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毕竟论财迷的程度,他和盛朗不相伯仲。
林知夏选择生物也是因为听说这行好赚钱,深入学习了之后才喜欢上的。要是不赚钱,林知夏也会果断换专业吧?
而且,游泳冠军也是个很好的名头。盛朗目光柔情似水,你是学霸,我是冠军,这样我才配得上你。
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林知夏的鼻根一阵酸热,还没进社会呢,就这么市侩了。
盛朗笑着,又在林知夏泛红的鼻头亲了亲:我一直都很为你骄傲,我也想你为我骄傲呀。
林知夏差点又要哭出来。
那那你现在想换什么专业?林知夏问,金融?财会?
就我的脑子?盛朗嗤笑。
你脑子不笨,你要我说多少次?林知夏不高兴,你只是过去没把心思放在文化课上。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呢,我给你好好补课,你考个三本是很有希望的。
知道啦。盛朗应着,我再想想吧。我想找到一条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又能混出个人样来。
林知夏靠在盛朗的肩头,回味着这一番对话,也品出了许多滋味来。
大概对于盛朗来说,做一个体育老师是个很毫无挑战的工作。
他是个性子如火,桀骜不驯的人,他喜欢游泳就是因为喜欢在水中的那一份自由自在。
按部就班地生活,一成不变的工作,固定的环境。许多人追求的安稳、牢靠,对于盛朗来说,反而是个囚笼吧?
也许,上帝只有在关闭了一扇门后,才会再打开另一扇门。
打那之后,林知夏就放松了下来,不天天守着盛朗了。
盛朗拆了线后,老老实实地回到九中,拿起了文化课的课本。林知夏白天去打工,晚上回学校,单独给盛朗补课。
这种顶级学霸一对一补课的待遇,可把别的同学羡慕死了。
再加上盛朗之前的出柜宣言,同学们看他们两个人,越来越不对劲。
九中校风比较开明,高中部对于恋爱这事,基本只要不影响学习,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知夏已经被提前录取,没必要管他。盛朗则是个铁头,管也管不了。
而且两人在校园里规规矩矩的,不仅一点儿过分亲昵的动作都没有,看表情还一脸正气。反正老师们找不出什么茬儿,也无从管起。
盛朗也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劲儿学习,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都拿着个单词本努力的背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孙明珠嗤笑,做人呀,随时都得做好两手准备,才不会临到上阵才擦抢。想好将来朝哪个方向报考了吗?
没。盛朗说,小夏给我找了挺多T市学校今年的招生简章,学校和专业都挺多的,但是我看了一遍下来,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小夏帮我分析了一圈,我们俩都没什么头绪。
你不是想赚大钱吗?那就念商科方向的嘛。你这脑子,混成金融大牛是别想了,但去做销售还挺适合的。
销售要做什么?
谈生意咯。跑客户签单子,卑躬屈膝讨好甲方爸爸,应酬也特别多。酒局呀,牌局呀,洗浴中心呀
那不行!盛朗果断拒绝。
我还没说完呢。孙明珠挤眼坏笑,就你这颜值,洗浴中心可以省了,女客户和部分男客户直接找你本人伺候了。
我要找个应酬少的。盛朗没好气。
体育老师就没啥应酬,可是你嫌弃这工作没油水。孙明珠讥笑,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呀。就你这脑子,热门好专业你考不上,劳工型的专业你又瞧不上。高不成低不就的,真够挑剔的。本来你长这么好看,混娱乐圈也不错。但是一来,你肯定会暴揍揩你油的金主爸爸,二来,我也看不出你有什么歌舞才艺,更别说演技了哎呀,说来说去,你还真的只有一副皮相能看,绣花枕头一个,小夏怎么就看上你了?
盛朗说,明珠呀,虽然我们俩交情好,但是你也不用对我这么诚实。
孙明珠说:不客气,诚实是我的一大优点。
等孙明珠走了后,盛朗盯着背到了一半的单词,一个坐了很久,久到食堂里都没有什么学生了。
然后,盛朗拨了一个电话。
是我。我有事想和你谈一谈好的。
也许是名字起得不大好,静默酒吧里总是人影稀少,丝毫看不出会有杨景行口里平时很热闹的迹象。
盛朗一身高中校服,大摇大摆地走进酒吧,依旧吸引了包括边角旮旯里在内的四五个人的目光。
杨景行坐在一个比较隐蔽的雅座里,抬手朝盛朗招了一下。
这男人还是通身精致骚包的打扮,还装模作样地戴了一副银丝眼镜。近看才发现只是个镜框,没镜片。够作的,但是确实把杨景行衬托得有几分衣冠禽兽的范儿。
侍应生风姿绰约地走过来,把杨景行点的咖啡端上了桌,又笑眯眯地问盛朗:小弟弟要喝点什么?再来点啤酒不?
