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手在另一群无言的公子们身上指一圈,帮这些公子打走凶徒,我们书楼才得以保全。
管事的话明显和小二的话有出入,官兵去问这群公子,乔玉成往前迈一步想说不是,顿时被其他人联合拉了回来。
开玩笑,这人把张良才说打就打,张家都拿这人没辙,他们谁还上赶着去倒霉?
索性倒霉的从头到尾冲锋陷阵的就只有冯平一个。
他们不过是吃瓜群众。
官兵顿时把哀嚎否认但没人证明的冯平拖走了。
管事亲切地询问何长安,何先生可曾伤着?
何长安刚才挥椅子时太用力,现在右胳膊彻底脱力,他觉得他现在、立刻、马上需要看大夫。
但他还没说话,乔玉成旁的那群人忍不住了,生怕这人凶性大发再抡个椅子转一圈,那么宽的椅子腿,那么沉的椅子,这人还是个书生吗?
这群人纷纷绕着管事和何长安的位置,从两边散走。
乔玉成的挽留一点没生效,顿时一口白牙咬碎,怎么又是这样?
肯定是何长安这个名字,生来就是克自己的,上次就是这人在这。
老者见陌生的人都走完,剩下的两人都是自己人,便道,何先生留步,主子让我询问先生何时有空,再写一幅字?
何长安看一眼这位姓乔的公子,顿时知道这位乔公子只怕也写了这模仿笔记的字,但他胳膊还没好,遗憾地推脱道,不瞒管事,我这胳膊刚才伤到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去看大夫,只怕这字是写不成了。
老者可惜的叹口气,主子可是夸过先生的字,是最像的。
他扭头看向乔玉成,乔先生,不知您可有空,上次您写的字也正好卖出去,可以把银子结给您。
有了何先生就是乔公子,没了何先生就是乔先生。
乔玉成拳头握紧,很想说没时间,但他需要去见王爷一面,再不见一面他怕王爷已经把乔家忘了,他忍辱负重道,麻烦老者了,我有空。
以前何长安陪李泽见过不知道多少官员,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乔公子的不甘心和满脸沉重,心想,不就写一幅字?
怎么跟被逼良为娼似的?
何长安再次去了附近的医馆,再出来时拿着药,陈春正在门口等他。
陈春面上有些焦急,拉着人就要上马,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等等,等何长安直接被提着腋下带上了马。
陈春骑马奔驰在去往皇宫的路上,何长安张开嘴几次都被灌了一口空气,从马上下来时,他看见前面熟悉的宫门,立即往后退,试图把自己手腕从陈春手里拽出来,这是要去哪,陈春,陈春,我不进宫。
陈春有点疑惑,进宫怕什么,就是让你去写一幅字。
我可去你特么的吧,李泽在这!
他要是不小心遇到李泽,何长安都能想到自己能有多绝望。
陈春常年练武,每日练剑练刀,手上的劲大的何长安怎么都拽不出来,气得他破口大骂,陈春你个王八蛋,我手腕骨头都要断了你还要我写字!!
陈春立即松开手,你手腕怎么了?
何长安往回走,今天老子打了一架,手腕被打折不能写字了。对,他说谎话都不用打草稿。
陈春严肃起来,把人扯回来,不用你写字也行,谁打的,等回头我给你做主打回去,但现在咱们先去面圣,皇上还在等着。
陈春以为这书生听到面圣总该诚惶诚恐,但没想到这人见挣不脱,直接坐到地上抱住他大腿嚎了起来。
何长安一边眨巴眼睛努力眨出来两滴泪水,一边喊道,陈春你简直太过分,我手腕都断了你还要让我写字
他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陈春解释他全当没听见,无论如何他也不要进宫,也不要去见李泽那个王八羔子。
守宫门的官兵小跑跑过来,让两人注意影响。
陈春一沉吟,今天不去见皇上是不行。
皇上昨日回来自从看到他带回来的那副字,或者说诗经,就病情发作严重到卧床不起,甚至怀疑起皇后有喜欢的人,不然这诗经从哪来的。
陈春打保证对皇上说,那副字就是这个何长安模仿的字迹,怎么也要把何长安人带到,不然就是他的欺君之罪!
把马的缰绳交给这个小兵,陈春把人拖进宫门内,等到了宫内,看着高大的宫门在眼前一点点关闭,陈春说,你喊吧,在宫内大声喧哗,十条命也不够你丢的。
那还不都是你害的。
何长安欲哭无泪,试图打消他的念头,我不会规矩,不守礼仪,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要被连坐,我家里上有老母要奉养,下有小妹要出嫁,没了我可怎么办。
陈春认真的说,你和皇后一样的名讳,皇上都没计较,失礼这种小事我给你担着。
第20章
皇后?
