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来做什么?”
“开门。”陆宗兼态度强硬,声音颇冷,”陆小三,你倒演的不错!”
陆宗元惊骇,暗道糟糕,陆宗兼见到的最多就是血,自是分辨得出来,早知道用人血,可时间紧迫,他哪儿去弄人血。
开门,讪讪一笑。
“大哥,好眼力。”
陆宗兼随意瞥了眼地上的被褥,扯起唇角哼了哼,抬手扔给他一瓶药膏:“用它好得快,不留疤。”
语罢,拂袖便走。
陆宗元握着药瓶,紧张兮兮道:“大哥,你不会拆穿我吧?”
“圣旨已下,拆穿你有何用,不过令爱你的至亲徒增伤悲罢了!”
陆宗元稚嫩的脸庞浮现一抹愧疚之意,但转瞬即逝,目光变得坚颖,青葱年少,总要为了追求的东西,或者一个人冲动一回。
他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
夜半,将近子时。
不知出了何事,楼君炎竟到此刻还未归家,素日公务再繁忙,他也不会如此晚,陆燕尔凝眉看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天色,重重叠叠压在心头,不免有些焦躁。
坐卧难安,几次伸长脖子望向门外。
“夫君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
冬梅劝道:“少夫人且放宽心,奴婢已经谴人去工部打探消息了,很快便有回复。”
陆燕尔依旧焦躁不安。
这时,打探消息的小厮飞奔而来,跑的满头大汗,禀告道:“少夫人,公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来,不一会儿便到。”
陆燕尔闻言猛地起身,抬腿朝外面奔去,冬梅赶紧拿了件披风追了上去:
“少夫人,等等,夜凉,先披件衣服。”
陆燕尔全然顾不得,只提着裙裾往门口跑去,脚步急促。
他不过比平时晚归几个时辰,可她无法确定他的动向,无法确定他的行踪,无法确定他的安危,这种无所知的感觉让她惊惧,一旦楼君炎的生活轨迹出现了任何细小的变化,那种陡然生出的彷徨不安便惊扰着她,打乱了她全部的心绪。
方知,她竟这样在意他,在意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转至走廊拐角,忽地与疾步走来的楼君炎撞了个满怀,楼君炎眉心微凝,一把揽住了她的细腰,陆燕尔双手勾住他的脖颈,顺势一跳,便跳到了他的怀抱。
埋首,是他的味道,是她眷念的味道。
心安了。
楼君炎剑眉微拧,一手托住她的臀部,一手轻缓抚着她的后背,嗓音低沉却带着丝不易觉察的疲惫: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陆燕尔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抬起水雾朦胧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向他,软糯的语调嗡嗡的:
“夫君以后若是回来的晚,就派人递个信,可好?不要让燕尔……让燕尔……独自在家胡思乱想,燕尔真的很担忧夫君!”
“是为夫的错,以后不会了。”
今日确实遇到了些麻烦事,原本想着找人递个消息回府,可转头忙起来,竟搞忘了。
看着眼前娇软可欺的小姑娘,楼君炎一扫与人争执的疲累,抱着她微微旋转,顺势将她抵在廊柱上。
左手仍旧托着她软翘的臀,右手却搁在廊柱与她的后背之间,避免廊柱的凉意浸透到她身上。
感觉到他动作间细微的体贴,陆燕尔心里顿生暖意,嘟起樱红的嘴,水润眼眸盈盈地看着他。
“你在勾我?”
楼君炎眼眸暗沉,低头覆盖了上去。
廊檐下,高挂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尽数倾泄笼罩在他们身上,影影绰绰,交叠缠/绵。
“燕尔。”
第74章 尴尬(二更)
说到后面,声音细若蚊音。
若非楼君炎耳力绝佳,根本无法听清她说的什么。
楼君炎掀眸睨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脸色不自然地将寝衣和月事带递给了她。
陆燕尔依旧缩在被子里,一阵细细簌簌的捣鼓,将自己弄规矩后,这才不好意思地看向楼君炎沉怒的脸:“那个,夫君……时候不早了,睡了哈。”
“嗯。”楼君炎掀了掀眼帘。
陆燕尔闭着眼睛,两根手指相互戳着,默念着快睡快睡,可经过刚才这一茬,情绪大起大落,又兴奋又羞恼,根本就无法安寝。
楼君炎踱步走到桌边,硬生生压制邪火的感觉很不爽利,浑身每个肢节都透露出不满的情绪,拎着半壶透凉的茶水灌了下去。
那股子燥热方才勉强压了下去。
他重新走回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明知身旁的陆燕尔此刻于他是内心最深的欲念,但他依旧如往常那般将她搂在了怀里,让她舒服地枕在他臂弯。
后背的温度灼热骇人,陆燕尔身子微微一僵。
楼君炎皱眉,嘶哑着嗓子问:“睡不着,嗯?”
陆燕尔点头:“是有些。”
楼君炎屈指捻起一缕青丝,把玩了两圈,眉梢一扬:“陪我说说话,你今天去国公府赴宴的情况如何?”
“无聊透顶!”陆燕尔转动了一下眼珠子:“这劳什子的秋日宴就是给陆宗兼选媳妇的,我全程就听了一耳朵的八卦,看了一场戏。”
几位比她大一轮的夫人将在场姑娘们的家世背景,人口情况,行事作风全都评点了一番,她可不是听了好多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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