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十分小心地走路,发现较滑的地段就伸手去拉旁边的树枝、藤条,甚至是趴在地上行走。可是那些树枝、藤条上,全是刺骨的霜冻或积雪。偶尔从山坳里吹来一阵清晨的寒风,那就冷得直哆嗦了。
看着我手脚并用的狼狈的样子,孙思生气了,他讥讽说:“我这手可一直都这么伸着,你非得去摸那些树枝,趴在地上。你拉拉我的手怎么啦?就说不清楚啦?”又说:“你不说你当我是你哥吗?难道牵牵你哥的手的勇气都没有?以后别再说我是你哥了。我不稀罕当你哥!”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怯怯地看他一眼。那萝卜地居然就在梅园的旁边,孙思放下背筐开始拔萝卜。萝卜上也是积雪,手触摸上去,冷得刺骨。我本能地缩了缩手。孙思说:“一边呆着!看我拔萝卜就成。”又半讥半讽地说:“昨晚你辛苦了!怕你杨柳妈发现,觉也没睡好,一大早地起来,再受点凉,一会儿就该生病了。还有你那手,天生不是拔萝卜的。”
我继续去摘那萝卜,他说:“让你别摘就别摘!”我于是旁边站住了。他拔起一个萝卜,一边用刀子削去上面的泥,一边抬眼看我说:“今天这是怎么啦?这么老实!你平常不是挺能说的吗?你看看你那神情,怕我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勉强挤了点尴尬的笑容,说:“我怕你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怕你生气。”他说:“好了,站过来一点!给你说件正事。张先喊了我几次,让我和他一起去跑船。他说跑船钱来得快点,现在生意也基本上路了。你看,我是不是……”
“跑船那收入,真的高出我们很多吗?”
“这个,我没问过他。”
“跑船更辛苦,而且没什么乐趣,长年生活在水上,接触不到女人,你真的得交女朋友了!今年咱们刚起步,或许明年收入会好点。你相信我:我会努力的!当然了,如果跑船那收入,确实不是我们现在的生意所能比拟的,你又确实喜欢去和张先在一起,那……”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和情绪都有些落寞。
“那怎么样?继续呀!”
“虽然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我还是觉得散得太快了点。我也知道:我没有立场挽留你,或许你离开是对的……”
“为什么我离开是对的?”孙思停止了拔萝卜。认真地打量着我。
“这也要问?走为上计。眼不见心不烦,免得我们总惹你生气呗!”
“这么说来,你同意我去跟船,我还以为你会尽力挽留呢。唉!就是你那句话:高估自己了!”
“孙大侠,你不是这么矫情的吧?快点拔萝卜吧!有什么话,一会儿回家去说。这冰天雪地的!你手已经被霜打湿了,怪冷的!”
“回去就被赵若怀监控起来了,还能说什么?你要冷,就原地运动运动,搓搓手。”于是双手又开始了拔萝卜的动作。
还真是冷,冷倒也罢了,背上特别不舒服,酸软无力,脖子处更不对劲,似乎总是犟着,都有些抬不起头来似的。我于是原地踏步搓手,一边和孙思闲聊。
“如果这决定让你做,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孙思问。
“你喜欢的是舞棍弄拳、授徒。船上的生活并不适合你!我不希望你去过那样孤寂的生活。你就算要避开我们,也不一定非得去跑船。”
这样萝卜就差不多了,我们得去下一个地方摘白菜。孙思说:“摘了白菜,我带你走另一条路返回。赵若怀一定会找来的,我想再和你说说话。”
“回去边烤火边说话,那不更好吗?”
“那不一样!没办法,我就这个命,只能冰天雪地里和你说说话。”孙思说,根本不是商量的口吻。
一畦包裹得很好的莲白,在雪地里整齐地排列着。旁边是葱绿的芜荽,葱绿的蒜苗、豌豆苗。在薄薄的积雪的掩映下,白里透着青,看上去甚是惹眼。摘菜的感觉真好,能切实体会到那种收获的喜悦。我开始摘起豌豆苗来,虽然舅妈只吩咐摘白菜萝卜。摘着摘着,就又切实想到了我舅舅杨木,觉得做农夫其实真的不错。能看得出来,杨木对现行生活相当满意。可是当年,他刚刚接手赵若怀这个儿子的时候,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是果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还是多少透着点无奈。自己想方设法地说合柳源和赵若怀,舅舅真的会没意见吗?
就孙思那办事效率,白菜很快摘好了,现在是已经站在一旁看我摘豆苗了,他发言说:“这摘个豌豆苗,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哦,我在慨叹:这生活不错!宁为一菜农!将来我们老了,就一起住到寒烟山庄来算了。”
“一起!我也一起吗?”孙思很感兴趣地问。
“你当然可以一起。带上你的老婆儿子,咱们两家人……”
“听出来了,意思是你和赵若怀已经是一家人了。还有,你打算对孙思不离不弃,并没有烦我,不是急着要打发我走,对不对?就因为可怜我吗?”
“怎么是可怜呢?朋友加哥们的感情。你呢,尽快找一女朋友,成家立业。我会和你老婆我嫂子成为好朋友,然后我们两家人就一辈子患难与共了。差不多了!豆苗不摘了。回去吧!”我站了起来,发现脖子更不对劲了。
第281章不定时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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