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宋煦平静道:“我前些日子为了孩子,曾带夫郎去云城附近的寺庙祈福,便是在那儿看到了钱家的车队。因为好奇,便缠着方丈问了问钱三狗的事,方丈便与我说了这福缘与天机的事情……”
“他们去寺里拜过了?那天机岂不是又要被蒙蔽了!?”
宋煦笑道:“不会。那方丈说,钱家来求福顺安康,却被他看破那浓重晦气,让他们回去了,说没得救。方丈与我说,晦气只在恶人处汇聚,沾了晦气的人,只要不再与恶人接触,过段时间自会消散。”
他看看周围的人:“所以,不要再去那钱家开的店,听大夫的话,按时喝药,家里弄暖和些。普通风寒多是无碍的,病好了,晦气会自然散去。”
大家都放了心。不一会儿,学徒出来叫人,进去里间的人甚至脸上带笑,看起来喜滋滋的。弄得学徒莫名其妙。
宋煦顺势起身,说今天人太多了,他与夫郎索性改日再来。
大家高兴地目送他离开,回头便相互讨论了起来——这钱家,害人!一定不能让亲朋好友再被骗了!
——
这“晦气”的说法,短短三日就在县城中铺开。
那包子铺掌柜眼睁睁地看着客流减少,到第三天,一早上只卖出去三十个包子!
再一问,那糕点铺和布庄,竟也面临一模一样的窘境,就连赌馆青楼都多多少少受了一点影响。
几人火急火燎地把钱小雨找来,大家面面相觑,完全没有头绪。
钱小雨更是头痛,看着眼前的人,一个比一个更像截不开窍的木头。
今天他身体不舒服,宝临便一直跟着,见他脸色苍白,便倒了杯热茶,让他歇歇。
钱小雨喝了口茶,长出一口气。
“今年天气冷得突然,普通人家缺衣少食,自然会生病。我们家之前生意好,大半个县几乎都来吃过,碰上恰好生病的,那不是很正常吗!?这些愚民,听风就是雨,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掌柜悻悻道:“早就让人查了,但怎么都查不出,五花八门的说法什么都有。”
那一定是个聪明人,并与钱家的店铺有仇。
钱小雨咬着下唇,脑中突然闪现一个名字。
“……宋煦。”
是了,包子铺没了生意,谁家获利最多?
就是他那小破铺子!
钱小雨唰地站起,眼中闪过妒意,脸上却笑起来。
“亏得我还专门去过他那儿。那次本来是为了看看他们做的东西有没有什么秘方,谁知道我逛了一圈发现普通得很,便没再试探。”
他眯起眼睛,笑得愈发灿烂。
“本想慢慢把他们挤兑垮了,没想到他们倒学会先下手为强了?真是好手段……”
宝临一句也听不懂,他只知道把钱小雨伺候好。此时见他转来转去,愁眉苦脸道:“小雨哥哥,什么下手不下手的,何必费这个神?他开他的铺子,我们开我们的……他赚再多的钱,也抵不过我们的零头啊。”
钱小雨沉默了半晌,才道:“打蛇打七寸,是我贪心了。有什么必要与他们拼钱财?只要……”
他不再说话,宝临没听懂,只是看他情绪好了些,便乐呵呵地又去倒茶了。
宝临傻,钱三狗却不傻。
他只是习惯了放弃思考,才把自己活成这个死样子。
可放在以前,他也是费尽心机才把女儿嫁到了袁家,换来了今日的荣华富贵。
因此,当他听到关于自己的流言时,一瞬怒不可遏!
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钱三狗到底不年轻了,没有了当初的冲劲。
他注重排场,却也知道自己这一身肥膘,动起来就喘,对上别人心里难免发虚。
前两天他在家无聊,乘轿出门,刚到街上,行人就纷纷避让。
他身体肥壮,坐封闭的轿子觉得逼仄,便一直坐那四周敞开的轿子,视野颇好。可他敏锐的发现,人们似乎不像以往那般,是因为惧怕和尊敬而避让的。
这些人眼里……怎么有……恨意?
百姓站在街边,一个贴着墙,均无声地盯着他。
那一道道眼神像刀,像刺,像三九寒天的冰。钱三狗坐立难安,冷汗一阵阵地冒。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看着他!?
只是些贱民,凭什么这样看着他!?
他强忍了一会儿,还是让轿夫转头回了家去,并命人加快打造新的大轿子。
轿子一打好,他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赌坊。
前两天他在家闷坏了,加上流言的事让他心情不好,迫切需要发泄。
如果是一两个人这样看他,他绝对会命人挖掉他们的眼睛。但那天他出门,对上的是成百上千双眼睛!
那让他从心底里感到胆怯。
所以,今天他要在自己的场子里找回自信!
钱三狗本就胖,冬天衣服一穿,更像一颗即将爆炸的圆球。
他一踏进赌坊,热浪便扑面而来。
里头是他熟悉的场景——荷官声嘶力竭,赌徒眼珠泛红,一张张桌子边上围着一个个疯狂的人,汗珠流下,一场生,一场死。
赌,多么美妙的字眼!
钱三狗要来,管事早早得到了消息。
他将一楼的中央清空,摆上了最大的圆桌,筹码和骰子在桌上摆好,赌徒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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