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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朕吃口软饭吧——今夜无风(17)

    突然,一截黄色的伞面挡住了雨幕,叶煊眨了眨眼,扭过头去,正对上谢玉舒不掩担忧心疼的视线。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落在他脸上,触及温热,令叶煊皮肤一麻,突然后知后觉的带起一阵抽疼。
    挨打了?少年的声音轻不可闻,沙哑的嗓子如同从粗粝的布匹上划过,叶煊却觉得动听极了。
    最起码落在他耳朵里,带了一丝乞求已久却从没人给的温柔。
    叶煊摇了摇头,目光定定的落在谢玉舒脸上,连眼睛都不肯眨,他伸出僵硬的手,抓住谢玉舒的手腕,疯狂的汲取他身上的热度,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慢慢靠近他怀里,拥抱站在面前为他遮蔽风雨的人,唯恐这是一个幻象。
    握住手腕的力道很大,大的骨骼不适的发出细碎的声响,白皙的皮肤瞬间就红了一圈。
    谢玉舒却连眉头都没皱,他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叶煊一步步试探接近,主动抱住自己,才叹了口气,在雨中站了多久?浑身都是冰的。
    叶煊摇了摇头,身上的血液回流,突兀的带起一阵阵热,一直往头顶冲去。
    他一张口,声音嘶哑至极,小先生怎么在这里?
    我在路上碰见了姜鹤,不放心你,过来看看。谢玉舒一顿,看着叶煊手腕上上的咬痕,不无心疼的道,还好我来了。
    叶煊露出一个一瞬即逝的苍白笑容,却是道,姜太医也来了,那应该是保住了。
    果然,宸娇殿里传来欣喜的声音,保住了,孩子和大人都保住了,太好了!
    恭喜陛下,恭喜良妃娘娘,恭喜七殿下!里里外外皆是欢贺。
    然而叶煊知道,三个当事人,没有一个是真正开心的。
    良妃没有事了,叶煊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拉着谢玉舒就往外文渊殿走去,叶煊走的很快,谢玉舒被拖着居然有点跟不上,泰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接过了他手中的那把油纸伞。
    无论叶煊走的有多块,黄色的伞面始终笼罩在两人身上,直到他们进了文渊殿,泰安收起伞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谢玉舒回头看了一眼,只捕捉到一道残影,脚步微顿:似乎往宫外去了?
    叶煊也跟着顿住脚步,皱着眉像是不满他走的太慢,回头蹲下,一只手扣住他的腿弯,突然起身将他扛起。
    天旋地转视线倾倒,谢玉舒只来得及唉了一声,就跟只麻袋一样倒挂在叶煊背上。
    他一只手努力撑着叶煊的肩,一只手还环着叶煊的脖子,颇有些气急败坏的,你放我下来。
    小先生走的太慢了,学生为之代劳,不必多言谢。叶煊嗓子里含着几分笑,不仅没有放人下来,还故意往上颠了一下。
    谁要言谢了嘶,你慢点!谢玉舒恼羞成怒的一巴掌拍在叶煊背上,被他厚实的肩胛骨震惊了一下。
    肩膀抵着腹部,叶煊本就较同龄人高很多,看着瘦削,如今被扛在肩上,谢玉舒才肯定对方衣服下是一副结实的身板。
    他还以为上回摸到那非同一般的厚实胸膛,是自己高烧之下稀里糊涂弄错了。
    如今看来,不是他弄错了,是眼前这人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狐狸!
    谢玉舒越想越气,偏偏脑子里冒出叶煊方才在雨中那种茫然四顾的模样,心跟被掐了一下似的,细细密密泛着疼。
    心疼归心疼,气又气不过,他最后只能咬着牙拍了叶煊背部一下,权当作解气了。
    叶煊闷笑出声,愉悦的道,小先生力气怎么如此小,到底是在打我还是在给我挠痒痒?
