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没力气说更多,白言梨指尖动了动。
苍伐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将人手掌按到自己脸上。
白言梨哪还有摸的力气,只是手指碰到苍伐的脸,他就高兴的眯起眼睛。
桃饱饱呢?感受到面颊上的温热,苍伐这会才有了点真实感,他大吼道:桃饱饱呢?快把他找来!
原谅说了两个字又停下。
苍伐颤抖着身体,手指甚至没能抓紧,白言梨的手掌摔落到地,他震颤了眼瞳忙又要去抓起来。
白言梨轻微摇了摇头,断续道:骗你,对不起,原谅
你别死!苍伐大吼,马上又低了嗓门急切道:你想要我原谅对吗?
白言梨没能出声,但眼神已透露出意思。
你先活下来,活下来我们再计较。苍伐很真诚的说着,似相信只要白言梨愿意就能不死般。
弯月从妖尸体上飞起,就那么穿过黑色柱子到了白言梨身体上空悬浮着。
带它,回皓月。
我求你求你什么呢?没有说,苍伐下意识的重复着,求你,算我求你。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白言梨会死,那样狡诈的人如何会死虽说决定回帝畿,可也相信着人能在外头好好呼风唤雨的活着。
没准哪天还能在帝畿遇上,到时候再打再骂,总之别管怎么发展,一切都有以后。
可是如果死了
死了
人会死吗?
苍伐收紧手臂,人如果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被骗的这些年,相处着的这些年,所有的一切,愤怒和喜乐都将消失。
白言梨,急于给出自己的承诺,苍伐完全没经大脑,现在也用不着经过大脑,不用思考完全凭借本能,苍伐说:你活下来,你要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吼!三头上古期的妖继续冲撞,柱子再断了两根。
朱厌红着眼睛,甩手将怀中抱着的脑袋扔了出去。
司尾在空中大叫,然而朱厌已将所有注意力放到前方,他知道自己抵挡不了一招,可依旧义无反顾挡在前。
你要记得白言梨的身体突然变得虚幻,轮廓一点点隐去。
苍伐愣了愣,再抱紧,怀中人确实还躺着,但双手双脚的位置居然如萤火虫般变为星星点点消散。
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你?
你要记得,最后时刻,白言梨突然扑到苍伐耳畔清晰道:世上再无白言梨。
你在说什么啊?苍伐试图去抓人的手,然而在触碰到那些星点后,星点凭空消失了。
如同水中捞月,他什么也没能抓到手。
这让他相当恐慌,你怎么了?
短短时间,怀中人已经消散到只剩下个脑袋和脖子。
记得我的话,唇动,白言梨微笑着最后留下句,别犯傻。
双手往前捞,人的面容在他手指触碰上后完全变为了星点。
苍伐茫然站起,仰头看着那些星点飞向上空,没有两米就彻底消失了。
白言梨!他很轻的唤了声。
地上没有尸体,留下的只有衣服还有那颗从衣袖中滚出来的透明小球。
苍伐僵在那,直到弯月飞到他身前又落下。
他本能接过弯月,刚一拿到手上散发微光的弯月就不亮了,像是感应到主人的死去,清辉熄灭后余温也跟着冰冷。
终于,最后一根柱子也被撞断,急于杀死他,那三头上古期的妖只一招将朱厌打了出去。
苍伐捏紧手中符器,低着头,眼泪直接掉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只看到有水滴掉落到脚背。
白言梨没了,死了,为了救自己
不,不可能的,是演戏吧,人也许还活着
可是,可是弯月的表现,这是本命符器啊做不了伪,所以真的死了吗?
死了?
死了就是看不到了,触碰不到了,再也不能和自己说话了吧,大约是这样。
不可能给自己做包子了,不可能站在床边一夜不睡守着自己了,更不可能冲自己笑了,以后生气的时候,人也不会变着花样哄自己了。
再有危险的时候,也不会出现保护自己了。
在外头寻到好喝的酒回去跟人分享大约也是找不到人了。
再也再也看不到了,还有呢?
