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放在鸿星额头上探测体温,这才发现,鸿星的体温高得吓人,几乎到了烫手的程度。
天赐用力拍了拍鸿星的身子,鸿星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天赐这才意识到,鸿星可能是烧迷糊了。
他想都没想,就拽着鸿星的右臂,想把他架起来。
饶是这样,鸿星都没有醒过来。
算了,这样太慢,天赐干脆半蹲下身,把鸿星背在了背上,拔腿朝门外跑去。
鸿星的身子,比天赐想象中的还要轻上不少,背上去感觉轻飘飘的,感觉似乎连八十斤都不到。
鸿星瘦得一把骨头,天赐背着,只觉得咯得慌,心里也跟着慌了起来。
班里的同学们终于发现了不对,邵洋大喊一声,唉,你干什么?快把他放下!,就跟着冲了出来。
霍子甜一下就明白了七七八八,也追着跑了出来。
走廊里,邵洋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天赐的手臂。
我让你把他给我放下,你他|妈听到了没有?
天赐梗着脖子,压根没有心情理他,猛地一甩胳膊,就要往前走。
邵洋怒火中烧,肖天赐几次三番地忤逆他,给他难堪,让他下来不来台。甚至还想背走鸿星,这他|妈也太放肆了吧!
你他妈,一个新转来的小白脸,你也敢这么狂,你知道老子是谁么......邵洋从牙缝里怒吼道。
他话音未落,胸口就狠狠地挨了一拳。
这拳头又硬又恨,没留下丝毫的力气,砸在人身上,就像是拿石头砸的一样。
邵洋顿时胸口发闷。
天赐眼睛猩红,牙关紧咬,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胆子算不上大,但这一刻,面对高大的邵洋,却突然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昏迷的张鸿星。
这一拳算是警告,邵洋要是还纠缠,他就接着打,一直打到邵洋松手,或者是把他打趴下。
哪怕自己被打得头破血流,也得让邵洋把手松开,送鸿星去医院!
邵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肖天赐这么个小白脸给打了,对于一中校霸的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邵洋怒极反笑,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他飞起一脚,朝着天赐踹去。
天赐后背猛地撞在墙上,拼命护着,这才没伤到鸿星,只是他自己后背骨头疼得像裂开一样,几乎要吐出血来。
邵洋揪起天赐衣领,还要再打,碗口大小的铁拳转眼看就要落到天赐脸上。却忽听啪的一声脆响,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啪!那一声清脆无比,在空荡荡的楼道里久久回荡。
邵洋捂着侧颊,耳畔嗡嗡作响,半天,他才反应过来。
他居然被人抽了耳光!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他那高傲的自尊,在这短短的半天内,被人反复蹂躏,这会儿,几乎要被气出心脏病来了。
天赐被邵洋松开,猛地跌坐在地,胸口不断欺负,万分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之见霍子甜杏眼圆睁,对邵洋怒目直视。
而邵洋的拳头,几乎就贴着霍子甜的鼻端,堪堪停下。
邵洋再不是东西,打女生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打呀,怎么,不敢还手?霍子甜身板挺直,直视着邵洋的眼睛,嘲笑道。
嗓音平稳,竟是没有半分惧意。
她这么一问,倒是把邵洋给噎住了。
邵洋头脑简单,哪个男生敢挑衅他,一顿拳打脚踢,教他做人就是。
可对方,偏偏是个女生。
霍子欢那种,吼一句就哭了,自然容易对付。
可班长霍子甜......说实话,他还真没跟这人打过交道。
一时间,邵洋满腔怒意无处发泄,气得脸红脖子粗,急得干瞪眼。
霍子甜瞥了肖天赐一眼,低声道:带他走,班主任办公室在二楼楼梯口。
时间不等人,天赐连忙背起鸿星,朝霍子甜投去感激的目光,朝韩泽文办公室去了。
站......邵洋楞在原地,喊道一半,就被突如其来的上课铃声给打断了。
进去上课。霍子甜说完就走了,平静地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邵洋在走廊愣了一会儿,只得气得呼哧呼哧地进去上课了。
没办法,他要是翘课,一准儿又得被韩泽文捅到他哥那里去。
韩泽文正要下班回家,去给白怜做午饭,办公室门就猛地被人一脚踢开。
天赐?你这么急做什么?韩泽文道。
肖天赐满头大汗,不住喘气,背着鸿星,不住颤抖。
韩泽文心里咯噔一下,皱眉道:鸿星又生病了?先把他放下来。
来不及了,天赐索性直接拉住韩泽文的手,贴在了鸿星苍白的额头上。
韩泽文眉头紧锁,练忙说道:把他给我。
