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太和薛曼对她留下的错字满篇的字条丝毫不提,只是笑着看她。
迟小红放了包,把床头的衣服塞回自己的橱柜,红这个眼眶去给尤老太捏肩揉腿。
姜莱一颗心放回肚子,回自己房间坐在书桌前发呆。
桌面上凌乱不堪,独有一本手绘画册引人注目。姜莱翻开看,是自己画的北小武。北小武凌厉又温柔的眼神,明明出自自己的笔下,乍一看还是令人心跳加快。
窗外,新年的阳光金灿灿、暖融融,空气干净澄澈,核桃树上跳跃的喜鹊叽叽喳喳。
姜莱把窗子推开了一些,仰头看秃了的树冠,惊讶地发现竟然有鸟在冠顶上筑起了一个鸟巢。
次日一早,姜莱骑着摩托去接北小武,郊区的看守所姜莱还是第一次去。单从外观来看,比自己想象的有人情味许多,鎏金大字严肃威武,绿瓦红墙非常符合古城气质。
说好的是中午12点,姜莱早到了半个小时蹲在路边的花台上看远处的山。大概是天气真的很好,他竟然一眼就看到属于墓园的那片地方。
挪动视线中,姜莱隐约看到一块突起的地方,那有一颗松树傲然挺立着。
“叔,”姜莱勾起唇角微笑着,“你都知道了吧,我们终于为您申冤,恶徒也一定会被绳之以法,您安心地睡吧。”
万里无云亦无风,姜莱对着虚空静静地看着,看了许久许久直到眼睛酸涩。
“姜莱!”
不知何时,有人从身后叫他,嗓音如被粗石磨砺过一般干瘪沙哑。
姜莱回头,望着眼前的人,几分真客几分飘渺间,姜莱终于确定对面站着的人是他的小孩。
“叫哥。”姜莱声音同样干涩。
而后两人同时笑了,默契地各自往前一步,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才七日未见,北小武的唇上已经冒出一层浅淡的胡须,头发也有点乱、油腻腻的,看着既邋遢又落魄。但姜莱却觉得北小武像是一夜之间又成熟了几分,身上的气味也已从一个奶兮兮的小朋友变成了气味复杂的雄性生物。
两个胸膛紧贴在一起,心跳的频率近乎疯狂,姜莱捏北小武的后腰,北小武抬手把姜莱摁在了自己的颈窝。
“终于过去了。”北小武用气音在姜莱耳边轻声说。
姜莱鼻子一酸,微微点头。
这一年,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在彼此的凝望中无数次地想要放下一切顺应生活的浪潮朝前看,却又无数次地想要为冤死的北天贵讨个公道而咬牙坚持。
那些办案的警员,那些最终了解真相的家人朋友,他们只知道因为两个小孩的坚持而揪出一桩人命案子的真凶,却很少有人能真的明了他们在心里遭受的那些苦。
此刻,姜莱紧紧搂着北小武,北小武也用力拥抱姜莱,他们不只是在抱紧对方,更是在抱紧这世界上唯一懂得自己、值得倚靠的人。
悠悠天地间,恰巧他们相遇又一同经历这么多,有过不幸最终却是幸运的。
“走吧,回家。”姜莱的唇角擦过北小武耳垂,往事随风重要的是往前看。
北小武笑,嘴角微微上扬,他已经很久没有如释重负地畅怀一笑,“回家。”
两人说着回家,却是先到了距家比较近的一家宾馆。姜莱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他得让北小武先洗一洗,免得一身落魄回家去让老太太看着心疼。
北小武明白姜莱的意思,在宾馆旁的商场里从里到外买了换洗的衣服。
他们一起上楼,在四面光亮如镜的电梯里,姜莱悄无声息地用小拇指去勾北小武的手指头。他不知道北小武在新年音乐狂欢节上对自己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他们既然已经彼此表白,是不是可以以另外一种身份拥有彼此的下半生。
姜莱试探性的之间刚刚碰到北小武的指甲盖,北小武就抿住笑把头扭到了一边,他佯装挠鼻子轻巧地躲开了姜莱的暗示。
姜莱感受到自己被拒绝,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反正一片红晕从脸颊一直抹到耳朵根。
“叮……”电梯到了他们的楼层,两个男孩一前一后地走出电梯,在昏暗的走廊里,姜莱走在北小武身后,不知不觉心里窜出又酸又暖的小火苗,他不得不承认北小武有点伟岸有点引人倚靠。
房门打开,北小武转身就进了浴室洗漱,在看守所里的这一周时间非常难熬,尤其受不了的就是无法痛快的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姜莱走向窗边。他来古城一年多却很少有机会站在高出近距离俯视自己居住的古建街。
此刻,这座城市最宝贵的老旧古建筑群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眼望去规规整整,小胡同把四方形的一片横竖切成了若干块方正的糕点。
小广场上有老头老太太在晒太阳,双角胡同口的奶茶店正在换新的招牌,薛曼的工作室在另一条胡同里,社区图书馆的自习室外站着一群吊儿郎当的学生,蛤|蟆和黄毛家那条胡同正在更换监控……
原来我们是生活在这样一张网里。姜莱微笑着用手在虚空中指指画画。
浴室水声停了,窸窸窣窣一阵响动,电吹风开始工作。
姜莱走去浴室门口敲了敲,“开门我帮你吹。”
电吹风的声音停了,浴室门哗啦打开,水雾蒸腾中站着一个只穿了件单薄T恤的少年。稍长的湿发垂在额间,眉眼弯弯笑容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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