更多的没有想起,苍伐抖动着双手,周围没有哭声,耳中只得嘶吼声。
那三头上古期的妖还未放弃,他们杀死白言梨,现在急不可待的又要杀死自己。
所以一直引以为傲的血脉又有什么用,它没能让自己守住想要守的人,只这么想,苍伐突然觉着头疼。
头筋跳动的像要撕碎自己的脑袋,身体四肢,所有血液都变得滚烫。
视线逐渐模糊,周遭空气似有万斤,压迫着他慢慢蹲到地上。
意识里似乎响起其他声音,苍伐的脑袋以很不正常的姿势垂了下去。
朱厌从地上爬起,眼看那三头妖已到了自家尊主身前,然而也许是因为夫主的死让尊主崩溃了,苍伐居然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毫无反应。
他张嘴刚想喊。
三头妖中的领头者先到,眼看对方放弃了反抗,他刚准备迎接胜利,身子却莫名往后飞去。
苍伐蹲在那,身周似有紫色的屏障亮起。
先是领头的那妖被反弹出去,紧接着另外两头妖中的一头没控制住也撞了上去同样被反弹出去,另一头妖见状急急停住,惶恐的打量着对方。
苍伐脑袋依旧垂着,身子却慢慢悬浮到空中。
像是昏睡过去,他一动不动好半天。
倒飞出去的两头妖都已经回来了,三头妖分位站着正要再次攻击,上空的苍伐忽然抬起头。
朱厌屏住呼吸,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家尊主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紫色,两只眼睛都是。
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只看到尊主对下方伸出手,那急急停住的妖被迫变回人形飞了上去。
苍伐一手掐着对方脖子,手指用力,咔嚓一声,上古期的妖就这么被折了脑袋瞬间没了气息。
不对!领头者的妖察觉到什么,转身就想跑。
然而空中的苍伐,那双紫色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睛已经看向他。
和先前一样,伸出另一只手,隔空,那想溜的妖被控制住。
朱厌吞咽口唾沫,盯着自家尊主的动作。
苍伐双手往左右做了个撕开的动作,地上那上古期的妖当真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妖珠破碎后很快一命呜呼。
剩下的一头妖虽然拼命挣扎,可也被干脆利落的杀死。
朱厌不敢上前,不知为何,如今的尊主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只用了两分钟轻松杀死三头上古期的妖,空中的苍伐缓慢移动脑袋又看向地上唯一的活口。
尊主。双膝跪地,朱厌压制住恐惧,忙将脑袋磕到地面。
苍伐还看着他,只是没再动手。
那双紫色眼瞳清冷无情,慢悠悠投望向远处。
地上朱厌跪着,好半天没能听到动静,斗胆一点点抬起头。
他看到自家尊主还悬浮在空中,貌似很茫然的样子。
皓月来的人全部死光了,司尾的脑袋也被自己扔到大老远的地方,自家夫主又
一时间,朱厌觉着天地间仿佛就剩下自己和尊主,他刚想试探出声,空中的妖忽然倒了下去。
头往下,就那么从空中直直掉了下来。
朱厌瞪大眼睛,忙上前接过苍伐的身体。
第159章 叛徒
你说, 尊主什么时候才会醒啊?脑袋下长出了半个身子,老蜘蛛维持着人形,你说, 皓月的那帮人会不会找过来呢?
你说, 夫主为什么会消散啊,他不是人类吗?
你说
你稍微安静一会,朱厌很暴躁,他坐在山洞口看着外边的大雨, 你对帝畿中的妖族知道多少?
没有腿只能依靠长出的胳膊移动, 司尾靠近对方,尊主是妖神血脉后嗣吧, 妖神血脉你不也知道吗,就那三家, 帝山上住着的离朱, 皇城中的应龙还有通天的良龟。
我们是不是应该距离那场大战过去了十多天,自己背着尊主先捡回了司尾的脑袋再找到这处山洞躲着, 这些天尊主一点变化都没有始终沉睡着。
你想送尊主回家?司尾叹气,可是就凭借我和你能安全到达帝畿吗?
司尾因为那天的刺杀有些吓破胆, 他从没想过能一次看到十位上古期妖的出现。
我也不确定还有没有袭击者。这也是朱厌一直没行动的原因, 他害怕再引来不怀好意的妖,只是放任尊主一直这样也不行啊, 谁知道继续拖延下去情况会不会更严重。
麻烦的是
皓月那边,夫主一死可说不好接下来的发展,毕竟自己等全是妖, 皓月没准会马上翻脸一样成为威胁, 可能也在找我们。
现在谁都不接触才是最好的。司尾经历过东府的背叛想的很明白了, 周围看似亲密的伙伴, 你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比如那棵该死的花妖,自己一直以来护着他,没成想对方居然是皓月的成员,一直以来都在利用自己看自己笑话。
心中已下定决心,司尾决定若再看到对方非得摘了其脑袋上的桃子不可。
可是尊主如果一直睡下去朱厌回头看了眼山洞深处,石台上,苍伐还一动不动的躺着。
也是感应到尊主的身体没有虚弱或者异样,否则早该行动了。
送回帝畿是不错,这种情况只有送尊主回家最安全,司尾跳动着靠向山壁,为难道:可是我们要送哪家?
