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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他过分可爱[快穿]——诗槐(79)

    许夕:
    不是直男,就不要起这种直的令人发指的名字好吗?
    眼见小狐狸疯狂摇头,华星洲明白它不喜欢,于是又想了想,问:那小白呢?
    这只红狐狸四只爪子和耳朵尖都是白的,很特别,也很可爱。
    小狐狸大眼睛巴巴看着他,好像委屈的快要哭了。
    还是不喜欢啊?华星洲有些为难,他虽生的温柔儒雅,却完全没有那些风流公子的闲情逸致,让他想一个风雅的名字,着实有些不易。
    那不然阿云?不知怎地,华星洲灵光一闪,说出了这个名字。
    他只是见那小狐狸的爪子雪白雪白的,在火红的皮毛映照下,像晚霞中的几朵白云般,便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
    小狐狸似乎愣了一下,眨眨眼,然后点了头。
    华星洲笑了,越看越觉得这小家伙有灵性的很,给它喂了些食物和水,又和小家伙玩了一会儿,这才准备去沐浴。
    征战多日,他身上血气未消,想了想,把小狐狸也捞起来,再度藏到怀里:你也一起洗洗吧。
    许夕无法反抗,于是和任务对象第一天见面,便被迫欣赏了一副美男沐浴图,还被对方捧在手心把浑身上下细细搓洗了一遍,全程只能无力的嘤嘤嘤,整只狐都不好了。
    洗的香喷喷后,华星洲藏着小狐狸回了房间,把小狐狸安置在床内侧,分出一角被子盖在它身上,轻轻拍了拍,笑道:好了,安心睡觉吧。
    小狐狸打了个哈欠,听话的闭上了眼。华星洲连着打了这么多天仗,也累了,此时终于松下一直绷着的神经,也很快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他睡的很沉。
    还做了梦。
    这个梦分外逼真,下着大雪,周围是一片火红的梅林,鼻端竟还能嗅到清幽的梅香。华星洲有些新奇,天界是从来不下雪的,他怎会梦到雪?
    正想着,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墨发红衣,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五官。可不知为何,华星洲却觉得,这个人生的一定非常好看。
    他分明看不清对方,却又觉得对方的气息无比熟悉。他不由自主的向那人靠近,紧接着只听噗的一声,分外耳熟,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他有些茫然的低下头,只见眼前是一团一团的艳红色,一把利刃不知何时出现,直直的插在眼前人的胸口上。鲜血汹涌而出,洒满他的手、他的衣,一会儿滚烫一会儿冰冷,而面前那人,就这样毫无生机的倒了下去。
    华星洲猝不及防的感受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和深刻入骨的绝望。
    那一刀似乎捅进了自己的心口,他在梦里一时疼的喘不过气来。他手足无措的扶住那人,拼了命的想救他,却无计可施,只能感受着对方的体温逐渐变的和雪一样冰冷,最后留下一句:对不起
    华星洲心脏皱缩,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大口喘了几口气,察觉到异样,抬手一摸,才发现脸上全是冰凉的泪痕。
    那是谁?
    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为什么那梦竟那样逼真,以至于梦醒后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还停留在身体里,让他忍不住战栗?
    他怔怔的坐着,久久回不过神,身旁的小狐狸被他的动作吵醒了,轻轻嘤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爬到他身前的被子上,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立刻清醒了,用毛茸茸的小脑袋拱了拱他的手,好像在询问发生了什么。
    被它这么一闹,华星洲才缓缓从方才的梦境里走出来,勉强笑了笑:没事,做了个噩梦。
    小狐狸又蹭了蹭,还在他手背上轻轻舔了舔,好像在安慰。
    华星洲心中一暖。他太过强大,战无不胜,一直都在保护别人,故而甚少有人会去关心他,因为都认为他不需要。
    他可是战神啊,怎么会有害怕的时候呢?
    可在这个深夜,这个让他疼痛、惊悸甚至惶然的梦后深夜,却有一只小狐狸,因着一个旁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噩梦,用小小的身体,把全部温暖传递给他。
    华星洲冰冷的手指终于缓缓升温,他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把小狐狸托到掌心,温柔的揉了揉它的脑袋:阿云,谢谢。
    真的谢谢。
    小狐狸叫了一声,亲昵的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华星洲的。华星洲彻底被哄笑了,心里暖成一片,忍不住在小狐狸脸上亲了一下,抱着它重新躺回了被窝。
    胸口被小狐狸的毛捂的暖暖的,华星洲缓缓睡着了,这一次没再做梦,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继续发红包赔罪orzzz
    第92章 风情万种(31)
    那个噩梦让华星洲白日想起来还会忍不住微微心悸,同时又百思不得其解。他身边并没有喜着红衣的人,梦里那人究竟是谁呢?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功夫去思索这事了。华星洲很忙,即使不上战场,他也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他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帝,要肩负的太多,没有停下来喘息的时间。
    好在他聪颖过人,处理文书的效率极高,如今还有了一只小狐狸陪着他。
    阿云很听话,并不会打扰他工作,每每在他的案几上缩成一团眯着眼睛睡觉,尾巴尖惬意的摇来摇去。只有在他连续工作两个时辰以上时,才会爬到他身上撒娇,让他陪它玩一会儿,好像在借机让他休息似的。
    没关系,我不累。华星洲越发觉得小家伙通人性,温柔的在它耳朵上摸了摸。小家伙两只耳朵动了动,软着嗓子叫了一声,好像很舒服似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凑过小脑袋继续求抚摸。
    华星洲忍不住笑了,把它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给它挠耳朵。许夕窝在男人身前,嗅着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忍不住唾弃自己。
    堕落了堕落了!
