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过来!
容真完全没被他吓到,继续喝第三口,床上的人看他全程不动,喘了口气,竟一下撑着身子要起来,可刚一动,就又摔了下去。
他似乎很痛,紧握着拳头,弓着背缩在床上,头却一直仰着,带着戾气的眼睛直瞪着那个背影。
容真放下茶盏,终于起身走到床边,由上而下地俯视他,淡淡道:王爷还痛吗?痛就好好养着,别乱动。现在王府周围到处都是眼睛,你不快些好,我也应付不来。
床上的人一怔,随即又往起一撑:你应付?!你应付什么?你给本王好好待着!谁若敢动你
没人动我,谁会动一个无权无势、只会让你被笑话的外室子?他转身似乎要走。
衣袍边角却被猛地揪住。
卫长彦似乎用了所有的力气抓他,之前的嚣张气焰再也没有了,像是变了个人,几乎在病态地恳求着:别走!别走好不好?阿真乖,过来啊好!是本王的错!你冲本王发脾气吧,不要不理我过来!为什么还不过来啊?!你别离我那么远江!禹!
容真紧握着拳,终于回头看他,眼尾却是湿的:卫长彦,你没错,可就是因为你没错,我才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那句话说完,他努力崩了多日的弦像是一下断了,不过眨了几眼,地面就多出一片深色印记。
他转身往回走了才一步,手就被卫长彦彻底抓住。
他也不挣扎,缓缓俯身,趴在床边,突然去咬卫长彦完好的嘴巴。
实打实地咬,用了力,可卫长彦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都不觉得疼,还张口缠着他不让他离开,甚至贴着对方的唇勾了勾唇:阿真终于发脾气了,好可爱别动!再让本王亲一会儿
容真泄愤地又狠狠咬一下,仿佛被水洗过的眼睛抬起来瞪他:我在咬你。
那再咬一会儿卫长彦出神地望着他,你咬一下,本王身上其他的地方都不疼了阿真,你比那些药厉害啊。
容真受不了他说这些话,吸了下鼻子,突然不想跟他怄气了。
他脱鞋爬上去,环住卫长彦没受过伤的脖子,努力避开包扎的地方将人抱住,头埋在男人肩窝,不出声。
卫长彦原本要侧身抱他,容真道:你要是乱动我就走了。
对方不敢动了,却不满意,不时让他再靠近一点。
容真怕眼泪落在卫长彦身上,偶尔就抬手给自己擦眼睛,宽大的袖子往下滑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胳膊以及胳膊上交错的血痕,早已结痂了。
卫长彦瞬间将他的胳膊捏住,直直看着,紧紧抿唇。
他醒来时,韩戈就已经告诉过他容真当天晚上跑到悬崖寻他的事。
他看了很久,最后小心地将那条胳膊举到唇间轻轻吻了几下,哑声问:本王的确是错了。
容真怕扯到卫长彦伤口,也没挣开,任对方抚摸上面的伤痕,可接着,他就听到男人幽凉的声音响在耳边:本王错在太放心你了,我就应该提前找一群人将你死死看住不,是关住!
容真不以为意:与其琢磨我手上那些小口子,你还是先让自己站起来吧。
头抬起来。声音发冷。
容真下意识仰头。
男人深邃阴冷的像针一样刺向他,在他下意识避开前,就迅速垂首在他嘴上轻咬一下。
容真:
卫长彦:别以为本王现在这样就收拾不了你。
容真打量了他几眼,也没说什么,继续环着他的脖子歇息。
当晚的药,是容真亲手喂他的。
卫长彦喝药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看。
容真:别看了。
卫长彦似乎恼了:我动不了,抱不了你,现在连看都不让你怎么这么狠?
容真:???
卫长彦突然道:好苦。
容真要去拿蜜枣,对方却立马道:本王不喜欢吃甜的。
容真只好放下空碗,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卫长彦低声道:过来亲我。
容真:
他默了下,最后还是凑过去在对方唇间啄了啄,还未离开,唇瓣就被卫长彦轻轻咬住,吮着由外而内地纠缠起来。容真被他亲得脸颊发烫,结束时,对方盯着他轻笑:不苦了阿真好甜。
容真没吭声,顶着发烫的脸去拿卫长彦不吃的蜜枣坐在床边自己吃。
卫长彦便一直看着,没一会儿,盯着那唇的眸光再次暗了下去,可这次他还未开口,容真就忽然凑过去,一下吻住他。
唇间多了股甜软的香枣气息,容真小声低喃:之前才不甜,现在甜吗?
