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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西呱(13)

    看了几秒眼前的脸,越歌淡淡应了:好。
    ......
    如越歌所说,老师和校长很快找来医务室,围着江画嘘寒问暖。
    秦扬不再属于恒安高中,学校没办法对他惩罚,事情传进江家后,江母气得要扒了秦扬的皮,但彼时秦扬已经被警察送进了少管所,打破一次规则后,警察不再允许江家伸手伸进少管所,江母虽然恨得牙痒痒,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吧秦扬怎么样。
    被害人江画除了见狗绕着走外,倒是心挺大,还反过来安慰江母别生气,省得气坏了身体。
    在江画眼里,别人怎么对他,他以牙还牙就好了,但在对比秦扬付出的代价后,他觉得好像对方更倒霉,心头的怨气无形便消了不少。
    系统恨铁不成钢:换别人都搞死他了,你简直白莲花。
    以受伤为由逃过了晚上的补课,江画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啃苹果。
    因为没留疤啊,要是留疤了,等他出来我再放狗咬他,坏东西!
    系统:我怕你到时候都忘了这事儿了。
    江画动作一顿,确实有这个可能,他很少去记没多大关系的人。
    但小时候咬他那只狗,他现在都还记得长什么样。
    就在江画忘记不愉快,开始和系统筹谋怎么带歪白莲花时,难得放学直接回家的越歌正在巷子中与人对峙。
    蹲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小混混把玩着手里的小刀,狞笑靠近:小鸭子,可逮到你了!你他娘的可真能躲啊,老子蹲你一周了!
    越歌回头朝巷口扫了眼,没人跟着,也没人经过。
    艹!老子跟你说话呢,知道你这一单浪费了老子多少时间么!拿不出钱老子今个儿就给你放放血!
    小刀被混混玩出了花样,手指尖纷飞跳跃,小混混这些年没少用这招唬人,欠钱的基本看到就腿软着求饶了。
    以前看越歌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屁孩,混混都没想露手,直到蹲了一周一无所获,他才终于按捺不住。
    但越歌看都没看那把小刀:让开。
    混混一愣,他也是和越歌打过好几次交道,隐约感觉到一种违和,不过那种感觉很快被怒火压过。
    小崽子挺狂啊。上下扫过越歌,他猥琐地笑了:没关系,债主知道你一次性还不清,先还一万,拿不出来,他说可以以身抵债!
    话音落地,巷子陷入诡异的寂静。
    小混混竖着耳朵等回应,但回应没等到,炎炎酷暑里,却等来了一阵温凉的晚风。
    巷子里没有阳光,阴影不止覆盖了地面,还遮住了眸色。
    我心情有点糟。越歌的声音空泛而缥缈。
    他看向小混混,一脸认真地问:你确定今天惹我吗?
    第15章 带歪进行中
    时间眨眼到了九月下旬,距离江画被系统砸中已有二十天。
    二十天,任务进度:百分之一。
    江画掰着手指,照这个速度下去,完全带歪白莲花需要两千两百天。
    六年。
    系统:六年后,转世的你都三岁了。
    江画脸黑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任务进展实在缓慢,但那只是代表过去,如今白莲花都答应按他说的做了,进度一定很快突飞猛进。
    江画该乐观的时候一向乐观,他觉得被咬一口也不算什么大事儿,第二天正常回校上课,只不过身边多了两个江母安插的保镖,全天候蹲守在校门口,就为了防止突发情况。
    自从秦扬一事之后,江画在恒安中学算是彻底打响了名气。
    画儿,你现在和班长一样,可是大红人。周大嘴既怕提起这事儿江画不爽,又实在憋不住话:你没发现这几天咱班门口总有学长学妹路过么,你都快被围观了。
    周大嘴的担忧没错,江画的确很不爽。
    他们有毛病?看我干什么?