他们只听闻过大陆真正的统治者,那些生来就在万妖头顶的妖神后嗣,可是具体的那几家间的关系如何,他们是一点也不清楚的。
万一入错了门,不说自己,等同于害了尊主。
可若什么都不做也不行,坐以待毙这么多天了,司尾犹豫了下,轻声道:不然我们去抓只花妖来?
朱厌思考了下,觉得还算稳妥,什么时候行动?
苍伐睁着眼,耳边声音逐渐清晰,从司尾问出的那句尊主什么时候会醒时他的意识就彻底回笼了。
只是出不了声更动弹不得,等到两位下仆商量好要去抓花妖来,他已经开始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精疲力尽的战斗,再是危机四伏的包围,到后来白言梨从天而降挡在自己身前。
人说,若能活着,我们喝酒去吧。那样轻松自然的神态,嘴角还微微带着笑容。
可是再看不到了,苍伐忘不了人胸口的大洞,忘不了白言梨最后的笑容,还有那些逐渐消散的星点。
挡上来的那一瞬间,白言梨知道自己会死吗?
知道的吧可是知道还挡上来,是要赎罪吗?可是早就没什么罪了,最好的是不纠缠不打扰,不必为了自己丢了性命。
苍伐闭上眼,有泪水滑落到发间。
两位下仆并未发现他的异样,还在山洞口坐着商量怎么去找花妖。
苍伐慢慢的又睁开眼,那日的紫色眼瞳现在又变成了黑色,周身气息恢复到了以往。
最后是怎么杀死那些上古期的妖的,再仔细去想也很模糊了,只记得自己突然怨恨起体内的血脉,因为无力,因为一直以来信仰着为此骄傲着的强大并没能拯救自己所爱着的人。
白言梨为自己死了,人最后说的那句世上再无白言梨,又是什么意思?
苍伐睁着眼视线没有焦距,他想着,是人憎恨自己吗?所以说出那样一句让自己感到无比绝望的话,可是白言梨最后的眼神,那般的不舍和眷恋,人是还爱着自己的。
苍伐相信白言梨不愿意让自己难受,他这样想就当是安慰自己,他害怕想起最后的画面。
好好的人就在自己怀中变为萤火虫般的星点,自己去抓,用力去抓,最后感受到的却只有冰冷。
冰冷,就像那弯熄灭的月亮。
朱厌,你有没有觉的,司尾敏感的动了动身体,洞里有点不一样了?
嗯?朱厌正在想下步怎么做,有些迟钝的应了声。
司尾用胳膊走路,往山洞深处去,没两步突然大喊道:你快过来,快!
山洞口坐着的大妖意识到什么,瞬间就到了石台前。
苍伐睁着眼,就那么看着上空。
尊,尊主?不太确定,朱厌唤了声后单膝跪下。
苍伐没有出声,他试着动了动胳膊,身体并不听自己的指挥。
朱厌反应过来什么,马上扑上前,我扶您坐起来好吗?
苍伐眨了下眼睛。
朱厌忙过去扶着自家尊主坐起,让其靠着头朝向的山壁。
苍伐坐起后喘了半天气,眼中聚起点光亮。
尊主!司尾没控制住,带着哭腔大喊。
您醒了。朱厌同样激动,他扶起苍伐后再次跪了下去。
苍伐再抬胳膊,试了两次,最终动了动手指。
您喝水吗?司尾吐出长舌头,卷着不知从哪弄来的茶杯。
苍伐面无表情,只皱起眉头。
朱厌还算聪明,马上跑去倒了杯送到石台上。
苍伐闭上眼,安静十多分钟后自己接了过来。
司尾觉着有些尴尬,长舌一卷干脆将茶杯整个吃进肚子里。
苍伐喝了两口水,嗓子没那么干了,他还是没说话,只扭头看着山洞外。
我们这是在侯服。当时是在侯服和绥服的交界位置出的事情,东府原来在绥服有些势力,朱厌想着反其道而行之,所以将苍伐搬到了侯服寻了个地方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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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侣契约/大妖——止坠(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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