    可是原来被撸毛也这么舒服,怪不得敖烁那家伙总是孜孜不倦的求撸
    有阿云陪着,华星洲的日子好像突然变的生动起来。
    他的领地终于不再是空旷而冰冷的,一只小狐狸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它不怕他,也不会敬畏他、躲避他。它喜欢粘着他撒娇,逗他开心,并奇异的能听懂他的每一句话。华星洲自己也没想到,一份善举,竟收获了一份意外之喜,相比宠物,他更把阿云看做一个朋友,一个令他无比珍视的朋友。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不长久,半月之后,守卫在妖族边界的天族战士发来急报,妖潮再度暴动!
    天族上下听闻这个消息都很震惊。以往妖潮都是数月或近一年才会爆发一次,这才隔了半个月,怎会又暴动了?
    华星洲不敢怠慢,立刻整军出发,临行前叮嘱小狐狸:食物和水我都准备充足放在房间里了,一定不要往外跑,记住没有?
    小狐狸用力点头。
    阿云真乖。华星洲已经穿上了冰冷的银色铠甲,可气息分明还是温柔的。他抱起小狐狸,有些不舍的在它脑门上轻轻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天族上下对这次妖潮异动虽然紧张,却未过分忧虑。华星洲的名字就是一颗定心丸,他们的战神殿下已经出发,捷报定然不日便会传来。
    然而这次,所有人都失算了。
    华星洲败了。
    妖族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型九头蛇妖,妖力恐怖,且进化出了灵智。蛇妖指挥诸多大妖采用了声东击西之计,天族战士没有察觉到这个陷阱,被蛇妖突袭成重伤,且好几只大妖还破开防线冲出妖界,竟一路杀到了天族边境,对天族平民下了手!
    幸亏华星洲带人及时赶到,斩杀大妖,才没造成更严重的伤亡。可这次战斗终究是败了,近万天族战士和平民伤亡,九头蛇妖中了华星洲数剑,最后却狡猾至极的溜走,成功逃回妖界,埋下了一颗危险的种子,随时都会卷土重来。
    天庭。
    天帝下了帝座,步伐难掩焦躁的来回走动了几趟,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怒声痛斥,声如雷霆:我早就说了,让你不要放松警惕!!
    层层玉阶之下,一人持剑跪立,身上污血未净,低着头一言未发。
    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多少人期待着你?你就是这样给他们答复的吗!天帝一脸恨铁不成钢,浑身威怒将偌大天庭中侍立的众人震的大气不敢出,个个噤若寒蝉。
    华星洲更深的低下头去,沙哑着声音道:是孩儿辜负了父帝和天族子民。
    你还辜负了你自己!天帝喝道,二十多年磨炼出的战神之名,不仅是天族的支柱,也是对异族的威慑!如今你败了,便是不败的战神败了!天下人会怎么想?所有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人会怎么想?你要重演数百年前的历史吗?你要让天族再次蒙上耻辱之名吗!?
    华星洲持剑的手缓缓收紧,血迹从掌缝滴落下来。
    回去好好想想吧。天帝似乎失望的很,不想再多说什么,一挥广袖从华星洲身旁走了出去。
    华星洲跪在原地,依旧未动。
    天后叹了口气,走到儿子身侧,伸出一只手扶住华星洲的手臂:洲儿,快起来吧。
    听到母后的声音,华星洲的神色才微微一动,缓缓站了起来。
    你父帝就是对你期望太高,才会这么生气,你别往心里去。天后温声道,轻轻理了理华星洲的鬓发,看着他的眼睛,你从小就是最优秀的,母亲了解你。所以,你下次一定能够做到最好,是不是?
    华星洲原本升起些光泽的眼睛慢慢沉下去,一时有些呼吸不畅。
    洲儿?