    从早上开始,确实有很多陌生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江画大笔一挥,在括号蒙了个A,接下来几道题依次B,'C','D'无限循环。
    多数都是看热闹吧,这事儿闹得太大,外校都传开了。
    随便他们。
    江少爷娇纵惯了,根本不在意外人评价。
    眼下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白莲花。
    没有的乱七八糟的插曲影响,江画重操旧业,开始想方设法打扰越歌学习。
    两人的补习时间集中在午休和放学后,几乎一班全体都对这场一对一教导很不满,自从秦扬一事后,这种不满虽然依旧存在,但也只表现在心里了。
    中午时,江画还很奇怪今天怎么没人来打岔。
    以前补习中途,何毕等人总隔几分钟就来给越歌送瓶饮料啊,送点零食啊,或者说什么老师找啊之类的鬼话。
    自习室里,越歌认真批阅着前一天布置的试卷,江画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地摆弄手机。
    五分钟后,越歌将试卷整齐放好:为什么不写填空和解答题。
    江画余光飞速扫过卷面,头也不抬地说:我不会。
    越歌将卷子翻到解答题那一页。
    这道题之前有讲过。
    江画不想学习,也不想白莲花学,使命就是捣乱加气人。
    我忘记了,一定是你讲的不够清晰。
    他睁眼说瞎话,不住翻看班级群聊的记录。
    群里这些天讨论的都是周五的社会实践,和周大嘴的猜测一样,又累又要厚脸皮的募捐任务被安排给了他们所在的A组。
    听说往年的募捐范围基本围绕校园周遭,这次学校却划大了范围,同时又提高了任务额度,当然,最终的捐款都会拿来资助学校的贫困生。
    一天募捐到三千块,也不是很多嘛。
    江画走神想。
    突然,下巴一凉,一股力道转过他的脸。
    越歌手指勾着江画的下巴,将他的视线拉回试卷。
    看这里,这道题不眼熟吗?
    笔尖在卷子上轻轻点了点,江画下意识看去,熟悉的数字勾起了回忆。
    他脱口而出:答案是负一?
    越歌眼含深意:看来讲的很清晰。
    江画:...
    触及的皮肤柔腻光滑,越歌动了动手指,江画痒得歪头躲开了:我没看见这道题。
    这道选什么?
    江画瞥了眼,C字吐到嘴边,看到自己豪放蒙的A,又默默吞了回去。
    不知道。
    越歌无声观察他的表情,柔声说:当时你做错了三次,最后选对时,还说要是再错就当场把卷子吃了,错的是傻...
    选C!我知道选C!江画憋不住了。
    对上越歌似笑非笑的表情,江画尴尬得双颊发烫:我写错了行不行。
    没事,改掉吧。
    江画乖乖改了。
    落笔时,他后知后觉有点奇怪。
    江画狐疑问:系统...我说过那种话吗?吃卷子什么的?
    系统打了个哈欠:说过吧,我也不记得,白莲花记性好,他说的肯定对。
    ...说的也是。
    改完选项,江画放下笔,正想继续实施捣乱计划,不经意瞥见了越歌的手背。
    他微微睁大眼睛,惊呼道:你受伤了?!
    越歌不动声色地掩住手背。
    不小心砸到了,没什么。
    掩盖的动作无效,因为覆上的另一只手背同样关节红肿。
    越歌的手指修长白皙,和他的脸一般称得上完美,此时却指节肿胀,屈起后的尖锐处甚至有些破皮。
    被什么砸到?江画对伤口很敏感,光是看着,他就开始幻想共鸣了: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多疼啊!
    越歌安慰似的笑了笑:不是很疼。
    江画不信,紧张兮兮地问:这...这个要上药吗?
    不用,等它消肿就行,晚上我冰敷一下。
    天气这么热,一听要冰敷消肿,江画突然握上越歌的手背。
    一对比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更热,越歌也因为被碰到伤处,轻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啊,我以为我的手凉一点!江画懊恼不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低头对着伤处吹了吹气:还疼吗...?