李泽有皇后了?
是、是啊,都三年了。
等等名讳一样?
皇后也叫何长安?何长安瞪着大大的眼睛,满眼都是问号。
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何长安,因为喜欢李泽死在天牢里,另一个女子同叫何长安,却能得到天子青睐。
他不就是个男人了,比女子少了点什么,但也多了什么啊。
何长安越想越伤心,心底还有一点点不对劲,他以为李泽知道男人喜欢他后,碰见何长安这个名字大概都要绕道走了。
居然顶着这个名字还能嫁给李泽,这要多喜欢啊。
现在他这个前何长安和同名同姓何长安也要见李泽了,不知道李泽作何感想
何长安抽抽鼻子,发觉自己没哭,只好站起身,去就去吧。
他好像忽然就能放开了一样,居然带头走到了前面。
不认识路你还敢走这么快,万一冲撞了宫里的主子怎么办?陈春快步走到前面带路。
现在宫里都有哪些主子?何长安顺势问。
正经的主子就皇上、太后两位,皇上的后宫除了已过世的皇后,再无他人。陈春丝毫不担心对方会冲撞到宫中贵人。
皇后过世了?何长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脚下迈的步子忽然就不想走了。
你可千万别提皇后,皇上十分喜欢皇后,你提到皇上的伤心事会杀头的。陈春警告道,就连他也不敢多提。
哦对了,还有一位跟在太后身边的堂妹张静云,你没遇见她前说不定她自己躲着你走了,不用担心。陈春想起上次见的那位张家小姐,顿时觉得一言难尽。
张静云,张经义的妹妹?何长安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听到这个名字。
你也知道呀,听说张经义特别宠这个妹妹,张小姐也很受太后和皇上的喜爱,被封为了文沁郡主,不过你就进宫一次也见不到她。陈春随口道。
张静云过得好就好。
李泽的确私底下夸过张静云很多次,还试图窜托何长安一起说张静云的好话,但何长安实在不是个文采好的,于是只能把诗经拉出来溜一圈,直到听说侯府和张家打算结亲的消息,李泽才不再提这事。
原来李泽是把张姑娘当妹妹看。
何长安心想,亏他还以为李泽对张姑娘是男女之情,倒是以小人之心诺君子之腹了。
其他人眼中逝去的三年时光,在何长安看来也就是眼睛一睁一闭,仿佛昨日他还来这宫里,于是对路还记得。
越往前走,伺候的公公越多,甚至不用陈春带路,何长安都知道眼前的路通往哪。
陈春看他十分好奇,一路都在往四处望,咳了一声,皇上现在住的还是以前的皇子居所,所以这里比较陈旧。
几年没整修,皇上寝宫破到大臣都不忍直视,倒是奇怪的让不少文官主动上书修建宫廷。
看到陈春进来,郑时进去禀报,得了话让陈春带人进去。
何长安看着那扇门,狠狠心迈进去。
和预想的场景不一样,何长安以为进去能看到李泽那熟悉的面孔,看到的却是放下的帷帐和旁边候着的御医。
陈春行礼时把何长安也拉下来,何长安跟着行礼。
启禀皇上,何长安已经带到,想必他可以证明微臣带来的字迹,的确是这位何先生书写。陈春跪下说。
床上一个身影坐起身,从里面走出来,何长安抬头看一眼,陈春的手立即按了过来,小声提示,直视天子容颜是罪。
可去你的吧,你刚才还看着李泽说话,狼狈为奸。
何长安愤愤甩开陈春的手。
李泽疾步走到桌子旁,看着摊开在桌子上熟悉的字迹,带着希冀又惧怕失望,你怎么证明这是你写的,想明白了再回答,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何长安见没人把字迹递给自己的意思,只好站起身去看字迹,这还真是自己写的那幅,余光却不由自主注意到只着亵衣的李泽,清减许多。
何长安举起纸张的一边,皇上请看,这纸是新的,不需要证明字迹乃草民所写,就可以证明这字迹是近一个月内仿写。
李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这什么意思?不相信?
何长安微恼,他模仿自己的字迹时,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还要指出自己写的字是仿迹,还要去说服别人相信。
这两个大傻子搞什么幺蛾子?
