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比赛起码总比进局子强。
赵夜白凯旋而归,走向江画时,行云流水地点了根烟。
怎么样?还想学坏么?
江画惊异反问:你抽烟?
赵夜白挑眉:不行?我十八。
你不是主唱么?江画印象里,唱歌的人都要保护嗓子。
没事儿,天生丽质。赵夜白浑不在意,神情间的痞气更浓:我嘛,做完刺激的事儿就抽。
赵夜白有时说的话就是对牛弹琴,因为江画根本听不懂其中的深意。
他眼巴巴看着赵夜白指间夹着的香烟,心思都写在脸上。
想试试?赵夜白问。
江画纠结了好半天,才犹豫点头。
其实身边的人里,他见过乔修远抽烟,还见过其他朋友抽烟,但从来没有过尝试的想法,甚至有些讨厌那种味道。
不过厌恶的情绪还是抵不过死亡的威胁,他不学会,怎么去教白莲花。
赵夜白将香烟递给他,江画嫌弃没接:你嘴碰过。
赵夜白一愣,失笑着拿出根新的:你自己会点烟么?
江画自然是不会的。
带着点戏弄他的心思,赵夜白说:打火机丢了,你叼在嘴里,从我这借火儿。
没听懂什么意思,江画照做,含住了香烟的滤嘴,又眼巴巴看向他。
赵夜白叹了口气,突然凑近,江画下意识后退两步,直到后背抵住了桥梁围栏。
干什么?江画有点心慌。
赵夜白俯身,两条手臂撑着江画两侧的围栏。
黑沉夜幕下,点点火星抵上江画的烟头。
吸气。赵夜白说。
江画一惊,下意识吸了一大口气,烟雾涌进鼻腔,直接激得他将香烟咳了出去。
噗嗤,用嘴吸,谁让你你用鼻子吸。赵夜白实在忍俊不禁:你是傻瓜吧。
江画咳得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好不容易缓过来,就见赵夜白都快笑背过气了。
江画有点沮丧。
在学坏这件事上,他好像就没顺利过。
今天也是,飙车虽然是不良少年的一面,但且不说危险性大,他和越歌都没成年,根本没法开车。
江画丧得都懒得管赵夜白嘲笑他了。
这些都好难,有没有什么更快变坏的方法?
问时,江画并没有抱多大希望,最快完成任务的方法,可能是做梦。
谁知赵夜白忍住笑,说:有啊。
嗯?
早恋呗。赵夜白说:爱情使人变坏。
江画怔了怔,脑中突然闪过两周前越歌拿到厕所的粉色信封。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早恋。
赵夜白抽了口烟,烟头燃到一半,俊俏邪气的五官被烟雾氤氲得朦胧不清。
越喜欢他,我就越想变坏。
......
赵夜白的话,江画听得似懂非懂。
当天晚上,被赵夜白送回家后,他辗转反侧,思考了大半宿。
一是之前叫越歌小鸭子的事,二是早恋的事。
为了求证,他甚至给苏闻打了通电话,询问早恋是不是代表学坏了。
电话那头,苏闻沉默良久,给了肯定的答案。
江画这下信了,不管是不是最快的方法,他都打算先试一试再说。
现在他就像只没头乱窜的苍蝇,没什么思路,索性瞎尝试,等一个瞎猫碰到死耗子。
江画看了眼时间,不到十一点,越歌应该还没睡。
他咬着嘴唇犹豫良久,才打开手机,耳尖红红地发去一条消息。
【话梅糖好吃:越歌,你想谈恋爱吗?】
第20章 情书 那你呢
越歌洗完澡, 在桌前看了会儿书,正准备睡觉,手机突然响了。
【越歌, 你想谈恋爱吗?】
越歌皱了皱眉, 这次又是谁。
他拿起手机,看清名字后表情有瞬间的怔忪, 指尖停顿在名字上,开始无声措辞回应。
直接说不想,好像太过直接了,如果反问,又像是诱导对方继续这个话题一样。
让江画继续往下说,想也知道会说什么, 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越歌难得纠结一次。
就在这时, 手机震动, 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话梅糖好吃: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越歌:...
