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厉害哦。被两位漂亮的女嘉宾用眼神注视着,青年忍不住避开了目光,讲话也磕磕巴巴的,让人听不进去,觉得他说话实在无聊。
下了车,所有嘉宾都很兴奋,唯有林筝焉了吧唧,如一片被抽干水分的树叶,毫无半分刚上车时的神采。
但这个弟弟实在貌美,村长儿子下意识放缓了声音,这个弟弟怎么了?
林筝有气无力地说:呜呜呜这里不好玩,我想回家。他此话一出,所有镜头和嘉宾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皆是看好戏的眼神,他们等着林筝爆发。
坐了那么久的交通工具,他们之中不是没有人腰酸背痛,身体散架,接下来又要徒步走,光想想就疲惫。只是碍于镜头在,没人会表示自己很累,说的都是我可以,我能坚持,唯有林筝傻不拉几的,啥话都往外蹦。
段霜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果然如他所料,这个节目虽然是林筝自己要求来的,但他这个娇气任性的弟弟从小活在城市里,见惯了钢筋铁骨的水泥城市,又没有什么阅历,怎么可能欣赏得来这种悠然山居般的桃源风景。
今天又走了那么多路,估计整张脸已经皱起,准备开始发脾气了。
段霜心里很清楚,但还是走到对方身边,将人半抱半托起,对摄影师微笑解释道,小筝他估计是坐车累了,这日头大,他晒着头晕。
他提防着少年发脾气,在这边为林筝挽尊,不料林筝却反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呜呜呜地拆台说:我没晕车,我没晕。哥哥抱抱我,抱抱我,我就好了。
那小手挥舞着,将段霜抱得死死的,仿佛在抱什么味道甜甜又提神醒脑的藿香正气水。
这个小不要脸又粘人的。
身上多了一个人形树袋熊,段霜面不改色:看吧真晕了,小小年纪说胡话。
摄影师一脸同情。
村长儿子倒是恍然大悟,他们这里每到周末都有许多游客,其中不乏带小孩的家庭。因为长途跋涉,每次小孩到地方后都是哭唧唧的,吵着要回家或者要妈妈抱的大有人在。
虽然这个弟弟的年纪是那些孩子的两倍,但这撒娇的模样倒是如出一辙。
青年在应付这些孩子上很有经验了,经验表明,最后在这里玩得最开心,漫山遍野到处撒欢的就是这群孩子。
弟弟叫小筝是吧?青年拉近了一下称呼道:如果你晕车的话,我们可以坐船,欣赏两岸的花海。很多游客来到这里后,都非常高兴,很喜欢对着那些层层叠叠的花海拍照,小摊上贩卖的一些鲜花制品也极为走俏。
不感兴趣。林筝扁了扁嘴,脸上流露出几分稚气,只把哥哥抱得更紧了些。他的任性让蒋宁想给他脑门来个暴栗。
青年毫不气馁:那你喜欢钓鱼吗,这里山泽林地很多,鱼虾很肥美,你钓起来后就可以煮鱼汤做烤鱼感觉到少年的目光若有若无往他这里偏移了些,青年脸微微一红,知道自己可能踩到点子上了,便一鼓作气道:不止烤鱼烤虾,我们这里的鲜花饼也很有名,你喜欢什么馅儿的,杏花还是玫瑰花,想吃甜淡的就吃杏花,喜欢甜腻的就吃玫瑰花。你看那里,还有一片竹子,我们在竹林里养了竹鼠和孔雀,还可以吃竹筒饭,有很好玩的。
聊到最后,少年的眼睛已然发着光,看上去兴致勃勃。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漂亮弟弟的眼睛注视下,青年总觉得自己的表现欲前所未有的强烈,本来面对镜头,他舌头还紧张得打结,但到了最后,他完全就放开来了,各种当地特色美食美景的介绍随手拈来。
他一放开就不得了,直播间都流口水了。
【小哥哥话好多啊,这难道是一档美食节目】
【别说了,我手中的泡面都不香了】
【这地方我去过,没有当地人带着,我最后只随便拍了几张照片,买了一筐土鸡蛋特产就坐大巴回去了,亏大了啊哭】
少年放开了自家哥哥,大家都当他是被这遍地的美食勾起了馋意,于是一场任性想回家的硝烟消弭于无形,导演组有些遗憾。殊不知林筝也就遵循着人设,随便嚷嚷几句罢了,哪里会真的发脾气。
青年在林筝面前的热情,也让夏苇苇和秦紫藤脸色不太好,什么意思啊,她们问当地有什么好玩的,青年半天闷不出一个屁,林筝不过浅浅抱怨一句,青年话多得可以绕地球三圈了。
难道是她们不够有魅力吗?真真是气煞旁人。
更让她们生气的事还在后边,看着林筝手里那小行李箱,青年还道:弟弟累了吗,我帮你搬箱子吧。
少年果断就交出去了,然后自己两只手空了,更加他方便抱着哥哥,他似乎真想自己能如一片轻飘飘的小叶子,可以一直挂在哥哥身上。
不过他刚伸出手,就被段霜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道:小筝,别人帮了你,你该说什么?哪怕是微微说教的口吻,段霜那俊眉、那凤眼、那薄唇,那温柔又冷淡的神色,都令人移不开眼。
少年这才后知后觉地道:谢谢村长哥哥。他的口气软软的,眼神依然是天真的,衬着一张还略有婴儿肥的精致脸蛋,让人心地一柔。连直播间的黑粉都有些被蛊惑,更何况是青年这种先前不认识他的。
连早有心理准备的蒋宁,看到后,一时都有些愣住了。他是林筝名义上的经纪人,看林筝都长达两三月了,因为林筝那股小家子气的任性,彼此颇有些相看两厌的架势,有时候都忘记了林筝那张脸,对纯路人来说,有多么得天独厚的优势。
似乎犹嫌不够,少年半天后又补充道:你真是个好人!
