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总觉得渺不足道。
这几天魏寻是真的累了。
他心中有道不明的情愫,身边有环伺着的虎狼,怀里还揣着一个深怕护不住的人。
但他毕竟还是魏寻,身体里有骇人的实力,脑中还有一根紧绷的神经——
此时肖一还在他身边,一丝轻微的风动都足以让他瞬间惊醒。
“我……吵醒你了吗……”肖一看见魏寻睁眼,仓促地收回了手。
懊恼又自责。
“不会。我睡得很好。”魏寻挺直身子坐起来,嘴角扬得极是温柔,“只是醒了,便不习惯像你一般地赖床。”
其实睡得不算好,他也就刚刚眯着了一小会,不过有人安慰的感觉真的很好。
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更好。
但他只说对了一半。
肖一是很喜欢赖床,不过也仅仅是在魏寻的身旁,因为只有在这个人身边他才能睡个安稳觉。
有人赖的不是床,而是守在床边那个人。
就像今天这样。
魏寻起床一番梳洗,然后吩咐无音准备早膳,现在已经换回最惯常的打扮。
宽袖锦袍,衣袂翩跹,洁白的丝履隐于淡蓝的袍边;白玉簪冠,半束半批,青丝拢于耳后,几缕坠在胸前。
银铃脆响又重现在肖一耳畔。
这前后折腾了有大半个时辰,魏寻期间一直试着把肖一从床上叫起来,可肖一还是一直赖着不肯动弹,耷拉着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一脸的懒散。
肖一太喜欢这个早晨了,想一辈子都这样倒着,听着魏寻温柔的絮叨自己,看着魏寻在自个儿眼前转。
真是好看啊……
他想。
此时,魏寻已经全部整理妥当,正拽着肖一的胳膊拉人起床,而肖一的手死人一样搭在他肩上,由着他拉拽就是不肯挪窝。
肖一手腕子上那道青紫色的勒痕犹在,魏寻也不敢真的用劲,可架不住床上的人耍赖,他只能把手抄到肖一颈后,捞着对方的脖子想把人抬起来。
可肖一哪里舍得起来,上身刚被魏寻抬离床榻,他双臂就顺势环住了魏寻的脖子向后仰,硬是不让人把自己从床上弄起来。
魏寻跌下来的几根发丝就垂在肖一颊边,现在他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着发丝蹭得肖一鬓边痒痒的。
肖一怕痒,微微嘶声。
可魏寻却以为这孩子为了跟自己较劲弄疼了受伤的手腕,吓得立刻松了全身的力道。
肖一哪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环住魏寻脖颈的那双手臂力道一点没撤,险些把魏寻拉着整个人跌倒在自己身上……
还好魏寻反应快,手肘抵着床沿勉强撑住了身体,不然就肖一这个小身板非得被他砸出个好歹来。
但毕竟人的上臂只有那么一点长,在两人之间撑不出太宽敞的空间……
于是就这样,他们以一种微妙又诡异的姿势感觉到了彼此胸口的起伏。
也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真的,两人都觉得这起伏好像越来越快……
可是谁也没动,许是都觉得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在这时候显得刻意又做作。
仲夏的清晨被昨夜的暴雨涤荡的透亮,丝毫也没办法掩饰空气中的狎昵。
在这近得几乎交换鼻息的距离中,肖一又想起了在醉欢坊的日子。
他在那里对男女情/事了解了个透,也在那里听过分桃断袖的戏文话本;环境催促着他过早的接触了那些不该接触的东西,也让他完成了从懵懂稚童到性别认知的成长。
他越是清楚就越是痛恨自己以男儿之身雌伏人下。
眼下这样的姿势分明应该让他恶心厌恶至极,但自己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当初的耻辱了。
只觉得这感觉怪极了,好像魏寻几青丝不止划过他的鬓边,哪儿哪儿都怪痒的。
而此刻魏寻的心里恐怕比肖一还要百转千回。
他努力从他所有看过的书和经历过的事中寻找着一种感情,可以让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之间产生一种联系,是可以介于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和兄弟大义、同门之谊之间的亲密关系。
他倒不像肖一对于雌伏人下这件事那么的介意,毕竟现在躺在下面的人又不是他……
仙门之中对男风之事本就开放,他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此刻觉得若是某一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正如像江风掣所言那样是个断袖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他觉得肖一还是那个缩在他怀里,瘦弱安静得跟个猫崽儿似的孩子。
虽然自己只比他大了七岁,抛开师门关系倒谈不上什么长辈,但他哄着肖一的样子大抵都是学着当年卞星灿如何哄着自己,他平日里柔声温言和肖一说的话大多也都是哄孩子的语气。
他心里的肖一再怎么与众不同,自己也不能对一个孩子生出旖念吧!
太禽兽了……
少年十五解总角,束发而就大学。
不查间已是情窦渐开的好年纪。
好在叩门声为这满室的倚惑收了场。
而这时魏寻却突然露了笑,他身体没动,只问:“你还不起来吗?无音送早膳来了,我可是要叫她进来咯——”
肖一只还是穿了那一层亵衣,他想起自己上次也是这个样子赖在床上,不曾想魏寻会突然叫送早膳的无音进来了房间,弄得自己狼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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