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宜恩很淡定地上台去领自己的卷子,他拿了卷子刚想走,就被老师拦住了,让他发表一下学习感言,或者分享一下学习进步的方法。
他就站住了,目光淡淡地扫了台下同学一眼,这一眼别具威慑力不减当年,台下悄无声息,甚至有人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然后慢慢的,少年眉眼压低,露出一个略显嚣张的帅气笑容:没什么方法,就脑子挺重要。
台下的同学:???
他语气挺真诚,状态也挺礼貌,听着挺像那么一回事,就是让人事后想打他。
如果真要说方法,那就是努力,不断的努力。有一句话说得好,百分之九十九的脑子外加百分之一的汗水,也许一切还有救。
台下同学:
您还是闭嘴吧。
包括老师在内,都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语言,轻咳两声道:感谢段同学的分享,你下去吧。好成绩得来不易,一定要继续保持呀。
少年颔首,风度翩翩地下去了。
只是他在下台的时候,一个冷冽眼神扫向了某一处,让那一处刚刚在议论的同学神色全变了,没想到对方耳力那么好,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招惹这个煞神。对方这几个月修身养性,不代表就是被拔掉爪子的老虎。
其他人则避了避,生怕被这两人连累。校霸就算成绩变好了,也还是你校霸,谁惹谁倒霉。
处理了某些嘴碎的同学后,段宜恩赶到校门口。他也不嫌冷,天空下雪,就拿着一部触感冷冰冰的手机,倚着门等。
顾安然委婉地邀请他说,我司机就在附近,要不要送你一程,我们也正好在车上说说话。
他直接给拒绝了。
等段筝赶到的时候,就见到穿黑色羽绒服、戴黑色针织帽的少年,跟感受不到冷似的站在那里,双手插兜,姿势很酷很拽。那帽子上、那运动鞋都沾着细细碎碎的雪。
这孩子傻的么?
段筝走了过去,室内等不好吗,非要站大街上。他手抬起,帮对方拍去肩上还有没完全融掉的雪花。
确实如物业夫妻所说,这半年过去,少年跟抽条似的长高了不少,本来段筝还跟他平视,渐渐的就略低了对方小半个头。段筝不得不感慨。
我这不是怕你看不到么?少年理所当然地开腔,然后关心道:出差辛苦吗?
段筝一边拍雪,一边回道:还行吧,跟着领导去南方的厂子巡视了一圈。那地方很暖和,虽然没什么钱,但就当公费旅游了。
你没戴手套,别帮我拍了。少年摸了一下家长的手,感受到那指尖的冰凉,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不顾对方的挣扎,反客为主地握住了,口气微微霸道地说:你的手好冰啊,你别动我给你搓热了
段筝的手很细很白,根根修长分明,段宜恩不知道,是画画人的手都那么漂亮,还是就他家这位比较特别。
你咋不戴手套呢?他忍不住数落道,这么不禁冻的手,万一长出冻疮就不好了,就该包得严严实实的。
什么时候那种既能保暖又能无障碍刷手机的手套上市,我就什么时候戴。段筝也道,不然的话,就算手机冻成一块冰砖,也阻止不了他刷手机的心。
少年被说服了。
他从来不知道,段筝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去逛了人山人海的超市,买了一堆年货,还看了一档评分不算低的贺岁片,难得奢侈地点了一份爆米花套餐。
除夕夜那天。
窗外放着五颜六色的烟花,还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串挨着一串放,能把人从睡梦中一下子惊醒。一夜过后,雪地和阳台上到处都是一堆红色的碎纸屑,把人好不容易洗好的衣服给弄脏了。
少年骂骂咧咧地进行清理。
段筝也醒了,他揉着眼睛出来,身上披着一件浅色针织衫,人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但见到少年却笑了笑,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封颜色鲜艳的红纸。
既然是过年,那该有的仪式感也不能少,虽然里面的钱薄了点。
宜恩,新年快乐。龙飞凤舞的鎏金字体,红艳艳的封皮衬得段筝的手更加白皙素净,还有那弯弯的眉眼,落在段宜恩眼里,一切看上去都显得那么温柔。
但他还是拒绝了:我很快就要满十八了,已经不是小孩了,你不用给我红包。收长辈的压岁钱,那都是黏糊糊的小孩子才会干的事。
欸,可是你这一次成绩考那么好,除了这个,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奖励你,不然再奖励你几套题吧?你要天利38套还是要五三?段筝道。
那还是红包吧。少年放下扫帚,口气别扭,实则心情相当愉悦地接过。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段筝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另一个红封,很自然地放在餐桌上。那红封的花样跟他手里很相似,似乎预备着给谁。
他心里登时感觉不对了:你怎么又准备了一个?说好的是他学业进步的专属奖励呢,他知道,段筝是孤儿院长大的,没什么亲戚,除了他,完全不需要送别的小孩红包。
那还要给谁,这就是一个很值得在意的问题了。
然后,随着几道门铃声响起,段宜恩凑到门边,从圆溜溜的猫眼里,他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浅蓝色羽绒服、戴银边眼镜的冷淡少年。
他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哪怕对方一手插兜,一手还拎着几个看着价格不菲的礼盒,也无法缓解他此刻恶劣的心情。
门铃声还没停。
他想装作自己不在家,不料对方跟长了透视似的,镜片后的目光直盯猫眼:段同学,快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靠!