    谢玉舒咬牙切齿,我若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当初你从树上掉下来时,我就不该去接你。
    小先生就算不接我,我也掉不下来,泰安在的。叶煊轻描淡写的透了一次底。
    谢玉舒微愣,一直被放到榻上都没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睛,叶煊伸手将他拉起来,还给他倒了一杯茶。
    小先生不必忧心,从明日起,无论是泰安还是我,都不会再隐瞒自己的性格,再也不会有人能欺辱我。叶煊笑着说道。
    谢玉舒觉得他情绪不对,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刚要问,脚步声临近,一素衣小宫女低着头进来。
    谢玉舒只好闭上嘴。
    洛华宫出事,青蓝帮着送了碗药,就被陈嬷嬷勒令回来了,怕良妃娘娘真出什么事,陛下如果怪罪,有她一个老嬷嬷担着就是了。
    青蓝回来后就坐立不安,主子没有回来,泰安也不在,仿佛空落落的殿里塞了吃人的野兽,令她心生恐惧头皮发麻,她就坐在廊下等,远远瞧见主子似乎回来了,刚要迎上去,又看到他身后还拉着一个人,泰安撑起的伞也是为两人遮雨的。
    青蓝怕生人,惊惧之下直接躲了起来,瑟瑟发抖之际泰安去而复返将他拉了出来,让她烧好足够的热水,给主子送两套衣服。
    这些事向来都是泰安做的,青蓝想拉住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泰安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身影快的几乎像是错觉。也只有墙角收好立着的,还在往下淌着水的油纸伞证明着,刚刚那神出鬼没的小太监真的在这里。
    青蓝没办法,哆哆嗦嗦的收拾出了两套衣服和方巾送去,一放下都不等主子开口,就低垂着头匆匆又退了出来。
    叶煊本来是想喊住小哑女让她烧热水,一想到小哑女怕生反应也慢,能这么快送来衣服估计是泰安吩咐的,那么依照泰安的性子也该是吩咐了她烧热水。
    这么一想,叶煊就放下了心思,他没有急着换衣服,而是先拿了一块方巾给谢玉舒擦脸上的水。
    那些水是一开始叶煊拉着他走的时候溅上的,后来泰安夺过了伞之后,就打的很稳了,几乎没有能突破他防御的雨滴。
    叶煊刚伸手的时候,谢玉舒没反应过来,直到脸上传来轻柔的触感,才耳尖一红,赶紧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就好。
    殿下还是先把湿衣服换下吧,免得风寒发热。他提醒道。
    叶煊挑了挑眉,笑了一声。
    谢玉舒不明所以,殿下笑什么?
    我笑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叶煊看着谢玉舒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恶趣味上来,故意逗他道,小先生想看我脱衣服,直说便是。
    谢玉舒脸徒然涨红,呐呐的张口欲解释,却发觉怎么解释都不对劲。
    成功逗了先生的叶煊低低笑出声来,他眉眼弯弯,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胸腔都被闷笑带起震动。
    谢玉舒恼羞成怒,拿起方巾糊他脸上,将他推倒在床,跨坐上去,膝盖压着他的双手死死摁住他胸膛不让他起来,凤目圆睁恶狠狠瞪过去一眼。
    黄毛小儿,有甚可看!
    叶煊侧过脸,方巾从他脸上滑落,少年勾唇轻笑,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沙哑的嗓音吐出一个上扬的音节,哦?
    谢玉舒愣了愣,就被翻身重新压在床上,怎么也动弹不得了。
    叶煊抓了一缕他散落在前襟的头发,笑着说,小先生内功颇高,可惜没什么危险意识。
    谢玉舒撇嘴不接话,曲起膝盖在他腰侧轻轻撞了一下,叶煊顺从的起来。
    谢玉舒感受到湿淋淋的衣服黏在身上,十分不得劲,忍不住皱了皱眉。
    上次这样他在床上躺了三天,苦涩的药喝了七天,嗓子还变公鸭嗓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体验。
    谢玉舒发现那小宫女拿了两套衣服进来,有一套应该是给自己的,于是问道,我穿哪件?
    都可以。
    殿门外响起战战兢兢的叩门声,是青蓝提示水烧好了。
    谢玉舒随手拿了一套,叶煊也就拿了另一套,转身出去旁边耳室洗澡。
    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屏风后盛满水的大木桶正往外冒着热气,叶煊试了试水温,脱了衣服跨进去。
    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被水温包裹的四肢从麻木渐渐恢复知觉,叶煊本来闭着眼仰头躺在那里,空气中簌簌两声破空声响,寒风夹带着雨丝飘进来,叶煊一睁眼,一身湿冷气的泰安正在关窗户。
    去哪了?叶煊半阖双眸,似乎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泰安倏尔抬起眼,视线有片刻的错愣恍惚,也不知道透过眼前的少年看见了谁,不过一刹那,又恢复成那副无波无澜的样子。
    黄莽,拿药。四个简短的字说出自己去了哪做了什么。
    叶煊看着他从兜里袖子里掏出一堆不知名的药草,直接往水里丢,很快一桶水变成了幽幽的绿色,他最后掏出的是一个瓷瓶,上面贴着大补丸,药瓶底部还刻着姜字。
    这是皇帝让姜太医研制给黄莽的神药。
    泰安不管什么东西拔了塞子就要往水里倒,叶煊赶紧要阻止,赶不上他手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颗黑色的药丸掉进水里,他伸手一捧,这药丸就直接化在了手心带起的水里。
    瓶口又掉下一颗,叶煊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收手还是继续去捧。
    这药据说配制药材十分珍惜,对火候要求更是严格,一共就配出了这么一瓶,一瓶就三颗,黄莽治伤磕了一颗,一颗融在了叶煊掌心了,这最后一颗
    好在中途一只手将这药丸捞了回去,泰安将它重新塞回瓶子里,晃了晃,听见里面仅剩的一颗药碰撞声,小声念叨了句,药丸,口服,哦。
    他把瓷瓶重新堵上,塞回了袖子里。
    叶煊抽了抽嘴角,终于问道,你确定你是拿药,不是偷药?