    越歌表情怔愣,几秒之后,才摇头说:不疼了。
    江画这才放松,肩膀一垂,嘟囔道:下次小心一点。
    ...好。
    越歌眼底闪过笑意,重拿起笔,开始纠正他的其他错题。
    看在他手受伤的份上,江画想了想,决定今天姑且不作对了,省得白莲花写太多字。
    整个中午,他都异常的老实,下午上课前,两人收拾东西准备回教室。
    班长。回去的路上,江画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昨天你不是答应我几件事吗。
    干扰学习的方案适合长线发展,且目前进展缓慢,江画打算同时从其他方向出手。
    嗯。越歌没否认。
    你看我现在高一的课本还没学完,下个月的月考肯定考砸,到时候又会耽误咱们小组平均分。
    越歌停下脚步回头,投以询问的目光。
    江画被看得局促,硬着头皮都难以启齿:所以,下次考试,你偷偷给我传答案吧。
    这个馊主意还是刚才看一班群聊涌现的,既然是他拉低了全组的平均分,在名次诱惑下,如果怂恿越歌帮他作弊,不也算是给白莲花染了道黑么。
    说完要求,江画忐忑不安地看着眼色。
    越歌显得很惊讶,惊讶过后,敛眉沉吟道:上次考试,周最说有给你答案,但你没作弊。
    江画心里咯噔一下:那、那是我没注意到,而且主要是这次我不想拖咱们组后退。
    越歌看着他没说话,似乎没有接受这个理由。
    江画,作弊不好。
    我知道。如果是好事,他就不让白莲花做了,江画绞尽脑汁地找理由:就像这次,因为我考的烂,大热天的,大家都要去外面募捐,我不想这样,而且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嘛...
    江画越说越嘀咕:难道你想反悔。
    没事的,同学们人很好,都能理解。越歌不急不缓地说:大家一起参加社会实践,既能做好事,又能增进友情。
    江画刚想打断,越歌却走到他跟前,一脸真挚地说:江画,有些同学对你似乎心存误会,这刚好是互相了解的机会,你说对吗?
    江画眼珠一瞪,有点懵。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可没打算参加啊?
    这次募捐的范围很广,组内八个人两两分组,你要和周最一组吗?
    江画摇头,一句我不参加还没说出口,越歌便若有所思地说:那上午时和我一组吧,我带你了解一下,下午你可以再选其他人一起。
    等...等等,我可不去啊!他要在家打电动的!这么热的天,傻子才在外面乱转。
    这样啊...越歌愣了愣,面上浮出一抹失望,不过转瞬便温柔一笑: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江画的肩膀,红肿的手背晃入江画的视野。
    快上课了,先回教室吧。
    江画问:你自己是什么意思?
    因为要两两组队,七个人的话,会多出一组,我可以试试完成双人的任务。
    越歌语气里丝毫没有怨怪的意思,反而非常善解人意地说:经历那么多,你最近一定很累,趁着假日好好修养。
    我...
    越歌越这么说,江画就越于心不安。
    什么很累,他现在活蹦乱跳的,不去就是不想受罪罢了,但如果他不去,又苦又累的任务就全部推给了白莲花。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走廊,江画看向越歌受伤的双手,内心的小人不断挣扎。
    挣扎到最后,江画差点把一开始的目的忘了。
    系统冒头提醒:让他帮你作弊啊!
    啊!江画惊呼,赶紧叫住越歌:你还没说考试帮不帮我。
    越歌转过头,浅淡的眸子温润清亮:下次月考,你很想成绩好些吗?
    江画用力点头:我不想拖后腿。
    越歌给了他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好,我帮你。
    系统啧啧感叹:多纯一朵白莲花啊,这都不拒绝你,你倒好...
    系统话说到一半,江画顺利脑补出了下文。
    他看着越歌清越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好烦。
    ......
    之后的几天,越歌再也没提过社会实践的事。
    他不是打工就是补习,每晚放学都很忙碌,两人辅导的时间仅剩下中午。
    这几天,越歌不再拿崭新的高一试卷给他做,而是给他讲解起高二正常进度的知识,做的题也都是越歌手写抄录在笔记本上的。
    江画依旧左耳进右耳出,一心惦念着心事。
    周六早晨,恒安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分头出发,前往各个实践场地。
    高二一班,负责募捐的A组准时在校门口集合,越歌简要分配了每组的活动范围,便宣布解散。
    何毕劝说:班长,要不咱们三个人一组吧,一个人拿着募捐箱,上厕所都不方便。
    别担心。越歌检查起募捐箱的密闭性,头也没抬:不是一个人。
    啊?何毕不解。
    就像掐准时间解决他的疑惑一样,一辆黑色豪车奔驰而来,停驻在校门口。
    一个头戴棒球帽,脖子上挂着小风扇,手里还握着杯冰镇西瓜汁的少年,不情不愿地迈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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