陈春拉拉何长安,我已经向皇上说过这个理由,你试试能不能把字写出来。
我手臂伤到,握笔时会发抖,如何写出仿迹的字?何长安要是知道进宫后是为这事,怎么都不要进宫。
李泽在一旁又嗤笑一声,陈春,伙同他人欺骗朕,你是觉得我不会怪你欺君之罪?
陈春膝盖一软,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臣不敢,但这位先生是真的手臂伤到了,不然让他书写一副,定能证明微臣所说没错。
手臂伤到,这么巧?早不伤晚不伤,偏偏这时候伤到。李泽轻轻呼出一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果然他不该抱有这么多期待,他的皇后喜欢的另有其人。
陈春扑通一下跪下,皇上龙体为重,字迹是否是模仿不要紧,皇上清楚,这字是臣从四王爷那里拿到手,四王爷抱有什么心意皇上同样清楚,只希望皇上不要中了四王爷的诡计。
何长安在一旁听的懵懂,他写的字迹有傻子重金收购,这和四王爷的诡计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那纸张猝了毒?
李泽定定地看陈春,对他的跪下视若无睹,叫来一旁的御医,给他看看手臂,看是否伤到不能握不住笔的程度?
御医满头大汗,请先生伸出手臂。
手臂伤势无需作假,何长安直接把手腕递过去。
御医把脉后摸骨,小心道,启禀皇上,手臂可以握住笔,但的确是不能写字了,如果握住笔强行写字也会大失水准。
李泽往里面去,突然停下脚步,给他看手臂,治好他后再来模仿字迹,陈春死罪可免,去宫殿外脱去官袍跑上十圈。
陈春松了口气,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如果他得知何长安手臂受伤就单独进宫,怕是会被直接发落。
何长安盯着李泽离开的背影,头被陈春扭回来,回神,不趁着刚才看皇上英姿,现在人走远了。
御医顿时惊恐的看着他,陈春咳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着这人就像当年的好友一样,容易出言不逊开些互损的玩笑,就连皇上也开玩笑了。
何长安也没把这话当回事,把胳膊伸给御医,默默地在心中想,他跟着何母回老家,是不是要延迟两个月了?
御医医术精湛,不止摸出来这是第二次受伤,还把情况说的严重许多,给何长安包上了最严实的伤。
又细又硬的树枝在整个胳膊上支撑着,外面布巾缠上好几圈,何长安动了动伸直地胳膊,不知道里边是什么药,整只胳膊都使不上力。
御医很满意,写着药方,胳膊使不上力,可以避免再去使用这只胳膊,就不会有第三次受伤了。
何长安感觉膝盖中了一枪。
陈春拍拍他的肩膀,宫里御医的医术可比你在外面看的好多了,别不知足。
何长安抖掉他的手,要不是你强行拉我进宫,我现在在家都敷上伤药了。
陈春扔给他一瓶金疮药,皇宫出品,我爹打断我腿的时候就用的这个。
何长安想问,又是什么时候打断的腿,但觉得两人关系应该还不熟,就没说。
陈春把人带进来,又把人带出宫,临分离前,何长安说,有一个姓乔的,也是四王爷那边的人,你注意下他。
姓乔?陈春想起大佛寺说的那个姓乔的,心内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种事说出来。
这是朝廷公务,何长安只是一个投缘的书生。
姓乔的还是会模仿字迹的先生,你下次买到的字迹,应该也是他的。何长安微笑提醒。
他写字迹最像何长安的字,就只有李泽手上的那幅,下次陈春再去买还是会买到不像的字迹,并且他手臂好之前一天,陈春就买不到何长安的字迹。
如此一来,恐怕不等自己的手臂好全,李泽就彻底相信他手上的字迹是真迹。
陈春一愣,瞬间就想通了这个一环套一环的情况,脸上表情崩了,这意味着某天李泽彻底觉得那字是真迹时,他还要被罚一次,并且可能是你早饭吃太多了你头冠戴歪了这种理由。
该死的冯平,为什么要打你手臂!
何长安忐忑的回到家,心想真的要在家养伤了。
*
家里就住在京城,对于乡试,张怀信没有水土不服,出来考场时很平静甚至微微窃喜,长安兄给他的那些东西里,好几道都是类似的考题。
从乡试地点回家的当天,张怀信睡了过去,醒来就听到母亲说,自己和何兰的婚事取消了。
张怀信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娘,我和兰兰的婚事不是就在一个月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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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和暴君在一起了[重生]——白衣冬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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