    是。华星洲喉结动了动,孩儿不会再令你们失望。
    天后这才欣慰的笑了,让华星洲回去休息了。
    许夕也早就听到了消息,见华星洲进来,立刻冲过去扑到他身上,急切的嘤了两声。华星洲已经卸了甲,露出里面的广袖白袍,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许多。
    见到他的小狐狸,华星洲的脸色才缓和了些,勉强撑起一个微笑,在它脑袋上轻轻摸了两下:我回来了。
    他的手温度很凉,还在微不可察的颤抖,许夕察觉到不对劲,把他赶到榻上坐着,用小爪子把他的宽袖撩起来,看到男人手臂上一道长而可怖的伤痕。
    许夕呆了一下,又循着血腥味用爪子扒开了华星洲的衣带,再度从他的侧肋上发现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没想到小狐狸竟会做出如此举动,华星洲心中一颤:阿云
    小狐狸抬起头,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哀哀的叫了一声,眼中竟隐有泪意。
    华星洲的心突然软的一塌糊涂,一直绷着的肩背陡然放松下来,甚至觉得鼻尖轻轻酸了一下。
    他却仍笑着,只是眼角有些水光:没想到,唯一关心我的,竟然是你
    十年未尝一败,如今他却尝到了这滋味。
    他自责,他悔恨,他愧疚他知道自己没有守护好自己的子民,战士和无辜百姓的血像一捧捧热油,洒在他的皮他的骨,烫的鲜血淋漓,数日不曾闭眼睡过一个囫囵觉。
    父帝的训斥犹言在耳,可是他真的从未敢有过一丝懈怠和放松,他真的已经拼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可他没有辩白一句,因为他同样也在内疚自责,他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可他在被重压折磨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还是隐隐期望能听到有人对他说一句,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们不会怪你。
    可没有人对他说。
    就连一向温柔的母后,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她甚至连他受了伤都没看出来,也不曾询问一句,他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他真的很疲惫,感觉自己一脚已经踏进了万丈悬崖,身上还背负着千斤之重,却还在苦苦支撑着平衡,咬牙不让自己倒下。
    所有人只会依附他,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感受,华星洲几乎已经彻底放弃了幻想,却突然发现,原来还有一只小狐狸,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伤,会流着泪为他舔舐那已溃烂不堪的伤口。
    他突然就撑不住了。
    华星洲将小狐狸紧紧抱起来,把脸埋在它柔软的皮毛里,任滚烫的眼泪涌出眼眶。
    许夕的心很疼,心疼他的经历,心疼他承受的一切。他不明白,为什么有的父母会如此不可理喻,有些事明明连自己都做不到,却强迫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做到最好?
    他被称为战神,便真的是神吗?便真的有了一身钢筋铁骨,永远不会累也不会痛吗?
    许夕很想给男人一个拥抱,可他做不到,只好默默无言的任由男人把自己紧紧抱着,在无人窥到的地方发泄自己的委屈和软弱。
    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样肆意流过泪,许久后,华星洲才平复下来,眼眶有些红,看了看被他□□的不成样子的小狐狸,却禁不住笑了:对不住啊阿云,拿我的眼泪给你洗了个澡。
    小狐狸完全不介意的模样,爬到他的肩膀上,舔了舔他未消逝的泪痕。
    谢谢,我已经没事了。发泄过一场,华星洲确实比之前要好多了,他抱着小狐狸一起去洗了个澡,把自己的伤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坐回书案前,拿过笔和纸,准备梳理一下这场败仗中的细节。
    谁知一向懂事的小狐狸这次却不听话了,跳到桌子上一口叼走了他的笔。
    华星洲纵容的笑了笑,又拿了一只。
    小狐狸又跳上来,在他面前的白纸上蜷成一团,愣是不让他写字。
    阿云别闹。华星洲温声哄,我忙完再陪你玩,好不好?
    小狐狸摇头,叼住他的袖子,作势把他往床上拉。
    华星洲反应过来:你想让我去休息?
    小狐狸连连点头。
    华星洲苦笑了一下:阿云,我现在睡不着的。
    纵使已经接连几天没有睡觉,太阳穴也疼的厉害,可他现在满心满眼想着如何打回去复仇,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小狐狸不管,坚持扯他的袖子,在他跟前耍赖皮打滚,华星洲拗不过它,又察觉自己此刻思绪确实太过混乱,只好放下笔,听了对方的话去睡了。
    他本以为自己仍会彻夜难眠,谁知躺在床上,怀里搂着暖绒绒的小狐狸,竟很快就沉沉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华星洲这一觉睡的足够酣畅。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时,他却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近在咫尺的地方多了一个男子,红衣墨发,睡的正安稳。他看上去十□□岁,五官生的极美,仿佛白玉精雕细琢而成,没有一丝瑕疵。右眼尾下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是最锦上添花的一笔,为整张面容添了几分灵动,并几分不可言说的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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