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策却压根看都不看她,目光越过她,看向正殿的西侧殿。
不知道瑶姬现在还在睡,还是已经醒了......
急着回去见孟瑶,对红罗他就越发的不耐烦起来。
“华容说你有话要对孤说?什么话?”
红罗忍下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痛,将口中的一口腥甜咽了下去,然后急忙辩解着:“殿下,那包粉末有毒的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皇天后土在上,我只盼着殿下您长命百岁,我怎么会害您?我,我心悦您啊?”
“住口!”
李承策却忽然开口呵斥她,“就凭你这样心肠歹毒的人,也配喜欢孤?”
目光嫌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红罗,他语声冰冷:“你当真以为碧月的死孤不知情?你甚至还百般为难瑶姬!”
说到这里,李承策一拂袖子 ,刚刚才放在手边小几上的空碗立刻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对着红罗飞了过去。
正贴着红罗的脸颊飞过,然后落在她身后的地上。哗啷啷一声响之后,碎瓷片溅的满地都是。
红罗怔愣在原地,目光震惊的看着李承策。
当年的那个宫婢碧月,妄图引诱李承策,被李承策发配到浣衣局,她知道后心中恨极,便暗中给碧月下毒,让她身死魂消。
自以为自己这件事做的□□无缝,无人知晓,却不曾想李承策竟然早就知道。
还有孟瑶的事......
他说她百般为难孟瑶,更忽然发怒砸碗。看来她对孟瑶做的事,他也都知道了。
心中自然是害怕的。却依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哭着为自己辩解:“碧月该死!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引诱殿下您。还有那个瑶姬,她又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配怀上殿下您的孩子?我偏不要她这个孩子生下来,看她到时候还能......”
一语未了,忽然被李承策打断:“你说什么?”
红罗顿了一顿,抬头看他,就见他浑身气势猛然变凌厉,看着她的目光如同带了摄魂夺命的寒意。
被他的威严给吓到,红罗面色苍白。纵然还跪在地上,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后倒退。
但李承策已经起身从椅中站起,大步的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逼视她,一字一句的问着:“你对瑶姬腹中的孩子,做了什么?”
红罗不敢回答。
她刚刚听了李承策的话,以为李承策已经知道了那件事,而且也并没有想要真的对她怎么样。但是现在来看,李承策显然还是不知道的。
但从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来看,要是李承策知道了,那她的下场......
就疯狂的摇头,哭着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承策再不姑息。喝命卓华容:“给她用刑,直至她说出真话为止!”
红罗娇生惯养的长大,半点罪都没有受过。昨日原也不肯说有关那只香囊的事,卓华容便叫人给她行了拶刑。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什么都招了。
现在一听李承策说要给她用刑,昨日受拶刑时痛到差点昏厥过去的场面立刻就浮现在眼前。
于是立刻哭着将所有的事都说了。
说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辩白:“我听人说过,她腹中的那孩子原本就保不住。我给小茶的那个堕胎药的药性并不算很重。还有,那个药我虽然是给小茶了,也叫小茶那样做了,但最后真的给瑶姬下药的人是小茶,端给她喝的人也是小茶,不关我的事啊。”
李承策重重的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喝命徐怀:“将小茶叫过来!”
徐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向来就知道红罗胆大,但不想她竟然胆大到这个程度。
孟瑶是什么人?那可是殿下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她腹中的那个孩子,殿下有多看重,但凡不是个瞎子,谁看不出来?但这个红罗竟然敢让人给孟瑶下堕胎药!
哪怕那个孩子原本确实很难保下,但最后没保住流掉,跟你下堕胎药让他流掉,这两者的区别可就大了。
依照殿下今日的盛怒来看,这个红罗,还有那个小茶,是别想保住性命了。
徐怀暗暗的摇了摇头,忙走出殿,遣人即刻去将小茶带过来。
因李承策责罚小茶看护孟瑶不利,自孟瑶离宫之后便将她发配到浣衣局做苦工,现在忽然将她带过来,还以为她的苦日子结束了呢。
孟瑶重新回宫的事她已经听人说过了。想着孟瑶待她最好,回来之后见她不在殿中伺候,肯定要问殿下。殿下那般宠爱孟瑶,不得重新叫她回殿中伺候啊。
于是一路上心里都喜滋滋的。
只是一进东配殿,看到红罗跪在地上。不但两边脸颊上各有五根鲜红的手指印,而且十根手指尖血肉模糊,一身衣裳上面甚至还有血污,整个人立刻就被吓住了。
徐怀喝命她跪下。然后躬身禀告李承策:“殿下,小茶带过来了。”
她一进屋李承策就看到了,这会儿望着她的目光锐利如冰锥,看的小茶心跳如擂鼓,双腿发抖。
徐怀才刚命令完,她就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抖着声音说着:“奴,奴婢见过,见过殿下。”
李承策并不与她废话,直接问道:“当日瑶姬小产,是你将红罗给你的堕胎药下在瑶姬的药中,喂她喝下,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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