男人呼吸停了一瞬。
容真抬眼看去,对方的眼神不知何时变了,有些可怕,像是要吃人,不对,是要吃他!他还没反应过来,卫长彦就伸手扣住他的脑袋,无法忍耐地用力吮咬他的唇珠。
宛如经历了一场暴风骤雨。
分开时,卫长彦受不了道:别再勾我了
容真没说话,坐在床边继续吃蜜枣。
卫长彦不想再看,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去看,半晌后,他咬牙偏过头道:本王错了
容真边吃边道:你没错。
卫长彦:本王以后不会再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容真没说话,过了会儿,将装着蜜枣的罐子放下,过去给他扯没盖好的被角。
卫长彦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头看他:我听侍卫说,你那日去悬崖一直是在底下的内部游走你是怕我下来时会在那里留下了什么痕迹?
容真以为他在纠结自己不先去找他这件事,解释道:如果那里留下了你从上面下来的踪迹,有心人顺藤摸瓜查出你做的事,你就算活着,也是死路一条。
卫长彦却明显怒了,攥紧他的手沉声道: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
容真没出声,继续给他掖被子。
男人嗓音忽地转凉:本王没那么蠢,会收拾好一切后路!但你若出了事
我不会出事。容真打断他的话,坐着没动,抿着嘴。
时候不早了。
卫长彦的伤要好好养,自是不能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睡的。
容真起身,即将离开时,后面的人突然开口喊住他。
男人一反常态,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阿真,你乖乖的好不好?本王好像有点害怕了
容真顿住。
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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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代嫁小王妃(12)
日子一天天过去,卫长彦的身体在慢慢好转间, 容真也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向。
曹尚书罢官不足一月, 宫里就发生了件大事。
皇后被打入冷宫了。
与当年端妃之死有关。
端妃是淮王卫长彦的母妃, 十五年前, 因一位宫女无意失言,皇上怀疑端妃与宫中一位太医私通,后在端妃寝殿中找出了那位太医的贴身衣物, 除此以外, 还有私藏的□□。而那段时间,皇上一直频繁前往端妃那里过夜, 那药看上去却已经用了不少。
皇上震怒。
与人私通已是大罪,更不用说意图谋害天子了。他那时恨极,没让端妃死得体面。
不想多年后, 后宫几位妃子斗得厉害, 其中一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因为没了孩子发了疯, 把当年陷害端妃的事抖了个干净皇上那时才得知自己误会了端妃, 但当年端妃之死牵扯的人与事太多,他最后也只给端妃追封了个贵妃, 时不时再去皇后那里看看卫长彦, 便再也没提过。
他那时本以为关于端妃之事已了,谁知如今居然会因为曹家一事发现其中还有猫腻。
证据送来,都与皇后有关。
这段时日,皇上本就因曹家查出的那些事头疼数日,当初在皇后的苦苦哀求下, 最后还是饶了曹尚书一命,可心里已对皇后生出嫌恶,不愿再见她。
端妃之死得知真相后,他心中有愧,有时梦到端妃还会不安,看了那些证据,一时怒不可歇。他找来皇后问话,对方不但不愿承认,反而崩溃地哭喊是淮王在害她,因为当年淮王被贬时她一直没帮他,所以一定是淮王做的手脚,这是他的阴谋
皇上对她失望至极,淮王卫长彦那一摔,险些为皇后的弟弟陪葬,躺在府内如今下地都困难,哪里去害她?何况去查曹家的人根本没有一个和卫长彦走得近,如何害她?!退一万步讲,后宫本就不该摄政,若仅仅只因为那个原因就要谋害她,那他这个皇上岂不是第一个就要被害的?!可襄王当初却舍身救他,险些赔了性命,此次重伤,也都是为了救皇后那不争气的弟弟
他彻底没了耐心,当场就叫人将皇后拖走,可当年端妃之事他又不想叫外人知晓,那是皇家丑闻,思虑一番,便免了皇后死罪,但活罪难逃,需终身囚禁于冷宫,不得踏出半步。
卫长彦能下地走路那段时间,容真已经很久不管他了,每天组织仆人们在院子里玩游戏。
他每天让韩戈将自己扶到院子里坐着,看他的王妃跑来跑去地投篮,和仆人们欢声笑语、弯着眼睛开心的小模样,看得眼神发热,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黑。
总觉得,好像他这个王爷重伤后,王妃才能过上好日子。
不仅如此,王府的下人们也好似都叛变了。
看到王妃是热切的,看到王爷是胆怯的。
这日,容真玩完一场回来休息,刚走到廊道,就听坐在椅子上的卫长彦喊他:你看不到本王?
