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眉梢轻挑,心想,有什么好可惜的?这分明是正合他意啊。
他原本就没想过带那个小丫头一起。不过这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虽然已经入夜,但各处依旧亮堂堂的。家家户户门口悬挂着灯笼,出了清水巷往东走。一路上能看见不少行人拎着灯走过。
整个东市仿佛笼罩在一片灯海之中。
灯多,灯的花样多,看灯的人也多,好在人来人往并不拥挤。
在边关时,韩濯缨也去看过花灯,但不论是数量还是花样,都不能与此刻所见的相比。
置身于灯潮人海中,她的心情也莫名畅快。每看到一盏新奇的灯,她都不忘同身边人分享:“哥,你看,看那个走马灯……”
谢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唔,不错,你想要?”
这东市的灯虽然多,但论新奇精致,还差一些。
“我不要。”韩濯缨摆手,“那么大怎么拿啊?我就算要,也只要那种小小的,很精致的。”
她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还偏过头,冲他一笑:“哥,你觉得呢?”
灯光下,她肌肤赛雪,眉目含笑,一双眸子熠熠生辉,分明比街上所有的花灯都要亮。
谢泽心头一跳,唇畔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嗯,好。”
他心里倏地浮上一个念头:怪不得人们喜欢出来看灯,确实好看。
京城中最好的看灯地点是望月楼。听说那里不仅有各种花灯,还有猜灯谜、杂耍等活动,更有各种各样的美食。
不过望月楼离清水巷远,韩濯缨自然不会为了看灯就跑那么远。在她看来,东市的花灯就已经很让她惊叹了。
她拉着“韩雁鸣”就在东市附近,看灯、猜谜,也买一点时兴的小零食,两人一路分着吃。
“哥,我记得你爱吃甜的,但又不喜欢姜。所以这姜糖,我就一个人吃了啊。”
少女说话间还举起手里扎着一小块姜糖的细竹签凑到他眼前给他看。她脸上明晃晃带着笑意,眼里还簇着光,眼珠溜溜一转,灵动慧黠。
谢泽眼神略动了一下,忽然低下头去,一口咬走了那一小块姜糖。
韩濯缨望着空空的竹签,目瞪口呆:“你……你不是不喜欢吃姜么?”
谢泽快速咽下口中姜糖,这才慢悠悠道:“是不喜欢,但可以试试。”
蔗糖的甜中和了姜的辛辣与刺激,倒比他想象中好接受一点。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一脸震惊的样子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与此相比,他那点不适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谢泽眼尾上扬,墨黑的眼底蕴着笑意,心中莫名畅快。
上元节,几家欢喜几家愁。
太子的短暂造访如同一块石头,在临西侯府的湖面上荡起了层层涟漪。
大过节的,宋雁回哭着将自己关进房中,谁也不肯见。
宋佑安无奈,只得去敲她的门:“你到底怎么了?”
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大反应,难道就因为她没见到太子?可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
宋雁回难过又失望,但她回房途中,经冷风一吹,已然醒悟过来。她不能对宋佑安发脾气,她要达成心中所想,还得依靠他的帮忙。
“……我只是觉得,大哥你从来都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也根本没把我当成亲人……”
宋佑安无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要真不拿她当一家人看,就不会巴巴地追上来。虽然她和缨缨相比,他因为陈年旧事,更心疼缨缨一些,但也绝没有不把雁回当妹妹看,否则就不会容忍她的一些行为。甚至为了照顾她的感受,他在府里从不提起缨缨,连去探视,也是悄悄地私下进行。
他想,或许是因为雁回从小不在府内长大,骤然回来,身份巨变,所以才会心思敏感、疑神疑鬼、行事也有些极端。
他对自己说,但这并不是她的错,这是她的人生经历造成的。作为家人,应该多包容、多劝导。如果连最亲近的家人都因此而疏远她,那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于是,宋佑安定一定神:“二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宋家人,我们怎么会不把你当亲人呢?你的话,我也有放在心上。只是那是太子,是君,咱们是臣。他不发话,我们不好强行拜见……”
他耐着性子说了很久,从君臣之别说到家人的想法,说了好一会儿,宋雁回才平静下来。
她清醒的意识到,现在的她和太子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长兄宋佑安。她不能跟宋佑安交恶,还得跟他搞好关系,这样他才能真正起到搭桥作用。
见她似是想明白了,宋佑安松一口气。正要离去,却听二妹妹在他身后问了一句:“那,他以后还会来吗?”
宋佑安脚步微顿,无力感油然而生。他是真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见太子这么执着。他回头问:“你是不是以前见过殿下?”
宋雁回摇头:“没有。”
她见到他时,还是上一世。她记得她看到他和韩濯缨相视一笑,眉梢眼角俱是情意。当时她就眼睛发痛。那样俊朗的男子,那般尊贵的身份,原本都该是属于她的。
所以重活一世,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以宋家二小姐的身份嫁入东宫。
“既然以前没见过,那你问他做什么?”宋佑安皱眉,怕她再伤神,他就又补充一句,“反正以后有缘,自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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