一张好人卡发出!青年脸又红了,连连摆手。
【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会忘记,在自家哥哥身边,林筝是不是有些被宠坏了】
【点赞,我家哥哥还是三观正的】
【林筝不说那句话还好,一说就显得秦紫藤好绿茶啊哈哈哈哈哈哈】
此处为什么突然cue了一下秦紫藤,原因很简单,她的私人行李也很多,什么漂亮的衣服鞋子和昂贵的化妆品,零零总总算下来,比林筝还多。巴士上的小行李箱,不过是表面的摆设罢了。
她想找其他男嘉宾帮忙,可是裴炀和段霜两个段位太高了,一个张扬一个低调,林筝又娇气还耿直,自己的行李都需要别人提,怎么可能抽得出手帮她。
她只能去喊那个没名气的小新人路恒帮忙,她娇滴滴地说:路恒,我的行李有些多,你愿意帮帮我吗?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刚出道的小新人处于最底层,如水中的藻荇,如海里的浮游,多么微不足道啊,为前辈端茶倒水,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她起码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赞美道:谢谢你路恒,你真是一个好人。
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接受这张好人卡。
路恒沉默了一下,接过了好人卡,说:别客气紫藤姐,应该的。
小新人没有粉,他走的又是谦逊懂礼貌的人设,绅士风度是必须的,秦紫藤再怎么不红,她的微博粉丝也压死他,路恒自然是不能,也不敢拒绝。哪怕他的手臂已经被一堆行李勒出了深深的紫痕,他额头上全是汗珠。
节目组的人不是没有人注意到,却没有人愿意帮他。
本来这就是一个小插曲,在林筝有学有样地来了一句后,秦紫藤那俏丽的小脸就僵了,但依然装作没听到般,兀自笑得甜美可人。
而路恒则愣了一下,他总觉得林筝那句补充是故意的,许是同为新人的怜悯,在为他打抱不平。
原来他的存在不是没人关注的,路恒的心像注入了一股涓涓的暖流,熨帖了很多。
他本身是个有些浪漫情怀的人,感觉这有点像在拍电影。
我的意中人也许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他会在铺天盖地的闪光灯都无法照射到我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我。
一句浅浅的关照,就能点亮我的星空。
徒步走到山脚的民宿,节目组显然知道嘉宾们都累了,也不废话,直接拿出了三张卡片,道:大家来抽签一下,各自决定晚上会睡哪栋房子。
大家都有些懵了,这不是旅游节目么,怎么还有分房子的老把戏。
印有高清照片的卡片发下去,大家粗略看了几眼,脸色从平静淡定到极富精彩,第一张卡片是村长家,一应有装潢设施都是现代化,有沙发有洗浴间,除了啥事还能找村长儿子帮忙。
这个很不错啊。大家强撑着矜持,不敢赞美太过,继续看了下去。
第二间则是具有百年历史的古朴楼阁,里边的所有装潢都是古香古色的,有雕花大床、有女式梳妆台,还有古董花瓶。可不知道拍摄角度问题,还是滤镜过于诡异,明明是青天大白日之下,照片却透出一股阴森,不像是什么百年老宅,倒像是百年鬼宅,让人心里毛毛的。
这间还可以吧两位女嘉宾咽了咽口水,说话的声音勉强了许多,可看了第三间,她们立马收回了话,捧着鬼宅的照片,竟颇有些爱不释手。
原因很简单,第三间比闹鬼还恐怖,远远看去房屋破破烂烂,檐角飞纵出去,很是凌厉跋扈,却许是落满了蜘蛛网的原因,让这份跋扈多了些暮年老朽的落寞。哪怕节目组粉饰太平地在门口装了一层珍珠门帘,也改变不了这就是个破房子的事实。也不知道半夜会不会刮风漏雨,这种屋子能住人吗!而且里面居然只有一张小床,谁愿意跟一个私底下勾心斗角的人同挤一张床啊。
所有嘉宾脸上都写满了拒绝。
再怎么拒绝也没用,卡片往下一盖,每个人都得做出选择,节目组还故意让每一对里年龄小的那个抽。就在大家犹豫着不敢上前的时候,林筝突然道:我可以洗下手再抽吗?
