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宗远比现在的他锋芒毕露,曾是他手里最值得骄傲的存在,他护着宗远的那份纯净,可惜他这种生来就该走上舞台的人,却有着无法控制的缺点,他孤掷一注的勇气太让人惧怕,谁都承担不了他脱离掌控的风险。
如果他一朝一夕之间不顾一切放下一切,伴随着消沉下去的,还有天元娱乐,因为他们拿不出第二个宗远来。
没有人敢把好的资源拿去捧一个也许随时会离开的人,就像两年前他的生日会,他看见易州出了舞台事故生死未卜,没有半点预兆地突然离席,铺天盖地的恶言恶语和公司的冷处理,至今他依然没有后悔过当时的任性。
齐高阳做了他近四年的经纪人,太了解他的个性,他似乎永远不会因为外界的言语而改变了行走的方向,实话说,他佩服宗远,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利益主义者,掌握不了的东西,都想毁掉。
宗远很少会自己带设备,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却发现手感有些不同,稍微旋转一下,就见到熟悉的刻字YZ。
你给错了。宗远朝工作人员道。
那工作人员摆手,没有,州哥让我给的,说今天主办方的设备有点瑕疵。
宗远双手握在话筒上,那专属于易州的刻字让他手心微烫。
化妆师给他稍微补了补妆,催促他上台的声音就出现了,宗远走过狭长的通道,走上升降台站好。
前奏响起,升降台将他带到舞台上,他出现的刹那,台下的观众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宗远都听不见,他的耳朵被耳返堵住,整颗心都沉浸在音乐里。
总有人说宗远的歌会让人有代入感,他的歌词像故事,也像感悟,尤其是他开口的时候,没有人会去怀疑他的声音能不能配得上词或曲,因为只有他,才能唱出那些歌最本质的情感。
曾有网友无聊时排过让人无法超越原唱榜,宗远的名字被推进了前三。
副歌结束以后,有一个很长的和声,宗远捏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升降台把他带去了更高的地方,他没有用专辑伴奏的那段和声,现场表演了这段穿透性的持续高音,观众席陷入了谜一样的沉寂。
有人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自觉地流泪,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于清冷,或许是大家仰望时看见那个纤瘦的男生,双手握着话筒绽放出光彩的模样,孤寂又悲伤,坚定也坚强。
这个平日里低调地能让人忽视的男生,站在舞台上像一个无人可以与之并肩的王。
易州靠在铁皮门杆上,目光锁定在远处光线聚集的半空中,对身边的郑淮说:你看见没有,他背后的光压在肩膀上的样子,是不是看起来很孤单。
第22章 高估了野心
郑淮不懂易州心头的感觉,可任谁都能看出来,那个人站在半空中的孤立无援,却没有半分胆怯。
他比你有魄力。郑淮说。
易州笑了笑,没说话。
宗远值得被人喜欢,不只是因为他出色的外貌,更多的是敛在那副身躯下无限的能量。
谁能在漫天的流言蜚语里旁若无人地继续着自己的事业,把那些曾经对他恶语相向的路人重新带回原点,凭着满腹才华将成名之路的每一步都走得结实。
他有人家望尘莫及的成就,却始终不改初心。
台上的一曲已经结束了,宗远面色清冷地冲台下深深一鞠躬,宠辱不惊转身走下台,易州抬脚,朝着宗远退场的方向走去。
宗远手里始终捏着那个话筒,进入后场交还给当初递给他的那个工作人员,一向比较脸盲的宗远将那个工作人员的脸记得清晰。
白临将他的手机递给宗远,他接过看见上面已经接通的电话,附在耳边。
哥在东门出口等你。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知晓手机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宗远嗯了一声,默默挂了电话。
易州不出现在这是对的,齐高阳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刚刚看到他手里的话筒时脸色就有些黑,此时走到他的身边,晚上有个小聚会,你也来。
宗远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厌恶,我没兴趣。
我不是在询问你有没有兴趣。齐高阳的声音格外强势,你知道你需要什么。
宗远的手臂擦过他的肩膀,迈开长腿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
白临看了看脸色格外难看的齐高阳,紧了紧手心,跟上宗远的步伐。
远哥白临叫道。
宗远一直走过那条长廊,来往的人匆匆忙忙,他进了休息室,停下脚步看向白临,你是来劝我参加他说的那个聚会,笑着为人斟酒,被那些裸Ⅱ露的视线当个货物一般上下扫视?
