人也就不再提及二爷了。
而他自己却象是换了个人一般,广开府门结交各路朋友,但凡是江湖上有人遇到难处的,只要投到我柴家门上,他必慷慨款待,走时还赠银两。
到了现在,哪怕不是什么江湖人,只是些囚徒流寇上得门来,他也依此礼以待之。为什么啊?为的就是我家二爷啊!
说到这里,老家院长长地叹了口气:都道这长兄如父,大官人待二爷的心意当真是如同慈父一般。
他管待这些不相干的人,无非是希望有一天,我家二爷流落在外,遇到难处时,也有人这般管待他,就象我家大官人管待这些不相干的人一样。
正说话间,已经走到我那个院子的门口,打眼看了一眼,门口根本没有人守着,我问:奉命看管我的那些人哪儿去了?
老家院奇道:看管?大官人从来未说要人看管着你啊!哦,你说是把你从校场上带回来的那几个人啊?他们是来帮你打扫院子的,看你不用,他们便回去了。
我顿住脚,想了一会儿,问道:这位大叔,你家二爷是不是叫磊儿?
老家院一脸意外:大官人怎知我家二爷乳名?
我当即回头,转身就跑。
一口气跑到柴进门口,捶了捶门大声道:大官人!开门!
屋里的人默了一会儿,这才问:是谁?
是我,西门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柴进仰脸看着我,神色颇有些疑惑:大官人,你这是
我将帕子取出来重新掩住半边面颊,轻声道:大哥,你今晚可以当我是磊儿。
柴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件半旧的淡紫色长袍上,突然将嘴一捂,泪如雨下。
几秒钟之后,他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我的肩膀,放声号啕道:磊儿,你到底是回来了?你教大哥我等得好苦哇!
他说:磊儿,你走之后那么多年,大哥这才知道自己错了!原谅大哥之前那么逼你,是因为大哥没有你看得清楚,想得明白啊!
他说:磊儿,原本大哥还总是对朝廷心存幻想,以为咱们只要一心为公,作个顺民忠臣,就能不教他们猜忌防备,层层欺侮!
可是大哥错了!大哥到底是错了!以往那么多年,大哥对他们越是顺从,他们就越是欺到大哥头上来!
他说:磊儿,是大哥对不起你!硬生生将你逼出家门!磊儿,再多叫几声大哥给我听听!你多叫我几声!
我小声叫他:大哥,大哥
柴进抱紧我,捶打着我的后背,声声带泪:小弟?,我的亲小弟,大哥真是想死你了啊
这一夜,我用帕子掩了一半脸,穿着磊儿的衣服坐在柴进对面,任由着他握着我的手哭得象个早更妇女。
在这一刻,我方才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柴进。
那个鲜衣怒马的贵族,那个慷慨肆意的侠士,那个素有美名的孟尝,那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小旋风,全都不是他。
这个空怀一腔赤诚想要为国效力,却落得被人排挤欺压,最终与心爱的弟弟反目的委屈受气包才是他。
他并不是真的热爱江湖,只是人在江湖,可以幻想着与那位走失多年的弟弟近上一点
一个时辰之后,柴进再也哭不动了。
我说:柴大哥,我想亲手处置洪升。
柴进磕儿都不打,当即教人把洪升带来。
当着柴进的面,我把那只黑色的蛊虫放进洪升的耳朵里。
然后,和柴进一起看着洪升被蛊虫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眼看着他一口一口咬掉自己身上的皮肉吞入腹内。
我眼看着他徒手撕掉自己的头皮,试图把虫子抠出来。
我眼看着他把自己弄得完全没了人样,最终惨叫着死去。
这个过程十分恶心,可是真的很过瘾。
**
第二天一大早,乱七八糟的帐本摆了一桌,四五个帐房埋头苦算。
我在旁边与柴进一起吃着点心喝茶水,一边等着审核结果出来。
直到黄昏半,帐房们得出结论,柴大官人庄上的财政赤字竟然高达一万多两。
我叹着气直摇头:大哥啊,不是我说你,你管家主事的能力还真是不怎么样。
柴进苦笑:我幼时只顾醉心武艺,哪里会是管家的材料?
我问:洪升开药行,他又拿走你多少银子?
柴进仰脸看着房梁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约是有两千来两?
立时有个帐房举手:不是的,大官人,洪教头他从帐上最少取走了四千多两纹银,有些跟你说过,有些就没说过,假托你的手书,说要在州府里面走动关系,直接就将银子给取走了。
我拍着手背直嚷嚷:你瞅瞅,你瞅瞅,这事儿整的!原本就亏了一万,带上被姓洪的骗走那四千,赤字马上一万四!我说哥,你还真是家业大心也大啊。
柴进照着我额头上一点:怪你,走了这么久也不说回来帮哥哥。由着我未将家底儿全部败空,就算是对得起你了。
我护着额头笑:大官人你还真入戏呢?真拿我当你家磊儿了?说了就扮一晚上。
这事儿要怪怪你,早点叫洪升陷我这一道,我不就早来了吗?
他摇着头耸着肩膀,呵呵呵的还是笑得很开心。
我算看出来了,这人还真是没把钱和利当成一回事儿。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你再不当回事儿,这庄子里的人也得吃饭是不是?
总不能真把家业全败光了,你柴大官人抱着你的什么书什么券睡到大街上去吧?
我说:哥,你庄子里亏了这么多钱,怎么着都得想办法补上。不如这样,咱们两个人合伙做个生意吧?
柴进想了一下,立马摇头:不是哥哥我不想与你一道做生意,是眼下哥哥手里真的没有银钱再做生意了。
不用哥哥你出钱,我来出!
那就更不成!哥哥哪儿能占你便宜?
嘿,这您可就想多了,我西门庆生平第一原则,就是在生意上绝对不能让自己吃亏,必须得是公平对公平。
我的是意思是说,咱们两个人合伙开上一家镖局,我出钱,你出人,如何?
柴进一挑眉梢:开家镖局?
对啊,其实这个念头我一早就有了,只是一直寻不到个合适的合伙人。
刚好哥哥你在江湖上有人脉有名气,走镖必然顺畅,而我呢,有的就是商场和官场上的人脉,断然不会少了客源。
你我二人联手,多的不说,一年之内,能将你府上这些亏空全都补上不说,咱们还能再联手赚上一笔,你看如何?
柴进抚着唇上的小胡子道:似是有些道理,庆儿,你跟哥哥我好好聊聊到底该怎么做?
跟他沟通比跟武二那个蠢货沟通要容易多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人家可从来没想过要压我一头,道理全都理明白之后,柴进主动提出,他出人力管通道路,但是股份只占三成,出钱和操心的都是我,我得占七成。
第56章 二货又骂我
可是我也不能白占人家这份便宜:干脆这样,这份生意哥哥您占四成股,?我也占上四成股,?余下两成空出来,?但凡有手下给力的,咱们就把股份给他,?叫他再拼力些。
柴进点头:小弟?,?你果然是办大事的材料!就依你了。
协议达成,?立时叫人执了文书,双方按上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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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爱武松[水浒]——朴愚子(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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