看来不用他回复, 江画自己也能继续这个话题。
越歌敲打起键盘。
【x:没有想过。】
【话梅糖好吃:你想想嘛。】
【x:好, 我想想。】
有戏!
电话那头,江画雀跃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白莲花对于谈恋爱这件事并不排斥,这是个好征兆,说不定早恋真是个突破口!
江画抱着手机等回复。
结果等着等着, 等到他歪头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再看,越歌都没回复。
江少爷感觉自己被耍了,早上上学, 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找越歌算账。
七点四十,班里还没多少人。
越歌正在窗台旁浇花,江画径直冲到他跟前。
你昨晚怎么没回消息!
越歌面露茫然:什么消息?
你不是说你想想么, 喜欢的类型!
这话一出,本就没多少人的班级更安静了,教室各处传来倒抽凉气的声音。
就是越歌,都轻吸了口气。
谁会把这种问题说得这么大声。
傻瓜。
越歌放下喷壶,解释道:我说想想,现在还没有想好。
江画傻了,这个问题还需要想这么久吗...?
系统说:感情上的事都得慎重点啊。
江画狐疑:是吗?
没涉及过恋爱的江画多少有些不理解,误会了白莲花,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还以为你不理我呢。
没有不理你。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越歌回到座位,从书包里拿出本习题册,转开话题:先把这个...
江画扭头就走,毫不迟疑。
但他走也走不出这个教室,刚回到座位装死,越歌便不疾不徐地跟来了。
上午先把前三页做完就好。
江画趴在桌上,扭过头当没听见。
只有十道题。
我要补觉,我昨天等信息等到好晚。逃避无果,江画搭配上了苦肉计:都是因为你。
越歌稍作思考:如果你能准时做完,省下催促的时间,我也许能快一点想。
...
江画耳朵动了动,缓缓转头,从胳膊里露出一只眼睛:真的?
真的。
那你放下吧,说好就十道题。
越歌点头,将翻开的习题册放在桌上,拿笔勾出其中五道说:这些是做过的,记得写清楚过程。
你好啰嗦。江画抢过册子和笔,开始撵人:我知道,我写还不行么,你快好好想!
这一幕看得一班同学眼珠子都要掉了。
他们想不明白,江画怎么就从处处针对越歌,变成如今这缠人的小妖精了。
缠也就缠了,问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意思???
等一班学生来齐,越歌作为班长,收走了各组的社会实践报告,顺便将捐款分给了其他贫困生。
江画虽然是募捐组的参与者,但他根本不晓得最后募集到了多少钱,也根本不在意,越歌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时,他在讲台下正认真做题。
因为周大嘴跟江画关系不错,到了课间,有人忍不住把他拉出去打听消息。
江画和班长怎么回事?他不作了?
周大嘴朝教室瞄了一眼,确定江画不在,才敢扯着嗓门说:这还能为啥,画儿中暑那次不是班长救的么,救命之恩不得以身相许?
江画是没听到,教室内看书的越歌却是听得真切。
他眼角抽动,故作平静地翻了页书。
别扯犊子,赶紧说。
周大嘴嘿嘿一笑,挠头说:以身相许是不至于,有点好感总至于吧,反正我感觉画儿这个月就老围着班长打转,都不咋搭理我了。
那不是在找麻烦么。
你找麻烦这么缠人?真不喜欢,都眼不见为净。
本来同学们只当铁柜事件过后,江画和越歌的关系逐渐缓和了。
直到今早江画在教室里问出那句惊世骇俗的话,一下就把班上同学的思维全带跑偏了,江画字里行间,流露出的都是两人很熟稔,起码是半夜互发消息的关系。
何毕张了张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才挤出一句:靠...还能这样?!
看见这些人被自己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周大嘴心里暗爽,存了点帮江画报仇的心思说:你们也别急着上火,马上就月考了,先好好学习吧,到时候出成绩,要是没考过画儿...
