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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知长夏——靡宝(5)

    这小胖子就是按摩店刘姐的儿子,有个响亮的名字,叫王高才。
    王高才很对不起父母的拳拳期盼,智商十分堪忧。八门课里,他有三门能及格,刘姐就要给她早死的前夫烧香磕头了。
    小老百姓也不强求孩子考大学,混个初中毕业,就送去学一门手艺,能养活自己才是关键。
    小夏将来肯定能在新城区里住大房子,开豪车。孙明珠拿手肘碰了碰林知夏,就小夏这个成绩,将来还能出国读书呢,绝对比南区的那个三中的草凤凰要牛!
    谁知道将来怎么样。林知夏说,伤仲永的故事不都学过吗?现在聪明,将来不一定。我先好好把中学念完吧。
    这小孩儿吃冰棍喜欢咬着吃,嘴里含着一大块冰,腮帮子鼓鼓的,小嘴儿冻得又红又水润,像草莓果冻似的。
    你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了。孙明珠看着林知夏的眼神满是真切的佩服和崇敬,暑假作业最后那道大题,就你能全写出来。还有盛朗那事,也就你有办法能整他。哈哈,对了,盛朗家出事了!
    林知夏又啃了一大块冰,眨了一下眼。
    他爸打麻将欠了好大一笔钱,还不上,要债的上门闹了好几天了。孙明珠说,听我二婶说,他爸欠了有几十万!好吓人。
    林知夏把融化了的甜水咽了下去,问:他家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会还不上?
    他爸本来就是个烂赌鬼,哪怕开银行都不够他输的。孙明珠吃完了冰棍,又掏出一包五香瓜子嗑了起来,我奶奶说得没错,南区的人就是没咱们北区的勤奋踏实。
    过了两天,林知夏帮网吧里一个客人跑腿,去南区一家老字号的卤味店买甜皮鸭。
    小店下午这一锅卤味刚出锅,门口排了十来个客人。
    林知夏正随着队伍慢悠悠地挪着,就见盛广全耷拉着脑袋,跟一个白领打扮的男人坐在隔壁麻将馆的屋檐下。
    林知夏礼貌地和排在他身后的老太太换了位置,挨着墙角根儿站着,一只耳朵听着老人家的夸奖,一只则听着盛广全他们的对话。
    我能还的都已经还了最后这二十万老马,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再给我点时间
    那眼镜男唉声叹气:老盛,不是我催你,是杨哥他想把钱收回去。要不是我苦苦相劝,来催债的就不是我,而是杨哥手下那些小马仔了。他们有什么手段,我是不知道,反正不可能像我这样好好和你谈,对吧?
    可我真拿不出来了盛广全搓着手,像一块架在火上的肥肉,浑身都在冒着油汗,我存的钱全给你了,连老太婆的小金库也都给我掏了。我那旅馆里也扫不出三斤破铁,那些女人也不是我的人
    你还有儿子呀。眼镜男扶了一下眼镜。
    这男人很紧张。林知夏直觉道。
    盛广全直勾勾地盯着老马,没有说话。
    老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笑道:我可是把小朗当亲儿子一样,想照顾他,培养他。他只需要跟我一两年,对你来说,也不用再养着这个便宜儿子。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盛广全自认不算个东西,可也没想过自己会有卖儿子还债的一天。
    就算儿子不是自己的,终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可如果不这样,那二十万块利滚利,一天比一天多,就杨哥那手段,自己的小旅馆难保不被吞了去。
    到时候,别说养儿子,他自己都养不活!
    马福生,你不是个东西!盛广全压低了嗓子,什么替我养儿子,你就是想玩我儿子!
