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他在心里默念一遍。
松开相握的手,带着热度的指尖重新触及玻璃杯,温玉听见秦珏问:“不打算告诉我名字吗?”
“温玉。”回话的语速略显急促,温玉侧目颔首,低垂的长睫掩住眼底的情绪,“玉佩的玉。”
这之后,两人再无交流,可温玉又一次陷进了疑虑,明明他们今天是第一回 见面,相处的感觉却像认识多年的老友,即使不说话,也不会产生窘迫和尴尬。
无形中碰撞的气场营造出融洽的氛围,舞台上悠扬的旋律将他们温柔包裹。
温玉把自己今晚一系列的反常情绪归结为仍未醒酒,他给霍岚发了条信息,听完整曲《梦中的婚礼》,参与到稀疏的掌声中,然后拎上包,转身对秦珏说:“我该走了。”
秦珏姿态闲然,举起酒杯碰上温玉的杯沿儿,抬眸看向他:“今天要开心,晚安。”
直到夜晚清凉的风吹拂脸面,坐进霍岚车内,温玉依然在恍神,脑海里反复回味着临走前秦珏注视他眼眸讲出的那句“今天要开心”。
是句口吻自然的结束语,又好似别有深意,他抬手捏捏酸楚的鼻梁,微不可查地叹一口气,对不由自主就会胡思乱想的自己颇为无奈。
霍岚担忧地问:“怎么了?”
“没事。”温玉答,“有点累了。”
霍岚:“明天下午是不是还有拍摄邀约?”
温玉:“对。”
霍岚:“回家早些休息,睡醒给我打电话。”
温玉迷糊地应声:“嗯,好。”
与此同时,秦珏潦草地抽完手中的烟,将烟蒂扔进酒杯,盯了会浮升的气泡。他起身离开Jazz酒吧,高俊的身形消失在店内,又出现在后门对面的停车场里。
目标明确地走向一排车辆中间停放的高配宾利,驾驶位上的人寻见他的身影,歪斜肩膀降半格窗户,冲他扬扬下巴。
秦珏背靠车门,眼神暗淡地锁定一处景,不言一语。顾准架着弯曲的胳膊,手背往他肩臂上一拍,明知故问:“见到温玉了吧?”
“嗯。”动作停滞一秒,秦珏收回视线,“见到了。”
顾准觑一眼他丢魂似的状态,轻“啧”一声,不解道:“要我说,干脆直接摊牌,干吗非得重新认识,让温玉慢慢接受你啊?”
“这段时间温玉是怎么过来的,我比你清楚,倘若他知道你还活着,巴不得早点回到你身边。”
秦珏笑道:“你忘记我跟你亮明身份的时候,自己是什么反应了吗?”
顾准撇撇嘴角挠一把头发,也笑了,回忆着说:“赏了你一个‘滚’字,觉得你丫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秦珏低垂目光:“现在呢?”
顾准抿唇坦言:“每次看你还是会犹疑、恍惚,觉得不真实。”
一种已经认定的“真相”扎根在心里太久,突然被颠覆,任谁都难以相信,秦珏想温和地接近温玉:“与其带着怀疑和不安逼迫自己认我,不如让他一点点发现和感知,会更容易接受我的改变。”
顾准:“他要是一直没认出你呢?”
秦珏转过脸,语调平缓,口气笃定:“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能认得我。”
五指依次敲击车门,顾准对秦珏的话毋庸置疑,他点点头,抽回手正准备发动引擎,猛地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霎时窜满后背:“卧槽,差点忘了你还有个大/麻烦。”
秦珏清楚他指的是什么:“不重要。”
“这事儿不能想,一想我就浑身发寒。”顾准把着方向盘,不住摇头,“上学时我真没瞧出来霍岚对温玉会有那么深的感情。”
说完他立即改口:“不对,我就压根没注意到咱们班还有霍岚这么个人。”
见秦珏无动于衷,顾准继续道:“你不担心霍岚发现你回来以后,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秦珏对此毫无把握,只说:“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关键在温玉。”
顾准沉重地舒一口气,取出烟包递给秦珏一根。夜色更深时,烟雾散尽,他示意秦珏上车,才想起来问:“见到温玉感觉如何?”
秦珏背脊靠向座椅,安全带系在身前,扭脸望着窗外,眼廓泛红:“他瘦了很多。”
第二天下午结束拍摄,温玉独自坐在休息室,脑中第六次划过秦珏的声音。
对陌生人的第一印象往往应该停留于长相,温玉对秦珏却不然,不过是一面之缘,分开不到二十四小时,总会不自觉回忆起他的穿着打扮和举止言谈,反而忽略他的外表,忽略那些最能带给他直观感受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频繁想念,温玉对此感觉很微妙,真实的答案像隔着一层纱,找不到更明晰的原因,只是在回想与秦珏有关的事情时,似乎能够短暂盖过许多失落的情绪,偶尔还可以转移温玉的注意力,避免深陷在难捱的过往中消沉伤心。
太奇怪了,温玉皱起眉毛,这时手机响,他拿出来查看,是霍岚: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捧着发热的屏幕,指尖悬在按键上方,温玉清楚地捕捉到自己真实的心思。停顿良久,他第一次对霍岚撒了谎:同事聚餐,估计要到很晚。
加快换衣速度,急匆匆跑下楼梯,没有选乘公交,温玉钻进出租车后座,向司机报出此行的目的地,“财经大学后门的Jazz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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