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以他的修为甚至远胜当年巅峰时期的魏寻,那时的魏寻早就不需要睡眠了,肖一也不需要。
他只是在魏寻的身边被宠懒了骨头。
这头肖一刚翻过身,另一头魏寻便端着最后一道菜进了门。
“醒了又赖床。”魏寻听见床榻间的声响,责备里带着十二分宠溺走到床头坐下,“快些起来罢,冬天饭菜凉的快。”
“唔……”
肖一迷迷糊糊间听见魏寻的声音,习惯性地转过身子顺势枕在了魏寻的大腿上,他脸冲着魏寻的身体的方向,一边搂着魏寻的腰,一边哼哼唧唧地往人怀里拱。
“今天怎么这样懒?可是……”这人撒起娇来魏寻向来没有半点招儿,只能一边揉着自己怀里的小脑袋一边无不担忧地认真问道:“还不舒服?”
肖一一个激灵就醒了,他想起当年魏寻拿无音的事情捉弄自己,甚至怀疑对方现下是不是故意的。
一场亲密无间的关系并没有让肖一的脸皮厚起来,魏寻这份“过度的认真”反而让少年的心中越发的羞赧。
“七哥!”他一个翻身从魏寻怀中坐起,嘴里羞恼地嘟囔着:“我真没事……”
他伸手向往日里熟悉的小凳上去摸魏寻给他准备的衣服,却意外地摸了个空。
当他再回头却瞧见魏寻已经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拎在手中。
“听话,别动。”魏寻温柔小心地给带着点小别扭的肖一更衣,嘴里还哄孩子似的哄着:“乖。”
肖一身上穿着魏寻的衣服,一面觉得羞,一面又觉得暖。
他手指微颤的捧起衣衫的前襟,轻轻低头,把鼻尖凑上去嗅了嗅。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皂角和阳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魏寻的味道。
那味道淡淡的,就像魏寻这个人;从来不炙热,不浓烈,却如一汪清泉,划过肖一的喉结。
他每天被这种味道揽在怀里,披在身上,甚至连身上积年的冰雪都快要被融化了。
魏寻替肖一穿好衣服,熟练地将人打横抱起往桌边走。
肖一还被暖在刚才的气氛里没回过神,刚打眼瞧清桌边的一切,立刻把脸埋回魏寻的怀里。
之前还是羞得太早了,肖一无奈地想,跟眼前的一切比都不算事儿……
魏寻走到桌边轻手轻脚地将肖一放在平时的位子上,小凳足足垫了三个软垫,肖一觉得自己的腰都软了,坐下后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
“怎么了?”魏寻一把将人搂住,“要不……你回榻上去吧?我端到床边喂你?”
肖一对着面前一桌饭菜羞得说不出话,强行拽着魏寻在自己身边的位子坐下,拿起筷子不知道这饭该怎么吃……
桂圆红枣羹,当归黄芪乌鸡汤,熘肝尖,连蒸的蛋羹里都撒上了枸杞……
他是女人堆里呆过的,这些东西他一点都不陌生。
他放下筷子胡乱地揉了揉发烫的脸。
“怎么了?”魏寻听见撂筷子的声音紧张地问道,“早上来不及赶去市集准备了,这些都是我找邻村的农户换来的,我下午去镇上再给你抓两副药回来。”
“七哥……”肖一满脸写着“生无可恋”,他拽拽魏寻的袖摆,“你知道、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吗?”
“我、我也没什么经验……”魏寻也不懂肖一到底是怎么了,诚实道:“找邻村的老人问的,都是补气血的东西……”
肖一很想说,我年纪轻轻要补那个干嘛!
但他看着魏寻一脸真诚的担忧就又什么都咽回去了……
“七哥,你问的都是女人吧?”他无奈地倒向魏寻的肩头,用额头蹭了蹭魏寻的手臂,“你这是要给我坐月子吗……”
肖一的“月子”坐了好长一段日子,就在他快要被魏寻各种奇怪的药膳逼疯的同时,发现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魏寻不肯抱着他睡觉了。
最近接连好几日,他想尽花招想钻进魏寻怀里跟魏寻“证明”自己真的全好了,都被人板着身子背了过去。
魏寻最近总是只肯从背后搂着他睡,双手将他梏得死死的,不准他乱动。
肖一“抗争”了几日无果,很快便放弃了,因为可怕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在他体内安静了小半年的冥凤开始不安地躁动着。
他不得不每晚等魏寻睡熟后悄悄地抬起魏寻的手臂,起身去做他在凤囹圄里那五年里每天重复着的事情,吸取冥凤的戾气,用魏寻送他的那块琥珀净化成最纯净的灵气。
还得时刻盯着天色,赶在魏寻醒来前,再悄悄把自己塞回魏寻的臂弯里。
魏寻在睡梦中似乎也有知觉,只要肖一躺进他怀里,就能感觉道对方揽着自己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
他满足又羞恼地紧紧贴着魏寻,除了手臂上的力道,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下所有诚实的反应。
这天魏寻如往常一样急匆匆的赶着回到茅屋里,鸨娘照例递给他一个食盒的同时还递上了一个酒坛子。
“阿七啊,带回去尝尝。”鸨娘把酒坛子塞进魏寻怀里,“天巧他们在后院折的梅花酿酒,给你也尝尝鲜,若是好的话,就教人出去收些梅花回来多酿酒卖钱!”
魏寻上山前还是个孩子,山中清修酒色财气一样都没有碰过,刚想开口说自己从不饮酒的,却听到那鸨娘的声音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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