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谢瑾安安静静窝在后座,浅浅呼吸不说话,偶尔不舒服的时候,她就摇下车窗透气,模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擎霆第一次生怕会出什么事,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面。
虽然喝了不少酒,走路也有些摇摇晃晃,但是谢瑾的灵台却是一片清明。沈玉筠说的对,她现在确实过于依赖秦三爷了,不管是人,还是钱。
回到秦园,秦宏源还没有回来。谢瑾进了屋,吩咐鲁妈给她准备好热水,推开彩珠和鲁妈的搀扶,自己一个人扶着栏杆上了楼。
鲁妈很快放好了热水,就在从卧房僻出来的洗漱间里,里面放着秦宏源前几日让人买的浴缸。拿了换洗的衣服,将自己埋进浴缸,温热的水流淹没她的全身,她舒服的喟叹一声,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连浴缸里的水都凉了一半,她睁开眼,拿着浴巾将自己身体和头发都擦干,穿上拿过来的衣服,趿拉着鞋拖拖拖走了出去。
刚打开门,就看到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鲁妈和彩珠。
她笑笑,将擦头的毛巾扔到鲁妈怀里,不去看鲁妈七手八脚去接的样子,仰着头进了卧房,“啪嗒”插上了门插。
秦宏源回家后,第一次没能进到卧房。
他不可置信的又推了推关得牢牢实实的门扉,听着卧室里安静仿佛没人的样子,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人拒之门外了。
这是第一次,无论是林珊蓉也好,还是以前的任何时候,这都是第一次。
竟然有人敢把他锁在外面?
谢瑾丽,你真是好样的。
无奈之下,秦宏源去了客房。客房的被褥平常也都有人时常晾晒,并不潮湿,但是睡在上面,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看着下意识伸开的手臂,终于明白缺失了什么。
不过才多长时间,竟然养成了搂着人睡觉的习惯。就算是林珊蓉,也不曾让他这么在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宏源翻过来倒过去,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趿着鞋子下了楼,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酒水,握着酒杯站在宽大的落地窗旁边,倚着窗户框看外面。
已经到深秋了啊,连梧桐树上的叶子也都凋零了大半。
在这样的夜色中喝杯清酒,也能帮着梳理心中沉闷的郁气。
夜色渐深。
谢瑾从床上爬起来,将窗户打开个缝隙。
喝酒入睡,让她头痛欲裂,她揉着太阳穴,靠在床边,任晚风吹去她心头的燥热。
脑海里回旋着以前的点点滴滴。
她从小要强,什么都要争上一争,所以在舅舅家,舅母所出的表妹们都不如她。不管是女红针芮,还是读书识字。
舅舅还曾指着她做出来的文章说,即便是上京赶考的举子,怕也有很多不如她的。
那时谢瑾嗤嗤笑,说她舅舅不害臊,哪有这么夸自己孩子的,竟然敢把她跟进京赶考的举子去比。那些举子寒窗苦读多年,她不过一时玩乐,如何能比。后来能不能比的她不知道,只知道舅舅让人把她的文章送到那届主持考官的老大人家,回来脸上带着几分叹息。
不过,即便不做文章,她也有更多的事情去做。
像是她的一手绣艺,还有很多未曾流传下来的东西,那些藏在她脑子里的。
真的不能再像现在一样,浑浑噩噩。
她记得王芝云说过,她还未曾毕业,因为嫁人后,就辍了学。现在倒是正好,可以把这些都拾起来,重新开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谢瑾就起身了。
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擎霆去帮她询问女校的事情,看需要提供什么,有没有什么流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擎霆听了吩咐离开,谢瑾这才去洗漱。
转身打算上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秦宏源。
他穿着客房里存放的睡衣,额角的头发沾了水,成绺的往外翘着,平添几分潇洒不羁。
看到谢瑾,他停住脚步,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伸出手去摸谢瑾的头。谢瑾下意识往旁边斜了斜,秦宏源没有摸到,手顿了顿才收回来,然后道,“想去上学了?一大早的,这么着急。”
本来她想说,想不想上学跟他有什么关系,可是想了想,她觉得,事情还没有谱,也许会借助秦宏源的关系。再说,即便没有秦宏源的帮助,她也不应该随便对人发脾气。
于是咽了想说的话,开口道,“总不能每天都闲着,总要找点事情要做。”
