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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知长夏——靡宝(77)

    你看着办吧。林安文不大听得懂,干脆做了甩手掌柜,反正将来那房子也写你的名字。这个家,早就已经是你当家啦。
    林知夏笑着,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爸,林知夏斟酌了片刻,说,将来我们买个靠学校近的,大一点的房子,我搬回来和你住,怎么样?
    林安文非但没有高兴,反而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怎么突然想到搬回来?是学校不给你宿舍了,还是你怎么啦?
    没呀。林知夏忙说,我不是看你年纪越来越大了,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吗?怎么,我回来陪着你住,不喜欢呀?
    当然喜欢的。林安文说,可是你这么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跟我一个老头子住一起,多不方便。小夏,你和老爸说实话,是不是外头遇到什么事了?
    真没有。林知夏啼笑皆非,我的工作好好的,没有混不下回来啃老!
    是吗?林安文依旧一脸不放心,也是,我一个老瞎子,我能帮你什么。你不和我说,也是怕我担心。
    爸
    林安文准确地抓住了儿子的手,用力握住。
    不论怎么样,老爸这里的大门都为你敞开的。你要真遇到什么事,想回来歇歇,那就回来吧。我给你炖骨头。
    林知夏握着父亲皮肤已松弛的手,感受着那一股温暖。林安文的手因为常年和精油打交道,皮肤十分光洁,几乎还散发着淡淡的艾条的气息。
    林知夏回想他们父子俩一路走过来的艰辛,鼻根猛地发酸。
    骨头其实是盛朗喜欢吃的。我一直嫌那东西油腻。
    林安文愣了一下:那就做你喜欢吃的。咱们不管盛朗了。
    林知夏莞尔,一句压抑了多年的话,终于在这个时候脱口而出。
    爸,其实,我不喜欢女孩子
    林安文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
    憋了那么久的话,如此顺滑地出了口,如释重负的同时,剩下的话也紧跟着出来了。
    我有对象的。我我和盛朗,很早就在一起,谈了很多年了。
    林安文睁着一双瞎眼,明明知道他看不到,可林知夏总觉得父亲的视线是落在自己脸上的。
    而林安文的表情里没有震惊,更别说什么愤怒。他甚至在等着林知夏接下来的话。
    这一瞬,林知夏恍然大悟。
    你早就知道了?
    我眼瞎,脑子不瞎。林安文从容道,我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碰到过?尤其是到了中学的时候,你和那小子成天腻腻歪歪的,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那你就没管我?
    你又没学坏,书也念得好好的,我怎么管你?林安文说,而且你们这样的小孩我见得多,年轻的时候贪玩,尝个鲜什么的,长大了自己就好了。我点破了,你反而没脸。我就是没想到,你们居然一好就这么多年。
    林知夏脸颊滚烫,坐立难安。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以为掩盖了多年的秘密,在老父亲这里曝光了。
    林安文忽然紧张地问,你要回来住,是不是和盛朗吵架了?
    没有!林知夏急忙道,我们俩还好好的。
    林安文还是一脸不放心:我不懂你们这种事。但是盛朗和我说,你们就和普通人谈对象一样。他说他对你很好,可是我还是想听你自己和我说。
    他说林知夏险些跳起来,你们俩早就已经通过气了?
    林安文这才讪讪地笑了一下,又硬气了回来:他和我儿子谈了这么多年,我不该问问他吗?我不管你们和别人有什么不同,既然打算和普通人一样过日子,那该有的过场还是要走的。
    林知夏这下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林安文说:盛朗向我保证会好好对你的,说房产证上都写了你的名字,是真的吗?
    林知夏很想扶额:是
    还说家里是你在管钱?
    有理财经理是我在管。
    连饭都是他在做?
    还真的是。
    林安文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行。
    就行啥?这就把儿子送出去了?