两位青春靓丽的女嘉宾没听懂,但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懂了,工作人员真的端了一盆清水过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林筝要表演滴血认亲呢。
【洗手这种伪玄学是没用的,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让我家哥哥抽吧,林筝的手气我好害怕】
【别有的没的仪式感,真欧皇不要怂就是干,非酋才喜欢走流程】
五分钟后,少年钻进破房子里,不开心地拨动着珍珠帘子,像过家家的小孩似的,对其他人道:有空记得来玩啊。
不要因为我家房子破,就把我和哥哥忘记了。
一定,一定,下次一定。裴炀小天王带着笑,哈哈大笑地扬长而去。
第6章 哥哥请再爱我一次6
踩着一个高高的门槛,蒋宁踏入破房子,看着满屋子的蜘蛛网和那张拥挤的小床,他的内心充满忧郁。节目效果归节目效果,他还是不想自家艺人受苦,仗着摄影镜头没在,他赶紧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你小子手气可真好。
林筝也没想到,人都换了个芯,竟还是抽到不好的房子。
他委屈兮兮地说:是啊,我在学校做题我从不作弊,就是多选一的题,我也经常能避开正确选项而已。说完,不知是否屋子里的灰尘吸入鼻腔,他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接下来说话开始有了鼻音。
明知道少年这是在卖惨,蒋宁还是很生气,白眼一翻,我这是夸你吗?
段霜见状,倒是拿出纸递过去:小筝你有鼻炎,你先出去,我和蒋哥收拾房子就好。
他对弟弟的身体知之甚详。
林筝是早产儿,出生时间很不好,正赶上段父出轨搞艳遇,林美珑一气之下,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虽然心慌之下,她努力护住了肚子,但还是肚子先着地。
林美珑元气大伤,距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直接就早产了。可能是提早降临人世间的关系,林筝刚出生的时候,被护士托抱着,虚弱如奄奄一息的小猫崽,红红的小脸也皱巴巴的,放在体重秤,竟只有三斤多。
段霜亲手抱了抱,竟那般的轻,仿佛毫无重量,连呼吸也没有。
当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看到玻璃窗内那一根根管子插在小婴儿身上,听到护士说这孩子如果没养好,未来多半也是身体虚弱爱生病,段霜的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弟弟一出生就遭遇父母婚姻破裂,弟弟以后常常会生病段霜下意识就倾注了所有柔情。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医院,看保温箱里那蜷缩着小拳头的婴孩,或者在摇篮里捏一捏那圆润可爱的小脚丫。
好在弟弟平安长大了,但成长过程中确实体弱多病,到了两岁多还走不稳路,因此惹来了众人包括段霜的怜惜爱护,一直持续到现在。
一看到弟弟鼻炎犯了,哪怕心里对这个弟弟早已毫无感情,但多年的条件反射早已刻入骨髓,段霜依然下意识就把人赶出去,不让对方在这个空气污浊的环境里多待。
嗯。少年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拿着一大包抽纸就出去了。不用打扫房间,他乐得轻松。
可能他天真的以为,现在还如小时候一样,自己在一边玩,哥哥会永远站在他身后照顾他,他无需肩负起任何责任。
蒋宁不认同,他批评道:你太宠他了。明明说好这次过后,你就彻底放弃他。他们都计划好了,可自家艺人如今的所作所为,显然与他们的原计划背道而驰。
见段霜没什么表情,蒋宁恨铁不成钢道:你说话啊,你被他们母子俩抓住软肋啦?你难道忘记那一年冬天发生的事了吗?
那年冬天显然是一个特殊的词,一下子把段霜的回忆拉入了那银装素裹的世界。那年的除夕雪花满天飞舞,家家户户都贴着红红火火的对联,静谧的白雪夹着人烟雾霭,透着每位北漂人都渴望回家的心。
那一年的段霜忙于事业,许久没回家了。他把这一年挣到的所有钱,都寄回家,让家里人换了新房子,有了好几个车库,有了一群有钱邻居。
想到许久未见的弟弟,他归心似箭,连晚饭也没有吃,可当他满载一车年货,长途跋涉地驱车回来,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长按门铃,门里明明有温暖的灯光,有小小的身影,却故意不给他开门。
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段霜站在雪地里,他的鞋面已被雪地湮没,头发沾着雪花,他脸没有血色但还依然带着笑容,他问那孩子怎么了。
打扮得如小仙童的孩子,站在别墅的落地窗里,戴着一条红色围巾,小脸蛋如苹果一般可爱,却如此哭诉道: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为什么没有去春节联欢晚会,我没在电视机上看到你,别的小朋友都说我是谎话精。
我不要给你开门。
蒋宁陪着段霜回家,感受着自家艺人逐渐下降的体温,他差点要被这熊孩子气死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段霜所付出的努力和所承受的压力。那一年的段霜爆红网络,事业处于上升期,高人气带来的自然是高负荷的工作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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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画里风靡万千的我[快穿]——兰陵笑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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