容真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卫长彦闷闷不乐的样子:过来。
容真只好气喘吁吁地走过去:我有点儿累了,想回去休息。
看到本王就累?卫长彦语气不善,忽然自己撑着墙直直站了起来,旁边的韩戈想扶他,瞬间被对方一个眼神吓走了。
卫长彦站在容真面前:怕什么?又不是不让你休息,本王跟你一起进去。
容真只好扶住他:好吧。
两人一贴上,卫长彦就变得柔弱无比,半个身子都靠在容真身上。
容真只当他身子还没恢复好,时不时注意着,看得卫长彦低笑一声,又及时止住。
进了屋,两人便在矮榻上坐下,卫长彦让人端水进来。
水端到跟前,人退下,他亲自拧干里面的手帕,去擦容真额头上的汗珠。
容真立马伸手:我自己来。
卫长彦将手帕给他,幽幽道:好,那你坐在本王腿上让本王抱着。
容真:
他还不想把才恢复一些的卫长彦坐残,乖乖坐着不动让他继续擦脸。
卫长彦擦的动作很轻,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擦完了,就拽着胳膊不让人走,垂头含着润润的唇去亲。
阿真最近好冷淡啊。男人语气有些幽怨,箍着人脑袋的动作却愈加强势。
容真回想了下,没觉得自己冷淡,卫长彦最近需要好好恢复,之前有次因为抱得紧磨破了对方一处伤口后,容真就有点阴影,在他恢复彻底前就一直保持距离。
卫长彦亲了一会儿放开他,发号施令一样地宣布:今晚开始,本王要跟你睡。
再说吧,容真抬眼,你最近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走路还有些不行,我等会儿洗个澡再睡会儿,下午陪你多走走路练习一下吧。
卫长彦唇抿成一条线,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看了容真一会儿,突然开口让外面的下人将浴桶抬到这里上水。
进了盛满热水的浴桶,容真刚开始洗,原本一直坐着的卫长彦倏然起身,过来玩他浴桶里的水。
站在桶边,修长苍白的手在清水里来回撩拨,视线却落在他身上。
容真:你腿不累吗?
卫长彦仍然不说话,手拨弄着,,慢慢移到他肩头,又往上摸他脖子:本王帮你洗这里。
容真愣了下,低头没吭声,伸腿去洗脚丫子,没洗两下,脚丫子就被人抓鱼似地抓住往上一逮。
你那么用力做什么?都搓红了,我来,我会轻轻的。卫长彦蹙眉睨他一眼,接着一脸正经地给他搓洗起来。
容真抿嘴,没一会儿就被他洗得脚心痒痒,用力缩回腿:你、你怎么走路这么轻松?不是还没好吗?
男人哼了声,冷峻的脸对着他:你不关注本王,当然不知道本王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容真下意识反驳:我没有不关注你,是你之前不好好走路。
是吗?那是本王错了卫长彦弯腰趴在浴桶前,声音低下去,那阿真快洗,本王也想休息了。
不用等我,你先回去睡吧。
卫长彦脸骤然沉下去,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容真已经适应了他突如其来的变脸技巧,只好背过身快速清洗起来。
他本身只是流了汗,很快就洗好了,擦完身子还没换好衣服,就被人一把抱着往床上拖去。
被卫长彦压在床上时,容真惊诧道:你全好了?怎么这么大劲儿?好厉害
本王什么时候都厉害!卫长彦捧着他透着湿气的脸又爱又恨地亲咬,骗子!根本不关心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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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怜[快穿]——宴不知(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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