    黄莽那厮再怎么心大,也不可能将这瓶药就这么给他吧?
    泰安面无表情的回答,光明正大没有偷。
    叶煊眉头挑了挑。
    泰安局促的站了一会,不甘心的补充了句,我快,他洗澡,骂我。
    (我)光明正大(去拿的)没有偷,我(轻功)快,他在洗澡(没追上我),(只能)骂我。
    叶煊:他怎么没打死你呢?
    叶煊扶额,第一次开始追寻以前那些药草的来源,泰安想了想,太医院、黄莽、皇帝。
    乾元宫你也敢瞎闯?叶煊真是被他这包天的胆子唬了一把。
    泰安表示,他只去两边耳室,没有去过内殿。
    叶煊看他神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能姑且相信,这时察觉到不对:近年来除了例行请脉外,没有听说父皇受伤生病,怎么乾元宫里会有那么多药材?
    泰安吐出两个字,道士。
    你在乾元宫看到了道士?叶煊猛地从水里坐起来,大动作带起的水溅到了泰安脸上,他也不闪不闭,整个人看起来眼神空洞,像是在发呆。
    叶煊急急问,多少?
    泰安掰着手指数了数,最后烦躁摇头,很多。
    皇帝在乾元宫窝藏了道士,弄了很多药材,这是在炼丹啊!
    自古以来痴迷丹药的皇帝几乎都是中毒而死,前朝宗教乱国,十年换了三个皇帝,因此祖皇建国后对宗教多有打压。
    上一回六公主落水,皇后请了道士和尚来念经驱鬼,按道理皇后情有可原,不该多处罚才是,皇帝的反应却很大。
    原来是心虚。
    叶煊眼眸闪了闪,唇角带出两分嘲讽了。
    他说呢,怎么皇帝运筹帷幄这么多年,突然就急不可耐的操纵起□□争来了。
    叶煊闭起眼,又问起宸娇殿的动静,泰安照实说了。
    姜太医不愧是曾随军出征过的军医,纵然不是妇科圣手,应对突发状况和对各种药物的临床运用,都比宫里没见过世面的太医要厉害,他一出手,良妃保住了命也保住了腹中胎儿。
    泰安顿了顿,吐出三个字:不乐观。
    叶煊没有意外,当初良妃的病都是他亲自请姜太医看的,那老头特意开了避子汤,托泰安带过话:目前良妃的疯病必须依靠药物控制,这些药物除去让她能安静不闹的软筋散外,还有一味有麻痹神经作用的致幻类草药,也就是五石散。
    五石散又称麻沸散,三国时期神医华佗研制的一种药物。
    寻常大夫碰上疯症根本无从下手,姜太医却敢拿五石散一试,里头有一味名为曼陀罗的药物,能控制情绪,配合软筋散食用,确实将良妃的疯病压制了下来。
    但姜太医也说过,此药好也不好,正确用之能救人,错误用之能杀人。而且该药极为影响消耗身体,我用此物主要是为了防止她悲伤过度自裁,她后期能不能好,只能看她自己。
    还有,服用此药期间,切不可怀孕,必须再停药半年以上,才能孕育孩子。否则,轻则胎儿畸形、病情加重,重则一尸两命,无力回天。
    良妃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却还是选择了搏一把。
    叶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为她的愚蠢恼怒,还是该可怜自己那个还没出生的弟妹。
    叶煊嗤笑了一声,神色逐渐变得冷淡。
    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也都劝了,有人一心求死,他也救不回来,便罢了。
    反正母亲这一位置向来名存实亡。
    叶煊闭上眼靠回木桶边,窗户一开一合,冷风吹开水温的热度,泰安出去的时候似乎没踩好,又或者被风雨交加带了一下,瓦片发出一声轻响。
    谁?!隔壁一声冷喝,紧接着木窗大开的咔哒声,和有人翻身飞上房梁的破空声先后而至。
    叶煊眉头一皱,没有睁开眼,只有耳朵动了动,捕捉空气中细微的动静。
    谢玉舒换好衣服之后,看着外面昏黑的天色,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要在皇宫待一晚了。
    他本来只是想安抚一下叶煊,哪知道被人直接扛进来还嬉闹了一番。
    想起放下在床铺上幼稚的翻滚打闹,童年都没这么做过的谢玉舒脸上就发红。
    他心中纠结,还是让守门小太监去找相熟的守卫往相府递话,以防家人担心。他出去了一趟又回来,正好碰上先前送衣服的小宫女,对方一看到他就缩了缩脖子,眼神怯怯的似乎有些怕他。
    谢玉舒赶紧露出了自己最温和的笑容,哪知道小宫女脸色一白,差点没把手里的被褥抖到地上去。
    谢玉舒满脸尴尬,退开了一步,示意自己的无害,才自我介绍道,我叫谢玉舒,是教导你们殿下课业的一名先生,不是坏人。
    对于他的主动退步,青蓝果然放松了一些,闻言歪了歪头:谢玉舒,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恍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手,伸手从床头拿出一件东西,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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