    老马被这么一骂,心里更笃定了。
    我不是东西,你肯点头,你又是什么东西?他喝了一口茶,老盛,大家都是夹缝里讨生活的人,不把自己当个畜生,就没法在这地上活下来。你怎么知道小朗不愿意?我又能送他去念书,又不会打他,还给他买礼物。他跟着我,可比跟着你享福多了。我还怕他到时候不肯走呢。
    一长串不堪入耳的脏话从盛广全的嘴里冒了出来。
    可是骂了半天,他却没有明确拒绝。
    老妈笑得越发开怀。
    林知夏买好了烤鸭,深深地看了那个眼镜男一眼,才踩着单车离去。
    第6章
    这几天,盛朗倒是比之前要过得轻松了许多。
    柴哥的KTV里爆了一个雷:有个客人酒后马上风,猝死在了包厢里。
    家属上门一闹,派出所一查,拔出萝卜带着泥,搞得柴哥焦头烂额。他手下的小马仔们也跟着收脚缩脖子,老实蹲在旮旯里抠墙皮,顾不上盛朗这种小人物了。
    于是盛朗终于不用躲家里,可以出来打工了。
    永安涉黑势力目前一两家为龙头,柴哥和张小天。两伙人黄赌毒均沾,业务能力都很强,都是好几十年的父子相传的老店,说不上谁更烂。
    盛朗是属于张小天这一派的小马仔。
    倒不是盛朗有心混江湖,而是在永安这样的地方,他这样的孩子能有个帮派归属,总比孤身一人要好。
    盛朗个头不小,但年纪实在还小,张小天的人也没叫他做什么太过分的活儿。除了帮着打架外,盛朗平时就在张小天的一个修车厂里做洗车工,一个月也能赚几百块零花钱,给他外婆买药。
    这一天,盛朗正在给车冲水,就听有个细细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起初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女生来找自己了。
    虽然毛都还没长齐,但是盛朗有着无可争议的漂亮面孔,高高的个子让他显得比年龄要成熟,冷冷不理人的脾气更是对准了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的心窝开炮。
    从同龄的女孩,到大他两三岁的学姐,盛朗这个暑假已经遇到好几个表白了。
    明明之前面都没见过的人,突然跑过来,羞羞答答地告白,又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盛朗的身体和心智的成熟比例相差甚远,并不觉得这是艳遇上门,只觉得莫名其妙。
    所以那人唤了几次,盛朗都自顾洗他的车,没搭理。
    直到一颗石头砸中了盛朗的后脑。
    盛朗怒气冲冲地回头,看清门外那个推着单车的小孩,正是前阵子找自己要钱,害自己被揍的元凶。
    他顿时怒火滔天。
    怎么又是你?盛朗吼道,干吗?又想找我要钱呀?
    林知夏警惕地盯着盛朗手里的水枪,生怕他抬手滋自己两下。
    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林知夏说,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滚!盛朗凶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林知夏并没有滚。
    他把单车靠在路边的树上,小心翼翼地接近盛朗。
    眼看盛朗放下水枪,拿起帕子擦车,林知夏一个箭步跨过去,飞快道:我听到你爸和一个男人偷偷商量,要把你抵给那个男人来还债。
    盛朗猛地转身,帕子上的水还是甩了林知夏一脸。
    林知夏兔子似的飞窜回树边,推着单车就要跑。今天他没有玻璃渣护阵,可不敢和这个狼崽子正面杠。
    喂,奶瓶!盛朗喊。
    他叫我啥?
    可林知夏还是站住了。
    盛朗紧拽着帕子站着,面色阴郁,比起惊恐,他的愤怒更多许多。
    什么样的男人?
    林知夏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和你爸一个年纪,穿得挺好的。哦,还戴一副眼镜,斯文人。
    盛朗讥笑了一声。
    你知道了就行。林知夏说,我就是来提醒你一声。
    盛朗沉着脸:滚!
    得。就知道会热脸贴冷屁股。
    林知夏翻了个白眼,踩着单车走了。
    孙明珠和王高才他们在路口拐角后等着林知夏,见了便问:怎么样?他是不是吓了一大跳?
    没反应。林知夏抹了一把脸上被盛朗甩的水珠,我看他没准早知道了。
    早知道还不赶紧跑?孙明珠不解,他外婆住我们北区,开个小诊所。那老太婆很凶的,盛朗他爸都怕她,就是身体不大好
    王高才嘴里含着棒棒糖,一个劲点头:我们管她叫狼外婆。小时候还传她会抓小孩吃呢。
    也许人家有准备了。林知夏说,反正将来有什么事,不能怪我知情不报。
    盛朗傍晚下了班,拖着长长的人影回到了家。
    最近因为柴哥KTV爆雷的关系,派出所对南区进行了一次清扫,大伙儿都闭门歇业避风头。盛家的小旅馆因为客人少了,饭店都开不起火。
    盛广全坐在空荡荡的堂子里,嘟嘟地按着计算器,算着他东拼西凑来的那点钱。
    这对父子平日就形同陌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盛朗招呼也不打,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上走。
    站住。盛广全道,家里最近有点事,要节省点,晚上就不开伙了。你打工有钱,去你外婆那里吃也行,总之自己解决。
    盛朗平时也就只在家里吃一顿晚饭,现在连这顿饭都省了,看来是打算彻底不养他了。
    少年不置可否,冷着脸上楼而去。
    盛广全这一个直男,看着盛朗的背影,是怎么都体会不了诱人之处。但是看老马那一副提到盛朗就销魂的样子,宁肯帮自己还债,也要吃到这一口肉的迫切。盛广全知道这个便宜儿子是自己脱身的最好机会。
    太阳暴晒过的天台热得烫脚,棚子里更是如一口焖锅。盛朗却是一头钻了进去,从棕垫下摸出一个小布包。
    布包里有长长短短好几把自制的小刀。
    长的有半个巴掌,短的不过半根手指,刀柄捆着细布条,刀刃尖锐,如狼的獠牙。
    盛朗从修车厂的废料里精挑细选了好些钢材回来,反反复复地磨,磨出手掌起血泡,磨出了这几把他觉得最趁手的防身工具。
    长一点的可以藏鞋垫里,短的甚至可以别在皮带上。只要那个男人对他动手动脚,他只需要把刀朝着他脖子上一扎
    盛朗回忆着他在录像厅里看过的限制级的影片,里面血浆乱喷,女人从头尖叫到尾,人们被凶手变着法子杀死。其中最简洁利落的,就是割喉。
    少年看着自己的双手。
    骨节宽大,因为瘦,就像竹节。指甲修剪得极短,指缝发黑,掌中已经长出一层厚茧。
    有力,也足够灵活,虽然还算稚嫩,但已可以做很多事。
    万一那一刻到来,他能握得稳刀,能把锋利的刀刃捅进活人的动脉里吗?