白临闭嘴了。
宗远很少说这么多话,这会儿是气狠了。
陆兴言愿意干的事,我未必愿意,他太高估我的野心了。宗远不想跟他多说,当着他的面关上房门。
门没锁,白临没进去。
宗远坐了一会儿缓过情绪,起身出了休息室的门,白临已经没了踪影,宗远朝着易州说的方位走去。
他的心绪有些纷乱,齐高阳口中的他需要什么不过是一种威胁,当陆兴言放下所有身段都不能达成那个目的的时候,齐高阳便会想到他,用他一而再地为别人铺路,不惜想要断了他的退路,不过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留太久。
易州等了他很久,没有半点不耐烦,终于出现那个人的人影,让他眼前一亮。
朝他走来的宗远穿着一身黑白最低调不过的衣服,却像一个士族里走出来的高贵的小少爷,他眉心微蹙,单手解开脖子处的纽扣,露出白皙的颈部,修长的腿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坎上。
看见易州的时候,他僵直的肩膀明显放松了些,州哥。
易州应了一声,捏着手机走在前面,宗远距他半步之遥地跟着。
易州的车停在门口,两人上车的时候,宗远看见郑淮在驾驶位上,喊了声郑哥。
郑淮眼尾轻扬,瞥了易州一眼,才像对小朋友一样说:嗯,安全带扣好。
易州脸上的笑意褪去一些,不太赞同的瞪了眼郑淮。
郑淮无奈摇了摇头,踩下油门。
他家小远儿不乐意对他特殊,瞪自己有什么用,不过是抢了他的活儿关心一句宗远,竟然连这都吃醋。
易州现在怎么幼稚成这样了。
到达目的地后郑淮没下车,宗远有些奇怪地看过去,立在原地似乎在等郑淮一同进去。
易州手伸到宗远背后,带着他往前走,他还有事,咱们俩吃。
郑淮手臂撑在车窗上,头微伸冲被推着走的宗远笑道:我有个小应酬,晚点来接你们。
宗远这才放心往前走,一前一后进了提前定好的房间。
没有电灯泡的存在,易州看向宗远时眼里盈满笑意温柔毫不隐藏,这家的法国菜味道很好,你等会一定要好好尝尝。
宗远点头,他们这中间有一周多没有见面,可每到饭点易州都会给他发个消息询问两句吃了什么,他素来不太会对易州撒谎,所以大多时候忙得忘了吃饭也只能闲下来时如实交代。
易州知道后也没有在发来的书面文字里带半分谴责的语气,第二日还是会到点询问他。
可宗远反而觉得自己有点愧疚,上回当着易州的面胃病发作,他说要盯着他的饮食作息,再忙都没忘记,可他却在答应会照顾好自己以后重蹈覆辙,让别人去担心,后来的两天便交代白临到点给他准备好饭菜,这让白临都格外惊讶。
常年饮食不规律吃饭都要靠人叫祖宗地哄着的宗远,竟然主动提出要按时吃饭。
宗远此时坐在易州对面,对着他温柔的表情,有点如坐针毡,我这两天有正常吃饭了。
易州愣了一下,随后笑出声,嗯,我看见你给我回复的消息了,远儿很听话。
宗远脸瞬间发烫,不知道为什么,易州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有种把他当成小孩子的错觉。
新专辑宣传应该全部结束了吧?后面还有什么安排?易州看出他的不自在,转换话题问道。
宗远想起今天他拒绝齐高阳口中的聚会,以他瑕疵必报的性格,自己的这种抗议无非是脱离他掌控的抗议,接下来这阵子能不能有出镜都是问题了。
菜色上齐,易州站起身亲自给他倒了小半杯葡萄酒,其实不太想让你的胃接触酒精,但是难得放松,稍微喝两口就好。
宗远点了点头,没有异议,之前谈好的一档常驻综艺和一档临时综艺,还有一个代言的杂志封面拍摄,年前大概就没有了。
易州有些诧异,忙得脚不沾地的宗远一夕之间突然闲了下来,不用想这种事情就有猫腻。
齐高阳又为难你了?他问,可是话语里带着肯定。
宗远迟疑了两秒,不知道该说是从未停止过为难还是该说别的,最后跳过这个问题,如果专辑还不错的话,或许年前的颁奖晚会也算是排进了我的日程?
