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是季北城。
福伯看出他的失落,窃喜道:“这一片河灯都是季将军亲手为侯爷做的。”
“他人呢?”如果在京城,为何不现身?故作什么神秘?
“老奴不知,季将军只在信中说带侯爷来看河灯,并未说来。”
当然,也并未说不来。
沈璧垂下手臂,袖子盖住了手里的河灯,他回头看了眼河中近千盏灯,心想,这得做多久?季北城是有多无聊?
“回去吧!”
远远看到侯府的大门上挂着不少花灯,他只以为是家中下人所做,没想到进了门,沿路竟都是,每一盏花灯照不到的路上都会有另一盏补上。
“你们今日做了这么多?”这一路少说得有三四十盏,早上他明明只看到三个人在摆弄,还不怎么娴熟的样子……所以又是季北城?
福伯支支吾吾,扭头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季北城,想他应该是没来吧,便道:“门口那几盏是下人们做的,院中这一路……也是季将军亲手做的。”
沈璧:“……”
他几乎能想象的到那个家伙此刻在他房里是以怎样的姿势坐着,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花灯一路挂到房门口,连接成一条灯火通明的光带,像指引,又像迎接。
一共二十三盏,跟他的岁数一样。
沈璧推开门,房里漆黑一片,静谧无声,连呼吸声都没有——季北城不在。
他捏了捏手中的河灯,脸色颇为难看,张口正要说“把灯全部拿走”,想想又作罢,“你先下去吧!”
福伯深感遗憾,因为季北城没能亲自来一趟,否则他家侯爷的表情也不至于那般委屈了。
沈璧懒得点灯,就那么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看着从门缝和窗户缝里透过来的一缕缕昏黄的灯光。
很显然这些东西应该是去年就着手准备了,否则来不及,可季北城到底要干什么?
他将河灯放在桌上,极淡地叹了口气,不明白为什么从看到那些河灯……准确的说,被人拍了肩膀之后,心里就沉闷的透不过气?
还有推开门时,那一刻的失落,前所未有。
极轻的叩门声“咚咚”响起,沈璧一跃而起,拉开了门。
第40章 出海
也许是他的动作过于利索,竟将井修吓了一跳。
“候,侯爷。”井修提着一盏六方灯,烛光在地上映出道道的光斑,他满脸紧张,还掺杂一丝羞怯,“这是我做的花灯,送你。”
“是你……”沈璧的话里又掩饰不住的失落,他接下花灯,客气又疏离地道了谢。
“侯爷没出去赏灯吗?要不……”
“今日有些累。”沈璧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那,那我先回去了。”井修还想说些什么,看他兴致缺缺,便默默退下了。
关上门,沈璧吹熄了手里的灯,随手丢在地上。
他和衣而眠,辗转反侧许久,最后竟也昏昏睡去。
外面花灯里的蜡烛燃尽,纷纷熄灭,周遭又暗了下来。
更声响过第三下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动作轻快。
“谁?”沈璧惊醒,低喝一声,手已摸向床边的金戈枪。
“我还以为侯爷已经睡下了。”来人语气里带着七分笑意和三分调侃,“是在等我吗?”
“等着埋你!”沈璧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只是因为季北城让他等的太久了,久到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季北城长叹一声,苦笑道:“那真是遗憾!我这么千里迢迢不要命地跑来,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话一出口,沈璧就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在阒静夜里,快的不可思议。比起每次出兵前的擂鼓,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看看京城的上元节有多热闹!”季北城随口胡扯了个理由。
“所以你刚才都在逛灯会?”沈璧提了调子。
“啊……嗯。”季北城想了想,总不能说为了避开符卓的耳目,他特意跟着一队商人入城,替人家搬了一天的货物,然后潜伏到夜深人静才现身吧?
“……”沈璧冷哼一声,“你是有多闲,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侯爷不喜欢?”
“不喜欢!”
这三个字像三桶冰水将季北城从头到脚浇了个遍,但他很快又安慰自己,沈璧确实不是会喜欢这些东西的人。
蜡烛燃起,他一身家丁的装扮在灯下暴露无遗,沈璧黑线满头,“这穿的都是什么?”
“掩人耳目。”季北城讪讪一笑,不甚在意地拉拉衣摆,“骑马也方便!”
“晚饭用了没?我叫人做点送来。”
“不用麻烦了。今日不宵禁,我得赶在四更之前出城。”
三更来四更走?沈璧听了这话,恨不得立即将人推出门,“看来季将军也学会惜命了。”
“若再被发现,皇上恐怕得气死!”季北城笑笑,眼底闪着光,“侯爷什么时候去福州?”
“过两日便走。”
“雨朦说苍山和洱海的景色都不错,让我问问侯爷,什么时候有空去西南坐坐?”
“没空!不去!”沈璧回绝的干脆利落。
季北城:“……”
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的令人透不过气,僵持沉默了半晌,季北城先开了口,“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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