盛朗说:玫瑰红枣茶,加枸杞,不加冰糖。
侍应生僵着脸走了。
这么年轻就开始养身啦?杨景行笑着。
没办法,小夏让我要注意。盛朗说,这些天我被他和外婆补得像在坐月子似的。
恢复得怎么样了?杨景行问,医生怎么说?
都说全看个人体质。盛朗说,意思就是看运气。可是运气再好,也不可能回到我没受伤的时候了。所以,就这样了吧。
话里的内容很凝重,但是盛朗的语气很平淡,杨景行也有点拿捏不准现场气氛的走向,只好沉默。
侍应生送上了茶,盛朗提着茶壶,慢悠悠地往玻璃茶杯里斟着金黄色的茶汤。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杨景行问。
盛朗端起了茶杯,说:我这个人,性子很要强,什么都要最好的。游泳,我要争夺金牌;谈恋爱,我的男朋友是帅哥学霸。所以,我将来不论从事哪一行,我都想成为这一行的佼佼者!
借助着酒吧里昏暗的光线,杨景行注视着眼前这个少年。
硬朗分明的轮廓让盛朗在再糟糕的光线下依旧俊美得不得了。他瘦了些,少了健壮憨厚之气,多了精致和锐利。
苦难没有消磨盛朗的容颜,反而让他比过去更添了一份耐人寻味的层次感。
这个少年身上曾经沸沸扬扬的一些东西,正在沉淀下来,让他越发与旁人不同。
杨景行颇为感慨: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和我走到一起。
我还有别的更好的选择?盛朗问。
杨景行摇了摇头:你的选择很多,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帮助你。但是你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因为你内心知道,你适合这一行。你能在这里大放光彩。
盛朗思索了片刻,并没有反驳。
如果我要入这一行,我需要你帮助我制定一个详细的职业规划。盛朗说,每一步怎么走,要花多少时间,取得哪些成绩。假如我不成功,有什么补救措施。以及,不论外面看着多光鲜,这就是一份吃青春饭的职业,我要怎么才能持续创收。我对这行一无所知,但是你是专业人士。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愿意学。
寥寥几句,就知道这个少年作出这个决定,是作出了深思熟虑的。
盛朗爱自由,但是他极其自律。一旦他选定了方向,他会为了达成目标全力以赴去奋斗,尽职尽责,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不怕你笑,对你的规划,在认识你的第一天,我脑子里就有了蓝图了。杨景行说,盛朗,我还是那句话。相信我,你是天生吃这一碗饭的人。你并不是被迫走这条路,你是绕了一个弯路,终于走到了正道上来了。
我只相信我自己。盛朗说,我知道这个决定是一个很冒险的赌注。赢了就功成名就,大红大紫,至少也可以狠狠赚一笔钱。输了,我比现在还要惨很多。
杨景行说:你要是有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想全力以赴一搏,那么,我还有一个要求
杨景行注视着盛朗那双碧眼:你得跟我去英国。
盛朗回到了家中。
小阁楼在夜色里透着温暖的灯光,让归家的人一望便能忘了疲劳。
门开着,二狼听到了脚步声,屁颠颠地跑了出来,卖力地朝老大摇着小尾巴。
盛朗将小狗一把抄进怀里,走进了屋。
林知夏正坐在灯下,批改着盛朗做的卷子。那专注的身影,俊秀的侧脸,是盛朗的最爱。
林知夏视力还不错,不用戴眼镜。
可是盛朗才见了杨景行那副打扮,忍不住脑补了一下林知夏挺直的鼻梁上夹着一副银丝框眼镜、莹润的黑眸透过镜片望过来的模样,胸膛里的狼血又有些躁动。
回来拉?林知夏放下了笔,抖了抖被批改得惨不忍睹的卷子,看看,全是红色,是不是很喜庆?
