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奇怪了,”吴倩倩凤眼一眯,若有所思道:“不见邱熠出头,到撞上了莫良,看来他们师兄弟情分着实好的很。”
“邱熠…”她冷哼一声:“不过是个仗着自己金丹修为便不可一世的酒鬼罢了,他一直与爹爹不对付,本姑娘也早就看他不惯。”
“不光吴师姐,我们也早就…”戴宾白大叹一口气,似是无奈:“可人家是大师兄,修为最高不说,入门年限最久,就是新开的长老也要给几分薄面。”
“行了行了,”吴倩倩有些不耐烦,“说他干什么,听到就烦,你们方才说与发生冲突,为何只有他们三个被送入刑房了?莫良呢?他没动手?”
“没有,那小子只有挨打的份,哪里有机会动手。”
“怂包,”吴倩倩嗤笑道:“这事我知道了,横竖他们都进了刑房,就先待几天吧,爹爹那边我过几日再去说。”
她说着从香妃椅上站起身来,嘴角微耸:“小蝴蝶因发狂被人除掉,明日我还要去找一趟宋经,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经已经被小蝴蝶重伤,现在还躺在殷药师那里。”
“算他走运,”吴倩倩冷笑道:“倒是省得我兴师问罪了。”
戴宾白略一思附,开口道:“此事我倒是有所耳闻,果子鼠中有一灵兽发狂,宋经下令活捉,却被一新来的杂役以暴炎符杀死,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吴倩倩声音尖锐了几分,“哪个新来的杂役?可知道名字?”
“不太清楚,据说脸上有一道疤痕…”
“那个丑八怪!”吴倩倩咬牙,“他是谁手下的人?”
戴宾白见状低声道:“有人曾见他与邱熠,苍向寻在一起,应是剑屏居的人。”
“邱熠,苍向寻,”吴倩倩咬牙:“又是他们。”
深吸一口气,吴倩倩努力平息心头怒火——
剑屏居,苍向寻。
翌日清晨,连霁是被一阵竹简声吵醒的,他起身,内室已空无一人,苍向寻坐在外室木桌上,手边零零散散放着三份竹简,一片琉光玉简。
听见身后的动静,苍向寻并未回头,他将手中竹简摆好,咳了一声:“今日我自己去习剑林,你可以自行在屋内活动。”
说着站起身来,语气有些不自然:“如果觉得无聊,桌上有些书籍可供你翻阅,玉简的禁制我已解开,可自行阅读。”
连霁闻言有些惊讶,目光移至桌上,“给我看的?”
“嗯。”苍向寻转过眼,迈出屋门前犹豫了一下,“你若想去找我,就直接上习剑林。”
待苍向寻离开,连霁望着那几本书籍挑挑眉,心里猜到个大概,他大步来到桌旁,将摆好的竹简一一打开——
百符录,清心篆,墨文小集。
果然是符修相关功法。
合上竹简,连霁压根没打算探入神识去翻那本玉简。
若他没有猜错,那本应该是本草符集。
可惜都没什么大用。
太熟了。
他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看过。
把书籍挪至一旁,连霁将桌上杂物收拾干净,熟练地从侧边柜里取出竹砚笔墨,撑着头沉思片刻,开始落笔——
伏六界之息,不至乾坤;入九幽之境,无谓阴阳……
连霁一字一句默写,笔下行云流水,苍劲有力。
虽说这些书籍无用,但好在有了充裕的独处时间,正好可写下《冼灵倾魄诀》下卷向宁风交差。
思及宁风,连霁手腕一顿。
四天了,风月斋的灵匙迟迟未有动静,宁风是真的将此事丢在脑后了?
第16章 戏弄
竹简上笔走龙蛇,落下最后一字,连霁搁笔,轻轻转动手腕——
许久未曾执笔,到底还是有些酸疼,好在冼灵倾魄诀下卷内容并不多,一个时辰足以完成。
将书写完成的竹简收好放入乾坤袋,连霁站起身来,绕着外室来回走动。不多时,门外响起一阵喧嚣声,他侧耳细闻,只听得一个清朗的男声道:“苍师兄不在也无妨,我今天过来,要找的并不只是他。”
戴宾白。
连霁勾唇,来的正好。
将桌上笔墨收拾完毕,他换上那身杂役服,面上疤痕已褪去部分,依稀还有几分红色痕迹。
“我不找你,你到是自己找过来了。”
那,我们就新债旧债一并算了吧。
戴宾白走过长廊,见屋内隐约有人影闪动,眉峰皱起,对领路小童道:“你不是说,苍师兄并不在剑屏居么?”
“苍仙长一早就往习剑林修炼去了,确实不在。”
“那个人影是谁?”
小童看一眼,低着头恭恭敬敬道:“应是苍仙长带回的杂役,连霁。”
戴宾白闻言顿住脚步:“他们住在一起?”
“是。”
得了肯定的回答,戴宾白挥了挥手:“不用带路了,你下去吧。”
小童疑惑:“您不去杂役房了。”
戴宾白望着屋内,眯眼道:“不去了,我找的就是他。”
不过半晌,听得脚步声渐近,连霁算好了时辰,起身开门,刚好与戴宾白对上。
“你是连霁?”戴宾白低声道,“昨日在灵兽殿杀死发狂果子鼠的可是你?”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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