    林知夏的心情很复杂。
    我老啦。林安文说,我身子又不好,还能活多久?我现在过着的,是你的日子,小夏。你过得快乐,我就快乐。至于怎么才能过快乐,那是你说了算,不是我。只要你好好做人,认真工作,我就没什么可以说你的。你和盛朗,将来在一起也好,分开也罢,都是你们的事。你永远是我儿子,我也永远是你爸。
    林知夏双手紧紧拢着父亲的手,睫毛上滚满泪珠。
    回到月澜湖的别墅时,已是深夜。
    夏虫低鸣阵阵,别墅灯火通明,如一个落在山野之中的宝石盒子。
    林知夏走进大门,风从湖面吹来,从敞开的门窗穿过屋子。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球赛,而本该看球的那个男人却躺在沙发里,睡得嘴巴微张,发出轻微的鼾声。
    盛朗一般不打鼾,只有累极了,才会发出一点鼻音。
    林知夏轻轻走过去,蹲在沙发边,静静地凝视了盛朗好半晌,才俯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亲。
    盛朗立刻醒了,迷迷糊糊地睁着眼,抽了抽鼻子。
    回来啦?
    林知夏嗯了一声,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怎么晒成这样?没抹防晒霜吗?
    抹了。盛朗的声音还有点没睡醒的迷糊,那地方日头太烈了。以后咱们还是别去那里旅游了会把你晒成小奶茶的。
    林知夏噗哧一声,在盛朗脸上拧了一把。
    哎。盛朗轻声唤着,抓过林知夏的手轻轻啃了一下,事儿都解决了吧?你男人是不是很给力?你是不知道,我当时
    嘴被林知夏热情的唇堵住了。
    林知夏搂着盛朗的脖子,深深的,专注地吻着,要将所有的爱恋与感激都倾注在这一吻中。
    盛朗很快反应过来,将人一把抱住,拖进了沙发里。
    他们紧紧地拥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即使已在一起走过了八个年头,炽热的感情一旦掀起热浪,依旧能将两具身体烧做灰烬。
    怎么了?盛朗以指节轻抚着林知夏的脸颊,这么感动?
    嗯。林知夏不停地吻着盛朗的唇,感动。你做的很多事,都让我感动死了。
    这一份难得的主动和热情,将盛朗浑身的疲倦驱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欲念。
    上楼去
    林知夏却伸出手,将盛朗摁回了沙发里。
    他跨坐起来,抬手脱去了衬衫。客厅柔和的灯光落在他清瘦而匀称的肩背上。
    盛朗望着林知夏的目光充满了狂热的迷恋。
    林知夏俯身,捧着盛朗的脸,温柔地注视着他毕生的恋人。
    盛朗,我爱你。
    一年后,九月。
    烈日依旧灼得人抱头鼠窜,这天气不大看得出有入秋的迹象。
    永安区里最像模像样的旧广场上,扯着一条鲜艳的横幅,挂着永安社区搬迁启动仪式几个大字。
    高音喇叭播放着欢庆的音乐,老年锣鼓队的大妈们穿红着绿,抹着鲜艳的胭脂,随着节拍激情扭动着身躯。
    红艳艳的桌布上摆放着黄灿灿的果子,舞台两侧摆放着五颜六色的大花篮,一个肥大的猪头坐镇案板正中央。这是极典型的永安人的审美。
    如果不是广场边还停放着数辆工程车,这场拆迁仪式倒是欢庆得好似过年。
    这大半年来,小区里的居民正按片区陆陆续续地往外搬迁,留下一座座空楼。昔日熙熙攘攘的巷道逐渐寥落,杂草飞速占据了人类曾经的生存空间。
    最后一片记载着丰市历史的老社区,就这么逐渐消沉,并且即将彻底从地图上消失。
    这里曾是一个属于都市底层人民的巢穴。
    那些崎岖的巷道,层层叠叠的自建楼屋里,给多少狼狈卑微的人提供了庇护,让他们得以在这座都市里苟延残喘。
    有人在这里沦落,消失得悄无声息;有人从这里走了出去,展翅高飞,功成名就。人们在这里生活,奋斗,找到机遇,收获爱情。
    今日,已搬迁到各处的街坊们再度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送这片城区最后一程。
    现场太杂乱。除了永安的老居民和媒体外,还有一群举着长枪短炮的小姑娘她们都是盛朗的粉丝。盛朗将会作为永安居民的代表,出席拆迁启动仪式。
    林知夏护着林安文站在人群之外,只打算远远看个热闹。
    他们父子俩并不是永安土生土长的人,但也在这里住了十多年,对永安的感情并不比旁人少多少。
    音乐终于停了。主持人走上了台,开始了激情慷慨的演讲。林安文听得饶有兴致。
    林知夏却留意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正朝自己走了过来。他悄悄地从父亲身边挪开,走下了台阶。
    关总,好久不见。
    关肃文仔细打量了林知夏片刻,才道:林老师,我听说你的项目成功申请到了国自然的经费,恭喜你。
    谢谢。说起这件事,林知夏再矜持,还是忍不住露出愉悦的笑容,承蒙上面的专家看得起我,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关肃文问:所以,你是打算留在D大做这个项目了?