    一想到那一幕,一种说不出是惧怕还是兴奋的情绪窜过盛朗的血管。他的心激烈跳动,汗出如浆,有什么生物想挣破这一张人皮,从里面钻出来。
    盛朗好半晌才镇定了下来,把小刀藏回了床垫下,又拿起一本书翻了翻。
    那书和烂咸菜外形酷似,不厚。从残破斑驳的封面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红字。
    未成年人保
    《未成年人保护法》里有写,凡是和十四岁以下的小孩做那个事,不论哎哟不论小孩是不是自愿的,都按强奸罪算。
    说话的这男人叫张茂明,是永安派出所的一个小片儿警。今天他不当值,穿着背心裤衩,趴在按摩店的床上。林安文正把他的关节掰得咔咔直响。
    你怎么问这个呀?张茂明趁着被掰脖子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帮忙搓艾柱的少年。
    林知夏白净俊秀,一双乌黑机灵的猫儿眼,比女孩儿还讨喜几分。
    张茂明顿时警觉。
    小朋友,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大人?
    这话一落,林安文停了下来。按摩店里其余的客人,连着老板娘刘姐,都朝林知夏望过去。
    哎,不是我!林知夏忙笑,是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小孩出了事,对相关的法律很好奇,就找叔叔问一下。
    林安文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张茂明趴了回去,永安这里有些二流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小孩子放了假不要乱跑哎哟,林师傅,您轻点!
    轻点就掰不正。林安文说,老张,你这腰可得多注意点
    林知夏低头继续搓艾柱,若有所思。
    又是一日傍晚,盛朗顶着一头热汗,从修车厂返回盛家的小旅馆。
    饭馆堂子里依旧空得连偷油的耗子都看不到,厨房里冷锅冷灶,盛广全似乎也没有开张的打算。
    你外婆下午过来了一趟。盛广全正在后门口抽烟纳凉,她拿了点东西给你,我放在冰柜里了。
    盛广全为了省电,冰柜的档位一直开得最低,开门扑面而来的那一丝凉气就像将死之人吐出来的那口气。
    几个苹果和一瓶鲜牛奶搁在冰柜里。
    这都是老人家经常会给自己拿来的东西。尤其是牛奶。盛广全可不会买给儿子,也只有外婆经常买给外孙喝。
    盛朗拎着水果和牛奶回到了天台上的棚子里。
    天气已闷了两天,一场盛夏的暴雨就像一架起落架出了问题的飞机,迟迟无法降落。
    盛朗背靠着门,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皮带下藏着的那把手指粗细的小尖刀。
    他的神经高度紧绷了有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这少年有着野生动物一般的直觉,他知道盛广全肯定同意把自己卖给老马了。
    而老马到底什么时候出手,那就像这一场雨,已听到了雷声,却不知道何时会落下来。
    盛朗喝完了牛奶,洗干净了瓶子,起身去收着晾晒在天台上的被单。
    邻居家飘着阵阵饭菜香,勾得盛朗的肚子直打鼓。
    盛广全不包晚饭后,盛朗其实就没再吃过晚饭。
    正在长身体的少年,能吃一条整牛的年纪,连续饿了好几天肚子,都有点头昏眼花了。
    盛朗把收好被单丢在筐子里,身子打了一个晃。
    头越来越晕,一股浓浓的倦意涌了上来。日头还没落下地平线,他却已困得睁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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