“这样也好。”秦宏源道,“以前你还会去梨园听戏,现在连梨园的门都不进了,你又不喜欢跟人打麻将,在家闲着说不准还会闲出病来。”
听到梨园两字,谢瑾的手顿时握了起来。
老事重提,是要干什么?翻旧账?如果真的翻旧账,这未免太迟了些。不,也不能说迟,毕竟,喜欢的时候,缺点也是可爱,不喜欢的时候,优点也会让人难以忍受。
这个时候翻旧账,也许才是最恰当的时刻。
“三爷怎么今天没有出去?”谢瑾转了话题,在事情还没有真正弄清楚的时候,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秦宏源道,“事情告一段落,自然就不用早出晚归了。”
谢瑾冷笑。她昨天刚去了畅听园,他今天就告诉她事情办完了?是真实,还是巧合?那这个巧合未免太巧了一些。她道,“那三爷好好休息,我去补会儿觉。”
昨天半夜没睡好,她现在脑子涨疼的厉害。
说完,从秦宏源旁边侧身跨过,朝二楼走去。刚走了几步,手就被一双大掌抓住,后面传来秦宏源无奈的声音:
“阿瑾,我们谈谈。”
莫名的感觉从谢瑾的脑海浮现出来,让她心里的怒气也跟着散去不少。
前世那么多次,宁远侯就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过:我们谈谈。如果能够谈谈,或者宁远侯能够听她说说话,他们或许也不会走到离心的地步。可是,没有,他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甚至在她开口的时候,还十分不耐烦的打断。
所以,听到秦宏源这句话,她有些感动。至少,他还肯拉住她的手,心平气和的说:我们谈谈。
只是,感动归感动,心火却并没有完全消散。
什么事都瞒着她,什么话都不跟她说,直到她起了疑心生了气,才肯坐下来好好跟她谈谈。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过时的,都是过去他干过的,他的苦衷,他为她着想的好心。那他有没有想过她是什么感觉?
那种局外人的情形,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谢瑾没有回头,声音中也没有任何起伏的道,“如果三爷是解释昨天的事情,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那是三爷自己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癖好。”
“嗤——”秦宏源嗤笑一声,上前几步抓住谢瑾的肩膀将她整个人转过身来,头微微垂下,目光与她的眼睛持平,道,“生气了?”
听得生气两字,谢瑾挺起胸腔就要爆发怒气。可在她看到秦宏源的眼睛后,那平静无波的瞳孔中亮起点点闪光,仿佛隐隐含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让谢瑾原本升起的怒气又消散无踪。
她冷哼道,“我生什么气。您是堂堂秦三爷,喜欢谁,愿意听谁的曲子,那是您的自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充其量不过是个门面,拿出去能给你充面子就行,至于乐趣,还是畅听园什么小凤仙,小春莲更有滋味才对。”
“谁说你是门面了?你明明就是我秦三爷的太太,明媒正娶的。”秦宏源道。
“所以呢?家花不如野花香?”谢瑾冷笑。
秦宏源愣了愣,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声音极为爽朗,没有任何掩饰,连黄嫂子都忍不住从餐厅露出两只眼睛,朝这边打量。
谢瑾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瞪了秦宏源一眼,转身上了二楼。刚进了卧房,秦宏源就跟着走了进来,伸手抱起谢瑾,就将人压在了床上。
床也是跟浴缸一起换的,听秦宏源说是什么席梦思,睡在上面像是睡在弹簧上。秦宏源这一压,直接将谢瑾埋在身下藏了个严严实实。
谢瑾伸手去推。
秦宏源直接抓住了她的一双手掌,放在唇边轻轻吻着,口中却是带着戏谑的笑意,“我以为你是生气了,没想到竟然是吃醋了。”
“你才吃醋了!”谢瑾不服的反驳。
“是是是,是我吃醋了。”秦宏源轻笑道,“我醋你只想着继超,他难道比我还要重要吗?”
“?”
谢瑾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明明是秦宏源多日早出晚归的事情,跟秦继超又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她想明白,旗袍开叉的地方已经被一双手掌覆了上去。手指顺着白皙向上移动,停在了她的臀部,手掌轻轻摩挲,摸得她呼吸紊乱,心绪不稳……
“你不是说要谈谈吗?”谢瑾喘息着问。
“哼,”秦宏源轻哼,含糊道,“吃饱了再谈,不然没有心情。”
谢瑾:“……”
去你妹的吃饱了!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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