他这种自嘲式的说法让易州都觉得无奈,只能接着他的话题,你表演的时候,我在台下听到身边的小姑娘讨论你的新专辑如今线上成绩很好,有突破上一次的势头。
宗远眼里有了笑意,提起自己的作品,他周身都能散发出自信的光芒,准备了很久的。
若是别的歌手的作品被压住迟了近一年才发出,那一定怨声载道,可这种事情到了宗远这里,他却能含笑地说准备的时间更长了所以希望能有比之前更好的成绩。
这并非只靠乐观两个字就能诠释的心境,他对音乐的态度从来就没有敷衍过。
易州看他的眼神更加喜爱,他喜欢他的这种不会被击败的性子,内敛却要强。
正好你下半年可以稍微休息了。易州温声道。
嗯,这大半年日程太满,我确实需要休息。宗远说得轻松。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下半年少有的日程还是靠着之前累积下来的,过了今年,宗远是被雪藏还是有更坏的发展都不得而知,尤其是宗远,他很清楚今天拒绝了齐高阳的安排以后,直到合约到期,他也许都不会有上坡路了。
或许他还有机会,这次的新专辑,如果成绩好的话,他也许还能拼一拼,不过此时,他们两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提这丧气的话。
正好我下半年的安排也不会太多,Z市的房子一个人过于空荡,你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易州问他。
宗远有片刻的犹豫,又摇摇头,他们俩曾经住在一间宿舍是没有办法,那时两人都是没有知名度的路人,靠着一场选秀节目走近,如果现在再同居,就显得有些说不过去了。
尤其是自己对于易州的感情,越靠近,越容易被发现。
易州教养好,一定是不会看不起这种性取向的,可他无法接受自己走近他以后再次被疏远,七年前的那种心痛,他不想尝第二次了。
公司的录音场地在A市,我准备空闲的时间留在那里创作。宗远拒绝道。
如易州意料之中,公司宿舍保密性太差了,你换个地方,也许有时候我还能多去借住几晚。
宗远听着有点心动,端起酒杯抿了口,我这次回去后安排。
易州笑了,他就知道,对于宗远这样执拗的性格,你顺着他的思路,不动声色地靠近,他不会忍心拒绝,看来下次我去A市不用再住酒店了。
宗远微垂着眼眸,对他所说的借住有一点点期待。
又坐了一会儿,桌上的饭菜都被动过一遍,易州这回没再压着他吃太多,留意着他的脸色,担心他如上次一样身体不适还瞒着自己。
宗远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好像不错,尽管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多表情,可眼里一直含着清浅的暖意。
郑淮结束了应酬绕回来接上二人,他们住的酒店不在一起,所以先把宗远送回去。
车上郑淮透过后视镜看向宗远,笑道:看来今晚你们的用餐很愉快。
宗远点头,厨师的手艺很不错。
你确实该好好吃饭,不然易州每次得知你又敷衍了事或者直接忘了,就会比较暴躁,以至于在他身边工作的人都会比较惨,比如我。郑淮轻描淡写地说着。
宗远听着有些惊诧地看向易州,易州也没料到自己老底这么快被经纪人掀了,脸色有些尴尬。
第23章 听不进心里去
将宗远送到酒店门口,看他的背影消失,郑淮才启动车继续前往易州下榻的酒店。
郑哥你说得有点多了。易州不太赞同地对前面开车的人道。
郑淮却没有心理负担,你不说告诉他,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心意。
我不需要他知道。易州忙反驳。
那你还接近他做什么,像前几年那样离得远远的岂不是更好。郑淮直接怼了回去,没给易州留情面。
易州靠在座椅上,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郑淮是他的学长,他学的音乐,郑淮学的文化产业管理,那么多年的相处让他们如同兄弟一般,哪怕知道易州的性取向也没有对他区别对待,因为郑淮一直知道易州心里有个人。
直到在三年前,郑淮才看见他心上的那个人,当时短视频发展刚刚起步,宗远的一首《高朋满座》火得无人不知,之后没多久,又是一首《断雁》直接把易州的新歌从排行榜第一的位置上挤了下去。
郑淮很久没有看见过爆发力这么强的新人了,他跟易州提起这个在娱乐圈里不算年轻的新人,他势头很猛,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昙花一现。
那时正彩排,坐在舞台阶梯上的易州笑得露出一排白牙,坚信道:他不会。
你认识?郑淮有些好奇。
易州这人持才自傲,平时看见那些破土而出的新人还会损两句起不来火不长这种话,少有听他将人归在自己这一阵营的。
当然认识,我弟弟。易州微抬下巴,骄傲地很。
易州说的没错,宗远不仅不会昙花一现,还在出道的第一年里就风头鼎盛,谁知后来的那场宗远的生日会,把他拉到谷底;他以为这个人从此就得销声匿迹,谁知过后不久他的首张专辑出世,连捧了几个有含金量的奖杯,颁奖词却少得可怜,除了提起唱片制作人,他甚至都没有如别人客套地那样说要感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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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不唱情歌[娱乐圈]——夜泊秦(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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