韩泽文背着张鸿星,背后跟着天赐,一路小跑到了学校门口,韩泽文拦了辆出租车,向着云巅人民医院驶去。
师傅,麻烦您快些,再快一些。韩泽文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断催促道。
司机猛踩油门,出租车朝着云巅人民医院飞驰而去。
天赐坐在后座上,将鸿星放平,让他躺在了后座上。
为了让鸿星舒服一点儿,他让鸿星的头,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天赐的手拂过少年的碎发,手指微微颤抖。
他这才有机会,仔细端详一下鸿星的面孔。
不知为何,总觉得鸿星看起来很是面熟。就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看到鸿星发烧,难受到颤抖的样子,天赐自己也跟着难受了起来。就好像他也在跟着发烧,心里一揪一揪的。
喂,是张先生吗?嗯,鸿星他出了一点儿事情......嗯嗯,云巅人民医院,您快来吧。
一直到结束了和张鸿星父亲,张龙桀的通话,韩泽文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张龙桀可是云巅第三大家族,张家的家主。
这人脾气暴躁,喜怒无常。而张鸿星,又是他唯一一个宝贝儿子。
唉......韩泽文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鸿星要是真出了点儿什么事情,万一烧坏了脑子......那他的教师生涯,大概就要到头了。
说起来也怪自己,上第一节 课的时候,明明就看到鸿星在睡觉了,为什么不多问一句?
只是因为跟小怜吵了一架,心情不好,就忽视了自己学生。韩泽文苦笑,自己这个班主任,当得真不合格。
云巅人民医院转眼就到,韩泽文背着鸿星,急匆匆的挂号,问诊。一直到看着张鸿星被送进病房,一颗吊着的心也没能放下来。
天赐站在一旁,目光死死地盯着病房里面,面色凝重。
他在发抖。
他很紧张,他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得直快。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和鸿星才认识了一上午,会让他担心成这样。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远处的楼道里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吼叫声。
紧接着,人群被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冲了出来。
中年男人身高不输霍磊,面部线条硬朗,鼻梁高耸,略作鹰勾,粗重剑眉下,一双锐利的眼睛闪着寒光。
此人便是张龙桀了。
长得很硬朗帅气,然而穿着,就很让人一眼难尽了。
他皮大衣领口敞开,竟是光着膀|子,露出两块结实胸肌。脖子上挂着条又粗又重的大金链子,一张嘴吼叫,还能够看到一颗金牙。
暴发户气质满满。
这是天赐对他的第一印象。
奇怪的是,天赐居然不讨厌,看着炸毛乱叫的张龙桀,反而感觉......莫名有点儿亲切?
有病,自己一定是眼瞎了,天赐心想。
张龙桀拽住韩泽文衣领,朝他猛地吼道,唾沫星子溅了一地。
怎么回事?我儿子怎么回事!
张龙桀比韩泽文高出大半头,韩泽文整个人,都被张龙桀的阴影笼罩住,强大的压迫感,还真不是盖的。
韩泽文努力平静下来,解释道:
今天上午我上课的时候,发现鸿星在桌子上睡觉,当时没有在意。之后,到了第三节 课下课,天赐背着鸿星跑来,我才发现他发了高烧,就连忙把他送医院来了。
张龙桀眯着眼听着,眼睛猩红一片,抓着韩泽文肩膀猛晃,大声咆哮道:
没有在意?什么叫没有在意?你这个班主任是怎么当的?我儿子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不管管他?还害他病到了这种程度?!
冷静,张先生您先冷静一下......韩泽文越描越黑,着实头疼。
这年头,班主任实在是不好当。
尤其是韩泽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云巅城里顶富顶贵的纨绔子弟们,就跟商量好了似得,全都到了他班里。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实在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张龙桀还在拽着韩泽文一通乱吼,天赐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了拉张龙桀的衣摆。
张龙桀正要发怒,朝拉他的人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通,见到天赐,却猛地骂声一滞。
张龙桀盯着天赐的脸,看了数秒,才问道:你是谁?