另一边气息压抑的江家。
都过年了,寒英还是每天去那个男人家里?听着管家呈上来的汇报,江擎宇似乎想到了什么,老板椅旋转了半圈,目光朝别墅外看了过去。落地窗外是美轮美奂的庭院,在白日的天际下像泛着一层光,好半天,男人才漫不经心的感慨道:这雪还在下,但这庭院还是这么美。
管家骄傲地挺起胸膛。
在这个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有钱人家的庭院却能永远四季如春,这背后离不开金钱的支持,还有一群能干的下属。
他等着先生夸他,不料先生话音一拐:我想看雪了,出去走走吧。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跟不上先生的想法,只好一边叫女佣去拿先生的外套,一边通知司机来接人。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数学那个纯属手误,我已经改了(尴尬一笑)
这章依然掉落补偿小红包。
第54章 难以驯服的遗产14
时间很快平静如水的过去。
学生还能幸福的一觉睡到自然醒, 拥有长达一个月以上的假期,社畜却只能起早贪黑去上班了。
天色还暗着,整个小区也没多少家开灯, 段筝就已经穿起大衣,准备出门赶地铁去了。
听到客厅的声响,段宜恩打开了卧房的门, 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的黑发, 看到穿得跟模特似的段筝, 他睡眼惺忪的眼眸亮了一瞬, 然后他看了一眼毫无开伙迹象的厨房,道:你要出门了吗,我给你煎个荷包蛋, 你吃了再走吧。
他嘴快地说, 趿拉着拖鞋,走到冰箱前, 手指放在那一排鲜鸡蛋上, 想挑一个头最大的。
段筝却拒绝了:不用了,我来不及。
段宜恩清醒了一瞬,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简直离谱, 这才六点。
他皱起眉, 顾不上用审美的眼光挑鸡蛋了:等我几分钟,很快的。整个年假,段筝每天拿着那破电脑熬夜画图的辛苦他还记在眼里,转眼连早饭都顾不上,又要急匆匆出门。他不知道,究竟是大人的世界都那么辛苦, 还是段筝所在的公司在压榨员工的价值。
真不用了,时间还早,宝贝你继续睡吧。段筝揉了他一把脑袋,换来少年人别扭的一躲。
那明天我六点起给你做早饭,你一定要吃。少年固执地说。他知道段筝承担着挣钱养家的重任,无法任性地辞职,但常常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在除了考试成绩之外,为对方做些什么。
好啊。段筝笑了一下,拿起钥匙圈出门去了。
整个地铁上人不少,多是萎靡不振、还没从过年舒适状态中调整出来,正靠窗打盹或者刷手机提神的上班族。
段筝眼睫微眨。
经过半年的努力,存款够了,有那么一瞬间,生性散漫的他想辞职了。辞职这件事自然要提上日程,但手头这个项目他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努力,熬了好几个日日夜夜,他必须完成了再走。
朝公司走的这条路,他走了将近大半年没出什么事,这一次却差点出了意外,一辆黑色保时捷险些擦过他的腿,还好急刹车了。
驾驶座上的人脸色煞白,对方惶恐的眼神一边注视着段筝,一边不断朝后视镜瞟。
段筝倒是很冷静,完全没有被吓到,他拍了拍自己大腿上不存在的灰,扭头安抚对方道:别怕,我没事。
他说完转身就走,赶电梯去了。
电梯一如既往的人挤人,他正好搭上了,没超载。
门一合,有人神色促狭地闲聊:瞧瞧这年过的,你这肚子大了不少啊,你皮带还系得上吗?
别说了,我又打了两个孔,都怪这回家天天大鱼大肉吃的,人能不胖吗?
