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母亲,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从来没和周暮回提起。
他的父亲在外面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很少会有人发现他面具下的狰狞,家里的门像是一道界限,他在外面装人,回家作鬼。
所以后来周暮回失手杀了他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他会家暴。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他们问。
周暮回低头看自己手上的镣铐,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的口供和往日的报案记录已经被翻看了无数遍,他们却还要来这个问题,大概是从本质上就不相信他,所以翻来覆去地要为他那死去的父亲找一个借口。
周暮回被判了八年,法庭上宣布的时候他的母亲甚至当场倒了下去,她的哀哭太凄厉了,周暮回被压着往回走的时候,只能听到她撕心裂肺在叫。
“他才十八岁啊,他才十八岁啊!”
可能是后悔了吧。
周暮回想,因为他从来没有听她这样哭过。
可是来不及了,周暮回听到身后的门被轰然关上,心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是没生过她的气。
气她太懦弱,又太固执,为了年轻时的几年欢愉,死守不放,从不在意还年幼的周暮回。
周暮回还小的时候会异想天开,幻想自己会飞,会带着她一块从家里飞走,离那个人远远的,他会好好上学,好好读书,再在未来找一份好的工作。
但等他真的会飞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不想跟自己一块走。
于是周暮回像只插翅难逃的鸟,在成年前彻底被困在了这。
“周暮回…”
辛意小声叫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辛意的手很软,沿着周暮回脊背抚摸的时候时常会让他晕眩,周暮回嗯了一声,却没有从他肩上起来。
“我们回家吧。”辛意说,“太阳太大了。”
周暮回看了看他身后的树荫,顿了一下,慢慢站直了身。
他牵着辛意下山,辛意很安静,一直乖乖地靠着他,他怀里还搂着个空篮子,刚送出他精心准备的给她的礼物。
是一件毛衣,辛意自己织的。
上车的时候辛意没有系安全带,等周暮回坐到驾驶座的时候自己也跪坐了起来,认真地叫他。
“周暮回。”
周暮回偏头看他,问,“怎么了?”
辛意好像被他看的有点害羞,周暮回看他垂在一旁的手都偷偷蜷了起来,他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辛意的脸,叫他,“坐好。”
辛意没有动,顺着这个姿势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在他怔愣间又往前凑了凑。
“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唇上抵过来一处柔软。
辛意的呼吸很轻,像是在拼命克制,扑在周暮回唇间的时候周暮回皱了皱眉。
辛意在舔他。
像猫儿一样,潮湿的舌头沿着他的唇缝打转,周暮回被他打湿了,垂眸看向自己面前的小孩。
太胆小了,两只手都搭在了他的肩上,眼睛却睁的大大的,忐忑地看着他。
明明呼吸都快要控制不住,时重时轻地扑过来,却还是不敢用力,也不敢求周暮回,只是从喉咙里溢出一两声自己都没发觉的呢喃。
周暮回在心里又叹了口气,手掌抵在他的腰后,把他压向了自己。
“笨。”
周暮回低声说,把他胡闹了半天的舌尖轻轻放了进来。
辛意是牵着周暮回回家的,临近中午,他们还没吃饭,周暮回刚要去厨房,就被辛意拦了下来。
“先去洗澡吧。”辛意推他,“洗完澡再做。”
周暮回应了一声,转头进了洗手间。
辛意看不远处的门被关上,松了口气,抱起在他脚边围了有小半天的猫,偷偷摸摸地往厨房走。
辛意不会做饭,但还认得菜谱,二十分钟说长不长,但也足够他下一碗面。
他没敢放太多的东西,算着时间就急急忙忙端了出去,正巧周暮回出来,看他背对着自己,皱了皱眉。
“辛意?”
周暮回看不到他的动作,只是小孩佝着腰实在太明显,一看就是在做坏事。
“…啊?”
辛意吓了一跳,看见是他,又忙摇头,对着他笑。
“周暮回,你快来!”
辛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天赋,因为一碗面到最后周暮回全吃光了,辛意趴在对面看他,抿着嘴笑。
“好吃吗?”
辛意害羞地问他。
周暮回点了头,“好吃。”
辛意腿上的猫动了动,从他怀里挣出个头,和他一起趴在了桌上,眼巴巴地看着周暮回。
“你不要骗我。”辛意眨了眨眼睛,小声说,“如果不好吃就不要硬撑。”
周暮回把最后一口鸡蛋递到他唇边,说,“没有。”
辛意尝了尝,又忍不住笑。
“好吃。”
他趴在桌上歪着头看周暮回,猫从他颈边打了个转,柔软地裹住他。
“不饿吗?”周暮回问他。
辛意摇头,黏糊糊去拉他的手,小声说,“不饿啊。”
他坐在对面有些费力,周暮回也被他拉着不能动,于是辛意又撒了手,从桌下伸了腿出去,勾在他的大腿上。
“……”
“我想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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