没等周大嘴说完,何毕等人就急匆匆回座位学习去了。
要是没考过江画,那可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
.......
月考在九月底,距离开学考试只隔了半个月,看似不合理,不过学生们倒宁可在十一假期前考完。
因为月考不会像期中或期末考试一样按成绩分考场,打乱各个班级,所以江画才决定让白莲花月考帮忙作弊。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自习室的午后,江画把昨晚的习题交给越歌,满心期待地等待着答案。
越歌,我题做完了,你想没想好?
江画站在桌旁,越歌则坐着批阅习题,一个双眼亮晶晶,一个头也没抬,碎发却挡不住绯红的耳尖。
批改完最后一道题,越歌才停笔抬头:还没有。
你好慢啊...满怀期待的江画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哀怨问:那你要多久才能想好。
空旷的自习室只有他们两人,想起周大嘴今天在走廊里的话,越歌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我尽快。
你现在就想。
越歌问:为什么这么急?
江画眨了眨眼,几乎是秒答:为了给你介绍女朋友啊。
他不知道白莲花喜欢什么类型,怎么对症下药,让他早恋。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霎时间,教室里的温度低了八度。
你说什么?越歌冷硬重复。
就、就是...介绍女...男朋友?江画越说越小心翼翼,他还是第一次在越歌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不由得后退半步:你干嘛这么看我?
越歌收回视线,淡淡说:抱歉,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总会有的。江画坐在后方座位,与越歌隔着一个过道对话:你先告诉我喜欢的类型,我帮你找找。
没想好。越歌声音更冷,补充道:起码智商要在水平线上。
江画默默记下:行,其他你再想想,比如性格长相什么的,想完告诉我。
越歌低头看着书,没回话,江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正在脑中物色智商高点的女孩,也没注意到。
不管怎么说,起码有一条参考了不是。
不过智商在水平线,他认识的不管男的还是女的,好像也没有特别傻的...
......
午休结束,下午时江画依旧每个课间都要去问越歌一遍,越歌的答案都是还没想好,后来大概是不胜其烦,又给江画出了几道习题。
江画想法简单,做完题,越歌就会想上午一样想出一点,所以高高兴兴回去做题了。
下午出的题目都很难,虽然每道题看起来都有点眼熟,却是完全没做过的题目。
江画绞尽脑汁了一下午,好不容易解出来,再一抬头,放学铃都响过了。
越歌的座位空无一人。
周大嘴转头说:画儿,班长说今天有事,不教你了。
他怎么不跟我说啊?江画郁闷了,亏他好不容易才写完。
你不好好学习呢么,他就没打扰你。
江画:...
晚上六点半,越歌回到家。
又一次少见的准时回来,只不过这次没有在巷子里遇到挡路的小混混。
往常他都会简单吃过晚饭,然后先复习一遍当天的功课,再提前学习高三的课本,但今天,越歌吃过饭,直接拿出了江画的专属习题册。
江画平时的习题量大概是上午十道,下午十道,这样还不一定会做完,有时候耍耍赖,就要拖到晚上。
越歌翻开周三的习题,在二十道的基础上,又面无表情地多加了五道题。
想起江画那精力旺盛的模样,他又加了五道。
第二天上学,江画又信了越歌所说的你做完这些题,我有空闲,也许会早点想出来,几乎一整天都埋在书桌前。
等他好不容易写好当天的练习题,一抬头,又已经是晚自习了。
上完晚自习就是补习时间,但今天是周三,越歌晚上还要去打工。
放学后,空无一人的一班教室,江画伏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这和计划中不一样啊,我为什么在学习?
系统答:为了让白莲花想得快一点。
那白莲花呢?
去打工了。
江画一摔:那我还学什么习!我学傻了!
越歌不在,他又不想学习,就这么耗过一天,江画又觉得不甘心,他的时间可都是生命啊。
可能是这两天真的写了太多道题,他心里的某个小角落一直在期待奖励,结果别说奖励,越歌非但没回答问题,竟然都没有夸他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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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西呱(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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