......天赐不会说话,就呆呆地看着张龙桀。
这是我们班学生,肖天赐,就是送鸿星来医院的那位同学。韩泽文解释道。
哦......张龙桀俯视着天赐,大手不自觉地就搭到了天赐肩膀了,捏了一下。
天赐吃痛,下意识后退一步。
张龙桀冷哼了声,瘦成这样,真的是高中生么?
天赐:......
就跟星儿似得。
提起鸿星,张龙桀瞬间又炸了。
医生怎么还没出来?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他|妈开推土机推了你们这家医院!
......医院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无语。
煤老板还真是吓人呀。
三人就在那么在病房门外等着,张龙桀急得团团转,一会儿骂这个,一会儿骂那个。
张龙桀不坐,韩泽文也不敢坐下:韩泽文这个老师不坐,天赐也就不能坐,只能跟着他俩一起,站在那里,瞪着两只眼睛,干巴巴地盼着。
终于,在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后,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张龙桀瞬间上前,焦急问道,医生,怎么样,我儿子没事吧?
天赐和韩泽文也围了上去。
医生缓缓地摘下口罩,看了他一眼,问:张龙桀张先生?
张龙桀点头,对,我是他父亲。
医生道:是这样,我们医院给他做了全身检查,发现他并没有其他疾病,只是寻常的感冒发烧。目前,他已经退烧,也醒了过来。
张龙桀一拍脑袋,这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转而又道,声音加重了几分:不过,这孩子身体素质极差。说实话,我从医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大小伙子,身体能弱成这个样子的。
张龙桀的笑容才刚露出一半,瞬间就凝固住了。天赐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医生接着说道,是他们一贯的面无表情:可以这么说,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差到,随便一次流感、感染、或是过敏,都有可能摧毁他的身体健康的程度了。
张龙桀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他的嘴张了几次,才勉强发出一点儿声音:
那、那有什么治疗的办法没有?
他说完,还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硬要往医生手里塞:一点儿小小心意,您辛苦了,不成敬意,救救孩子吧......
医生摆了摆手,没有收那张卡:非常抱歉,张先生,我们也非常希望能够帮助您儿子。但他是身体素质差,而非某种具体的疾病,因此,我们也实在无能为力。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天赐清楚的看到,张龙桀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绝望的神色。
不过,那丝绝望转瞬即逝,转眼间,就被祈求取代了。
他拉住医生的手,颤声道:医生,不瞒你说。我,张龙桀,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情,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活下去呀。
医生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您儿子这种弱症,多半是从娘胎带来的,无法根治,只能平时多注意了。
张龙桀愣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点头道:对,您说的没错,他妈妈当年,身体就很不好,这孩子,确实是随了他妈妈。
医生说:这种情况,多喝中药调理,身体素质还能好转一点儿。
张龙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劲儿地朝着医生道谢。
转身,又安排了自己的手下,去按照医生所说,抓中药去了。
这时,张鸿星才被推了出来,他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小脸清瘦苍白,虚弱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龙桀立马上前,弯下腰,大手握住鸿星的小手,脸贴在他的小脸上。狭长深邃的眼眸中就那么盈了一汪泪,他颤声道:
宝贝儿,别怕,爸爸在,爸爸在,昂。
韩泽文也觉得心酸,不忍地扭过了头去。
爸,你别哭。张鸿星拉了拉张龙桀的大手,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安慰道。
张龙桀猛地一抽鼻子,说道:怎可能,爸爸怎么可能会哭呢?
爸,你知道么?鸿星气若游丝地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昏迷的时候,我梦到我哥了,他说想我了,要带我走。
听到这儿,韩泽文和肖天赐都是一愣。
张龙桀刚刚不是还说,他就鸿星这么一个儿子么?
怎么现在,鸿星口中,又来了一个哥哥?
张龙桀胳膊撑着张鸿星的头,慢慢将他扶起,说:宝贝儿,你可别瞎说啊。你哥哥早走了十几年了,他走的时候,你还没有记忆呢,怎么会梦到他?
张鸿星笑得单纯:可是,我就是想我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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