盛朗嘿嘿笑,凑过去亲了亲林知夏的脸颊,拿了衣服去洗澡。
等洗完澡出来,林知夏正把宵夜摆在桌子上。
外婆又做了这么多?盛朗说,这才半个月,我都已经胖了四斤了。回头等拆了石膏,就算我恢复得好,游泳队恐怕都不肯回收我这个大胖子。
吃完了多做几个仰卧起坐呗。林知夏说,你出事后,外婆心里其实很不安的,但是也没别的办法发泄,只有使劲儿给你做好吃的。你也多体谅一下吧。
尽管出事的只有盛朗一个人,但是附带受伤的人并不是他一个。外婆和林知夏都在看不到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永远忘不了的伤疤。
林知夏细心地把排骨上的肉剔下来,放进盛朗的碗里。
盛朗现在只有左手能用,用不惯筷子,只能拿叉子。
二狼抱着一根和它自己差不多大的棒子骨,嗷呜嗷呜地啃着。
这小土狗被捡回来也才一个礼拜,不见长个子,只一个劲长肉,现在都肥得四只脚快有些不能着地了。
就知道吃。盛朗把二狼的骨头踢开。
二狼气呼呼地朝盛朗汪汪叫。它还太小,叫声奶里奶气的,但是那股凶劲儿已不容小觑。
哟,脾气不小。不愧是我捡回来的狗。盛朗笑着,丢给了二狼一块肉。
少欺负二狼啦。林知夏笑,赶紧吃。吃完了还要给你讲卷子呢。
盛朗埋头吃了两口,又问:小夏,要是我没考上T市体校,考上了别的城市,我们俩怎么办?
林知夏剔骨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说:只要学校好,专业好,那你当然应该去读。
我是问我们。盛朗说,我们俩就要分开了。
林知夏不以为然:考上不同大学而分开的情侣海了去了。人家都过得好好的,我们怎么就不能了?你现在手头宽裕了,我将来也努力打工。到了假期,咱们就争取多见面嘛。
你不会在新学校里碰到别的什么学霸帅哥,把我甩了吧?
那可能性还挺大的。林知夏斜睨了盛朗一下,所以你最好在这最后一年里给我死命读书,考上那个体校,这样就不用担心我被别的男生拐跑了。
盛朗啃了两口肉,说:不担心。
林知夏:?
不担心你会被别的男生拐跑。盛朗说,我话就放这里。你绝对再也找不到对你比我更好的男人。你就算一时糊涂被哪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忽悠了,也很快会醒悟过来,乖乖回到哥的怀里。
去你的吧!林知夏在桌子下轻踹了盛朗一脚,你就一张脸能看罢了。亏得我现在年少无知,才被你忽悠上了贼船。等我再长大几岁,见了世面,就不稀罕你了。
盛朗理直气壮道:你信不信,等我再长大几岁,会比现在帅一百倍。照样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软绵绵的扒着我不松手!
昏暗的光线下,林知夏漆黑如子夜的眸子里荡着星火般的碎光。
吃完了宵夜后,林知夏开始给盛朗补课。
盛朗的基础其实还算扎实,只是高二为了比赛,落下了太多的功课。在别的高三生功夫复习三年知识的时候,盛朗明显跟不上进度。
林知夏只得把整个高二和高三的课程全部重新给盛朗教一遍,可这样一来,留给最后总复习的时间就非常少。
如果盛朗只是一名艺体生,或者他的目标只是三本或者大专,他的机会还很大。
可盛朗想考的专业分数线是二本,以他如今的成绩,也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熄灯后躺在床上,盛朗望着投在天花板上的霓虹灯光,许久都没有入睡。
林知夏躺在盛朗身旁,听呼吸,他也没有入眠。
两人都在沉默中等待着。
终于,盛朗开了口:小夏,要是我们没能去同一个城市上大学,你会很难过吗?
林知夏侧过了身,望着盛朗俊朗的侧脸。
你今天和杨景行到底谈了点什么?他给你出了什么主意?
盛朗说:你得先亲亲我。
我和你说正事呢。
就是说正事。盛朗说,我怕待会儿你会生气了不理我,所以现在得先亲亲我,我才和你说。
这个人耍赖起来,林知夏真拿他无可奈何。
林知夏凑了过来,轻轻吻住了盛朗的唇。
身子被揽入怀中,后脑被扣住。盛朗加深了这个吻。
夜十分寂静,两人的心跳却很喧闹。
好半晌,两人才分开。黑暗中一时只闻急促的呼吸声。
盛朗摸了摸林知夏发热的脸,说:不是他给我出主意。是我向他提要求。我想很他混,做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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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知长夏——靡宝(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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