    林知夏忍不住笑。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关肃文始终没放弃挖自己跳槽。
    是的,关总。我还是决定留在D大。新的领导班子对我很重视,给了我很多资源。我也不能辜负他们的栽培。
    听说学校还要给你分房子。
    关总的情报挺详细的嘛。
    关肃文笑了笑。他的相貌其实很英俊,但是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有一种难以亲近的威严感。现在这么一笑,倒显得随和而且年轻了许多。
    舞台那头一片喧哗,女孩子们在尖叫。原来是盛朗上了台。
    盛朗今日穿得很简朴,浅蓝衬衫搭配深蓝西裤,短发利落,身躯挺拔如松,同一群嘉宾站在一起,如鹤立鸡群。
    看来我们俩的缘分还不在眼下。关肃文说,来日方长,林老师。我想我们将来肯定能有合作的机会。
    那是当然。林知夏同关肃文握手,打趣道,大吉生物是业内魁首。今日我拒绝了贵公司的橄榄枝,将来一定会主动上门来求合作。希望到时候关总可要多宽待我几分。
    关肃文又笑了,目光微微闪动,落在了林知夏的手上。
    林知夏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简单朴质的铂金戒指。
    还不知道林老师有喜事。
    林知夏转动了一下戒指,视线投向远处的舞台。舞台上的男人已经结束了简短的发言,将话筒递交给了身旁一位开发商代表。
    即便隔着百来米的距离,林知夏也能捕捉到那男子向自己递过来的一道温柔的眼波,和眼中那一抹剔透的碧绿。
    人生中太多宝贵的机遇,一旦没抓牢,错过了,就会后悔终生。我也不过是眼疾手快,抓住了一个好机遇罢了。
    关肃文随着林知夏的目光,望了一眼盛朗,目光一时有些幽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拆迁工作正式启动,盛朗和开发商代表同时摁下了按钮。
    不远处的一栋旧楼底部扬起滚滚粉尘,整栋楼往下沉,继而坍塌。
    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林知夏转过头,这才发现关肃文已不知何时离去了。
    工程车排成长龙开进了永安里,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拆迁工作。
    带着浅浅的留恋,人们逐渐散去。所有人都相信,眼下的这一片混乱,将会变成一个整齐美丽的新家园。
    舍不得?
    盛朗走到了林知夏身边,同他一起望着热火朝天的工地。
    也不是。林知夏说,就是感慨一段历史的结束,是另一段历史的开始。有生之年,能见证永安从一个落后的城中村变成新城区,觉得挺幸运。
    盛朗笑着,将林知夏亲昵地搂进臂弯里,并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时间接近正午,日头越来越烈,可是树阴下凉风习习,已明显比过去要凉爽许多了。
    林叔呢?
    他约了街坊听戏,我叫了辆滴滴送他走了。
    那我们也回家吧。盛朗说,等这里修好了,我们再回来。
    好。
    盛朗牵起了林知夏的手,无名指上也有一枚指环在阳光下闪着光。
    两人拉着手,沿着长街而去。
    干燥的秋风迎面拂过,吹走了汗水,带来一阵惬意的清凉。
    这个漫长的夏天终于结束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
    感谢读者朋友长期以来的支持。
    尤其最近两个月,我因为三次元工作太繁忙而断更,还继续支持我的那些朋友们,太谢谢你们了。
    爱你们。
    下一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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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文预收《至死不渝》(暂定名)
    闻书玉对裴将臣一往情深,众人皆知。
    为了留在裴将臣身边,他一届高材生甘愿做个贴身助理,既能在工作上冲锋陷阵,又能在卧室里婉转承欢。
    只可惜出身实在卑微,只能是裴将臣身边一个没有名分的情人。
    裴将臣曾问,你会爱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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