也有人愁云惨淡:你听说了吗,过年期间我们公司被江氏集团收购了,并入他们旗下的子公司,名字也改了,今天会来一批专业人员来清点公司内部资产,顺便接手公司的部分业务。
这不是好事吗?背靠上市公司这棵大树好乘凉啊。本有意跳槽的人闻言,神色十分意动。
本来他们公司就是一个小企业,薪资待遇不高,关系户还扎堆,能被江氏收购,并入人家的商业版图,这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光是想想,就感觉前路一片坦荡光明。
要裁员的啊!领导今天在群里已经下通知了。江氏是大集团,也是一些职场人士挤破了头想进去的地方,收购了一家小公司,可能是出于商业方面的考量,但他们内部人才济济,手持无数的精英团队,一个利益至上的公司,怎么可能还工资照出,收留一些业绩和销量不佳的员工。
裁员这事,注定势不可挡。
刚过完年假,就迎来这不好的消息,使人十分郁闷。人人都关心起了自己的命运。
段筝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部门群,暂时没有人发言,但无形之中却透着一股很诡异的风平浪静。在部门内,他负责设计一些年轻人走俏的衣服,虽然备受压榨,但年前领导才带他巡视南方的服装厂,应该没那么快卸磨杀驴。
温柔的面具戴久了,不代表他本性是好惹的,如果对方敢裁了他,他立马就把加密文件中的所有图稿全部销毁。
好在事情没有往他最坏的想法发展,一些关系户被约谈,从办公室出来后,就满脸戾气地背着纸篓出去了。这场收购来得突然,很多人都来不及投简历。
段筝发现自己前后左右消失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心下顿时有数了。他打开电脑,正准备工作。
却突然被通知,去人事办公室一趟。
等他人到了,人事部经理便神色为难道:小段啊,你来我们公司也有一段时间,感谢你这些日子的付出,你的策划书我们也看了,缺了些意思,还得好好磨一磨修一修,你是有才华的。我们公司从不亏待每一个有才华的年轻人,只是我们公司最近遇到了点困难,不得不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电话响起,人事部经理不耐烦地接起,嗯嗯啊啊几声后脸色就变了,一改先前的态度,对段筝道:小段啊,罗总找你,有话跟你说。
段筝微微皱了皱眉。
罗总是总经理,并非他的直属上司,等他去了办公室,就见到落总经理态度热情地:小段啊,你过年做的项目书我看了,非常的好,就照这样的执行下去吧。
没提任何会触及员工敏感神经的话题,甚至推翻了先前的所有说法,只是闲聊了几句后,经理话音一拐,介绍起身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语气透着些许恭敬:小段啊,这是我们公司新招的员工,江宇,可能要在这里待几天,你作为前辈,在我们部门很有经验,这些天你做项目时就带带他
言下之意就是让段筝伺候一个不知打哪来的太子爷,项目的贡献搞不好还要分出去一半。此人看着保养得挺好,看上去才三十出头,但三十岁还在基层熬资历的富二代,现实也不是没有。
换做其他人,早就不服了,找理由推托了。
但看清那张脸后,段筝欲言又止了一瞬,觉得自己明早就可以提交辞呈走人了。
此时依然是寒冬,这经理办公室的暖气开得很大,吹着经理从国外购买的熏香,很容易熏得人头昏脑涨。
段筝没及时搭腔,经理有些尴尬:咋回事啊小段,还不快应下来,让你提携一下后辈,多长经验的一件事啊。你们岁数差不多,正好能做个朋友。
段筝只好答应下来。
他是个胆子肥的人,既然经理说是后辈,那他就当后辈来提携,不知者总是无所畏惧。
他领着对方到了隔壁的电脑桌,毫不客气地分给了对方一部分工作,对方也没拒绝,那笔挺西装下的气度挺深沉,比老板还老板。
段筝没吃早饭,到了九点多,肚子就有些难受了。他蹙了蹙眉,最后起身去茶水间倒了杯水。
那里站着几个正在唠嗑的年轻女同事,她们正在窃窃私语:那是寰宇派来的,预备跟我们公司交接业务的代表,还是来我们部门巡视的太子爷?长得还挺英俊。
他手指没有戴戒指,是还没结婚?还是离异了?不管什么年龄层,钻石王老五都令人心动。
显然新来的人身份不一般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的同事,未来的老板,能否处好关系就看这未来几周了。如果能巴结上这个大腿,也没有被裁员的风险。
段筝很淡定地喝了口茶,
等他回去,那个叫江宇的男人看向他,问了一句:茶水间的同事都在聊什么,是否与我有关?
这家小公司管理之混乱,几乎肉眼可见,上班期间有段筝这样专注在电脑桌前挪都不挪的,却也有在茶水间一站便是浪费一上午时间的员工,这样的对比过于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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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画里风靡万千的我[快穿]——兰陵笑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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